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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版画——我记得贾森对此常常引以为自豪,后来贾森打电话到香港,叫我去日
本发展南义入伙。”
又是一阵沉默。
“作为伙伴?还有什么?”海伦提醒道。
“是啊,作为合作伙伴。我后来意识到贾森的生意进行得并不怎么好,他的切
诺普斯交易是重名轻利的,要做好这生意花费巨大。你见过贾森,知道他是个十足
的妄自尊大狂。他想扩展艺术品的买卖,但需要资助,于是他选择南义作为提供资
金的来源,但是南义很狡猾,一旦他发现贾森的远大目标是盗窃台北的国家博物馆
里的艺术珍品,他拒绝了。他不愿与台湾人搅和在一起。把这讨厌的事长话短说吧。
我到达名古屋的时候,南义已无心与贾森搞什么伙伴合作关系了,他打算自己单干,
将贾森的切诺普斯计划拿来在自己的地盘上做生意。那天晚上我们在那可怕的地下
街里谈话,我把一份目录的复印件交给了他,答应把他坚持要看的那幅油画给他看
看。当然,我也不知道他是在欺骗我和贾森,他想得到他能够捞到的一切,你明白,
贾森就在附近,等着听我告诉他南义已上钩的消息,但后来我没有打电话给他,因
此贾森知道大事不好。他将在第二天晚上与南义进行认真的商讨。唉!你见过贾森
讨价还价是什么样子了吧。他要么亲手杀了南义,要么就是雇用当地人干的。你可
以任选其中一种说法。”
两人沉默良久,朱丽又端了两杯啤酒。
“我感到这一切都很可怕,海伦,好像都是我的过错。我真是傻瓜,居然为贾
森做事,然后我从他那里拿钱。我真傻!”
海伦打断了她的话:“放松点,我现在知道了旋律,就不用再听歌词了,你所
说的确实使我对在名古屋所发生的事情有了新的不同看法。这么说切诺普斯一直就
在城里!你知道的,他住在哪里?”
“事实上切诺普斯并不住在名古屋。自从他们在艺术馆认识之后,便感到在名
古屋那种场合做这种交易太危险。于是他住到了京都,从名古屋乘火车到那儿只有
很短的一段路。很多旅客每天乘火车可以打个来回。”朱丽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
又说了下去。这次海伦没有打断她的话。“听我说,我感谢你,你没有因为我在此
事中有份而把我打入地狱。在医院病床上醒来时,我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我一心
只想尽快逃离那里。所以我骗了你,如你所说……但我从未想过要装得比我应该装
的更好。”
“什么意思?”
“就是对你来说,我现在应该才算显露出了我的真实面目,是吗?”
朱丽此时正想把她们引向何处,是再明白不过的事了。一瞬间,海伦想把事情
消灭在萌芽阶段,然后告辞。只是她找不出那样做的理由,朱丽正在诱惑她,她又
何乐而不为呢?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有没有跟正常女人睡过觉,海伦?”
“当然,赶时髦的人偶尔也来找我这老同性恋玩玩。当今搞一点同性恋冒险挺
时髦的。”海伦笑了起来,“我倒不怎么喜欢,你真的那样想?想尝试一下不同的
新东西吗?比如蚂蚁钻巧克力?”“不,我试过蚂蚁钻巧克力了。你要不要跟我这
个正常的女人睡觉?”朱丽的手从长沙发的靠背上伸过来朝海伦摸去,她俩的目光
相接到了一起。
“如果你尝试一下后,怎么办?你肯定会放弃‘正常的’生活?”
“如果我喜欢,我可以是‘双性恋’,像索尼一样。”
“别指望那样。”海伦将朱丽游移不定的手攥在自己的两手之间,她的疲劳和
压抑也随之烟消云散,好像从未存在过似的。
“我希望你带了牙刷来。”朱丽恶作剧地悄悄说,一边与海伦接吻。
“离家时从来没忘记带过。”海伦嘟囔道。
59。尾声
检察官铃木将邮差送来的信又慢慢地读了一遍。信是用英文写的,没有签名,
但信的内容使他判定这无疑是海伦·凯莱莫斯写的。
……南义的案子也许永远也无法按照法律的方式来解决。您私下里应该知道凶
手已被指证,贵国的黑社会组织成员正在将他处理。这种解决办法并不理想,但是
什么时候一切的解决办法才能理想呢?南义被害是因为他自己从事盗卖艺术品生意
的结果,完全是咎由自取。我们都明白,从公共艺术馆和博物馆盗取艺术品原作只
是事件的一半。另一半是倒卖按原作仿制的赝品。在今后的几年里,可望越来越多
的收藏家和专家将被日益增多的精美赝品所吸引。日本是个巨大的、有利可图的一
流艺术品流通市场,因此这一趋势将不可避免地影响到您的执法……
……
以下内容对您来说也许不算新闻,但我认为还是说明为好。草下在您的部门里
安插了内线,至少他了解您的“南义”档案的内容……
铃木沉思着,这封信并不是证据,它没有分量。铃木反复地想是将信毁掉,还
是备案……或者……这跟他所受的训练和本能相抵触,但是他还是折起信纸放进夹
克里层贴胸的口袋里,他希望有朝一日能与写信的人好好谈谈。
索尼·伯克搓了搓手,天气一直晴好,信箱里有一封朱丽的来信,她在温哥华
显然与海伦住在一起并准备多住一段时间。是她邀请索尼去玩。索尼思考着是否要
克服恐惧,离开这个安全的地方到温哥华去查实一下,看看那个城市在一九九七年
后生意可能开展的话,是否可以取代香港?或许他可以派比尔先去铺平道路做好准
备?另一方面,比尔可能是个混账而且讨厌朱丽……最好不会。他将亲自去,一个
人去!
索尼好多年没有像现在这样兴奋了。突然,玛蒂德达和他为自己建立的那个世
界显得很是渺小,而且幽闭而恐怖。
同时,他的生意也兴旺起来。从俄罗斯、乌克兰和塞尔维亚教堂里偷出来的几
组圣像需要出手,顾客已经排起了长队,热切祈盼购买。索尼的才华得到了最充分
的发挥,这就是他如何做好生意的妙法。
他又搓了搓手,事情毫无疑问充满希望。
徐来双手抱头坐在桌前,这是他父亲一个月以前以九十五岁高龄去世以来,他
第一次真正接受老人不在人世的事实。从那以后的大多数时间内,拉德隆公司一直
不太景气。二十三位亲戚从各地赶来参加了老人的葬礼,这么多人涌来吊唁可忙坏
了阿来的姐姐露丝,她承担了大部分照料来宾的工作。
尽管如此,阿来还是要担负起家中长子和唯一儿子的责任。家族里的年轻晚辈
可以高高兴兴地出去购买香港丰富的物品,他却要抽出时间陪伴家族中的长辈。而
长辈们又来自四面八方:悉尼、曼谷、丹佛、新加坡、里斯本、不列颠、哥伦比亚,
有两位甚至来自中国大陆的小渔村。所花费的金钱和时间是惊人的,阿来不敢吝啬,
还好,值得安慰的是丧事总算结束了,亲友们都启程回家了。
哦!并没有全都回家:一个从丹佛附近小地方来的表弟坚持要留下来,想方设
法要在拉德隆公司里找个工作。他质问关于麦克吉在公司中的作用,想要麦克吉退
出他所称的“家族商行”。阿来发现自己好像是在保卫这个苏格兰老头一样!既然
老父已经逝世,安格斯可能被抛掉,但阿来不想与他分手。麦克吉是旧秩序的提醒
者,虽然阿来清楚这旧秩序迟早要灭亡。那位从科罗拉多来的、冲劲十足的小伙子
身上有很多东西徐来都不喜欢。见鬼,不行!他才不会带那小伙子做生意,不管亲
人们会说些什么。安格斯仍可以随心所欲地在公司干下去。
做出决定之后,阿来抬起了头,起身到隔壁房间去看看他的老同事。拉德隆必
须重新全面开张,谢天谢地那里有许多工作要做;谢天谢地他们很久没有听到切诺
普斯的消息了。可别再来了,阿来起愿,然后他又琢磨海伦·凯莱莫斯在干什么,
他有点钦佩海伦,也许有朝一日他们会在生意场上再见。
他俩做完爱,庆子就下床去卫生间,她一直都是这样。威尼看着她赤裸的后背、
细细的腿和浑圆结实的臀部消失在门后,便抬脚下床。他往下身看了看,取下皱巴
巴的避孕套,擦干净下身,粘粘的液体胶着在手指上。他不耐烦地猛地站起来,穿
上一条内裤,“通通通”地走进仍然陌生的厨房。卫生间里,便池的水哗哗地响,
过了好一会儿,庆子才穿着她最漂亮的轻便的单和服出来了。
“要喝点茶吗?”庆子问。“我给你沏茶。”威尼一言不发,半裸地站在厨房
中间,庆子绕过他的身边,直到他醒悟过来,赶紧走进卫生间去了。
出来的时候裹着一件浴袍。茶已沏好,庆子用托盘将壶、杯子、糖碗、牛奶瓶
和巧克力饼干端进朴素典雅的起居室里,放在咖啡桌上。她在桌旁跪下,仰头看着
威尼。
“请坐。现在,请用茶。”庆子小心地将格雷伯爵茶倒入两只杯中,这是她最
喜欢的茶。她喝着茶,威尼则坐在刚从爱基家具店买来的新长沙发上,往杯里加了
糖、奶,一边搅拌着,一边等待着。他不是特别喜欢茶,但至少他可以加糖和奶调
味以符合自己的口味。谢天谢地,幸好不是日本茶。
这就是婚姻生活的模式。他想,做完爱后饮茶!
山姆大哥带着贾森·福布斯离开多伦多回名古屋以后,他俩在一起什么都互相
交底。好多次,他俩谈山姆、谈庆子与名古屋前老板的关系、谈……
威尼感受到被出卖和愚弄的痛苦。有时候他不能恰当地表达自己的感情,也许
是因为至今他自己也不能肯定他和庆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他去加州的时候——只有四天!却感到度日如年——庆子找了这套公寓,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