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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主要是送货,就像送那幅朱丽为我带到日本去的油画之类的东西。做安排也
是我的事,懂吗?我这次是跟客户麦尔·罗缪勒谈好,何地交货、取货,怎样付款,
诸如此类的事情都由我安排。有人通知我到何处取货,然后我一直等到切诺普斯发
话,通常他打电话告诉我,才到指定的地方转交款项,总是将钱存入香港这里的银
行帐户。我可以给你账户号码,但我敢打赌它们都已结账,钱早就没了,如今,那
样将钱转移走容易得很,很难追查。
就是这样。”
“为什么选择日本?”
“什么?”
“你为什么安排麦尔到日本去取他的货?”
“为什么不呢?朱丽正好要去那里,顺便带去,但如果我早知道拉德隆那些杂
种也是切诺普斯计划的一部分,我决不会让他们去找她。”
“我们不知道他们在起着什么样的作用,或者是否在积极参与,但他们一定清
楚切诺普斯,至少特别了解那幅多米埃油画。”
“是吗?我怎么肯定他们没有搞这鬼名堂呢?他妈的,大概是我为他们干活干
得太久了!”
“索尼,别让他们蒙住你。徐来肯定有头脑,但他一定没有胆子去干这种事情。
安格斯既没有头脑也没有胆子。他们的反应是吓坏了。在我看来这可是个好兆头。
你别紧张嘛。”
“你说得倒轻巧。你过一两天就要回家去了,你可以把它忘掉,像徐来告诉你
的那样。我呢,我可是陷入了圈套……”索尼停了下来。
“哦?什么圈套?你有什么还没告诉我,索尼?我认为我们应该相互开诚布公
才对。”
“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你已经知道得够多的了。自从名古屋交货
失败以后,基本上一直风平浪静。但是,现在事情又来了。其实,我现在手头上就
有货要交给麦尔,等着做安排。只是这样的话那还好,不过在今后的几个月里,似
乎有一笔大宗交易要成交。有人说是在台北,现在你又告诉我竹联帮可能正在插手
此事。他们具体插手哪一方面呢?真讨厌!切诺普斯是不是跟他们合作,还是……
我说过的,如果切诺普斯与竹联帮那些家伙翻脸,我就得远走高飞。”
“你能不能与切诺普斯联系一下?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问问关于台北、谭
先生、拉德隆公司和一切情况,好吗?怎么样?”
“好啊,我可以试试,不过我讨厌这样做。”
“你怎样联系?你有他的电话号码吗?我们现在就打电话吧,我想跟切诺普斯
谈谈!”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要‘联系’他,我得在计算机网络上的布告栏里留言,
有人就会与我来联系。我以前只这样做过一次。现在我还可以再做一次。这笔大宗
交易……如果台湾人插手,那就太讨厌啦。如果拉德隆公司插手,我就走。我不想
碰到麻烦,尤其是在附近,但你不能与‘切诺普斯’谈话。海伦,你那样做简直是
疯了。”
“好吧,好吧,别怪我啦,但为了你的利益,你会跟他联系的,对吗?
你还会向他汇报我的情况,对不对,索尼?你会说‘这个爱管闲事的加拿大侦
探’。我敢打赌,切诺普斯已经对我了如指掌。别在乎那些。”海伦挥挥手,像是
要把切诺普斯、拉德隆、竹联帮和谭先生统统抛到脑后。“要交给麦尔的新货怎么
办?要我替你交给他吗?我把它带到多伦多。正如你所说,我马上要回家了,而且
我还认识麦尔·罗缪勒。我肯定那东西比面包盒还小,对吧?带它过海关应该没问
题。”
索尼盯了她一会,考虑了一下,然后笑着点点头。
“好的。今晚我让人送到你的酒店去。它当然比面包盒小。是一幅画,跟上次
的货一样,小巧易携。”
“我想一定是。是用来顶替上一幅画吗?”
“差不多吧。我从未看过这货,也不想看。你真的帮我带去?”
“如果你信得过我,还要付我报酬,我才带!”海伦笑道,“谈到报酬,你还
欠我那笔日本之行的钱呢。记得吗:‘索尼·伯克还债向来都是守信用的’,对吧?”
“别急,女士,别急!今晚我把一切都叫人送到你的酒店,包括欠你的发货单
余额的每一分钱,再加上托你带货给麦尔的报酬100 美元,当然还有货物本身。”
“500 。”
“500 什么?”
“别太抠,索尼。500 美元。”
“用提箱带一卷画就要价500 美元!?带这幅小画不会花你一个子儿!”
“那要取决于你怎样称呼它。我称它为向加拿大走私油画,而且我说500 美元
是个公平价格,不算太多。”
索尼笑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喜悦。他拍拍海伦的肩。他对拉德隆、切诺普斯和
台湾人的忧虑似乎都烟消云散。
“姑娘,你真了不起。就500 美元好啦。欸,再来支大麻烟?那玩意真不错。”
“谢谢,不用了。那会毁了我。”
“一起吃午饭?”
“这里有什么可吃的?馅饼?”
索尼笑道:“我们到楼下看看。”
他俩都吃索尼平常一成不变的午饭——排骨和青菜炒饭。两人在酒吧里亲密无
间地坐着,一边聊天,但没有直接提到过“生意”。索尼边吃边问海伦的个人情况
和工作,还有加拿大、多伦多、温哥华。关于自己,海伦没怎么多说——因为她通
常对此话题保持沉默而不是因为要故意向索尼隐瞒。当她提到艾丽斯在多伦多时,
索尼说:“那才是多伦多的迷人之处!我就这么看。欸,你干嘛不直接回温哥华去?
那是你的家,对吗?温哥华、英属哥伦比亚。”索尼用深沉的声音说道。
“可以这么说吧。怎么啦?”
“没什么,没什么。”
“哦,快说,索尼!温哥华怎么啦?你是不是想在九七年以后移居到那里?”
“可能,嘿!”
“你觉得中国人收回香港后你就不能继续像以往一样做生意啦?”
“谁会相信共产党!我问你,英国人不相信,这是肯定的。他们只想不惜一切
地从这场殖民地游戏中捞到最大的好处。只有我们,我们这些香港人才付出代价!
你等着瞧。再说,跟共产党人生活在一起……对我不合适。”
“当然,而且他们可能会接管电话系统、开除你的朋友、施加高压使你无利可
图。你就没有生意可做了。”
索尼给满满的一大口饭噎住了。
“对!对!共产党人会把这只金鹅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是啊。不过另一方面,他们也许会从贪婪的资产阶级那里弄到诀窍把这只金
鹅养肥啊。”
“对哇!说不清楚跟共产党在一起会是怎么回事。现在谈谈温哥华。你给我讲
讲,我能到那里去做生意吗?”
“凭你的聪明才智,不管走到哪里你都能做,只是你到的地方一定得有保障用
户隐私的电话系统。温哥华的就不错,那里还有特棒的中国饭菜。”
“那可是意想不到!”
“我不开玩笑,说真的,反正比喀麦隆共和国好,而且我们加拿大人说英语。”
“喀麦隆,我才不去那儿呢,听到了吗?”
“当然,索尼。”海伦立刻后退一步。
在他俩第二次会面中,索尼虽然情绪激动,但仍可说是相当正常。他从未再像
他俩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显示出近乎精神分裂的状态,那时也许是因为提到了朱丽的
缘故。海伦想:如果重提那些事,不知索尼会做何反应?吃完饭,海伦快走了,她
决定冒险重提朱丽。
“朱丽去哪里啦?她什么时候走的?”
他马上做出回答,好像一直就等着海伦提出这个问题。
“她乘华夏太平洋公司的航班飞往洛杉矶了,用的还是我帮她弄的那本护照。
你试一试,找找看,会找到她的。”
“我该去找找她,索尼?”
“那你看着办。”他避开她的目光。
他俩握手道别。海伦走出酒吧,外面是五月的艳阳天。
45。安格斯不打自招
海伦去福谷赛马场玩了一下午,玩得挺累,过了七点才返回酒店。这是她在香
港逗留的最后一天,她尽可能玩了个痛快,非常开心。她坐在看台上,正好坐在一
大家人中间。那一大家人共十六人,最小的两岁,最大的是位曾祖母。他们大多数
都是知识丰富的热心马迷。这些会说英语的人非常乐意向外国人指点香港赛马的精
妙难解之处。结果海伦因此少输了不少钱,不然可能输得更多,再说也很值得。她
旁边的人又笑又闹,海伦甚至以为自己听懂了一些他们讲的话。她与那一大家人共
同吃手抓饭,看他们喝下一瓶又一瓶饮料。她永远不会忘掉这个愉快的下午。
回到饭店,海伦收到一个小包裹。冲完澡后她坐下来将包裹打开。索尼没有食
言,包里装着一卷美元、一筒硬纸卷好的东西和一张写在黄格纸上的条子。条子上
写着:“以防你在洛杉矶时缺钱花。”
海伦数数钱,发现比她期望的数额多了一千美元。条子虽简洁但寓意深刻。海
伦飞去多伦多,但索尼相信她一定会到加利福尼亚去找朱丽,他想资助海伦一下。
电话响了起来。海伦不情愿地拿起电话。谁会给她打电话呢?什么事?
“凯莱莫斯小姐吗?我是说……海伦?我是安格斯·麦克吉。我必须见你一面。
马上见。求求你。我在楼下大厅里。能上来见你吗?现在。求求你……
事情很重要……”
“那你上来吧,”海伦打断了他惊恐的声音。她将包裹和拿出来的东西飞快地
塞进一个梳妆台抽屉里。
几分钟后,安格斯气喘吁吁地上来,好像他是从楼下跑着上来的。他在门口站
立了片刻,喘了口气,然后说:“我能喝点饮料吗?威士忌就可以,但别的饮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