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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俊秀翻来覆去,也没看出什么端倪,然后开始盯着猫。金在中有些心寒地想,他不会是想给猫作个CT或者干脆把它开肠破肚吧?
“嗯,我看这只猫——需要进一步检查。”
“它只是一只猫而已。”金在中打断他,“这是韩庚的猫,要……干什么的话,应该征求他的意思吧?我可不想,他回来的时候,看到这只猫……和现在有什么不同——那样的话,我们快递公司要赔偿的……”
“这个么……”金俊秀想了想,忽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你知道他会不会回来?你知道他会过多久才能回来?你知道他会不会被——”
“他当然会回来,而且,我想不会过多久。他一定会回来的。”金在中微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知道他会回来,因为,崔始源不会伤害他,他一定会让他安安全全地回来。”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金俊秀瞪着他。
金在中笑了笑,“有谁瞒着你?我以为人人都知道呢。”看了屋里的李特一眼。
金俊秀转过头去看李特。李特翻了翻眼睛。
“到底怎么回事?”金俊秀窝火地问。
“还不是那么回事……”李特摇摇头,“那位黑帮少爷对我们韩庚动了情。”
“什么?!”金俊秀差点跳起来。
“所以他肯定不会伤害韩庚的。”金在中平静地说。
“可是,他拿韩庚作人质危胁我们——”
金在中耸了下肩。李特捏着桌上一盆兰花,说:“你激动什么,人是金基范是放的,他也未必不知道这一点……”
金俊秀望着天心想这些ICPO的警官都长的什么脑子!
(本节待续)
金在中从金俊秀手中拿回笼子,小心翼翼地提着。耗子,我不会让你落他手里的,你是韩庚的,我一定好好照顾你,就像保存那个戒指一样。一直等你回来,把它送到你的怀里。我想,会看到你美丽的笑容。
电话响起来,李特听着了一会儿,若有所思。抬起头,金俊秀正盯着自己,他笑了笑,“金警官,你想要的东西找到了——”
“什么?他们找到韩庚了?”金俊秀急忙问。
“不是啊,”李特无奈地摇着头,“你一天到晚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来转去,并不只是为了韩庚吧?你想要的,不是被黑帮藏起来的地下工厂和毒品吗?”
“你是说——”
“金基范说,东西已经落到你们警方的手里。”李特伸了伸腰,心想这回可以放个假了吧。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没找到韩庚吗?如果没找到他,怎么会找到那些东西?难道地址并没有在韩庚那里?……”
“这最好问你们自己的人……”李特心想,怪不得韩庚说他会把戒指的事告诉警方,其实他已经告诉了,只是我们都不知道。
[允浩的秘密]
一年前。
郑允浩站在金银店里,看着师傅打开盒子,在红色的缎子上,衬托着两枚银色闪亮的戒指。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来,放在眼前仔细地看着,并不昂贵也不是特别精致,但是他还是觉得对这两枚戒指充满了感情——温柔、快乐、忧虑、担心混合在一起的复杂感情。全都在它们上面那细小的纹路上,那些小巧的字母、数字和花纹。抚摸着它们,允浩仿佛抚摸着自己的心。
“麻烦你,请分别装在两个盒子里,这一枚用蓝色包装,这一枚用红色包装。”郑允浩分别将两枚戒指放在一个工作人员面前,那女孩好奇地看着他这两枚看起来如此相似的戒指,他微微一笑,解释着,“这是送给情人的,那是送给母亲的。”
女孩理解地笑笑,心里想,真是个很好的人呢,这么帅而且对情人这样好,并且还孝顺自己的母亲。
“请快一点,我还有事。”郑允浩刚刚对店员说完,手机就响起来。他看着电话号码,微微皱了下眉,拿着手机转身走到角落去接听。
女店员利索地拿出首饰盒和包装纸,这才发现,由于这两枚戒指如此相似,她忘记他说哪个用蓝色哪个用红色了。看看正在接电话的人,女孩拿起戒指,发现第一枚上面的字母象是两个名字,中间还有花纹交织的心形,这一定是给情人的吧,给情人的自然是用红色玫瑰包装纸。另一枚上镌刻的却是些看不懂的字母和数字,也许是母亲特别的纪念日,应该用蓝色大海包装纸。
郑允浩回到柜台前时,他的戒指已经打上了精美漂亮的包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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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令郑允浩放心不下。他知道,一切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所以他也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目前这种状况,做错一步,全盘皆输。他深刻地了解这一点,他不想输,也不能输。如果输,恐怕输的不是只是他自己。还有金在中。
谁是卧底?他不知道,每一个人都值得怀疑。这种日子过久了,他甚至有时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某些时刻,在某些不适当的人面前,说出过不应该说出的话。所以,关于他正在做的事,正在完成的任务,他尽量少说,只是让许多事隐藏在自己的头脑中。他无法放心地去信任自己警队中的任何一个人,一旦走漏消息,那么这么多时间以来的殚精竭虑势必毁于一旦。
而且,时间紧迫。胜败在此一举。郑允浩在黑暗中,仍然目光炯炯。他知道,危险迫在眉睫。所以,必然安排好一切。也许,我能活着回来。也许,不能。
有人说过,世事难料。就像我们小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今天一样。但是,至少有一点,我们当初是曾经一同想过的,那就是有一些事,我们可以共同面对。虽然我们的情境不同,但是我知道你们与我同在,我们三个人,一直在共同面对这冷酷的社会残忍的生活和挣扎中的斗争。
无论是生是死,我知道,我必须把一切安排的完美,安排好那个烫手的山芋,安排好黑帮穷追不舍的秘密,安排好我的朋友,安排好我的兄弟,安排好我曾有的爱情。如果我死了,才不会有一点遗憾。
郑允浩用一张普通的报纸包起那个蓝色的包装盒,在最后一次见面时,放在金在中的手里。
在中,替我保管这个。这是给韩庚的生日礼物。如果这一次行动结束后,我还能活着回来,那么把它再还给我。我会送给他。如果我没有回来,那么请你替我,把这个送给他。
我想,他会明白,你也会明白,这个礼物里我想说的是什么。
韩庚。原谅我不能来看你。夜晚即装降临,我们等待的是最后的战役。其实,许多事我都想对你说对不起。可现在我没有时间。也许将来有一天,我可以这样对你说,你会谅解我的是吗?因为你从来不会怨恨任何人。即使我和在中欺骗了你。
也许,我以后不会有机会对你说,可是你还是会明白,我想说的一切。在那个戒指里。那天晚上下着大雨,我让你离开在中时,看见你眼里绝望的眼神。也许,你没有看见,同样的绝望,也在他的和我的眼睛里。
当这一切结束的时候,我希望是天亮的时刻。当破晓的曙光出现在东方,我希望我们所有人能赢来灿烂的阳光。
到那个时候,我希望让相爱的人能永远相爱的在一起。
到那个时候,我希望我看着我爱的人快乐幸福的生活。
暴风雨交加的夜晚。
无边的黑暗。允浩只听见风声和海浪声,暴雨淋湿了伤口,却并不像开始那样灼痛——流了多少血,已经不知道。只知道有人架着他的胳膊,在起伏不平的地面上拖动。
在中。允浩只想起他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的样子。一定要坚持。你不要死,如果你死了,我的愿望谁来替我实现。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逃学,还记得我们一起在顶楼喝啤酒,还记得出生入死一起渡过多少困难,还记得你我爱上同一个人。特别是,要记得,我送给韩庚的礼物,或者说,送给你和他的礼物。为了这个,你也得活着。
忽然间下坠。失去了重心。冰冷的海水一时间刺激了神经。最后一刻的清醒:在中,一定要看到明天的太阳,要记得,还有一个人,一直等待着你的爱情。
(三十三)
[戒指的命运]
“你可来了,”李特像看到救星一样,“快快快,那只猫一直在叫,叫得我基本上神经衰弱了!”他指着门口的笼子。
“它也许是饿了吧?你有给它吃过什么?”金在中在门口蹲下来。
“我给它吃什么?”李特哆嗦了一下,“我……可不会靠近它。”
“哥不会是说猫这种可爱的小动物都害怕吧?听说哥在ICPO的级别不低呢。”金在中诧异地看看他。
“我对长毛的动物过敏,它会引发我的哮喘。”李特站的远远地说。
“原来如此,真是抱歉。”金在中心想,早知如此还不如让耗子跟我呆一天。
正当金在中在门口的灯光下给耗子弄着牛奶喝的时候,金俊秀又出现在花店门前。
“韩庚回来没?”
“还没有。”李特在屋里回答,“你的事怎么样?”
“还算顺利。”金俊秀挠挠头。
“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金在中抬起头问。
“有些还不太清楚,他说让我到这里等他。”
“他?他是谁?”
“你们在说我吗?”一个人影出现在街边,乐呵呵地看着他们。
“咦,怎么是你?”李特好奇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