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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婆婆妈妈的腔调拿捏的刚刚好。
景乐之一直沉着脸,五官无光。身侧的天里和秀秀也是表情沉重,将屋内的空气沾染得阴沉沉的。
苏月白从来都是动嘴能够解决的事情绝不动手,她本质上觉得,所谓争斗都是不愿意沟通的家伙所干得事情。有话好好说,才是王道。
所以,她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对景乐之进行了语重心长的语言洗礼。
“殿下,月儿刚刚听说了你和晖姬的前尘往事。既然二殿下对晖姬用情极深,您又何必阻挠他们呢?况且现在晖姬不是还怀有身孕?您是想再次做那个坏人,让二殿下彻头彻尾地恨死你么?”
苏月白的语气虽然刻意柔和了,但语调里的不屑却是相当明显。为了让景乐之听起来不那么刺耳,甚至频繁地使用敬语。她看了看没有爆发的景乐之,认为自己还能继续说下去,于是起身倒了一杯茶,像说书的艺人那样,继续娓娓道来。
“关于殿下与二殿下之间的误会,不就是纠结在晖姬第一胎到底是谁的孩子么?殿下虽然心术不正,但那是因为长时间的心理阴影和童年际遇造成的,其实您的本心还是善良和纯真的。所以,月儿窃以为您断不会做出杀妻灭子的行为。至于晖姬肚子里的孩子,八成是二殿下的。晖姬为了能够拖住您,用了最卑微的方法,不想却弄巧成拙。您恐怕不知道,女性若是恨一个人,那可是长长久久的。”
“你有何证据证明本王与皇弟之间只是误会?”景乐之终于闷闷地开口,虽然心底说不上有多痛快,可听了苏月白诚心诚意的分析,他似乎也没有那么极端了,胸腔里熊熊燃烧的怒火也熄灭了一大半。
苏月白为景乐之斟满茶水,望住漂浮在茶盏里的浮茶,笑了笑,“月儿没有证据,只是凭感觉判断。那您告诉月儿一句实话,晖姬那死掉的孩子,到底与您有关系么?”
对于这种纠缠的往事,大家都不太愿意提及,也只有苏月白敢直接张口开问,愣是将旁观的天里和秀秀急红了脸。他们在景乐之身边侍奉了很多年,对于他的脾气很是了解,就是天里都不敢轻易提及那段往事,更别说如此直白地发问了,搞不好摸到景乐之的逆鳞,直接推出去咔嚓了。
所以,在苏月白淡淡的声音里,两颗沉默的心一直悬在半空中,飞快运转的大脑里也在构思着各种求情的话。
但是,景乐之没有生气,只是抿了一口茶水,叹息道:“如果没有证据,皇弟又怎会相信,晖姬在骗他?”
“月儿有办法!”苏月白咧嘴一笑,打椅子上站起来,蹦到景乐之面前,攫住他的眼神,“如果月儿帮殿下解决了兄弟恩怨,还请殿下给月儿一条生路。”
“何为生路?难道本王一直在逼你?”景乐之直起身,望进她的大眼睛。那亮晶晶的眼底,有他捉摸不透的光芒。
苏月白摸一把落在鼻尖上的晨光,坦言道:
“月儿在未出孟庄之前,一心想光耀门楣,可是出来一瞧,发现这个世上人才太多,争争斗斗又不符合月儿的性子。再三衡量之后,只是想从殿下这里得一笔钱财,好让月儿修葺老宅。但是,月儿如此卑微的心愿都破灭了,先是奶奶猝亡,后是爹爹失踪,这一系列的事件让月儿很是焦心忧虑。月儿不是什么大人物,烦心事多了也会崩溃,所以月儿只想救回奶奶的尸身,确切得知爹爹的行踪,至于援救那是月儿自己的事,与殿下无关。月儿不想欠殿下的人情,也不想与殿下生出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
景乐之听得很清楚,苏月白这是一套完整的排外政策。她总是把自己与外人划清界限,生活在自以为是的保护圈内。对于闯进圈子的人,她会选择敬而远之,或者驱逐出境。这样的人,难免让人生分,甚至想去温暖。
苏月白见景乐之无言,以为他不同意,马上凑过去拉住他的胳膊,甩了甩:“事成之后,殿下只要告诉月儿爹爹的具体行踪,然后放月儿回家就好了。月儿不会要您一砖一瓦的。”
“你如此划清界限,让本王有些寒心。”景乐之站起身,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但眼睛里碎掉的光辉,已经证明他并不会同意。
虽然,苏月白说得不错,但是他是真的不想放她走。这样一个严丝合缝看似刀枪不入的丫头,却让人不得不留心注意,害怕她会无欲无求地消失掉。
“你这是不同意?”苏月白扯住景乐之的胳膊,敛了笑容。
“本王一旦同意,你就像插上翅膀的鸟儿,飞得太高……”景乐之低低地呢喃一句,仰头望了望窗外的阳光。细碎的尘埃落满了他的背影,生出一层朦胧的光。
苏月白不懂他的不舍,干脆松开手,恼了:“既然如此,那就当月儿多管闲事!”
景乐之回头瞟了一眼气鼓鼓的苏月白,只叹着气跨出了房门。
苏月白倚在窗前,目送他的背影拐出画眠轩。
身侧的秀秀终于还是耐不住了,走过来搂住她的肩膀,温柔地劝道:“月儿活得太绝对,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我过自己的生活,有吃有喝能玩能闹,为何非要打破传统建立新的关系?姐姐你可知道,人与人的交往是世间最繁琐的事?”苏月白往她的怀里靠了靠,抱怨般闭上眼睛。
秀秀拍拍她的肩,声音和暖:“月儿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苏月白无言,只闭着眼睛想着过往的点滴。
她曾经也是一个掏心掏肺的好孩子,喜欢交朋友,喜欢为朋友两肋插刀。可是,身边的人都只是在利用和伤害她,到头来自己躲进被窝哭诉的时候,连个安慰的人都不曾有。她在一次次的受伤中渐渐明白,人都是自私的,谁付出得更多,就赋予了对方伤害你的权力。她只是不想受伤,只是想保护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苏月白最终和景乐之还是不欢而散,门外叫嚣的景云之在景乐之的威胁下,老老实实地把孟奶奶的尸身送了过来,以此换回晖姬。这场仗,貌似是以景乐之的胜利而告终,可其实,景云之根本不会善罢甘休,他集结了僵尸队伍打算在月黑风高之时,对端王府发动总攻。
当然,景云之的小动作景乐之不会不知道。他只是有信心自己可以抵挡住硬碰硬的攻击,所以才会心安理得地坐在苏月白的床头,指着孟奶奶的尸身问:“本王帮你找回了孟婆婆的尸身,你要如何报答?”
“难道你要我宣誓效忠?”苏月白翻着白眼,将脚丫子一撩,在床榻上躺出了睡佛的形象。
景乐之扔过来两个枇杷,拍了拍她的小腿,赞道:“这样最好。”
“你为何老想着要我投靠你?”苏月白拾起肚子上的枇杷,咬了几口。
“你为何如此不合群?”景乐之淡淡地发问,眼神却飞到窗外。
苏月白吞下嘴里的水果,嘟囔:“我连你要干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合群?”
“那本王给你解释解释?”景乐之转了头,目光炯炯地看过来。
苏月白摇头,嚷嚷着:“你不要告诉我,免得以后还要为你保密。知道太多,也不是好事。”
其实很早以前,这两个人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经常没大没小没上没下的拌嘴耍贫。苏月白虽然举止放肆,但景乐之从来没有责备她,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这种懒散的作态。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到半夜,苏月白有些犯困了,干脆半眯着眼睛,下逐客令:“殿下还是回去睡觉吧,反正咱们就是谈到明天也没有共同语言。”
“你就这么讨厌我?”景乐之凑过来,挡住罩在苏月白脸上的月光。
“不是讨厌,只是想撇清关系。”苏月白坦白,顺便打了个哈欠。
“为何?”景乐之戳戳她的脸,将殒巾挑了下来。苏月白在打哈欠,殒巾有被吃进去的危险。
“殿下,你是大唐国的皇子,未来还有可能是大唐国的国君。我是个无名的神婆,实在高攀不上。”苏月白翻了个身,将脑袋埋进锦被。
景乐之望住耸动的肩膀,忽然轻飘飘地覆了上去,温热的呼吸就蹭在苏月白的脸上。她侧了侧头,却并未将他推开。
“你对自己怎得如此没信心?”
“我是对爱情没有信心。”
苏月白调转头,直接睡了过去。
如此没有防备,恐怕是对景乐之最直接的回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章 痛死落水狗
“月儿要回家了!”苏月白站在景乐之的书桌前,一板一眼地盯住他正在写字的手。
景乐之头都没抬,只淡淡地回了句:“不许!”
“为何?我卖给你了?”苏月白语气很冲,她在得知景乐之为了防止她偷跑竟然让玉箫重新加固了结界后,胸腔里就燃起了无名火,烧得她外焦里嫩浑身酥软。
“外面局势混乱,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景乐之抬起眼,搁下手里的羊毫,将桌上的丹青取下来,在苏月白的面前晃了晃,问了句:“我画得如何?”
苏月白扫了一眼丹青,发现画里的人蒙着殒巾,一双大眼睛不屈不饶地圆瞪着,简直和自己如出一辙。她夺过丹青,嚷了句:“你没经过我的容许,侵犯我的肖像权。”
“我何时说过画里的人是你?”景乐之转了头,草草收拾了一下书案。
苏月白正在气头上,心情极度不好,见景乐之一副无赖的嘴脸,当即气急,把那幅捏在手里的画撕了个粉碎。
景乐之也没生气,只擦着笔杆提醒:“你尽管撕,我再画便是!”
“你们皇家都是如此不讲道理的?”苏月白把宣纸揉成团,扔在地上,转身立在景乐之的身前,死死地瞪住他。
但是,他却面不改色,依旧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他的桌案,还时不时朝苏月白抛个媚眼。
“奶奶的尸身都要腐烂了,我需要把她放进冰棺,要不来不及施以还魂术……她老人家就活不过来了。”苏月白说出实话,并扯住他的胳膊,央求起来。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