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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阳满脸通红,又掬了把汗水,大声道:“不,娘,这件事,雪儿自己会决定的。娘,你放心,我东方如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既便是我胖一辈子,我也算得上一个才女。王媒婆是吗?以后要是来提亲,要么是才高八斗的才子,要么就是皇孙贵胄,其他就别来我宰相府提亲。也太不给我爹面子了,传出去笑话。”
催欣和怒声道:“雪儿,你胡说什么?你……”
王媒婆一脸皮笑肉不笑道:“三小姐,你这要求是不是高了点?夫人,老身怕是没这个能耐,您还是另找高明吧!”
“王媒婆……王媒婆……”催欣和苦苦喊着,那老婆子已撒腿出了门,估计到外面要捧腹大笑了。
催欣和泪眼婆娑地指着她道:“你这孩子,你怎么就不知个好歹?你今年都十六岁了?难道你真的想一辈子不嫁人吗?现在可好,好不容易……你这样一来,非弄得满城皆知,你爹他定要被你气死,你……”
林阳为了杜绝后患,到没想到她那宰相爹的面子。估计不用一天,京城内就会人人皆知。宰相家的三小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不量力。
林阳抱歉地道:“娘,我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的。这样吧,今儿我就去别院了,你找个仆人送我就行。”
催欣和垂泪道:“这可怎么好哟?去吧,去吧,免得你爹罚你。娘为你做的,也只能如此了。既然你自己要如此,只有听天由命了。”
林阳笑盈盈地福了福身道:“谢谢娘,我决不是大言不惭,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春兰几个女仆皆是一脸惋惜,林阳自顾自出了门,挥手道:“春兰,走了,将行李提着,去别院。”
林阳一出门,催欣和垂坐在椅上,哽咽道:“天啊,这可怎么好?如玉,你看三小姐,是不是疯了?”
“夫人,我倒以为,如今的三小姐不同往日了呢?三小姐虽然还是这么胖,但她却一脸的自信,而且也会笑了。夫人,你想想,从前,三小姐连家人都怕见。今儿却直奔厅里,还言语决决,你不觉得,咱们的三小姐变了吗?”如玉思忖着,缓缓出口。
催欣和拭泪道:“你就别安慰我了,知女莫若母,她又胖又懒,那里读过书?全怪我,小时惯着她。快去,让冯明,送小姐去别院吧,再不走,恐怕天黑也到不了。”
片刻,一辆马车从后院出了府,直奔郊外。过了一片大宅区,叫卖声声声不绝,林阳好奇的探出了头,原来是一条商业街,两边的店铺紧紧相依。那些摇着扇大摇大摆的公子哥,还真不是少数。
出了城,远处青山连绵,花红点缀,好一副春景乡村图。林阳依在窗口,感受着这一份宁静,这在现代的都市里,哪怕是农村,也极少能享受到了。
春兰跟夏荷笑逐颜开,两人抢着另一边的小窗,说着自己儿时的事。她家的门有株桃,她家门前有棵梨的。
林阳的思绪越飘越远,她想到了家,想到了父母,想到了同事,泪水在眶里晃了晃,顺着脸颊滑落。偷偷的拭去泪水,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伤心事,她从来都是个坚强的人。
山看起来很近,其实却很远,直至天色朦胧,马车才在乡村老宅门前停了下来。胖人的优势在此刻显示,春兰跟夏荷都嚷嚷着骨头散了,林阳却只是一点酸酸的感觉。
从里面出来了一个老管家,上前恭敬地道:“老奴顾长发见过三小姐!”
林阳淡笑道:“顾伯不必多礼,我在此兴许要住上半年时间,有些事还得麻烦你!”
“小姐客气,我立刻吩咐内人,给你铺床去。小姐先到厅里稍坐,这宅里人手少,若是有不到的地方,请小姐原谅!”“一共有多少人呢?”林阳边进门边问道。
顾长发头发斑白,大约五十多岁了,却很健硕。林阳从他的脚步,就判断出他的体重。
“这个院子老爷一直让老奴一家照看着,这里方园五十里,都是东方家的田地。所以村里人大部分是租种的农户。老奴从小跟着老爷,得老爷恩泽,来此照看了。老奴家一共十二口人,住在西院,三小姐,您就住在二进东厢房可好?我让我家二丫头听你使唤!”
林阳欣然接受,反正她是小姐,太客气了,反而会吓着人。进了厅,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惊愣地盯着林阳,林阳佯装未见。听见顾长发低喝了声,那女子才上前施礼道:“小芬见过三小姐!”
“起来吧!”林阳打量着房子,收拾的井井有条,房子不及京里的大,桌椅也没有京里的考究,大概只是像一个农庄。
小芬的穿着也跟春兰没法比,只是一身青色的粗布裙,倒是有几分灵气。她依次倒水给大家。林阳接过,真想一饮而尽,顾及小姐身份,才啜了数口。
片刻,顾长发的一家人都聚到厅里,一一见了礼。林阳此刻才明白,东方如雪为何要自杀了,这样的目光接受多了,连她也浑身不自在。
以前她的身上,都是男人们赞美的目光,当然也少不了好色的。周边围的蜜蜂太多,她反而觉着烦,一直没有确定男朋友。现在估计想也找不到,找到了一定也是酸瓜裂枣。
林阳端坐在正中椅上,淡笑道:“各位也看见了,我也就直了说。我来此就是为了减肥。所以,从今晚起,不必给我准备什么好菜,一切都按我的要求就可以了。第一,每天早上,二个鸡蛋,二碗粥。中午嘛,二碗米饭,一盘青菜,最好不用猪油。晚饭一碗米饭一盘素菜,里面不许放油。以后会慢慢减份,到时再告诉你们。第二,打明儿起,我一早会去爬山,去慈恩寺,所以请小芬一早来叫我。而且,在些期间,不许谁拿东西到面前诱我,明白了吗?”
春兰凑上来,小声地道:“小姐,是不是太少了点,你从前吃的比这多一倍不止啊?”
这些人面面相觑,顾长发道:“小姐,这……若是你有个万一,我如何向老爷交代啊?”
林阳立起道:“这事我已决定,你们照做即可,我说到做到,就从今晚开始!”
[女警也风流:第三章东方如雪]
至晨起,宰相府门口车水马龙,宾客络缉不绝。那送礼的单子亦是叠起厚厚的一叠。院里张灯结彩,铺红排席,喜庆非凡。
催欣和穿着一身降红色寿字绸裙,由众女眷簇拥着,到了厅前。今儿是她五十岁大寿,已是子孙绕膝的她,心里自是欣慰。看着回府的东方如梅跟东方如霜,想起出门已有半年的东方如雪,却是一阵落寞。
催欣和也是无可耐何,东方向宇下令谁也不能去看她,也不许去找她,就让她在乡村,自生自灭。而家人对东方如雪也是十分厌恶,就连这些嫁出去的女儿,都因为面子问题,哭回家门。
东方如雪离开家门的第二日,大街小巷就开始传播,宰相千金拒婚的事。且是越描越黑,越说越丑,以至于最后是瞎眼瘸子,更将她的大言视为百年难得的笑柄。更甚至有好事者,将此编成说书的,四处传播。
消息竟然传进宫里,让东方家颜面尽失。东方向宇为官多年,又是高居要位,面子对他来说,重于性命,听闻此事,怒发冲冠,大发雷霆。
这半年,东方府上至主子下至奴才,谁也没有提起东方如雪。对外则称,东方如雪早已落水身亡。为了杀鸡敬猴,还抓了几个好事者,游街示众,才稍稍得以平息。
防人之口甚于防川,岂知民间是越传越有味,东方如雪成了东朔国丑妇的典型,成了丑女的代名词。
见过了宾客,催欣和端坐厅堂,接受子女与亲朋之祝贺。喜庆也让她忘了东方如雪,容光焕发,笑意涟涟,接受子女们的道贺!
“祝娘益寿年年,彩儿快将娘的寿礼送上!”东方培跟媳妇韩彩儿送上了一盆寿桃。
紧接着是东方启跟三夫人,送上了一对玉镯。因为二夫人只生二女,女儿出嫁,自然要留在后面。
“娘这是我跟相公为你备的寿礼,白玉瓷瓶一对,祝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东方如霜乃是二夫人钟氏所生,而钟氏原是催欣和的贴身丫环,故而催欣和视为己出。
紧接着就是二小姐东方如雨小两口,送上了一副刺绣。房里喧哗声声,笑意盈盈。催欣和忙命人给小辈们打赏,又给仆人们发了红包。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一起去用餐吧!培儿,启儿,今儿来的人多,你们帮你爹照料着些,别落人以口舌头,还以为我东方家仗势,怠慢宾客。”
秋天的落日像一团火在天际滚动,天边一片红艳,深浅相间的云彩如波晕开。宾朋满坐,家肴满桌,你敬我往。
东方向宇的门生已是遍布全国,那些官员那舍得如此拍马屁的良机,此刻正阿谀奉承,拍须溜马声此起彼伏。
一个窈窕的少女在家僮的带领下,缓缓进门。她身穿粉紫绣花绸裙,发分两边,小髻相衔,金钗相固,小花相衬,如瀑的秀发在风中飘动。耳带翠玉环,灵动微摇。
夭夭如桃,盈盈似柳,双眉修长似新月,双眸闪烁若星辰,肤白而剔透,小嘴未朱而红。双手持于腰际,端庄高雅,风彩卓然。
她举止飘逸潇脱,目光坦然地直视着前方,不为他人所左右。片刻席桌有人窃窃私语,侧目探来。
东方家人亦是一脸惊奇,仆人领着她上前道:“夫人,这位小姐说是认得夫人,有话要跟夫人说。”
催欣和的心猛然一跳,看着眼前这位,似熟非熟的人,不由自主地缓缓立起道:“这位姑娘的确几分面熟,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千金?”
她淡笑着施礼道:“见过夫人,听闻夫人寿辰,小女特来祝寿。不知夫人是否可移步一处,小女自当如实相告。”
“啧啧,这位小姐真是花容月貌,可是姐姐娘家的那位至亲之女?跟姐姐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