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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飞贼?”伊雯诧异地问:“为了一个女飞贼,你们竟不惜出那么大的代价?”
郑杰回答说:“这当然是有原因的,因为在不久之前,我们一伙人在香港干了很大的一票,得手的除了贵重首饰不算,单是现款就有上百万美金。下手的是她和另外几个人,谁知他们居然起了黑心,企图把我们其他的人撇开,由他们几个人去瓜分!”
“她不是只有一个人吗?”伊雯问。
郑杰忿声说:“那妞儿诡计多端,当时实际上去下手的只有她一个人,所以我们在外面把风的大批人马,把注意力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结果等她得手出来后,回去把那包东西打开来一看,竟是些不值钱的银器和普通首饰。当时大家都感到非常失望,以为是消息有误,我们打算下手的东西并不在那只保险箱里,而且搜过她身上,什么也没有藏,这当然不能怪她啦!可是,第二天报纸上却刊出一件巨窃案,在失窃清单中所列出的,居然正是我们计划下手的那些首饰和美金现款!我们这才知道是她搞的鬼,等我们去找她算账时,她和另外几个人已逃离了香港!”
说到这里,他的情绪似乎非常激动,情不自禁地在伊雯右峰上用劲一捏,仿佛在发泄心里的怒气,不料她却被捏得痛呼起来:“哎哟!你说就说,别拿我出气呀!”
“对不起,对不起,”郑杰连声道歉说:“我是无意的,因为想起来就恨人!……”
伊雯迫不及待地追问:“后来怎样了呢?”
郑杰这才平静下来说:“当时经我们的判断,她是在得手以后,在出来前已经把东西藏在了什么地方,等她跟我们离开了现场,再由那几个跟她串通的家伙去取走。她当时不能马上就离开,所以由他们带着东西先逃离了香港,以免案发后就走不了啦!而她也在当夜就溜之大吉了,大概是事先已约了那几个人,在什么地方等她赶去会合,然后瓜分得手的那批东西。我们根据种种判断,认为他们很可能是逃到了菲律宾去,可是等我们迫踪到马尼拉,他们已经离开了。经过多日的奔走,最后才从尼答那峨的一家航空公司查出,她是从那里搭乘飞机来新加坡的……”
“所以你们就追踪而来了?”伊雯问。
郑杰点点头说:“不过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查出她住在‘四海大旅社’,始终还没发现其他几个人的行踪。同时我们以为她已要求庞老板庇护,使我们不便贸然采取行动,最后只好直接跟庞老板打交道了……”
正说之间,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只见庞万通带着两个保镖的走了进来!
伊雯是庞万通的情妇,形同禁宵,房里这个场面看在他眼里,自然很不是滋味!
只见他铁青着脸,沉声说:“伊雯,这里没你的事了,把他交给我吧!”
伊雯毫不在乎地笑笑,因为她是奉命行事,不过被他们突然闯进房来,撞见这个场面,毕竟使她感到很窘。
于是,她面红耳赤地从郑杰怀里挣开,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就匆匆走出了房去。
庞万通显然已窃听了他们的谈话,劈头就问:“其他的那几个人呢?”
郑杰仍然坐在沙发上,回答说:“那就得问姓赵的妞儿了!”
庞万通把脸一沉说:“换句话说,那批东西还在其他的几个人手里,必须从那妞儿口里问出他们的下落,等你们把东西追回来了,才能付得出我那十万美金?”
郑杰断然说:“那倒不必,只要庞老板立刻把她交给我们,十分钟之内就付钱,绝不拖泥带水的!”
庞万通沉思了一下,忽问:“其他的人也在此地?”
郑杰判断说:“我想是的吧,否则姓赵的妞儿就不会来新加坡!”
庞万通诧异地问:“既然东西不在那妞儿手里,而是在其他的人手上,为什么你们不直接找那几个家伙?”
郑杰回答说:“我们仅只见过他们两个,连姓什么叫什么都弄不清楚,否则早就查出他们的行踪了。所以必须先找到姓赵的妞儿,才能问出那几个家伙的下落。”
“万一他们起了黑心,连那妞儿也被撇开了,她又怎会知道他们的行踪呢?”庞万通不愧是老江湖,忽然想到了这个可能发生的情况。
郑杰果然怔怔地说:“这,这个我们倒还没想到,也许真有可能吧!”
庞万通顿时面露得色地说:“如果真是这样,你们就算抓住姓赵的妞儿,那还不是等于是个零!”
郑杰趁机说:“庞老板,假使那几个家伙真在新加坡,你能不能设法找到他们?”
庞万通面有难色地说:“你连他们的姓名都说不清楚,这叫我上哪里去找?”
郑杰灵机一动说:“只要能见到人,我就可以认出他们啦!”
庞万通强自一笑说:“这就更难了,我总不能把整个新加坡的人,一个个都找来给你认呀!”
郑杰胸有成竹地说:“其实并不难,他们要想在新加坡避风头,就必须找地方藏身,绝不敢公然露面住旅馆的。除非像庞老板的‘四海大旅社’……”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也可能住在我的旅社里了?”庞万通诧然问。
“那倒不一定,”郑杰说:“不过,他们有的是钱,要找个避风头的地方还不简单,就算找不到庞老板这条门路,其他的门路大概总不难找到吧!”
庞万通想了想,忽说:“假如我能找到他们,你们出多少代价?”
郑杰表情逼真地说:“我们带的现款不多,本来答应庞老板的十万美金,已经是倾其所有了。不过,庞老板真要能替我们找到那几个家伙,数目当然可以再商量……”
庞万通直截了当地说:“除了十万美金之外,他们手里的东西得分我一半!”
“这……”郑杰惊诧地说:“这数目太大了,我实在不便作主……”
庞万通却断然说:“我不喜欢讨价还价,同意就这么办,否则你们就去另请高明!”
郑杰把眉一皱,不置可否地问:“庞老板有把握能找到他们吗?”
庞万通自负地说:“那是我的事,只要他们真来了新加坡,无论藏在什么地方,我都能把他们找出来!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一点资料,他们是几个什么样的人,多大年纪,或者有什么特征……”
没等他说完,郑杰得意地说:“他们是一男两女,但可能为了避人耳目,会不在一起了!”
庞万通“嗯”了一声说:“好!现在我就带你到一个地方去认人,可是那里的人很多,同时他们不一定在不在。所以你必须暗地里查认,不能动色,以免打草惊蛇。并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万一真认出了他们在那里,你就更不能声张。因为那里的人不是随便可以带走的,必须由我设法把他们弄出来!”
郑杰心里暗喜不已,但他故作好奇地问:“那是什么地方?”
庞万通笑笑说:“那就是专门给人避风头的地方,只要找到门路,付得起钱,就算你是杀人放火的逃犯,到了那里也会获得庇护,而且绝对的安全!所以现在你得算是逃犯,到那里去就说是找上我这条门路要求庇护的,这样他们才会收留你,其他还有些细节,回头在路上我再告诉你吧!”
“那姓赵的妞儿呢?”郑杰忽问。
庞万通哈哈大笑说:“既然东西在那几个家伙手里,我们又何必绕圈子,近路不走而走远路呀!”
郑杰大喜过望,立即起身说:“好!一切听庞老板的就是了!”
庞万通也是个急性子的人,任何事都是说干就干的,当即带着郑杰下了楼,把夜总会的经理叫来交代一番,便由后门出去登车出发了。
他并没有多带人,除了开车的司机及两个保镖,只有他和郑杰,一共是五个人。
在车上,庞万通先郑重关照了郑杰一些要点,然后取出一条黑布说:“这是那里的规定,你必须把这个将眼睛蒙上!”
郑杰无法拒绝,只好接过黑布条,自己动手蒙住了眼睛。不料尚未蒙妥,突被坐在身旁的一名保镖,出其不意地将一块湿湿的小毛巾,按住了他的口鼻之间!
一股强烈的药水味之下,他未及抵抗,己然昏了过去……
不知经过了多久,当他渐渐清醒过来时,才发觉眼睛上并未蒙着黑布,而这时他已到达了目的地,置身在一间简陋的木屋里,躺在一张行军床上。
霍地撑坐起身来,眼光向屋里一扫,却见两个窗口上均加装着铁栅,门上也有个加铁条的小方洞,简直如同关犯人的监房!
他立即下了床,冲至窗前向外一张,只见晨星微曦,天色一片灰白,原来已是黎明在即了。
眼前所看到的,是一大片苍天古木,乱石遍布,使他直觉出这木屋是在山谷之中。
再回身看屋里,除了那张行军床外,只有一张木桌和两条长板凳,桌上置有一盏用玻璃罩的老式煤油灯。
根据常识判断,这里既没有电灯,必然是远离市区的荒郊野外了。
凌晨的微风中颇带几分寒意,而随风飘送来的,却是阵阵海潮声,“膨膨”地冲击着海边的岩石。
虽然他看不到海,但这已证明是在近海的深山中了,而他却没想到,这是悬处于海中的孤岛!
正在这时候,忽听一声轻响,门上的方洞已开了,有人向屋里一张,随即开了厚重的木门。
郑杰顿觉一怔,只见走进来的,竟是两个佩枪的年轻女郎!
其中一个冲他笑笑说:“庞老板已经办好交涉,替你缴付了特等待遇的费用,你可以高升啦!”
另一个把手一招说:“请跟我们来吧!”
郑杰茫然应了一声,莫名其妙地跟出了木屋,才发觉门外是一条很长的走道,一排尚有十几间同样的木屋,大概是专门接待亡命之徒的。
走道的尽头是个山洞,看样子好像是通什么地方的隧道,而在洞口居然停着一辆吉普车,驾驶座位上坐了个女郎在等着。
这三个女郎的打扮完全一样,紧窄的黑色长裤,使两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