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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睡了!明天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我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颇为粗暴的一把把亚拉尔拉了起来。亚拉尔很不情愿的跟在我身后往营地走。走了几步,她又回过头对塔布里斯说:“你也休息吧,明天我们大家一起……”
她的话没能说完就被我拽走了。
塔布里斯无奈的笑笑,看着我们身影消失才起身前往营地。这天夜里,我满怀心事,直到很晚也没睡着。我睁着眼,帐篷的顶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清。
我翻了个身,把脸贴到冰冷的盾牌上,才觉得平静了一点。莫非我真的很在意亚拉尔吗?又好像不是,只是她对我的温柔有些像……
想到这里,我又无端的害怕起来。我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可这从灵魂深处来的恐惧总是如影随形的跟着我,怎么也抛不开。极度的焦燥使我的伤口又痛起来,这才想起我的胸口上被女伯爵划破的地方。我解开衣襟,才发现那伤口竟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得多,伤口旁的肉已经发黑,向外翻起,最深的地方居然隐约见骨。我轻轻按了一下,疼得刺骨。
如果现在亚拉尔在我身边就好了。我坐在床边这样想着。只要去叫她她一定会马上过来的,可我并不想去。渐渐的,意识开始远去……
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在照顾我的雷里尔。
“你总算醒了。受这么重的伤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很危险的。”
我的嘴唇因发烧干得裂开了,很努力的才说出话来:“……亚拉尔呢?她怎么不在?”
“她和塔布里斯去泰摩高地了……”
“什么?!”我一下坐了起来,可马上又因为伤口的剧痛倒了下去。
“不要那么激动,你看,才有点起色,伤口又裂了。”雷里尔帮我躺好,擦干伤口上的血迹说:“外面的情况很不好,修道院的怪物不知怎么回事,全部朝这边攻过来。巴萨卡和瓦尔库里负责帮助萝格守卫这里,亚拉尔和塔布里斯去打探修道院的情况。”
“亚拉尔不会有危险吧?”
“应该不会,依我看那个叫塔布里斯的年轻人很强的。”
我沉默了半晌才对雷里尔说:“我想一个人静静,好吗?”
“好。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叫我一声我马上来。”
“麻烦你了。”
雷里尔替我盖好毯子出去了。
那个叫塔布里斯的年轻人很强的。
我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嘴角现出一丝惨笑。她不需要我了。
好像从来没有人真正需要过我。我恨恨的把身上的毯子一把拉掉,取过墙上的铠甲准备穿上。可是我的手一阵阵发抖,费了很大劲才勉强穿好。
我掀开帐篷的门,刺眼的阳光让我一阵晕眩,差点倒了下去。
“伊洛尔!你想干什么?”雷里尔见了连忙过来扶住我问。
“不关你的事。”我甩开他的手,继续向外走。
一个身影挡在我面前。“年轻人,忌妒是打开仇恨大门的钥匙。你这样只会把事情弄糟的。”
我看清了,是阿卡拉。她十分严肃的看着我。我冷冷一笑:“你知道了还不让开?”
阿卡拉皱起眉:“你太令我失望了,骑士。”
“我本来就不是为了满足你的愿望而战的。”
“伊洛尔!你太过份了。”雷里尔看不过意走上前来说:“你忘了我们的使命了吗?”
“那是你们的使命,与我没有关系!”
“你……”
正在我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亚拉尔和塔布里斯回来了。塔布里斯受了重伤,亚拉尔搀着他,身上染满了血。阿卡拉不再理我,转身去给塔布里斯疗伤。
亚拉尔在一边焦急的看着,竟然无视我存在。塔布里斯伤得极重,止血药才敷上去又马上被血冲开了。阿卡拉试了很多方法,可是都没有什么效果。虽然她没有说话,可是额头上密布的汗珠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亚拉尔的目光居然那么的悲伤,在阿卡拉低声对她说了几句话后,亚拉尔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
“你们让开”我面无表情的在塔布里斯跟前蹲下来,审视他的伤口。塔布里斯胸口和肩头上都中了好几刀,而且还有中毒的反应。
我默默的祭起神圣的力量,在圣洁的白色光芒笼罩下,塔布里斯的伤奇迹般愈合了。只是失血过多的缘故使他还处于昏迷中。
看着他的呼吸渐渐平静,我站起身向自己的帐篷走去。使用神圣的消耗极大,我又受了伤,现在剩下的力气只够我勉强站直。
“伊洛尔。”亚拉尔追了过来。
我回过头看着她:“还有什么事吗?”
“……你的伤现在怎么样?”
“没事,害你担心了。”
听了她的话,我又高兴起来。必竟亚拉尔还是比较关心我的。
“我扶你回去休息吧。”说着,亚拉尔挽起我的手臂,陪我走回帐篷。
“谢谢你给塔布里斯治疗,”亚拉尔握着我的手,很真切的说:“原来我还以为你很讨厌他的。”
我吻吻她的手:“亚拉尔,你不要理解错了。我是为了你才这样做的。没错,我是很讨厌他,尤其讨厌他看你的样子。只是看到你太伤心,我才给他治疗的……”
听到我这么说,亚拉尔一下站了起来:“那么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会眼睁睁的看他死吗?”
我坐起身,盯着她的眼睛,嘴角露出一种可以算是残忍的笑容:“是的,你说对了。”
“伊洛尔……你……你怎么会是这种人?”亚拉尔气得脸色煞白,转身就要离开。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拽到怀里,用两个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你想去哪里?去陪那个德鲁伊人?”
亚拉尔用力甩开我的手,用一种很悲伤的目光看着我。过了许久,她却蹲下身子,拿出一块雪白的丝巾替我擦去伤口旁的血渍,很温柔说:“快休息吧,你的伤还没愈合呢。”
我开始对刚才的话后悔起来。为什么要让她觉得我是一个如此残忍又无礼的人呢?我轻轻握住她的手,上面有几条红印,是之前我拉她的时候太用力所致。
“很痛吧?”我把她的手贴到脸上。
“不会,倒是又害你的伤口裂开了。”
我笑起来,说:“管它的,都是我自作自受!今晚不要走了,好吗?”
“好……”亚拉尔俯下身,在我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三天后,我和同伴们的伤基本上全愈了,恺恩长老把我们招集到他的帐篷,告诉了我们一些惊人的消息。
“……那时我正准备离开崔斯特瑞姆。一天早上,有个村民跑来对我说,那位流浪勇者萨基尔又到迷宫中去了。我对他说没什么关系,可能是他忘了什么东西吧。可那个村民说他看见萨基尔在和一个灵魂对话。当时离得太远,没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但萨基尔脸上的表情非常凝重。晚上,萨基尔回来了,看上去精神很差,我和他说话的时候隐约看到他的长袍下有一块闪烁着美丽光芒的宝石。”
“那就是封印迪亚伯罗的灵魂之石吗?”亚拉尔问道。
“是的。可当时我并没有在意,只觉得萨基尔面色苍白,已经完全没有打败迪亚伯罗时的喜悦了。萨基尔只和我应付了几句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直到很晚灯光还亮着。我开始担心,就来到他门口。门没有关,我看见了我这一生最不想看到的事……”
长老说到这里,悲伤的目光从我们每个人脸上划过,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又接着说:“……萨基尔忧郁的注视了那块灵魂之石一会儿,然后就把它插进了自己的额头……我想制止他可是来不及了。他惨叫着倒在地上,撕扯自己的头发,极度的痛楚使他的面孔都扭曲了。我跑进去,想把他扶起,可是被一股来自地狱深处的黑暗力量击中昏了过去。我醒来时是第二天早晨,我惊恐的发现,整个崔斯特瑞姆已被夷为平地。我躺在一面破墙下,萨基尔背对着我站在那里。听到声音他转过身来,我看到血从灵魂之石插入的地方流下来,不停的流,暗红的血痕像是把他的脸切成了两半……我颤抖着站起来,愤怒的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只是摇了摇头,悲伤的对我说,你不会明白的,长老,这绝不是结束……说完,萨基尔朝镇外走去,我惊奇的发现现在的萨基尔已不是原来那个,他身体中多了一个灵魂。那灵魂应该就是邪恶的破坏神迪亚伯罗吧,但是我却没感觉到应有的邪气,反觉得那灵魂竟是如此高贵……”
巴萨卡抓抓头,说:“长老,您说的事我不太明白啊……”
塔布里斯靠在门边,他向门外昏暗的天空看了一眼:“无论如何,我们都没有别的选择,世界要恢复平衡就只能让破坏神的血流尽。”
长老的目光又黯淡了许多,他低声说:“现在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地狱的势力扩张得这样厉害,连天堂也束手无策,人类的命运只能靠自己了。英雄们,去吧!”
我们行礼后就退出门来,长老叫住我,说有话想单独对我说。其他人都出去了,恺恩长老让我在他身边坐下,仔细的看了我很久。
“孩子,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听到你灵魂的悲吟。你怎么了,你背负着什么样的罪呢?连轮回也无法让你忘却。”
对长老的这种能力我很吃惊,我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是的,长老,我出卖了最信任我的人,让他坠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我无论轮回多少次,这伤也会永远跟随我。”
“是这样……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对不起,长老。我不能说。我不想再提起那些令我终生痛苦的名字。”
“不想说就不要说吧,”长老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可你为什么不试着宽恕自己呢?孩子?”
“这样的罪,无论怎么也不可能得到宽恕的……”
“可他已经宽恕你了。”
我惊讶的看着长老的眼睛:“您怎么会知道?”
长老微笑着说:“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