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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那一种娇艳欲滴的雪缈花,那神情如临大敌。
楼内谁也没有说话,静得没有一丝声响,几乎连彼此的呼吸之声都听得清清楚楚。时间在沉默中,缓缓地过去。雪缈花上明灭的红光渐渐加剧,越闪越快,越闪越快,瑶华看得一颗心不禁也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整个人都扑到了矮几之上。
倏地,红光耀目而起,几乎将整个阁楼都镀上了一层红色的光晕。“要开花了?”当红光跃到最亮处,然后快速地黯淡了下来。瑶华连忙凑过身去,却赫然望见盘桓在金盅之中的仍然是那样一个含苞待放的花苞。
“没开?!”瑶华的心猛地一颤。
如娟的脸色在一刹那迅速刷白,梁征的脸色也是铁青着,望着如娟喃喃地唤了一声:“如娟——”如娟一双杏目中浮起了一层水雾,用手撑着桌面摇摇摆摆地站起来,掉头便往屏风外跌跌撞撞地奔去。
“如娟!”梁征惊呼一声,连忙起身追了过去。
瑶华还是趴在矮几上,盯着那盏所谓的雪缈花镇看了又看。“假的吧?”瑶华还是觉得凭这样一朵花就能鉴定真情还是假爱,实在是有够让人怀疑的。当下便伸了一根手指出去,想去戳一下那朵花试试。指尖已经感觉到清凉凉的水气,眼看着便要触上那玉质的花瓣了,冷不防后衣领被人抓住,整个人被悬空地拎了起来。
二十三章·;花妖
指尖已经感觉到清凉凉的水气,眼看着便要触上那玉质的花瓣了,冷不防后衣领被人抓住,整个人被悬空地拎了起来。Www;“鬼丫头,让你呆在房里,一眨眼功夫就跑到这里来捣蛋了!”却是弄衣的声音。
瑶华在半空挣扎着,大叫道:“放开我啦!那朵花肯定不是什么宝物,我看八成是骗人的,放开我,我去砸了它!”
弄衣将她拎到一边,手指在她脑门点了一下,显出了她的身子来,却还是提着她的衣领。“那可是流传好几百年的宝物,怎么会是假的!你这丫头,不乖乖地听的话呆在房里,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瑶华想推开弄衣提着她的衣领的手,却又推不开,便鼓囔着腮帮子大声说道:“可以来找师娘,瑶华当然也可以来找师娘!”
“师娘?”弄衣怔了怔。“你什么时候有师娘了?”
瑶华抬起头,朝着弄衣阴恻恻地笑笑:“再不放开我,我就把害了六年单相思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
“单相思?还六年?”弄衣哭笑不得,俯下身抓着瑶华的小辫攥着她的小脑袋摇了摇。“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还是你小脑瓜里自个儿里面想的?”
瑶华见他还是不放手,便耸着小巧的鼻子哼出一声。“你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总之我就是知道了,从六年前就开始偷偷地喜欢苏庄主了!”
此言一出,弄衣不禁瞠目结舌,一时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楼中的侍女们皆是抿嘴忍俊不禁。瑶华趁着弄衣一闪神之间一个用劲挣脱开去,三下几下蹦过去,像模像样地伏在蒲团行了一礼,大声说道:“苏庄主,看在我这么痴情的份上,请答应做我的师娘吧。”
一话说完,便看到立于旁侧的紫衣侍女笑得双肩发颤,却是不敢放声笑出声来。瑶华不解地蹙了蹙眉,转眼看看弄衣,却见他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不禁又得意地笑笑。转回头来,半晌还是不见帘中人答话,犹豫着加问了一句:“苏庄主?”
帘内继续沉默半会,才轻轻地传出几声笑声。“好啊。”
一听这说话声,瑶华的头皮不禁发麻。怎么,怎么,竟是一个清越的男子的声音?!转过头看到那紫衣侍女转过身笑得前俯后仰,而弄衣也是一副又好笑又好气的样子。瑶华怔怔地说道。“师娘的声音,怎么变了?”刚才明明还是那么空灵好听的声音呢!
弄衣无奈地摇头叹气,瑶华正纳闷间,便见低垂的竹帘缓缓卷起来,渐渐呈现出的,慵懒地斜倚在帘内睡榻上的赫然是一名眉目清俊高远得恍如天神的年轻男子。一身冗繁的华服层层地叠于榻上,徐徐地拖延至地,黑缎似的头发顺延着肩膀披泻而下,俊逸的脸庞上一双似醉非醉的星目半敛着,迷迷朦朦地恍如隔世。此时,那一道如陈年的酒水般醇厚的目光停落在瑶华的脸上,优雅的唇线微微扬起一个微笑。“如果宝贝徒弟不介意的话。”
“哈?”瑶华额角的黑线长了又短,短了又长,搞了半天,原来所谓的庄主美人“师娘”,居然是个美貌的男子。她自作聪明地居然犯了这么大一个错误。瑶华硬着头皮,犹犹豫豫地回过头去,瞅瞅弄衣,没办法,只能向他求援了。不料,那家伙居然故意那么神气地别过头去,完全无视她那样楚楚可怜的目光。瑶华郁闷了,干脆一不作、二不休,转回头去朝着那男子咚咚地就磕了三个响头,振声说道:“徒儿瑶华拜见师娘。”
弄衣颤了一下,回过身来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徒、徒弟——”
侍女们则是掩袖轻笑,倒是那回雁庄主苏近雪的脸上一直挂着闲适的笑容,看着瑶华标标准准地磕了头,便抬手整了整衣衫,低眉从腰间解下一串月牙状的玉琚。然后直了直身子朝着瑶华招招手,柔声唤道:“宝贝徒弟过来。”
瑶华依言起身过去,苏近雪伸手过来将她牵到身边,摊开她的手掌,将那一块晶莹透亮的玉琚放置她的掌心,微笑着说:“这是鸾凤之玉,乃是一对,只要两个人各自随身佩带,便能随时随地联系到对方。就算是我这个‘师娘’送给瑶华的见面礼——”
瑶华有些怔怔地抬眼看看他,那清俊不凡的人却又忽而笑道:“当然,也是恳请瑶华不要砸坏我这镇庄之宝的谢礼。”说罢,他微笑着将瑶华的手合上,抬头对立在一边青黄着脸的弄衣说道:“你这徒弟收得不错,我喜欢得紧。不过,听悯月说,你带了她来回雁山庄,是为了来赴去年之约的,是么?”
弄衣闻言脸色青了又白,他本来骗了瑶华来回雁山庄,是为了赢得前年与苏近雪立下的赌约,不想刚才因为找了许久才找到瑶华,一时忘记了让瑶华装哑巴的事情,一伸手便将她拎了起来,以致于全部计划功亏一篑于自已手上。当下不禁扼腕,无语向天。
“是的呢,弄衣仙这次可是有备而来。”旁侧传来一个悠悦的声音。瑶华连忙扭头看去,便见垂帘的另一边一前一后缓步过来两个长裙委地的绝色美人,靠后那名眉眼含笑的正是方才在前院遇到的悯月阁主。
“是这样的吗,弄衣仙?”苏近雪的脸上颇有些促狭。
弄衣头皮麻了一阵,索性将脖子一伸,大声道:“就是这样的!怎么样?”
苏近雪笑笑说:“真是这样的话,那倒真是一件令人期待的事情,不如这便开始了,如何?”
弄衣怔了一下,僵硬着嘴角讪讪笑了两声。“这不好吧,下一位客人已经等候多时了呢,我看,我还是回头去怜花那里领个金号,慢慢排队好了,不要破坏庄里的规矩才好啊。”
苏近雪笑笑道:“难得弄衣为我如此着想,这样也好。”
片刻之后,楼梯口又响起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悯月抿嘴轻笑:“看来二九九号客人已经到了。”说着,拖着长长的裙裾而来,指着另一面的楼梯对着弄衣说道。“弄衣仙,这边请吧。”
弄衣迟疑了一下,转头看看瑶华,瑶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故意撇过头去,权作没看见。弄衣冲着她横眉竖目了一番,见并不起效,便轻哼了声,一个旋身在侧旁座上坐下,抬手捶着自己的背,懒洋洋地说道:“哎呀,这一路奔波地,都没有休息,真是累人,我且坐一会。近雪你无须在意我,忙你的吧。”
苏近雪淡淡一笑道:“那么弄衣仙就请便吧。”说着,抬眼示意立于身侧的女子,那女子便抬手卷帘而下。
瑶华偎在苏近雪身侧,隔着帘子看到外面屏风外人影缓缓移动,不出半会,便见紫衫侍女领了一个红色衫子的少女进来。观那少女约摸比瑶华大上三两岁的模样,还梳着女童的双环髻,一双明媚的大眼睛水莹莹的异常灵活。
紫衫侍女领她在蒲团上坐了,立于苏近雪身侧的那女子便提声说道:“姑娘是鉴情还是别有所求?”正是方才问梁征与如娟二人时的那个空灵柔美的声音。瑶华抬头怔怔地看看那女子,那女子察觉,回眸便是倾国倾城的一笑。苏近雪抬手从榻旁矮几上的果盘里拈了一只红艳艳的蜜枣过来,送到瑶华的嘴边。瑶华连忙用手接过来,抬头看着苏近雪感谢地笑笑。苏近雪则还之以悠然惬意的一笑,随手又为自己拈了颗枣来。
“不,不是情鉴。”帘外那红衫少女支支吾吾地说着。
“那就是别有所求了。”女子含笑问道。“那位姑娘所求何事,但说无妨,只要是敝庄力所能及的,必定会全力相帮。”
“我,我——”红衣少女垂首看着自己的置于膝上的手犹豫了半晌,终似下定决心一般,转过身来朝着竹帘深深一拜,振声说道:“我叫妍蓉,是庄后花地的一个雪缈花妖。我,我喜欢苏庄主,很喜欢很喜欢,所以,所以想请苏庄主接受我的花珠。”说着,两只白藕般的手臂高举于头,托着一颗绯红色的珠子稽首长拜。
似乎谁也没有料到今年的情鉴盛会居然会有这么一段突如其来的告白,楼中登时陷入一片沉寂。苏近雪拈枣的动作缓缓地停了停,很快地又回复到了原本悠然的模样。弄衣第一个扑声笑了出来,转过头笑嘻嘻地频频往苏近雪瞅去,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悯月看着那伏地长拜的红衣女子,一双绝美的眼眸中微露怜悯之色。“妹妹是新近才出苞的么?”
妍蓉闻言抬头看看悯月,然后认真地摇摇头。“去年的时候就出苞了,只是妍蓉喜欢上的是苏庄主,不敢私下去找苏庄主,所以,就等到了今年的情鉴盛会——”妍蓉说时,一张清丽纯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