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晼然肉乎乎的小手指绕啊绕的,这按摩的基本功还是得练起来,她个头太小,陈妈妈不会乖乖的站在那里,让她按摩,说不定一手提溜起来她,倒吊起来打,怎么办啊……
“若是姨母的陪嫁,那这个陈妈妈就更是罪不可恕了。”窦瑾晖清冷的声音,在暖阁里响起。
晼然一骨碌从架子床里爬起来,满脸崇拜的看向窦瑾晖,表哥要给她出头了?
果真是亲表哥!
“这是怎么话儿说的?”罗氏撂下茶盏问道。
窦瑾晖面目微沉,徐徐张口:“今晨瑾晖接晼晼一道来兰雪堂,被这陈妈妈好一通相问,还说她家中有个姑娘,肤白貌美,要送到我身边,将来让我带回琅琊。”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儿!这陈妈妈好大的胆子!”罗氏暴脾气上来,扬声吩咐道:“紫韵,将陈妈妈给我带过来,我倒要问问她,谁给她的胆子,要给表少爷做亲。”
窦瑾晖端起茶盏来,轻轻吹着茶汤,慢条斯理道:“这种人若是在安宁候府,怕是直接要被我母亲杖毙了。”
窦瑾晖是安宁候府的嫡长孙,至今身边没个丫头呢,这陈妈妈将主意打到这上头来,可不是作死?
罗氏一惊,这若是窦瑾晖不说,真收了这个丫鬟,自己还有什么脸面与姐姐交代?怕安宁候府都不能依,想到此处,罗氏怒道:“也不必带过来了,直接赏二十板子,卖的远远的去!”
7。第7章
晼然歪头看向清雅俊逸的窦瑾晖,一身浅米色竹叶暗纹直裰,腰间一条玉色锦带,发髻尽数束起,用碧玉簪子固定,怎么瞧,都是个无可挑剔的清贵公子,尤其是他肌肤细腻白皙,比女子的肤质还要好,黑眸深如寒潭,眼眸流转间,说不出的清俊逼人。
这样羊脂白玉一般的温润君子,怎么一本正经的说谎话呢?
然而晼然没想到的是,这还不算完。
窦瑾晖继续张口道:“醉霞院的几个丫鬟倒是殷勤,见我去了,又是点心,又是香茗,有个丫鬟还蹲在我脚底下,给我捏腿,想来她们平日里也将晼晼照顾的极好。”
晼然脑补了一下,丫鬟蹲在窦瑾晖脚下,酥胸半露的场面,不要太香艳诱人,这窦瑾晖一个少年郎,懂得不要太多呦……
晼然感觉看到了罗氏头顶冒火,果然下一刻,罗氏粗声粗气的吩咐道:“醉霞院的所有丫鬟婆子,一并发卖了去!”
窦瑾晖装作不解的看向罗氏,但秉承着君子非礼勿言的原则,没有追问。
晼然在架子床里,硬是看了一出戏,这窦瑾晖的演技和腹黑都不是盖的啊,到了兰雪堂一共说了三句话,她满院子的人,都被打发了。
窦瑾晖感觉到一束目光,如暖阳般,温煦的落在他身上,侧首看去,就见晼然捧着粉团子一般的脸,不错眼的盯着他瞧,见他望过去,立刻心虚别过头,却没注意手肘拄着的大迎枕,一骨碌,人又栽了进去,肉乎乎的小手扒扯好半晌,才钻出来,头顶的两个小揪揪,揉成了毛球。
窦瑾晖淡淡一笑,想来这个小表妹,也不是完全傻,总懂得谁待她好,谁待她不好。
罗氏要重新给晼然挑丫鬟,处理中馈,窦瑾晖一个外男在这里不方便,便要回清辉阁,罗氏顺手把晼然塞给了他:“一会儿让丫鬟直接去清辉阁找晼晼。”
窦瑾晖单手牵着晼然,慢条斯理的往回走。
“你昨日踩在鼓凳上做什么?”窦瑾晖将那上面的小脚印看得分明,若不是整个院子伺候的人惫懒,如何能让晼然这个小小的人儿自己爬鼓凳?
晼然没想到窦瑾晖这样心细如发,只能老老实实的答道:“挂~帐子。”
“怕黑?”窦瑾晖皱眉问道。
晼然对着手指,有些难为情:“是呐。”
窦瑾晖俊朗的五官沉静下来,似蒙了一层霜雪,他经历了那样多暗无天日的日子,也是怕黑的,至今他也没有将帐子放下安眠的习惯,总觉得,那层帐子外,不知有什么人在黑暗中,盯着他……
窦瑾晖伸出手去,落在晼然柔软的发顶,暗自想着过往,晼然不知道窦瑾晖在想着什么,只一路这么被他揉了过去,到了清辉阁,晼然不经意间,瞟了一眼铜镜,就见自己麻团一样的两个小揪揪,被揉成了一窝鸟巢……
晼然幽怨的看着自己的头发,指着自己头上的鸟窝,软软道:“头发~乱~”
窦瑾晖唇畔噙了抹浅浅的笑意,清爽利落的说了句,让晼然仰倒的话:“我帮你。”
晼然其实也就是略微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估量着醉霞院这会儿人都被发卖了,清辉阁这里没有女人,连个粗使婆子都没有,所以没人能给她梳头发,让窦瑾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没想到……
“你会?”晼然一时没忍住,撇嘴表示自己不相信,她身为一个现代人,就会梳个马尾,她都不会,窦瑾晖一个古代清贵公子,会梳头?
窦瑾晖看着晼然头上的小揪揪,点了点头道:“这种,会。”
就是男子的束发,分成两个。
晼然被窦瑾晖双手一架,落在铜镜前坐定,神色认真,手势轻柔,紫檀木发梳,落在发顶,酥酥麻麻的……
“好了。”窦瑾晖看着两个绑的很利落的发髻,用水红色丝绦绑了,倒也整洁,只是……
晼然双臂为枕,竟是睡着了。
窦瑾晖看了眼更漏,他的确是耽误了许久时间,第一次梳女子的发式,到底生疏。
窦瑾晖拿了一条薄毯,替晼然盖上,自做起自己的事情来,科举之事,他没有可担忧的,会试今年的试题该是不会变,他无需花费太多的时间在这上面,倒是董府这里……
前世,被罗氏记庶为嫡的人,是二姑娘曦然,晼晼死后不足一年,罗氏就病故了,他的母亲大罗氏来吊唁,不知与董老夫人是如何说的,曦然就成为了他的未婚妻,之后……
窦瑾晖微微眯了眯眸子,呵,这一世,他绝不会让董曦然成为自己的未婚妻!
晼然醒来的时候,正好能看到明间窗下的窦瑾晖,他正在自己一人对弈,此时手里拈着黑棋,愈发显得他的手修长白皙,只是……
这表哥好像有心事,有人的时候是温润如玉,气质清冷,无人的时候,更像是一块浸在寒潭中的冰块,不断的散发着寒意……
“表少爷,紫烟姑娘来了。”小厮在外喊着,打破了室内的静谧。
“进来吧。”窦瑾晖转头,见晼然忽闪着眼睛,盯着她瞧,便冲她招了招手道:“晼晼来,该是你的丫鬟到了。”
窦瑾晖猜的不错,紫烟领了一大一小两个丫鬟,大一些的温柔亲切,笑起来像是邻家姐姐一样,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小一些的长得有些胖,没有腰身,像个小水桶一样,但模样娇憨。
紫烟进内行礼道:“劳累表少爷,带四姑娘大半日。”
紫烟说着,吩咐身后两个丫鬟:“雪遥,杏香,过来拜见表少爷与四姑娘。”
晼然看了眼两人,温柔大姐姐叫雪遥,小一些更像是她玩伴的,叫做杏香,这两个倒是更合她的眼缘,只是不知道背着人的时候,两人是什么品性了。
晼然没说话,窦瑾晖问道:“这两个丫鬟莫不是才从外头采买的?竟是用了多半日功夫。”
紫烟笑着道:“回表少爷的话,这两个原是库房里做差事的,从前跟着奴婢,原是想要给四姑娘重新采买两个,但长房大夫人到了,三夫人没工夫见人牙子,便让这两个先过来伺候着。”
窦瑾晖点了点头,能在库房办差的,定是老实得用的,伺候晼然,倒也相宜,不过……
“我若记得不错,董大老爷是幽州同知,大夫人入京,是有急事?”窦瑾晖问道。
紫烟神情有些尴尬,偷偷的看了眼晼然,颇有些欲言又止,窦瑾晖一下子了然,却好似根本没看到紫烟的神色,淡然说道:“想来是为着记庶为嫡的事儿,倒是我多嘴一问了。”
晼然听的真真切切的,又见窦瑾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藏蓝荷包来,分明就是昨日装糖渍梅子的那个……
“我去~”
晼然幽怨的小眼神,看了窦瑾晖一眼,这人动不动就用糖来诱惑人,真当她是小孩子吗?不过,她也不能让两个仇人成为嫡女就是了,就假装是被两颗糖收买了吧。
晼然“蹬蹬蹬”的往兰雪堂去,急的紫烟在后头喊:“四姑娘慢着些,小心,小心……雪遥,杏香,快跟着伺候四姑娘。”
晼然闷头跟头小牛一样,冲进了兰雪堂,没等紫韵撩开银红细布帘子,人就直愣愣的顶上去,只听“噗通”一声,待晼然进去细瞧,就见细布帘子后面,有个少年,穿着一件浅青色直裰,长得白白净净的,唇红齿白,像个女孩子一般清秀,此刻正一屁股坐在青石砖上。
晼然歪着脑袋看他,这~又是一个没见过的啊~
难道这个是她庶出的弟弟?董家三房有三个姑娘,一个庶子,庶子是妖媚三姐昀然的亲弟弟,但庶出的弟弟应该比她小,这个瞧着明显比她大几岁啊。
“四姑娘,这是宋家的七少爷,随同大夫人来做客的。”紫韵蹲身与晼然解释道:“七少爷是大夫人弟弟的嫡子,比姑娘大五岁,今年十三,您可以称呼七少爷为哥哥。”
宋七少爷已经被跟进来的雪遥扶了起来,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摔倒,笑容如五月暖阳一样明媚,到晼然面前,说道:“四妹妹,我叫宋子涵,你叫我子涵哥哥就成。”
“子涵~哥哥。”晼然对长得白白净净的从来没有抵抗力,果真古代的空气好,连人也都长得好。
“我们两个去园子里玩,好不好?姑母说,京城的园子同幽州的不同,四妹妹带我去看看?”宋子涵笑问道。
晼然正要点头,就听明间里罗氏的声音传来:“大嫂,不是我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