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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怀里,揉着肚子低喃着:“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生一堆活蹦乱跳的孩子,现在不是有三个上门女婿么?”
对于墨九君来说,苏月白的这些话意义非凡,虽然不似承诺却也重于千金。他本以为这次苏月白的离家出走便不会回头,当他不情愿地看到悟心镜里的那一幕幕,他的心都要撕裂了,那是牵肠挂肚的思念被瞬间碾碎的哀痛,也是一往情深的执念濒临破碎的绝望。但是,当他知道苏月白安然无恙地回来后,他的一颗心却又被填得满满的。
他曾想过,或许是他们的孩子对她有了牵绊,更或者是她的良心远远大于野心。但无论是何种情况,都与爱情无关,他从来不敢奢望她会爱上自己。
“小末,天里,夜阑心,他们三个都是不错的人才,做冥王的女婿还是有前途的。不过我没什么女性朋友,唯一的秀姐还在凡间,而且也有了心心念念的人。如果生了男孩岂不可怜?”
苏月白埋在墨九君的怀里自说自话,活像新婚初夜的恩爱小夫妻。虽然,当初成亲只是一时兴起,但即便是一时冲动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是苏月白的决心。
墨九君被她的话逗乐,唇角亮起微光,低头瞅着怀里的脑袋,笑道:“你现在就开始焦虑,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啊!”苏月白扬起脸,忽闪着如水波般荡漾的眼睛,嘱咐道:“若是有此打算,自然要从现在起破坏小末他们的自由恋爱。”
“你这心思……是不是太霸道了?”墨九君捏了捏她的鼻尖,骄纵的眼睛里填满了苏月白的小心思。作为一个母亲,孩子的幸福大于一切。
苏月白摇摇头,不情愿的承认:“确实有一点儿,我这样算不算产前忧郁症?最近,我总在想,你与我成亲的时候,是陛下的脸。可现如今却换了一张容颜,若是细追究起来,孩子模样到底是像陛下,还是像你?”
“这个问题……还真是有些疑虑。不过,却不是你应该考虑的,毕竟儿孙自有儿孙福。”墨九君揉揉她的头发,将她自怀里抽出来塞进被子,又指了指床榻的边缘,笑着问:“今晚,我能睡这里吗?”
苏月白微微一震,抬眼瞅瞅夜明珠的光,往墙边靠了靠,露出半个枕头,答道:“你不说我倒忘了,现下正是深夜。你累了一天,赶快歇息吧,我不闹腾你了。”她说罢,还体贴入微地拍拍枕头,将被子撩开一角,飘去一个请君入瓮的眼神。
墨九君顺从地贴在她的身侧,仰面朝上,规规矩矩地躺好。但手脚却有些局促,不知道应该摆在哪里才好。他们很久未见,之前又闹了别扭,好不容易躺进一个被窝,却倒是有些生分了。
苏月白侧过头,瞅了瞅他那张过分正经的脸,偷笑了一下,自被子里将手掌迂回过去,悄悄地握住了他放在身侧的右手。
墨九君微微一愣,侧头睨了她一眼,满面的紧张。
苏月白拍拍他的侧腰,招呼道:“把那只手也给我。”
墨九君立马照做,将两只手乖乖地伸了过去。
苏月白慢慢地抬起上半身,把他的右手压在脖颈下,又扭过头用后脑勺对着他那迷惘的大脸。然后轻轻地倒在他的胳膊上,拽起另一只手稳妥地放在自己那圆滚滚的肚子上。
“我前面的位置是给孩子们的,后背可以给你。”她往后缩了缩,软软地贴进墨九君的怀里。
突如其来的发香把墨九君迷得神魂颠倒,对苏月白这疑似主动的投怀送抱更是顿感欣喜,一时间美好的心情极度膨胀,笑得一张脸几近裂开。他从未觉得一向矜持的苏月白会如此直率,这种直率让他顿感可爱。满眼的爱怜更是包裹不住,都快把她的后脑勺融化了。
他紧紧手臂,感受到久违的重量,胸膛里被温暖填满,困意全无。
但与之相反的是,苏月白选择了一个非常舒适的姿势,在踏实的呼吸里很快跌进梦里,对墨九君的欣喜若狂完全不知情。
翌日醒来,屋里没人,榻上更是空落落的。苏月白睡得有些迷糊,以为昨夜的甜言蜜语都是在做梦,但直起身后,又瞟见了墨九君绑头发的黑色缎带正掸在枕头旁,幽幽地亮着光。
显然,昨夜的枕边,是有人的。
苏月白稍微放心了些,坐在床上呆愣愣地瞅着大门。乌色木门透了点鬼火的蓝光,冷飕飕地略过屋子。冥界没有昼夜,黑暗中只有鬼火不眠不休的闪烁着,鬼火的光变成蓝色,则是白天,如果是红色则是夜晚,偶尔有特殊情况还会变成绿色。总之,鬼火就是冥界的太阳。
她伸手捏起枕边的缎带,在手心里看了又看,以前竟从未注意,这缎带其实是会发光的。难道在冥界有夜光一说?苏月白觉得神奇,把玩儿着两指宽的布带。
然后屋门开了,墨九君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走了进来。见苏月白望着缎带发呆,忍不住出声问:“你在看什么?如此专注?”
苏月白抬起眼,许是刚刚起床还来不及打理自己,墨九君的外袍宽松慵懒地披在肩上,一头墨色长发也随意地散着,头顶的几缕头发似乎是在梦里被压过了,硬邦邦地站着。如此平易近人的形象,与冥王或者国君相距甚远。
“我帮你束发吧!”苏月白颠了颠手里的缎带,撑着腰自榻上起身。她是个孕妇,行动迟缓。
墨九君见状急忙上前搀扶,口中喃喃:“这种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我现在没了转魂梳,可能……梳不好。”苏月白望着他,眼中有些殷切。
墨九君没再拦她,将药碗放在桌子上凉着,自己转身坐到铜镜前,将脑袋完全交给了她。
苏月白晃悠悠地走过去,自包包里翻找出当年景乐之送她的木梳,一下接着一下,认真仔细地梳理着他的头发。手指穿过发丝,丝滑的触感似曾相识,她不禁露了笑,回忆道:“以前,我是有多敷衍,竟不知你的头发质感如此不错。”
墨九君自镜子里望着她,眉眼里含着笑,“你可知大唐国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互相束发的?”
“咱们不是夫妻么!”
苏月白并非心灵手巧,在梳头上还欠缺指导。虽然他的头发相对柔顺,但是要把及腰长发编出花样,委实有些难。几番拉扯之后,她还是束手无策,只能将头发在肩头齐齐地用缎带绑了,然后透过镜子不好意思地道歉:“是我太依赖转魂梳了,连头发都梳不好。”
墨九君扭头捉住她落在自己肩头的手,摇头道:“这样挺好,方便解开。”
苏月白调笑着拍了他一下,嘟囔道:“你要解开作甚?”
“你说呢!”墨九君仰头,眼底尽是化不开的怜爱。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六章 孩子啊,出来吧!
苏月白自此就算是回归了正常人的生活,每天老老实实地宅在孟婆庄安胎,偶尔到院子里看孟奶奶和孟老爹熬汤。
孟奶奶的肉身是别人的,苍老的灵魂驾驭不住,只能靠彼岸花的精血来维持鲜活。所以自打她老人家重回孟婆庄,这孟婆庄就成了花的海洋。满园都是红彤彤的花朵,将整个庄子都映衬得红红火火,多了很多人气。
当然,对于那些赶着投胎的鬼魂来说,这个生命力旺盛的颜色非常适合他们的心情,在投生的路上也是信心满满,对美好生活怀着期待。一时间,冥界的光荣形象得以恢复。
从噬魂谷带出来的众鬼魂、下等妖精们,都经历了漫长的放逐生活,对生命更是充满了感激。在墨九君的首肯下,他们入了鬼籍,兢兢业业地操持着冥界的大小事务。再加上三位自觉法力无边的首领,冥界还当真是如虎添翼,一扫被灭族的阴霾,重新获得了天界的认可。
天帝派仙使表扬了墨九君的临危不乱,更将冥界的未来托付给他。虽然曾经有人质疑他的来路不明,但是看在冥界蒸蒸日上的前景上,大家也都闭紧了嘴。
冥界一派祥和,自然也少不了苏月白的贡献。她在妖界得到了听寒的承诺,两界获得短时间的友好相处。虽然在利益面前感情并不占主导,但是听寒也总会顾念苏月白的身体,不会选择在她即将分娩时出来搞破坏。
墨九君本想给苏月白一个名分,可是她的身子骨又没办法站在灵台上受人瞻仰。一时间,只能空着后位,等她顺利生产,连同冥界皇子一同问世。虽然没有名分,但是冥界的所有鬼吏都很清楚,冥后之位苏月白势在必得。
介于妖精和人魂的结合体,苏月白足足怀孕了十二个月,她的肚子不仅比常人大上两倍,甚至到最后都没办法坐起来了。起初,墨九君担心她的身子撑不住,找来许多药师,对她进行全方位立体式的会诊,几个药师诊视后开了一个研讨会,最后对苏月白的现状进行了定位。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仅是双胎,而且是聪明异常的双胎,便是一出生就会说人言通人语。苏月白本是孟婆后人,魂魄残存着巫力。孟奶奶早就预言,孟家后人的巫力是通过孩子进行传承的。也就是说苏月白的孩子继承了母亲的巫力,自然比一般的婴孩强大很多。再加上孩子他爹又是冥王,基因的素质非常高,孩子注定异于常人。
众药师赞叹之余又向墨九君道出了一个隐患,正因为苏月白肚子里的孩子过分强大,母体的妖精之躯会不同程度地受到损害,可能在分娩的过程中面临着未知的危险。
墨九君忧心忡忡地坐在苏月白的榻前,凝住她日渐憔悴的脸,纠结道:“这孩子……你非生不可?”
苏月白瞪了他一眼,坚定地点头,虚弱道:“怀胎十二个月……我已经很不容易了……如今你竟说这种话……”
墨九君心疼地攥着她的手,眉心紧蹙。
苏月白咧嘴笑笑,宽慰道:“你该欣慰,咱们的孩子如此强悍。”
“我只是担心你。”墨九君叹息道,拖起苏月白的手在脸颊上蹭了蹭。她的手很凉,好像连体温都是和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