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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记性真好……是我,是我忘了……您现在能把它给我吗?”
“好的,你等等……每次我收拾库房都看见它,都念叨着你怎么也不来拿走,都一年多了吧……年轻人记性也这么差……”他唠唠叨叨转身进去。
过了一会儿,他拿着东西出来,金在中看到那依然是当年那个包裹。幸亏胡伯是个擅长收藏东西的人,没有把它弄丢,金在中不知道怎么对他表示感谢,实际上只是对他说了句谢谢,并从钱包里摸出两张钞票放在柜台上,因为他着急回去,把这包裹送到一年前就应该送到的人手中。
两个便衣好奇地看着金在中手中的东西,一个小小的包裹,究竟是什么?其中一人说:“现在我们回警局。”
“我要去月桂街。”金在中忽然转头就走。
“喂——”
“等下,我给俊秀打个电话。”另一个警员拿出手机。
当三人从出租车上下来时,看到金俊秀已经站在花店门口。
“金在中,你要办的到底是什么事?那是什么东西?”他看着金在中疑惑地问。
金在中只是有些恍然地微笑了一下,把目光落在同样不解的韩庚身上。
这种令人大感好奇的场面,自然李特是不肯错过,早占据了韩庚身旁有利地形,期待形势的发展。
李晟敏不知何时出现在金在中身后。
街对面的橱窗里,金基范冷眼旁观花店前的这群人。
金在中似乎没有心思关注旁边这些围观的人:“韩庚。”他说,只是看着他。
韩庚则莫明地看着金在中略微显现有些兴奋的眼睛,他小心翼翼地托着一个小小包裹,把捆绳结开时,他眼睛发亮地说:“韩庚,这是你的包裹——我答应允浩把它送到你手里的,那天晚上他要去执行任务,他说也许很危险,估计会有连续的追缉工作要做,不知道要几天时间,所以他托我去把这包裹送到你手里……他想要你惊喜一下……”
层层包裹打开,一个精致的粉红色小盒子,里面一枚戒指,映着下午的阳光,散发出压抑了一年的光芒。
“我答应他,一定要送到你手里的,在第二天,因为那天就是你的生日……我一定会送到的……可实际上,我还是没做到……没有按时把东西送给你……”他也看着那枚戒指,目光晶莹。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喜欢快递员这工作,只是因为我内心知道我一定要把某件东西在某个时刻送到某个人手里。那就是允浩要送给你的戒指。一年后,我才完成了允浩最后委托我的事情。可是,我已经不知道他怎么想,他在哪里……”
“不能怪你,在中。”韩庚说,他想他无法再做到平静如常,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飘浮而颤抖,他把戒指放在手心中。
“那天晚上,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韩庚开口问,一直想要知道的关键。
“崔老大十分恼火,”金在中把目光移到门口摆放的鲜花上,鲜艳的颜色,“他们开始教训我,用我们经常教训别人的那些东西……浑身上下,我感觉到我头部也挨了几下……血从头上流下来,流到我嘴里……头晕,胸口很痛……好象还有很多地方……后来我记得允浩来了,但我的意识已经不那么清楚……他们大概把他抓住了,问他什么话,他也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是看见他站在那里……后来有人向他开了枪……可是我没办法帮他,我想过去,但被一脚踹倒在地上,最后晕过去……”他转向韩庚,看着他说,“在我昏迷之前,我听见他们说话,有两句,是我现在记得的很清楚的。”
“哪两句?”
“崔老大说:‘把这个警察带上,到码头那,把他丢到海里喂鱼’。”他悲伤地看着韩庚。
韩庚感到心里冰凉彻骨,但是他依然站在那里,手心中是那枚戒指。
“还有一句呢?”好奇的李特在旁边问。
“还有一句……”金在中转向金俊秀,若有所思地说,“有个人对崔老大说,帮派生在警队安插的眼线打过电话来让他们赶紧走,他说:‘我们的人肯定是金在中这小子向这个警察出卖咱们的,他亲耳听见金俊秀对别人说——幸好这次金在中的线报准——’……”
金俊秀默然站在那里。一直想要知道是谁出卖了允浩,是谁揭露了金在中。原来,其实是自己——尽管是无心之语,可是,当年知道金在中是允浩的线人这件事,允浩只告诉了自己,其他同事原本都一无所知。可就在那个关键的晚上,也许是一时兴奋,竟然被自己说了出来。
四周一片寂静。金俊秀慢慢闭上眼睛,他开始回忆当年的情景。
“俊秀。”韩庚说。
金俊秀睁开眼睛,看看众人,“原来——”他无法再说下去。
“俊秀,原来谁都不能怪。”韩庚说,但他摇头,“那时候你还是一个年轻的新警官……何况你也不知道在警队里,在你们身边也有对方的暗探……也许这就是注定的……”
“这是游戏的规则,它不允许一点漏洞……规则是最残忍的……”金在中疲倦地说。
“无论如何,一切已经过去……”韩庚说,但愿如此。低头看着手心里的银色指环。
(二十)
接下来的几天,竟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好象暴风雨过后的海面,但是,崔始源觉得,那只是表面而已,在水面之下,正在暗潮汹涌。
赵奎贤也在等待。既然金在中已经开始恢复部分记忆,那么其他的事,他也一定会渐渐想起来。何况,那也是件非常重要的事,只不过,也许在金在中的头脑里,价值上亿的东西,还不如那一枚小小的银指环。
谁能最后得到它。赵奎贤的手指划过高脚杯,透过暗红色液体的反光,他看见崔始源走了出去。这位少爷,最近情绪不大好。虽然说,他几乎没有什么脾气太好的时候,但赵奎贤知道这个人放松下来可以笑得像孩子一样灿烂。
如果金在中想起来了,却不肯说,恐怕还是利用那个足以要胁他的人,刺痛他的神经、打击他的信念——只是,也许刺痛的,不只金在中一个人的神经。
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冷血吧。赵奎贤喝下了杯中的液体。
崔始源不明白,为什么又是在这里。车刚开过花店,一阵绞痛袭来,他一手控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捂住胸口。刹车声有些刺耳,他开始在身上翻找随身携带的药盒——却哪也找不到。为什么,又是这样?
痛楚中他从后视镜中发现自己的大衣扔在后座,这才记起药盒在大衣口袋里。勉强推开车门走下来,伸手去后面车门,一阵剧痛和抽搐几乎倒在地上。
“你还好吗?又不舒服?”
为什么又是那个温柔的声音。崔始源咬着牙没有回答。
两只手伸过来,扶助他的腰,把他撑起来,“去医院吗?还是?”韩庚看着崔始源惨白的脸色和紧皱的眉。
“药……”崔始源下意识地发出声音。
韩庚顺着他的目光立刻有所领会,一只手臂扶住他,另一只手拉开后面车门,弯身拉过那件衣服,从口袋里翻出小药盒,迅速地打开,倒出一粒在手心中,然后送到他嘴边让他吞下。
看着崔始源咽下胶囊,韩庚将他扶到后座上,拉过靠枕垫在脑后,把大衣盖在他身上。
过了好一会儿,崔始源慢慢睁开眼睛。看见身边的车门开着,外面韩庚靠在前门上。
“不要紧了?”韩庚扭过头看着他。
“嗯。”崔始源应了一声,“为什么要这样?”
“什么?”韩庚没有听明白。
“我说,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总是要帮我?”崔始源有些愤怒地问。
“为什么?”韩庚看看他,“有什么为什么?难道我应该见死不救吗?”
“第一次是这样,第二次也是这样,可是,在你需要要帮助的时候,我并没有帮你,甚至连句安慰的话也没有说,你为什么还要帮我?”
韩庚转过头去,“你需要帮助,而我力所能及,所以我会帮你,这是我的原则。没有什么奇怪。你不喜欢掺合别人的事,不愿意涉及那些与你无关的事,是你的原则。别人也没有责怪你的权力。”
“这么说你是个好人,我是个恶人。”
“没有好恶之分,只是人的性格和习惯不同。”韩庚忽然转过头来,“我想去个地方,借你的车下开可以吗?”
崔始源盯着他,点了点头。
坐在废弃的码头上,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海面。这天是个阴天,看不见阳光,天空是灰灰的颜色,于是海水也变得灰灰的,偶尔有海鸥飞过的身影和叫声。
“从我知道在中是在帮助允浩那天起,我才明白,其实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我。不想牵连我,不想伤害我,为了让我离开在中,他们都在演戏。可是,我知道,他们都是为我好。而后来,一个失踪了,一个失忆了,只有我,却完整的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韩庚看着海面喃喃自语。
“你说我为什么要帮助你,其实你不用太在意,就算是换了任何一个其他的陌生人,我也会帮助他的,即使是看见一只在街边快要饿死的小猫,我也会带回家去喂它吃鱼。”依然看着前方,却对旁边的崔始源说,“允浩不在——所以没人提醒我,要防备陌生人,要保护自己,以免被人欺骗,以免被人伤害……”
“只有允浩才会那样照顾我,他总是拍着我的头说;‘韩庚,你不要总是那么毫无防备好不好?不要总是什么人都相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