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天微光,城门处传来了阵阵钟声,赖明明迷糊睁开了眼,翻了个身继续睡。
“小福,快起来了。”大福起身穿衣,唤她起床,“我们还要倒恭桶呢。”
赖明明听得直拧眉,一大早就要起来倒恭桶,真是倒胃口啊,她眯着眼爬了起来,现在不过卯时,凌晨五点钟,真是起得比鸡早。
简单洗漱后,赖明明和大福两人便开始对着一堆充满着味道的恭桶忙活了起来,大福负责倒,赖明明负责刷。
一个时辰后,两人才忙活完了,洗净了手去东厨吃早膳。
早膳是白粥送馒头,没有配菜,斋吃的话赖明明有点吃不下去,只能看着隔壁四等小厮桌上的咸菜和腐乳,看一眼便“咕噜”灌一口稀粥。
“小福快点吃,等下还要干活呢,吃饱点。”大福催促道,拿馒头蘸着粥水吃。
“哦。”赖明明有些闷闷不乐,咬了一大口馒头,假装它是菠萝包。
二人吃完早膳后,开始打扫屈国公府外院的十二个茅厕,打扫完后差不多午时,二人吃完午饭后,管事们突然将大伙喊到了一处,说是有事要宣布。
原来是疏竹斋要招下人,不论几等,只要有意向就可以去应聘,聘上了有府内的双倍月银,不过是几等下人还得等疏竹斋里面安排。
小厮丫环们听了,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府内五等小厮的月银是二钱,四等小厮是三钱,三等小厮是五钱,也就是说到了疏竹斋里就算当上最下等的五等小厮,月银也至少是四钱银子。这么一来,府内的四五等小厮都有些动摇了起来,可是大家仍有些犹豫不决,那疏竹斋不归府内管,入了疏竹斋总有种脱离了群体的感觉,要是应聘不上,指不准回来还得受大家白眼,而且里面是个什么情况还不好说呢,毕竟疏竹斋在府里是等同于冷宫或者禁地般的存在呀。大家伙仔细一想,便都望而却步了。
大福怕赖明明心动,忙暗地里拉了拉她的袖子,悄悄对她摇了摇头,赖明明意会,点了点头,就在这时,赖明明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去!”
赖明明正纳闷是谁,却发现大家伙齐刷刷地看着她,赖明明眨了眨眼,突然看见了自己高高举起的右手。啊哈?她控几不住记几啊!她的言行并没有经过她大脑的同意啊!
“小福,你要去是吧?”人事部主管——郑管事看着她。
赖明明瞪大了眼,刚想扭曲一下事实,说自己其实只是发出了一声感慨——“我去”其实是“我勒个去”的意思,可是她的脑袋却不受她控制地强行点了点头。
赖明明似乎发现了一点不妙的事情——这个身体有时不归她一个人管,还受原主残存的意念控制。
“好吧,除了小福,还有谁要去的?”郑管事已经确认了,赖明明失去了最后辩驳的机会。
“郑管事,”多福傻乎乎的声音响起,“到了疏竹斋,最少有四钱的月银对吗?”他刚刚听到别人在算工钱,算出来的工钱好多好多呢,他手指都数不过来。
“是啊,多福你也想去?”郑管事对上他,声音顿时变得和蔼可亲,不知是因为关爱智障儿童的缘故还是因为和多福的爹殷管事有交情。
“多福想去呢。”多福傻傻道。
赖明明这一边,大福压低声音对她道:“小福,你怎么就这么糊涂!”
赖明明尴尬一笑,“你……要不要一起来?”
大福拧了拧眉,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去。”他们两个去了,万一他应聘上了小福没应聘上,那不糟糕,而且在他在外面,好歹还能帮她打点一下。
赖明明有些失望地应了一声,他们就要各奔东西了么?也是,正常人都不会像她这么傻,多福不是正常人。
“就小福和多福吗?”郑管事看了看下人们,最后道,“有意向的,下午吃完饭后去疏竹斋门口应聘就可以了。好了,现在没别的事了,大家伙都散了吧,中午好好休息,下午好好干活啊!”
大家纷纷点头,各自休息去了,可是经过赖明明身边时,看向她的眼神就如同看向叛徒。
赖明明视若无睹,她觉得她最好努力应聘上,因为感觉以后在府里的日子要不好过了。
可是大家伙对待多福的态度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们不仅都原谅了多福,还苦口婆心地劝起多福来,不一会儿,在内院忙碌的殷管事闻讯赶来后,二话不说,操起扫把便将多福打了一顿,多福叫得跟杀猪似的。
殷管事恨铁不成钢,斥道:“就为了区区一钱银子,你就这样出卖自己?也不跟你老子我商量一下?”
“唉呀,别打了别打了……”其他管事纷纷来劝,拦下殷管事的扫把。
多福委屈得很,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指着坐在一旁啃瓜子休息的赖明明道:“小福也去了,爹你怎么不打他呀?”
赖明明莫名躺枪,吃惊得瓜子掉了一颗。
一瞬间的沉默后,殷管事仿佛没听到似的,抓起扫把继续打,“你还敢顶嘴!还敢顶嘴!你们别拦着我,我打死这个小畜生!”
“唉呀,别打了别打了……”管事们继续拦。
“哼!”殷管事丢下扫把,“还去不去?”
“不去了!”多福哭道。
管事们将父子二人分了开来,一半安慰殷管事,一半哄多福,多福啜泣着,哭得满身大汗,拿胖胖的湿手背擦着眼泪。
赖明明看着都觉得可怜,不由得同情地啃开了一颗瓜子。
赖明明以为,今日的应聘应该只有自己一个人去了,可是晚饭后,多福却跑了过来,说是要和她一起去疏竹斋。
“你爹不是不让你去吗?”赖明明问道,中午的时候被打得那个惨呀。
多福一双短眉拧成倒八字,苦恼道:“郑管事说已经把我的名字报上去了,我不可以不去的,我爹说我只要不应聘上就好了。”多福抓了抓头,他问他爹要怎样才能不应聘上,他爹说他只要努力去应聘,就会应聘不上了。
赖明明“哦”了一声,估计是因为府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报名吧,人太少了。如果到时只有她这么一个瘦巴巴的过去,未免显得太凄凉,有多福在,说不定能营造出一种好像很多人来了、很热闹的假象。
作者有话要说:
多福(可怜巴巴):爹,我都这么大了,你就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我了,私下里打不行吗?
殷管事(拉下脸):私下里打谁来拉我,你就这么想被我打死吗?
第6章 幸福来得太突然
二人结伴到了疏竹斋后,敲了敲门,这回开门的换了另一个青衣小厮,多福见了他,乖乖叫了一声,“夏长哥。”
夏长看了二人一眼,“就你们两个啊?”
“是啊。”二人齐声应道。
“行吧,你们两个在这儿等会儿,我去叫段哥。”夏长吩咐完,折回斋内。
不一会儿,段念便出来了,见了这二人笑吟吟的,拍了拍多福的肩道:“多福你就不用应聘了,来我们疏竹斋当四等下人吧,一个月六钱银子。”
多福瞪大了小眼,他爹叫他不能应聘上的,可是他还没应聘呢?不过,一个月居然有六钱银子!多福陷入了沉思,爹说不能因为一钱银子就出卖自己,那三钱银子,应该就可以了吧。这么一想,多福连忙点了点头,“好,谢谢段大哥。”
“别把我叫老了。”段念用手拨了一下鬓发,“叫我段哥就成,我也就大你那么几岁。”
“真的吗?”多福天真道,“多福今年有十六岁了,段哥你有十八了吗?”
段念面色没有哪怕一丝丝的不自然,笑如春风,“我不过大你几岁,而已。”不就区区八岁吗?他转了个身,看着赖明明,和善笑问:“小福,你会干些什么?”
“我什么都会干!”赖明明果断道,“涮碗洗衣倒夜香!”
“哦?”段念打量着她,“那你会不会做些……别人不会的?”
“别人不会的?”赖明明一听,心中觉得有些悬了,她自问没什么过人之处啊,只小心翼翼问道,“比如?”不会她有意栽花花不发,反倒是多福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听说你以前是在戏班儿呆着的?”段念提点道,“可会唱戏?”
“啊?”赖明明想了想,有些难为情,“我在戏班里年纪最小,而且我打小五音不全,班主不让我唱,平时我上台的时候基本都没戏,就是当个小僮站一边的那种。”
段念笑,不以为然,“没吃过猪肉,总该见过猪跑吧?唱几句来听听?”
赖明明犹豫了一下,拼胆魄的时候来了!有时面试官看的不是你个人的能力,而是你的勇气!于是她就鼓起了勇气,捏着嗓子唱道:“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
“停!”段念忙急急打断她。
竹林里,刚归巢的鸟兽已经惊得四散飞起,多福都跑到一旁捂住了耳朵。
赖明明清了清嗓子,冲段念讨好一笑。
段念直拧眉,一脸不容乐观的神态。
赖明明绞尽脑汁,忽然想到,“我力气很大!能抬水能扛米!而且我吃的少干的多!”
段念摇了摇头,“我们疏竹斋,不需要吃得少、也不需要干得多的人。”
赖明明听了,心顿时拔凉拔凉的,这是不要她的意思了?
“不会唱戏?”段念摸了摸下巴,“那你平时在戏班里都做什么?”
“打杂啊!”赖明明仔细想了想,“有时我们还会表演杂伎和戏法。”
“哦?”段念一听,倒是起了一二兴致,“比如?”
“胸口碎大石、高空走绳、吞刀吐火……”赖明明这么一说,段念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上下打量着她,这小身板能胸口碎大石?可是赖明明紧接着又道,“这些我通通都不会!”
段念额上出现黑线,“那你会什么?”
赖明明抓了抓脑袋,“我会变一点戏法,段哥有一文钱吗?”
段念配合地从怀中摸出一文钱来。
赖明明苍蝇搓手,接过来狡黠一笑,只见她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