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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讲?”鬼王蓝幽幽的眼睛凑了过来,顺便把香喷喷的呼吸也喷了过来。
苏月白被熏得差点吐了,直接吐着信子,嚷道:“黑得看不见模样,非常有神秘感。”
“哈哈!”鬼王豪迈地抖动满身的毛发,抓着苏月白的手也跟着颤了又颤。
“鬼王到底要不要与我们合作?不是两国交战不斩来者么?如果鬼王无意合作,就放了我们吧!”苏月白蹭了蹭他手掌上的毛,放缓了语气。
鬼王止住笑,大约是扫了眼被钉在墙上景乐之,问道:“这小蛇是你的?”
景乐之应了一声,解释道:“还望鬼王放我等一条生路。”
“我又没要你们的命!”鬼王笑笑,继而把苏月白搂进怀里,问道:“你能变出人形么?”
苏月白倒是没有扭捏,直接飞出他的掌心落地为人。
鬼王眨眨蓝幽幽的眼睛,忽然溢出疑似眼泪的东西,扑过来摇晃着苏月白的肩膀,嚷道:“你不是长这样的。”
苏月白一阵疑惑,愕然道:“你认识我?”
“月儿姐姐……”鬼王低沉的嗓音忽然被娃娃音取代,黑暗的光芒也亮了起来。
苏月白定睛一瞧,毛茸茸的鬼王竟然有些眼熟,再细细一分析,居然是鬼森里救过的孩子小末。
他的脸还保持着孩子的模样,但是身上都是长长的黑色绒毛,体型也不再是过去的小个子,反而像某种神兽,非常巨大。曾经那个搂着她不放的小男孩,竟然成长成了怪物。
苏月白揪心地凑过去,踮着脚摸摸他的脸,遗憾道:“小末,亏得你还认识我。”
“姐姐身上的味道没有变,只是……摸样……”小末挥开手臂,将苏月白搂在怀里,过分亲密的距离让她闻到一股香味。
“你的月儿姐姐在坠下噬魂谷的时候已经死了,就埋在后山三只熊的洞窟外头。我是她的魂魄所变化出来的水蛇精,不过……理论上讲我们应该是同一个人。”苏月白解释着,顺便悲伤地揪住他的毛发,“小末……你们不是投胎了?而且还喝了我的孟婆汤……”
“我们是投胎了,但是……中间出了些问题。因为我们的生前字能够被鬼吏看见,所以他觉得我们认识流落在凡间的判官,然后对我们严刑拷打……最后……我们逃到了噬魂谷。”小末蓝哇哇的眼睛竟然淌出眼泪,耸动着硕大的脑袋在苏月白的肩头哭泣。
苏月白见他可怜,又心疼地摸摸他的头,惋惜道:“是我考虑不周……害了你们……”
“不是……不是姐姐的错……”小末扬起脸,“若不是姐姐的孟婆汤保护着我们,我们也不会在噬魂谷活下来。”
“除了你,你们的当家和二狗子呢?他们投胎了?”苏月白看着小末,眼中不自觉地也渗出水珠。
小末摇摇头,老实地答道:“他们喝多了孟婆汤,都忘记了自己是谁,在被冥王扔下噬魂谷之后……就各自结成一派,打了起来……现在……二狗子比较厉害,登上了魔尊的宝座,掌管了一大块领地。而……当家的……”
“他不会是妖尊吧……”苏月白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小末点点头,“我们被厉鬼和妖怪追赶,只能强化自己,在阴气的折磨下改变了身体的构造,最后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苏月白惋惜地搂过他的头,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慰道:“这样好了,咱们一起帮他们恢复记忆,只是不知道我的孟婆血还有没有功效。”
“既然姐姐的仙气没有变化,想必灵识不会受到影响。”小末破涕为笑,俊俏的脸上抖动着长长的毛发。
苏月白慢慢将他松开,回身看了看景乐之,“能把他放了么?咱们都是一伙的。”
小末点点头,解释道:“我认识他,所以以为姐姐和他在一起。”
“是啊,我们在一起……还找到了大家!”苏月白走过去为景乐之松绑,并瘫软地栽进他的怀里,虚弱地吸溜着鼻涕,感慨万千。
“能够在噬魂谷遇见熟人……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当然是幸!”景乐之拍拍她的肩膀,瞟一眼已经是鬼王的小末,有些恍惚地回忆起许久以前他们的敌对关系,幸好当时被月儿阻止了。
“我之前在书上看到过,孟婆之血搭配彼岸花花蜜就能唤起凡人的生前记忆。只是……这个彼岸花从哪里找?”苏月白转过身望住小末。
小末略微沉思了一会儿,出声道:“墨尘你可知道!”
一直守在门外的墨尘走进来,躬身请安后并未对小末的原貌相待有何抵触,反而淡淡地说:“彼岸花花开黄泉路上,在冥界无处不在。噬魂谷也有!”
“在哪儿?”苏月白走过去,盯住他。
“魔尊的床榻上!”墨尘慢慢抬头,表情淡定。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九章 横跨两国
苏月白瞟了眼景乐之,又看了看小末,愕然道:“想不到……彼岸花竟是魔尊的老婆?”
众人哗然,小末无语的同时只好调转身,询问道:“墨尘,有何办法能够把彼岸花摘下来?”
“首先需要潜入噬魂族的领地,然后再潜入魔尊的房内。”墨尘一板一眼,说完后还在堂下的案几上摊开一张作战部署图。
苏月白白了他一眼,黯然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么?”
“其实,噬魂族仰仗着强大的庇护神,对外界的入侵一直保持着不屑的态度,在防守上有很大的漏洞。咱们可以从这条云荒河入手……”墨尘依旧披着大义凛然的外衣,严肃且认真地将食指戳在部署图上,划拉出云荒河的长度和宽度。
苏月白走过去瞅了瞅云荒河的走向,还真的发现这条河从鬼族的领地一直流进了噬魂族的领地。她侧头望住墨尘的脸,问了句:“这条河不是潜藏着很多水鬼么?我怎么敢下去?”
“蛇姑娘这是忘记了,你如今是女鬼的魂魄……”墨尘微微转身,很是倾城地推开笑纹。
苏月白被他的笑容照耀着,心情忽然难以名状的轻松了起来。连同先前被水鬼的折磨的事情都忘记了,她转了头蹭到小末的身边,神秘兮兮地问:“这个墨尘……是个什么东西?”
“他是我的尾巴!”小末撅起屁股,亮出藏在毛发里半截受伤的皮肤。
苏月白憨然一笑,附和道:“怪不得形影不离呢!我还以为有什么基情!”
众人不解,却并未再问。一行四人立刻组成了作战小组,开始分工合作。
对于从云荒河游入噬魂族的计划,全员一致赞成,并分派苏月白和墨尘为先头部队,景乐之与小末留守。本来景乐之是不愿意让苏月白涉险的,但是自己太没本事,也不好牵绊住她的后腿,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同意了。至于小末,他本就是鬼王,手底下还有一帮孤魂野鬼需要他的照拂,如此冒险的活动也不适合参加。
相对自由的苏月白和智囊墨尘则成了第一组搭档,当即套了氧气筒一样的黑色珍珠跳进了云荒河。河水浑浊,在水里行走还需忍受阵阵恶臭。
墨尘本为鬼王的贴身护卫,水底游弋的水鬼也不敢造次,纷纷躲在礁石后探头探脑地夸赞他长得帅气。
苏月白跟在他的身后,凭借脖子上的黑色珍珠在水底自由呼吸。此珠本为东海老龙王家的宝贝,他家九儿子貔貅死后,因为太过抠门不能投胎,是小末收留了他,为了感激他,就把从自家带来的法宝送了他。这颗黑珍珠可以镇住任何水源,使凡人入水后如行走于平地。
小末担心苏月白的身体,于是把珠子拿出来,送给她备用。珠子很管用,她在水底行动自如,还能和墨尘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墨尘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对苏月白的调侃没有什么大反应,一直友好地牵着嘴角,笑得相当含蓄。苏月白不喜欢总是附和自己的人,说了几句也就丧失了兴趣,直接扯了一株海草,缠在手里编出一条花环,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水鬼们本来是躲在石头后面偷窥墨尘的影子,结果发现他身后跟着一个自娱自乐的女鬼,在她神奇的动作下,许多水草都改变了形状,甚至还有的变成了夏威夷草裙。水鬼们被她神奇的手唤醒了久违的好奇心,渐渐摒除杂念,围了过来。
苏月白一直一视同仁,将随便编出的小东西送给了围观的水鬼,并耐心的向他们解释这些东西的用法,什么手串、耳坠、花环,在她的巧手下变成了水鬼身上的美丽部件。连一直沉默的墨尘都忍不住回头赞叹:
“蛇姑娘真是巧手。”
苏月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傻笑道:“将军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名字好了。”
墨尘愣了一下,竟敛了笑容,严肃道:“叫姑娘的哪个名字?”
“苏月白!”苏月白强调了一下,眼神却跟着暗了下来。她疾走几步,停到墨尘的身侧,歪头问:“将军如何知道我有很多名字?”
“我是鬼王身体的一部分,自然与月儿有过相识。”墨尘解释,笑容再度爬上面颊。
苏月白笑笑,彻底放松了对墨尘的警惕,凑过去与他勾肩搭背道:“可那个时候,小末并没有尾巴。”
“鬼王本是怨气所化的凶兽梼杌的转世,因生前作恶太多而被斩断了鬼气之源的尾巴,并被落下封印。待日后重归神兽之位,模样也是残缺不全的。所以……”墨尘低低的解释,像是怕周围的水鬼听到一般。
苏月白眨眨眼,脑袋里飞快地回忆起图书馆里《神异经》里面的记载:西方荒中,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搅乱荒中,名梼杌。
“梼杌?不是凶兽么?怎不见小末吃人?”苏月白好奇地问出口,并炯炯有神地望住墨尘。
墨尘苦涩地笑笑,答道:“只是被封印了。”
“也就是说,你就是那个封印?”苏月白恍悟,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忧心道:“责任重大啊!”
“是啊!”墨尘感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