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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叹气,伸手到他胸前去想帮忙。
高城意识到什么了,抬臂挡住,原本放松的身躯本能地一僵。
袁朗安慰着说:“脱了睡。”
高城明白了,唔唔地应一声,也就松了手,调了角度配合袁朗。
袁朗扯开他的领带,让他呼吸顺畅一些,又解开几颗衬衫扣子。高城果然舒服很多。
袁朗想想,索性一手扒住他肩头,一手给他退西装外套。退掉一只袖子之后,高城感觉到袁朗的手顺着腰背滑下去,在贴着床的一侧扣住了,轻轻抬起来,去退另一只衣袖,又顺势把衣襟自身下抽出来。袁朗的手没有那么热,凉的,滑的,贴着高城的衬衫。衬衫被高城蹭起来一些,底摆早就散在外面。袁朗的手指有那么一点挨着高城腰上的皮肤,应该是小手指吧?
高城忽然心里一激灵:“袁朗——”
袁朗轻叱:“扑腾什么你!”一面费力地撤下外套扔在一边,这才把他放下。
高城放松了,面向袁朗这一侧,头就半抵着袁朗的胳膊和跪坐的膝盖,自言自语地笑道:“以后不这样喝酒了,没人管——”
“那你不赶紧成家!”袁朗随口安慰,拽过枕头要把他的头往上面按。
高城觉得这样舒服,越发把身体弓成一只虾,不肯就范,又抵着袁朗的胳膊和膝盖拱了拱,不知搭错哪根筋,也或许是一直以来总被袁朗的气势压着,高城不甘心地问道:“我说,那么多人喜欢我,怎么就你不喜欢呢?!”
“噗——”袁朗折腾半天,憋着的这股子劲儿到底是泄了,索性半靠住高城侧身坐下来,坐实在了:“我说,你不是自恋癖吧?或者心里疾病?谁喜欢你啦?”
“反正、反正不是你嘛!”高城拿胳膊抹脸,折腾的,有点儿热。
袁朗笑笑:“有那么多人爱了,我还凑什么热闹。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高城撇嘴:“嗯,还挺有道理。”
袁朗耸肩笑笑。
高城歇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没人敢不喝三哥的酒。”声音听不出异样。
袁朗顿一下,竟也不意外,没所谓的样子:“你不是就没喝?”
高城也顿住,抬起目光看他:“我喝,但是一般不超过半斤。”
袁朗看他:“不超过半斤?你多大酒量啊?”
高城笑笑:“这能告诉你么!”
袁朗失笑,听得出高城的心绪,耸耸肩膀。
因为胳膊肘支着高城,连带的高城也有点轻颤。
高城停了一下又说:“没人敢替我挡酒,尤其是敢替我挡三哥的酒!”
袁朗顿住,眯眼看他。灯光打在高城脸上。进门的时候高城折腾,袁朗只随手按了个开关,是壁灯。光线不太亮,昏暗,变幻,温暖。高城也看着袁朗不动。
袁朗又笑,还是没所谓的样子:“我不就替你挡了。”
高城把胳膊搭在额头,微合上双目:“八成得给你添麻烦。”
袁朗耸肩笑,根本没在意,低头迟疑一刻,却问道:“阿天是谁?”
高城微合的双目果然一颤,却没睁开,抿了抿嘴角,低声应道:“高天。我哥。”
袁朗有些意外,吃惊地看他:“那他现在?”
高城似乎不耐烦,把头偏向另一侧不作声。
在袁朗以为等不到答案,决定放弃的最后一刻,高城轻声说:“没了。”
袁朗怔住,高城的表情倒不见波澜。
半晌,袁朗拍拍他:“算我没问。”
切——高城嗤笑,把胳膊自额头上拿开,搭到头上方的枕头上,垂下眼光看他:“你能把刚才的话吞喽我就当你没问。”
袁朗瞪着他,不能确定他现在的情绪,所以不能轻易回应。
高城看出他紧张了,忽地咧嘴笑笑:“没事儿。”
袁朗这才笑:“怪不得高先生的公司叫‘天城国际’呢。”
高城本已放松的笑容僵住,猛地翻身向外,不屑地说道:“有什么用啊?人都没了。”
袁朗感觉出高城情绪的变化,低头不作声。
好一会儿,高城扭过头来瞟他:“干啥呢?”
袁朗没抬头,只把眉眼目光挑给他:“看看怎么能把说过的话都吞喽。”
高城一顿,噗哈哈笑喷,拿膝盖一顶他后腰说:“得瑟呢你!”
袁朗见他乐了,心里放下去些。看看时间不早了,便说道:“这回可该睡了。”次日高城行程轻松,公司投拍的一部短片,几个新艺员担纲,高城义不容辞给捧场客串。因为是自己人,所以现场随意许多,气氛很轻松。
袁朗确定一下状况,便靠着角落径自待着。突然,调成震动的手机在口袋里动不停。袁朗又往暗影里靠靠,是王庆瑞的短信:病情转危,随时加药。
袁朗心里一惊,知道案情有进展了。眼角瞟着高城,不知不觉间,现场多了数名穿戴整齐的年轻人。
袁朗皱眉,起身往高城那边靠,身后有人叫住:“袁朗。”
袁朗觉得声音熟悉,再回头,只见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子,穿着深色夹克衫,面色倒很友善。
态度温和地说道:“我们先生想请你喝杯茶。”
袁朗顿住,本能地往高城那边看,刚才那几个年轻人,有两个跟过来,另外的已经围拢在高城身边。
转念间,袁朗耸肩笑道:“承蒙关照,不胜感激。”
那边史今跟现场助理沟通事情,不经意间往袁朗这边看,恰好看见他跟着几个人走出去。
史今一怔:“何叔?”
办公室宽敞,落地窗明亮。袁朗刚一进来,门就在身后关上。办公桌后头发花白的老人慢慢转动座椅,一点点转过身来,袁朗便一点点看清了他的面容。虽然早有准备,却也不觉一颤。
“你就是高城的助理。”老人说话了,声音不高,气势不低。
“您是高城的父亲。”袁朗答话,声音不高,气势平常。
老人正是“天城国际”集团的董事长高治平。
高治平脸上显出一丝惊讶,哼一声,点点头,又问道:“高城出什么事了?”
袁朗心里安稳一些,无辜地笑道:“您直接问他啊,我一个小助理——”
高治平闷笑:“打住!你小?我看你比他大多了!”
袁朗被打断话头,心里倒有些好笑了:这爷俩儿还真够像的,只不知道这老爷子唱的是哪一出儿,想想说道:“那看看您想知道什么吧。”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高治平盯着他。
袁朗挠挠头,刚要说话,自己手机响了。问题是吧,现在这手机在何叔手里。袁朗皱眉,何叔没看他,瞥一眼号码就直接递给高治平。
高治平看见那号码脸上一变,气的。喀嚓按下接听:“喂!”
袁朗一咧嘴,心说这父子俩怎么一个毛病,爱折腾别人电话!
那边一怔:“你是——”
“我是谁你听不出来呀?!”
“唔——师兄?!”是市局的王局长。
“你长能耐了,有事儿不告诉我!”
“不是,师兄啊,我——”
袁朗索性也不管了,插腰看着。
高治平瞥见了,刚好那边问:“有事儿回头说,师兄我问你,袁朗在那儿吧?”
“在!”
“嗯嗯,在就好。高城跟我要人——”
“什么?怪不得袁朗这小子还挺硬气!”高治平气不过。
“啊,硬气?那是应该的,铁路带出来的——”王庆瑞低声解释。
“什么?你俩到底唱哪出?”
“哎呀你别急,放心放心,没事儿。不过小心高城找你。”
高治平瞪眼,不屑地说:“我就专门等他呢!”
王庆瑞笑:“唉,都多少年了,还这样——”
高治平顿一下,说:“回头你给我说清楚喽,行了我挂了。”喀嚓切电话。
袁朗又咧嘴,暗地里心疼:敢情不是你电话!
“你干什么这表情?”高治平看他那苦瓜脸,还是不忿。
“没什么,就是您太抬举我了,一个助理都要董事长亲自接见。”袁朗从容周旋。
“我想不抬举你,可架不住高城抬举你呀,看看你这身衣服,‘遍地锦绣’的——”高治平上下打量。
袁朗立时闭嘴不打算再说话了。
渐渐地,外面一阵骚动,有人低呼:“七哥,七哥——不能进——”
“我爸在么?”
“在,在呢——七哥你等等,先生会客呢。”
大踏步的声音,袁朗和高治平都看着门口。
“袁朗在吧?是不是把袁朗带过来了?”
高城的大嗓门透着不加掩饰的焦急,像是不期然的相逢,袁朗心里一阵温热柔软。
高治平直接瞪袁朗:“你俩到底谁是助理?!”
袁朗吓一跳:“他!”答完了不觉有些心虚,没奈何低了头不语。
下一刻,门被大力的撞开,高城正甩开两个年轻助理冲进来,助理面色有些窘迫,不敢使劲儿阻拦,又不敢违抗高治平的命令。
高治平向门口点头示意,助理便退下去。
高城一脚迈进来,看见袁朗才放心了,上来一把拽住:“走。”拉起来就走,再不说二话。
“哎——”袁朗实在有些反应不过来,被高城拖着走出两步。
“站住!”高治平叫。
高城应声止步,一半是慑于父亲的威严,一半是来自袁朗的阻碍。
“怎么的,你你想在儿啊?”高城不想跟父亲顶嘴,就对袁朗发作。
袁朗无奈:“你等人把话说完行不?!”
“那行,你说!”高城脚步停住了手还没松。
高治平说:“袁朗的事儿你是不是得跟我解释解释?”
高城皱眉:“我私人助理。不都说过了么。”
高治平瞪眼:“我看你像助理!”
“爸!”高城不干了。
何叔适时地笑笑:“小城啊,挺长时间没回家了,先生的意思,你们俩回家吃顿晚饭。”
高家老宅。宽大的客厅里,一顿丰盛的晚餐开宴在即。
“干啥贼眉鼠眼的?”高城拽着袁朗在桌边溜达,瞥他一眼,奇怪地问。
“看看有人撞钟抬鼎没有。”袁朗慢悠悠地说。
高城一直眼儿:“啥?”
“大户人家金马玉堂钟鸣鼎食么!”袁朗笑呵呵地扔一句。
“滚!”高城明白了,笑骂,手掌贴住袁朗肩头一按,袁朗就势扑通坐下。
高城也转身坐下来,下意识地移了移餐具,小声儿嘀咕一句:“其实、其实平时一般不这样!”
袁朗侧头看他:“嗯?”
高城没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