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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急,我都知道的,”她的脸颊贴上他的,“艾维因,无姓之人,我能听到你的祈求,亦能感受到你的渴望,如果说你厌恶加诸在你身上的诸多枷锁,那么作为今日的回报,我将亲自为你除去这一切……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什么能束缚你行走于光明之下。”
她将什么温热的液体用唇舌送入他的口中,然后倏然收回,像是回味般舔了舔他的唇:“再见了,好吃的蛇果。”
“不……”他不知从哪里生出了一股力气,在她的体温彻底远离前,猛地将她扯回。
“哦?你还有什么别的请求吗?”她不仅没有生气,反倒顺势趴坐在了他的身上,言语中带着笑意。
就像是一瞬间所有想法都被看穿,原本憋着的那股气消失无踪。
还有什么想说的话已经无法记起,言语变得无比苍白。
他摸索到她的手,亲吻她的掌心,咬上她的指尖,喉咙中滚落出嘶哑的音节:
“请注视着我……”
请注视着我,就我一个人,哪怕只有这一次也好……
后面的话语已无法说出,他只有用更加热烈的轻吻代替,连同所有无法诉说的请求。
她没有说话,而他亦不敢进一步祈求。
唯恐再次诉说会迎来更加难堪与冷酷的拒绝。
果然无论做什么,那样的目的终归只是奢望么?
等这场梦境过去,大概她就不会在了吧?
“你愿意付出的代价是?”
许久,她终于开口。
“我愿成为只忠于您一人的叛徒,吾主。”
“哪怕重新投于黑暗亦在所不惜?”
“如果那是您的愿望的话。”
另一只滚烫的手抚摸上他的脸颊,伴随着额心一吻:
“如你所愿。”
……
“所以那家伙就这样逃了!”
橡木酒馆中,矮人抹了把胡子,甩去上面的酒渍。两眼通红,显然是十分郁闷愤慨的样子。
“还不是你蠢。”半龙法师撇撇嘴,目光却一直黏在身边的狼人身上,“他捅你的那把匕首是蓝色的吧?根本就没毒好嘛?”
“我……”矮人郁闷极了,只能再灌下两口。
“好了,这里看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狼人整理完手上的资料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他就这样失踪了?”半龙挑眉,“毫不犹豫地甩了我们?总该有个理由吧?”
“谁知道呢。”狼人将资料递给她。
半龙法师叹了口气,抬手将那叠资料在掌心中焚毁:“接下来我们去?”
“再到冒险者工会问问吧,回去的路上接点任务也好。”
此时,冒险者工会刚刚将大厅中的赏金任务更新。在一堆密密麻麻的D级任务中,有一条极不显眼的消息。
“运送任务:埃安多尔森林——银月城
赏金:一块高纯度黑曜石。
任务内容:运送
森林主母一只
晶岩虎一只
小恶魔一只至目的地。
备注:不收尸体,只收新鲜食材。
期限:不限。”
而几分钟前,另一个遥远的角落。
夜精灵捻着笔,却迟迟不肯将任务装入魔法信筒中。
一旁坐着的黑发少女却是懒洋洋地玩着他银色的长发,毫不在意:“怕什么?你怕德拉斯忒尔亲自来送?”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毕竟在上次那场闹剧中,精灵主母直接被半边烧成了骷髅,永夜之城也塌了四分之一,祭塔损毁,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可能来找他们的麻烦。
他望向身边的少女,任她轻轻一拉便顺势低头,吻上她的眼睛。
“我只是希望您能好好履行约定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精灵的结局……= =写得头发掉了一把……
下个导师结局一定要发颗甜甜的棉花糖!(握拳)
第85章 幸运(墨菲斯上)
这一年的红月祭对巴甫洛夫学院的学生们来说格外难忘。
他们本该是整个西陆挑选出的精英中的精英; 然而在那一天中,就像是毫无反抗之力的羊群般被脸色阴沉的导师还有卫队们圈了起来; 在惊惶不安中迎来了红月祭。
可这仿佛对待亡灵入侵或者世界末日般的阵仗不过持续了一整天就结束了。在红月到来之前; 他们还是被原地解散,并要求不得接近礼堂。
但是根据各种鹰眼术、心灵视界甚至登高远眺的做法,他们还是多少获得了一点信息:在大礼堂发生的那场灾难不过一天整的功夫就彻底平息。
所以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毕竟哪有持续一天就解除了的末日危机呢?又不是开玩笑。
就这样,巴甫洛夫学院的师生还是慢慢回到了日常的轨迹中。
虽然在看不见的地方,总有各种各样的谣言在飘荡:
比如什么光明大贤者因为连续奔波累倒了需要静养大半年啊;什么全校大多数刚直不屈男性们最讨厌的那个光明宠儿在事故后记忆和精神严重损毁啊;又比如那个当天找事情的美少女——据说和光明宠儿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其实是个魔物派来的卧底; 本质是个魅魔啊……
总而言之都不是什么好消息,甚至在一段时间内; 学院笼罩在一片隐隐的愁云惨雾之下。
但影响也终归如此罢了。甚至对于并没有经历过太多事情的学生们来说; 他们很快就从中挖掘到了一则好消息:
墨菲斯; 那个地窖食尸鬼; 貌似在红月祭典当天吃坏了东西; 已经连续三天旷工旷课了。
——再这样下去,魔药学就可以换导师了吧?
某些学员心中按捺不住浮起了不合时宜、但十分美好的向往。
但哪怕抱着异样的心思,也没有谁真敢去敲响那扇通往深渊炼狱的实验室之门。
而在门的内侧情形; 也确实如某些人所猜测到的那般; 已经是接近炼狱了。
“你……”地窖食尸鬼望着满工作桌的碎片,声音阴沉得几乎可以滴下水来。
确实; 任谁经过三天不眠不休的高强度“工作”; 好不容易熬到实验快成功的时候不小心睡了过去,结果醒来发现实验成果有重大偏差,心情都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原本预计应该在解剖台上以睡美人姿态醒过来的少女; 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刚刚送过来时候的那副样子:
尖长耳朵,圆嘟嘟毛茸茸的脸和前爪,长着细牙齿打哈欠,要不是半鳞化的身子、尾巴还有后爪,还有那对短小的肉翅,缩成一团的胃部——怎么看都是一直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丑猫。
冷静。
墨菲斯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离重获美少女只差大概不知道哪里的一步了……
才有鬼!
就在他这么一个发呆的瞬间,工作台上的那个毛团子,已经冲着角落上那只短小的白蜡烛,试探性地伸出了爪子。
——等等!
他慌忙冲上前去接住。
蜡烛翻了个个落在手里,倒是没有熄灭,只是火苗骤然被吓得缩了回去。不过这不是他关注的重点。
墨菲斯立刻朝着毛团子的爪子看去——幸好,还未发育完全的前爪并没有烫伤的痕迹。完全没有记起,这根本就是一只从熔岩深涧里走出来的怪物。
然而这样的关心显然没有传达给眼前的毛团子。
一击不成之后,它也没想验收自己的成果,直接扑扇着肉翅,如麻雀般搜地弹向了墨菲斯的试验台。
墨菲斯心道不好,然而身为药剂师的反应终究不是那般敏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团东西在一大堆玻璃水晶器皿中起起落落,带起一串碎裂之声。
“等等,”他一边飞快向工作台扑去,一边死死盯着那毛团子的最后一个落点——一只置放在桌边的锥形瓶。
毛团子像是听明白了他的喊声,蹲在瓶子边停下了动作,歪着脑袋看他,金色的眼里一片乖巧无辜之色。
墨菲斯暗暗松了一口气。
然而还不待这口气喘出来——面前的家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爪一挥。
“咔嚓——”可怜的瓶子终于还是碎了。
毛团子依旧保持着先前乖巧的模样,但墨菲斯敢发誓,他分明看见它弯了弯嘴巴,飞快露出一排细碎的牙齿又抿上——分明是嘲笑。
一口气登时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这个讨厌到了极点的丑东西真的是他那冰雪聪明乖巧可爱的圣少女吗?
——巴尔德还有查尔斯顿这个混蛋不会是在骗他吧?
——重新签了十年卖身契就拿回来这个东西?
地窖食尸鬼红了眼睛,隐藏在血液中的暴虐因子开始发作。
原本用得最趁手的骨刀已经在上回干巴尔德的魔偶乌鸦时就毁了。
但食尸鬼因愤怒和饥饿进入狂暴状态时,本来就不需要再借助其他工具来攻击。
“嗷呜——”毛团子神情尚自无辜,可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暴怒的食尸鬼制住了要害——后颈。
该怎么处置它呢?
食尸鬼拎它,注视着那双圆溜溜的金眼。
他戒掉荤食已久,吃就不用想了。
要不就按照巴尔德说的那样吧,把它拆解开来,做成切片好好研究?
不不不,还是做成标本吧?把讨厌的、会导致多余动作和情绪的器官都掏干净,就剩下皮囊和骨骼。
可是这么丑的东西做成标本?
魔药学导师不觉得这样一个丑东西有做成藏品的价值,除非……
鼻子先是一暖,随即凉凉的——毛团子舔舔唇,仿佛回味那般眯上了眼,露出心情极好的表情。
墨菲斯手上一紧,努力克制住把它扔出去的冲动。
——等恢复成人形一定要做成标本。
他想。
然而不待他进一步臆想,门口传来了一阵密集的敲门声——与其说是敲门声,倒不如说让他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