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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 晼然可在?”罗震宗问道。
老太君冲着西次间努了努嘴道:“才与你祖父折腾了半晌,刚换了衣裳临帖,不许你再带她去后面湖里玩。”
罗震宗挠了挠头; 道:“孙儿不是要带晼然去玩,是想与晼然说说,那个玉牌的事儿; 今个儿太子特意叮嘱了孙儿; 拥有东宫玉牌,不能被人随便欺负了去。”
“玉牌?”老太君眯了眯眼眸:“晼然有东宫的玉牌?”
罗震宗没想到老太君不知道,便将那日的情形说了。
老太君听后,似笑非笑的说道:“老身便纳闷; 慕容蝶做公主的陪嫁便罢了; 慕容智是辅国公府世子,竟是要去乌思藏; 原来那日,太子是去了辅国公府的。”
罗震宗道:“祖母说的是; 怕就是因为太子那日瞧见了慕容兄妹的做派; 所以才与皇上如此建议的。”
“是吗?”老太君冷哼了一声; 又欣慰的叹了口气道:“你去吧; 看你后背都湿透了; 等晼丫头练完字; 我自会告诉她这件事。”
“多谢祖母; 孙儿去了。”罗震宗急着回去看白氏,抬脚就走了。
安嬷嬷端了一盏软糯的绿豆粥来,放在小几子上,道:“老太君,辅国公怕是要恨上咱们靖宁侯府了。”
辅国公拢共这么两个孩子,现在两个都被发配去了蛮荒之地,怕这辈子都没个归期,辅国公与娄老夫人不敢恨皇上与太子,怕要将这怨气,落在靖宁侯府头上了。
老太君冷哼一声道:“将子嗣教导成那般模样,也是活该,要怪就怪他们自己,若那日晼然有个好歹,老身连辅国公府都敢拆!”
安嬷嬷垂头不语,老太君用了两勺绿豆粥,吃着倒还入口,又道:“晼然喜欢软糯的,天气热,吩咐厨房做些绿豆糕,刚出锅,还带着水汽的,给晼然端一碟子来,不许再放蜜糖,那牙都要坏了去了。”
安嬷嬷一一应下,撩开软帘,吩咐了几句,再回转,老太君一碗粥已经用完了,冷冰冰道:“晼然明日,是不是就该给瑾晖寄大字了?”
“是,雪遥说,四姑娘只差最后两篇了,这会儿写的怕就是。”安嬷嬷回道。
老太君默了默道:“你另外添一封信笺过去,让他明日亥时来见我。”
安嬷嬷觉得奇怪,表少爷在琅琊,怎么可能明日便能过来拜见?但安嬷嬷是自小跟从老太君的,什么也没问,自去办了。
第二日,亥时,窦瑾晖如约出现在老太君的明间里,安嬷嬷掩好门,在外头廊下守着。
“外祖母。”窦瑾晖跪地行礼。
老太君没叫起,沉着脸问道:“你祖父还没有过三七之日,你便到了京城,可对得起你祖父对你的教导?”
窦瑾晖恭声回道:“孝,原在心,不在身,能振兴侯府,也是祖父的心愿。”
老太君睿智的眸子在窦瑾晖身上扫了一遍,随着这孩子年纪渐长,她愈发看不明白他了。
老太君垂下眼帘,问道:“晼然的玉牌,是怎么回事?”
窦瑾晖波澜不惊,安然回道:“不过是个护身符。”
老太君沉声道:“你让震宗这般年纪,去做太子的伴读,他是靖宁侯府的嫡孙,该承担起这份责任,但晼然不同,她一个女儿家,将来嫁人生子,太太平平的过,不该搅入这是非中去。”
窦瑾晖跪在那里,背脊挺直如松柏,淡淡道:“外祖母,从姨母和离的那日起,晼晼与姨母,便同安宁侯府,靖宁侯府绑在一处了。”
老太君微怔,沉吟片刻才问道:“那你让太子给晼然玉牌,是何用意?”
“同外祖母为姨母求县主之位,初心相同。”窦瑾晖安然答道。
初心相同,四个字,让老太君微松了一口气,良久,老太君叹气道:“起来说话吧,你虽与太子是师兄弟,但太子是君,你是臣,求得多,相应付出的也会多,行事要多思量才是,晼然还小,我还护得住。”
“外祖母。”窦瑾晖并没有起身,嗓音像洞箫一般,娓娓道来:“从瑾晖三岁入太行山的那日起,就已经注定了安宁侯府,靖宁侯府未来的路。”
从三岁成为太子的师弟开始,安宁侯府与靖宁侯府就没有退路了,老太君现在想要保平安,安稳度日,已经迟了,他们两侯府,注定要在这漩涡之中。
“安宁侯府还在琅琊……”老太君说道。
“三年之后,瑾晖入朝,安宁侯府也会迁入京城,皇上已经将宅子都选好了。”窦瑾晖一张口,就堵住了老太君的嘴。
老太君犹豫片刻,问道:“你觉得,有几分把握?”
窦瑾晖没有直接作答,只道:“二皇子与三皇子年纪尚小,且太子体弱难捱人人皆知,两大国舅府如今内斗,说不得太子能够坐享其成。”
“若是能那般顺利,倒也是老天开眼了。”老太君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平复心绪,垂眸问道:“你现在住在哪儿?要不要来侯府住着?我给你收拾了一个院子出来。”
“多谢外祖母安排,只太子安排的很妥当,瑾晖如今人也该在琅琊守孝,不适宜出现在京城里,有晼然与外祖母的家书时不时传递着,倒也能掩人耳目。”窦瑾晖沉静道。
“也好,你在外头要事事小心,还有,不许再给晼然蜜糖,她前日嚷着牙疼,吃不得东西,硬生生熬了两日。”老太君瞪了窦瑾晖一眼:“你走前留给她那罐子糖渍梅子,她吃的只剩个底,庄老夫人那边,也日日不断的给她松子糖,窝丝糖……”
窦瑾晖原正屏气凝神想着旁的事情,被老太君一语醒了神,面色微沉应道:“瑾晖记下了。”
当夜,窦瑾晖回到宫中,便立刻手书一封,晼然不无意外的,又挨骂了。
晼然托着小脑袋,很是无奈,窦瑾晖不要她的大字了,要她写楷书,府里发生的事情,一一写给他,美其名曰,是关心靖宁侯府。
于是晼然成为了窦瑾晖的小细作,每日被日记折磨的不要不要的,偏偏她还挺怕窦瑾晖的,总觉得窦瑾晖那双乌沉沉的眼眸里,似乎什么都看得明白,因而没胆量造反。
就在晼然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写完了白氏生了个小外甥,她升级做姑姑后,完全不知道要写什么时,庄老夫人在沉元堂与老太君的一席话,直接让晼然从西次间的大炕上滚了下来。
老太君在明间都听到“咕咚”一声儿,便知道晼然摔得不轻,冲着庄老夫人摇了摇头道:“这事儿我知道了,等得空与你细说。”
庄老夫人笑着说道:“不急,你好好想想,让敏敏也好好想想,这可错不得。”
老太君吩咐安嬷嬷亲自送庄老夫人出去,才冲着西次间道:“还不出来?”
晼然捂着头上的大包,满吞吞的走了出来,娇娇软软道:“外祖母,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晼然真的只是贪图老太君这里暖和,才睡着了的,好在才开春,晼然穿的厚,不然这么滚下来,怎么也得磕些淤青出来。
老太君横了晼然一眼,晼然一贯爱在她的沉元堂,老侯爷纵着她,带着她掏鸟窝,抓鱼,逮螃蟹,晼然就有点乐不思蜀,玩完回来,到西次间倒头就睡,因而听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事情去,晼然尽数报给窦瑾晖了。
老太君瞧着晼然长了一头的个子,睡得红扑扑的脸蛋,也就不计较了,问道:“既是听见了,就来说说,你怎么想的?“
晼然想了想问道:“辅国公不会是想报复咱们吧?”
老太君摇了摇头道:“辅国公若是想报复,去年就动手了,不至于一等大半年。”
“那他一定是病了,且病得不轻。”晼然用力点了点头,十分肯定自己的观点,要不是病了,辅国公怎么可能会想要娶罗氏做继室?
辅国公府与靖宁侯府,应该老死不相往来才对。
老太君同样摇头:“皇上派了太医,每一旬为辅国公诊平安脉,他身子好的很,不然没办法教导太子剑术。”
“那辅国公是真心求娶母亲的?”晼然立刻摇头,表示:“我不信。”
老太君此刻也迷糊着,默了默道:“容我打听打听。”
“外祖母,这事儿不用打听,就算辅国公是真心的,也不成,毕竟慕容蝶与慕容智的事情摆在前头呢,就算现在辅国公被我母亲迷惑了,以后也要清醒的,所以外祖母务必回绝了这件事情。”
晼然对古代三妻四妾的制度,抱不起幻想来,谁知道辅国公这是唱的哪出?罗氏已经过了那十几年憋闷日子,难不成,还要再入火坑?
老太君原还有些迟疑,听了晼然的话,深觉有理,她也不是养不起自己的女儿,虽然辅国公府的条件不错,现在就剩下一个得皇上心的辅国公,一个娄老夫人,但架不住两府有仇啊,谁知道辅国公是不是藏着祸心呢。
“我明日就回绝了去,这事儿也不必跟你母亲说了,免得她多想。”老太君叮嘱晼然道。
只不过,老太君与晼然谁也没想到,这拒绝没那么顺利,缠缠绵绵就是两年多……
49。第49章
清晨的阳光; 微凉的落在妆台上,晼然伸出手去; 做出捕捉阳光之态,莞尔与雪遥道:“天气总算凉爽下来了,我可是过腻了闷热的日子。”
雪遥正为晼然挽着垂鬟分俏髻; 闻言含笑说道:“如今姑娘总肯将那玉簟撤了吧?夫人已经说了几回,奈何姑娘太贪凉了。”
晼然笑吟吟的自己挑了一对儿珍珠坠子,挂在耳珠上; 道:“我年纪轻; 火力壮,从前母亲还不是热的不得了,不入秋都不肯撤了冰?”
“还不是姑娘治好了夫人,夫人如今倒不是那样贪凉了; 倒换成了姑娘。”雪遥挽好发髻; 在后头簪了蜻蜓珍珠钗,收拾妥当; 便去整理床榻。
杏香挑帘子走进来,双颊粉红; 带着愠怒; 晼然坐在妆台前; 好整以暇的笑问道:“怎么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