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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以前的录像来看,是我把教授和杨攀月杀死了,且不管原因!韩进梦里,也出现我杀死你们的情景,从现在开始,你们要时刻监督我,”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即便你们中出现了叛徒,我也只能认命,”他深深盯着众人,“你们是我的手足,是我的生死弟兄,不朝自己人开枪,这是底线,这是原则!”
众人一片沉默,气氛一时凝重得令人窒息,石珀冷冷盯着众人:“提防着格林和王金海他们,现在不是他们信任不信任咱们的问题,是咱们信任不信任他们的问题,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不妨将他们当成敌人!”
众人散去,石珀疲惫地闭上眼睛,“夏薇……”他苦笑一声,“你到底在哪里?”
“老师刚才好吓人。”站在碉堡外,黄辰辰拉着杨攀月的手,“他的眼神好吓人。”杨攀月抬头看着清冷的天空,面色萧索而孤寂:“他刚才,离我很远……”
“教授,”张竹生咬着一根草,慢慢翻动着一只烧焦的兔子,“石珀一下子变得铁石心肠了,跟以前派若两人,会不会他这里有问题了?”他指指脑袋。教授摇摇头,“我们以前一直觉得石珀优柔寡断,缺少冷静和决断力,”他看看张竹生,“现在他有了,领袖的气质。”他脸上闪现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红光,“我觉得这是好事,我相信他能带领我们出去。”
吃过晚饭,杨攀月望望蹲在碉堡边上窃窃私语的格林几人,又抬眼望着草原上的众多尸体,转脸对张竹生说:“必须赶快处理掉这些死人,已经发臭了。石珀、王金海他们有伤,咱们还得在这里呆上几天。”
张竹生迟疑一下:“要不要叫格林他们帮忙?”“让他们帮忙!”杨攀月跑去招呼众人处理尸体。
众人忙到半夜,才将破碎的尸体收拾完毕,杨攀月从仓库里找了些木板和布匹,一把火将尸体烧了。滚滚浓烟升腾,却在空中盘旋着,久久不能散去,到处都是一股焦臭的味道,众人的衣服上都被这黑烟熏烤得油腻湿滑,满手满脸都像涂了一层油脂,粘糊糊的。
韩进脸色苍白,几次蹲在草丛里想吐,却只是胃部一阵阵抽搐,什么也吐不出来。张竹生走到他身后帮他捶背,他泪眼汪汪地说:“风都油腻糊糊的,还不如腐烂发臭的味道好闻。”
“烧了好,一了百了。”张竹生扭头望着冲天大火,感慨着。
呼啦啦一群乌鸦盘旋着,却落在大火外边,四下逡巡着。
“它们还想找食儿呢。”张竹生笑笑,韩进跟着笑了一下,却一张嘴,吐出一口清水。“难受死了。”韩进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呼呼喘气,“真受罪。你说那些猪脸怪还会来吗?”
张竹生笑了:“石珀说暂时不会了,死了这么多人,他们也该掂量掂量了。”
“再来的话,”韩进狞笑着,“我也试试那次声波。”
“恐怕得在这里呆一阵子了,”张竹生站起身,“这地方其实很不错。”
大火终于灭了,浓烟也终究散去,众人挖土将烧透的尸体全盖住了。人人都一身疲惫,全下到仓库里去冲凉。
杨攀月静静抱枪坐在碉堡外,月色明亮,黑暗的草丛上,不时有乌鸦飞腾着,偶尔一两声凄惨惨的鸦啼响彻黑夜。
杨攀月站起身,朝着大海的方向走去,想去夜游一次。底下一群臭男人在抢水龙头,她微微笑了笑。突然一阵钢琴声从海边传来,在宁静的深夜里清脆动听,静谧而安静,但又带着一丝忧伤。
“黄辰辰。”杨攀月加快脚步,朝着大海走去。那琴声慢慢幽怨起来,透着一份孤寂和悲伤,又隐隐透着一份希望。杨攀月朝着琴声的方向走去,琴声越来越近,已经看到一个清秀的人影站在海中,弹动着钢琴的身影。
杨攀月刚想跟黄辰辰打招呼,却突然看见岸边一点红光闪亮,却是一个人影静静坐在岸边,默默聆听着黄辰辰弹琴。
杨攀月站在原地,望着坐在岸边的人,那人抽着烟,烟头一亮,照见他沉静的脸色。“张竹生……”杨攀月望着正沉浸在琴声中的张竹生,张竹生眼睛发亮,望着黄辰辰,静静抽着烟。杨攀月面无表情,慢慢转过身,朝着来路走了回去。
黄辰辰站在海水中,依旧静静弹动着琴键,琴声叮咚,一阵阵空灵的旋律在四下环绕着。月色妖娆,一轮波光粼粼的倒影映在黄辰辰身边的海水中,海水一阵阵荡漾着。风慢慢吹来,黄辰辰像个月色下的精灵,淡淡微笑着,眉头却藏着深深的忧伤。
一曲终了,张竹生轻轻拍着手,黄辰辰礼貌地对张竹生笑了一下,又弹起一曲。
“哇!”地一声,一只巨大的乌鸦从两人头顶掠过。
第十五卷 丛林法则 第二章 极限深寒
“张大哥,”黄辰辰慢慢合上琴盖,慢慢抚摩着琴盖上光滑的纹路,“我只是一直把你当成哥哥,我喜欢被你关心,但那不是爱。”她慢慢抬起头,声音有些哽咽,“你不会不再理我了吧?”
张竹生神色平静,轻轻把黄辰辰额前的头发捋到她的耳后,出神地望着她,“怎么会呢?我还是那个张大哥,一直都是。”他嘴角上翘,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夜很深了,回去吧。”
黄辰辰默默趟着微凉的海水,跟着张竹生一步一步朝着碉堡的方向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显得孤独寂寥,短短一步的距离,却像是远隔天涯一般。黄辰辰抬起头,看着前面那熟悉的身影,心中止不住一阵阵忧伤。
“杨攀月?”张竹生站在碉堡前,看着杨攀月背靠着碉堡坐在月色下,“今天你值夜?”
杨攀月点点头,看着张竹生身后的黄辰辰,“辰辰,这么晚了还去弹琴?”
黄辰辰勉强笑一下:“有张大哥陪着,很安全的。”杨攀月对张竹生点点头:“你也下去休息吧,石珀暂时没事了,底下还是需要人手。”张竹生没说话,走进碉堡,黄辰辰也慢慢跟了进去。
张竹生站在底下,望着黄辰辰慢慢爬下来,伸手接了一下。黄辰辰说了声谢谢,低着头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黄辰辰!”张竹生突然喊了一声,黄辰辰扭过头,看着张竹生,张竹生却面如纸色,伸手指着黄辰辰身后,声音发颤:“她在你前面!“黄辰辰奇怪的扭过头去,那白色的石膏模特就在她面前五六米处,一身蕾丝花边的白色落地长裙,一头金色披肩卷发,仿佛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那里。只是面孔一片惨白,没有瞳仁的眸子死死盯着两人,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是谁……把它搬到这里了?”张竹生迟疑着走前两步,把惊愕地说不出话的黄辰辰挡在身后,心中满是惊惧和怀疑,一阵阵寒意从毛孔渗入内心。
那石膏模特冷冷盯着张竹生,岿立不动,互望了一阵,张竹生突然一笑,面容却依旧僵硬着:“可能是谁想把它搬到外面,先放在这里了吧?”
话刚说完,那石膏模特却吱地一声,朝着张竹生挪动了一下,张竹生噗通一下坐倒在地,“它、它是活的!”
黄辰辰手脚发麻,剧烈抖动着,看着这诡异的情形。那石膏模特又轻轻朝着两人移动了一下,仿佛有人在后面推动一样。张竹生坐在地上,挣扎着后退两下,望着石膏模特身后空荡荡的黑暗,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突然失去了重量,连地面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站起来。
滴答!水龙头滴下的水声在这空旷的仓库里清晰无比,地面上是一片众人冲洗留下的潮湿水渍,在昏暗的灯下显得漆黑而深邃无比,仿佛地狱的入口般阴森冰冷。长长的走廊里异常安静,张竹生头上冒出一层豆大的汗珠,“石珀……格林他们,都不见了吗?”
这空间彷佛就剩下他和黄辰辰两人,而一尊真人大小的石膏像正一点点朝着他们移动过来。一点点、一点点朝着两人*近,在两人极度恐惧的时刻里,终于站到了两人的面前。
黄辰辰喉咙咯咯直响,看着面前那诡异微笑的石膏模特,浑身冰冷,手脚颤抖着,突然发一声尖叫,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呼地抡起手里的枪朝着石膏像狠狠砸去!
嘣地一声,石膏像的脑袋被砸地开了花,假发却勾着枪托,被带了下来,掉在张竹生怀里,张竹生猛地打了一个冷战,忙不迭地将那金色假发拨拉到一边。
那石膏模特摇晃了一下,却没有倒,残损的半张脸却突然变得狰狞无比,砸掉的半个脑袋露出凹凸不平白色的断茬,仿如露出了白色的脑浆。
两人望着那残破的石膏模特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阴险可怖,半个掉落的嘴唇,仿佛张着嘴要朝他们扑来!
“是石膏的……”张竹生捏着一块石膏残片,还在微微发抖,“为什么会动……”他忍着惊惧,伸手去摸那石膏模特的身子。
突然,石膏模特的落地长裙慢慢鼓胀了起来,越来越大,仿佛一个怀孕的妇女般腹部浑圆,又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它肚子里冲出来!
“什么东西!”张竹生觉得脑袋一阵缺氧般的眩晕,几乎昏倒,而黄辰辰却直接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啪!石膏模特腹部的一枚扣子被撑破,接下来是第二枚扣子也被撑得飞了出去!
张竹生已经毫无反应,只是满面惊惧,呆呆望着那石膏模特的腹部衣服被一点点撑开,从里面挤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是头发……”张竹生只是本能地判断着,双手撑着地面,看着那黑乎乎的头发摇动着向外钻着,猛地钻了出来一个脑袋,抬起脸,对着张竹生嘿嘿一笑。
张竹生心堵在嗓子眼里,看着面前那丑陋的脑袋,婴儿般大小的脑袋,却是满脸皱纹,鼻子和眼都揪在一起,瞪着小眼,对着张竹生不怀好意的笑着。
那脑袋突然缩了回去,接着石膏模特的衣服后摆一掀,跑出来个孩子般大小的侏儒,朝着走廊尽头奋力跑去,四肢甩得很开,模样滑稽却令人心悸。
哗啦啦一阵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