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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乔瑾瑜吩咐,派过去的人着重的往条件好一些的人家查,这几件混进去的衣服都不是贫苦人家能支撑的起,既然是贴身穿过的衣物,按着穿衣物孩子的年纪,最后排除下来,也不过两家人符合。
一家在兆京城中,一家在城外几十里路远的一个小城内。
三四月毫安这儿迎来了风沙天,刮的大的时候人都难走过,去年谢满月来时就轮着这个了,今年不知为何,风沙尤为的大。
等到了四月中,风沙渐渐小下来时,院子里已经积累了一层厚厚的灰,何妈每天都有在洒水,但并不见效,只能等风停了一块儿清理。
所以等到了五月初,这风沙天过去了,何妈赶忙带着大家把府邸里里外外好好收拾了一遍,屋子内刚刚会翻身没多久的遇哥儿趴在床上高兴得蹬腿,也不知想着什么心情愉悦的事。
谢满月刚刚收到兆京送回来的信,三妹的婚事定下了,二伯娘这回是发了大力,因为二伯官职再升迁的关系,三妹定下了镇西侯府任家长房的幼子,虽然和爵位无缘,但是长房嫡出,将来没有意外,亲哥哥就是未来的镇西侯爷,这也是一份殊荣。
为着这桩婚事,二伯娘可真是费劲了心思,但是祖母给她回信时情绪却不如二伯娘那般的高兴,镇西侯府的亲事谢老夫人没说不看好,但也没有很中意。
只是像当初二哥的婚事一样,二伯娘一力要的,倘若过得去,祖母都不会去拨弄这事儿。
谢满月把信收起来,遇哥儿犯了个滚到她身旁,小手搭在了她的腿上,趴着想要动又动弹不得,憋着一口气,小脸红扑扑的看着她。
谢满月失笑,抬手把他举起来,举到高处了他就高兴的蹬腿,咧嘴笑着,还要谢满月举的再高一些。
。。。。。。
玩闹时谷雨进来了,说是许家那儿送来了一筐新鲜的丹荔,还是从南运送过来的,一路压着冰,送到王府这儿时底下还铺着一层,谢满月把遇哥儿交给方妈妈,走出去一瞧,许家客气,送了好一筐。
“把进贡送来的望果给他们送去一些。”谢满月低头看了看,“拿一半去五营。”
谷雨出门去许家,这时天色有些暗,看似是要下雨的征兆,霜降带人把院子里的东西收了收,没多久,磅礴的春雨便落了下来。
打开的窗户,一阵清风飘进来,舒爽的很,谢满月抱着遇哥儿走到屋檐下,雨声清脆,敲打在屋檐瓦片上,顺着缝隙落下,在台阶下的小水沟中汇聚成了一条潺潺的流水。
遇哥儿好奇的看着那如线串落下的雨水,趴在谢满月的肩头上,看着看着,忽然在雨水里看到了一抹身影,小脑袋一扬,看起来很高兴。
乔瑾瑜回来了。
披着蓑衣匆匆赶回来,到了屋檐下脱下衣服,淋了半湿,谢满月赶紧让他进去先换一身衣服。
这才中午过去没多久,谢满月跟着进屋,让霜降去烧一壶水泡点姜茶给他暖身子,乔瑾瑜换好了衣服出来,遇哥儿还眼巴巴的望着他。
乔瑾瑜意会过来儿子的意思,从谢满月手中接过了他,一等举起来,遇哥儿蹬腿就攀上了他的胳膊,小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想要一路往上,还要再高一点。
举了好几回还不满足,兴奋的睡觉都忘了,最后是方妈妈抱回去哄了好一阵子才安歇下来。
乔瑾瑜这才得空说起提早回来的缘故,城外山谷里出事了。
“疤老三连夜逃到了城外,受着重伤,恨不得立马有人把他带进城关起来,说是有人要杀他。”乔瑾瑜是今早去军营里才得知此事,在牢房内看到被从衙门里带来的疤老三,一身的伤。
“除了官兵就是寨子内的私斗,他倒是拿得起放得下,知道上这儿来保命。”谢满月轻笑,“他还替老爹办事了,上这儿总不至于丢命。”
“他查到的那几个人,外头也难保还有遗漏的,追杀他的是寻风寨的人。”
谢满月一愣,寻风寨可是毫安外这一带最大的寨子了,和老爹过节还不小,但是他们寨子里规矩严,外人进出不宜,他们要打听虎寨的人做什么。
“听说很多年前这个大当家有几个兄弟死在了兆京。”
谢满月初始还没听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可转念一想,神情就有些不对了,寻风寨的寨主在她年纪还小的时候就是那一个没有变过,他的兄弟也都是土匪,死在兆京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官府所杀,这么多年来除了当初的那两件大事,并没有再出现过贼匪。
谢满月声音有些抖,“多少年前?”
“十年前。”乔瑾瑜吐露着这三个字,十年前,祁玥死的那天,刑部天牢里有三个贼匪潜逃,这三个是重刑犯,并不是兆京城外的山贼,在兆京城外作案杀了别人一家五口人,本来判的就是砍头的罪。
“十年前,这些寨子还有行私买私卖的事,伸手长的,走私皮毛,从关外进再把把大周的东西倒卖出去,来钱快赚的也多。”乔瑾瑜回忆了一下,“当初那三个贼匪,听大哥说是犯了两重罪,私运在前,杀人在后,但是他们私运的货官府并没有找到。”
要不是那三个人其中一人作大死,看上了别人家的年轻媳妇,欲行不轨还杀了人,官府要追查他们也不容易。
谢满月真不知道杀她的贼匪背后还有这么一桩罪名在,“既然他知道人已经死了,找疤老三又有什么用,他们和虎寨有什么关系。”
“这买卖,虎寨说不定也有沾手。”官府没找到私运的那些东西,说不定虎寨潜逃的人当中有人知道,买卖就是钱银,这些年私运的买卖越来越少,有消息就不会放过那么一批东西。
“光是那几个人怎么可能知道私运的下落,虎寨的几位当家都死了。”谢满月是不信几个小罗罗能知道东西的下落,连他们二当家的财宝在哪里他们都找不到。
只是谢满月这么想,寻风寨的大当家未必是这想法,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人,他要的是线索,蛛丝马迹也好,所以才亲自前去抓疤老三,要从他嘴里知道虎寨那些人的下落。
☆、106|106。男宠
疤老三被留在了军营里,命是保住了,军营里的待遇可没有好到哪里去,在寨子里的时候祁丰都不会给他好脸色,如今到了别人家的地盘更是没什么了。
牢房内乔瑾瑜第三回过来,疤老三养伤大半个月,精神好了人就开始活泛,和他们打起商量来,只要毫安这里派人把他的寨子夺回来,他做牛做马都愿意。
“你这是在和我们谈条件?”乔瑾瑜坐在那儿看着他,疤老三手臂上的伤还没好,人显老实神情还狡猾的很,坐在那儿赔笑。
“王爷,咱哪儿敢和您谈条件,这不,外头那些个寨子可没我们老实,这些年祁将军没少下功夫,大家都是混口饭吃,咱也知道做的不过分了祁将军有些也睁眼闭眼的过去了,可有些实在是太过分了,您看那寻风寨,私底下那活儿可还没停,见缝插针的钻。”
受了不轻的伤,疤老三是仗着现在自己安全的,可劲儿的说寻风寨的事,神情夸张的很,“要是有我帮你们,岂不更容易些,再说了,那寻风寨的大当家明摆着是瞧不起祁将军,我这都说了是替将军办事,他还不肯放过我。”
乔瑾瑜似笑非笑,“你是土匪,我们是兵,这土匪都被策反了,他还能放过你?”
疤老三眼神讪讪,他那么说是自寻死路。
“他到底问了你一些什么。”乔瑾瑜神情沉了沉,疤老三自知他比祁将军还不好对付,只能老老实实的说。
“问我找到了几个人,问这几个人在哪里,没交给祁将军的两个打听的怎么样了,人在何处,还问我十年前他那兄弟怎么会被人这么斩首,这我哪儿知道啊,我都不知道十年前他那几个失踪的兄弟原来早就死了,天高皇帝远的,兆京发生了什么这里怎么知道。”
疤老三也冤的很,赚点银子不容易,这下子来了个狠的,命都差点没了。
乔瑾瑜眉头一皱,这个寻风寨的大当家想知道谁杀了那几个劫匪,当初那三个人当街被逮住后是祁将军亲自监斩的。
疤老三看了乔瑾瑜一眼,“王爷,您说寻风寨大当家坝子那人,听说他都不是大周人。”
乔瑾瑜瞥了他一眼,“哦?”
“咱们这儿的人哪里生的出这种买卖的想法,那都是他们寻风寨想出来了大家才跟着去的。”疤老三说的还一脸信誓旦旦,乔瑾瑜看了他一会儿,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图。
“这是兆京外大木山外山口附近的地图。”
疤老三一愣。
乔瑾瑜指了指中间画着圈的,“这是虎寨的位置。”
“真的?”疤老三没去过兆京,看图也分不清东南西北。
“假的。”乔瑾瑜冷冰冰吐露两个字,“但是你要把这图记到脑子里去。”
疤老三心里头涌起不大好的感觉,“王爷,记这图做什么,我可没去过兆京,去了也没用啊。”
“如今是六月,下月放你出去,你去找寻风寨的大当家,告诉他,人是没有了,但是在军营这里你和这几个被关的人呆了这么久,得到了一点消息,是关于虎寨二当家生前藏宝藏的事。”
乔瑾瑜刚说完疤老三的神情便垮了下来,他坐不住了,直接给跪了下来,“定王爷,您可别害我啊,怎么要我去找他,他可是要杀我的!”
“你说你知道藏宝的消息,他就不会杀你。”乔瑾瑜示意许晟带人进来,两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的男子走了进来,乔瑾瑜指了指疤老三,“这是你的手下。”
疤老三都快哭了,这都什么啊,“您都说这是假的,坝子能信么。”
“他信不信不是本王说了算,而是你说了算。”乔瑾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要是愿意一直留在这里本王也不介意,不过你那寨子肯定是毁了,这辈子也不会太长,几十年过去,最多就在牢里等死。”
“我这么一出去也是被他杀。”疤老三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都摊上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