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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室内的二人俱是心中一凛,北唐素背脊上登时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险些将中衣都打湿,高辞也略略慌神,但迅速镇定下来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立即冲出去为好。北唐素自然知晓高辞功夫了得,闯出这府邸也不是难事,可方欲起身却发现双脚绵软无力,竟连半步也迈不开,心中苦笑自己竟在那矮小方士的威慑下吓成这样。高辞发现此中异样也不敢贸然乱动,只扶着她看向阴影中的道人。
枯玄自昏暗中悠然踱步而出,面带森然笑意:“这不是高将军和那个谁来着?北、北……北唐!对,北唐小公子,呵,瞧我这记性。”他皱眉轻拍了下脑门,目光直向她门面扫来。他又向前走了几步,说道:“二位深夜前来造访莫不是有什么要事?”他看了看北唐素不禁一笑,“小公子跪着做什么,小道我可受不起这番大礼啊。”
高辞刚想开口,北唐素心知他定然不会屈膝,但冒然冲撞更是不妥,须得从长计议才好,便按住他抢先道:“擅闯真人府中已是大罪,我二人自知无力辩解也不奢望真人网开一面,如何发落只好听候着。”
“这话说的还让人舒心,那可要委屈二位了。”枯玄说着伸手往潮湿的石壁上轻轻一按,她没料到天降牢笼,眼见着要将两人生擒连计议的时间都不曾有了,心中着急竟使出浑身的力气往高辞身上一推,这一下着实惊人,看似小小的孱弱身躯在紧要关头、千钧一发之际将他推出老远,恰恰避开了从天而降的重重铁柱,倒让自己深陷囚笼不得脱身。高辞惊愕,看着笼中的她一时间攥紧了双拳,翻身径直向甬道跑去,本欲出手让枯玄尝些苦头,却不料枯玄竟笑着闪身为高辞让了道,自知再相缠斗定是不利,他也只能一径飞奔出去,只听枯玄毫不避讳的笑道:“区区莽夫,我向来不以为意。”此话似是刻意要说给他听,依高辞往日的性子必是不肯罢休,但此时只能忍下,只因北唐素将他推开前,曾低声说过:快走,我的命全托付给你了。那抑扬顿挫、音调声色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心中焦急如焚,却不敢忘记半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小高挺差劲的= = 到底还是扔下自己女人跑了,虽然是人家让你逃的。。。
☆、第十六章 愁思
北唐素跪坐在笼中,说不出是如释重负还是浑身的气力都被人抽走了,恍惚中只听身后的白泽兽冲着枯玄冷笑:“莽夫还是猛虎,不到最后谁都不知。”
“你这畜生,给我闭嘴!”他对着白泽劈头盖脸的骂道,也不管它如何,自顾自的取了烛台走到北唐素跟前,扯着嘴角阴冷的笑道:“小公子,你这是何必呢,费尽心机让他逃走了,苦的可是你自己啊。”似乎是对眼前瘦弱的身影并不忌惮,他索性顺手按着石壁又将那囚笼收了,走至她跟前俯身看了看,总觉得有些不对,用手抬起她的脸细细打量了一番:“我倒未发现,你竟是个女的。”
“那又如何。”
“欺君可是大罪,不过怕是等不到大王知道你是女的了,谁让你自投罗网成了我的好事,我还正担心找不着理由将你这顽皮的小鹿儿逮住呢。”说罢他狰狞的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似乎止不住一般,笑的让人觉得若是打断了他必然会一口气提不上来就此殒命了。
北唐素只是冷眼看着她,什么都没说。
“你倒镇定,不似一般灵兽,遇到这情形早就要吓破了胆。”待停住笑声,他收了手又奸诈道,“高将军既然已经逃之夭夭便更无人护着你了,要置你于死地根本不难,告发皇上之流也忒无趣了些,留着做个药引倒也不错。”
“呵,郑大人可真是个好帮手。”北唐素不理睬他的话,径自讥讽道。
“郑大人?大王身边的老走狗如今都没了权势,提他作甚。”枯玄细想了一下,突然笑了,“啊,这下我可懂了,这老家伙多行不义必自毙,倒拱手给我一个可趁之机。”
北唐素心中惊诧,本以为枯玄半路折返定是二人并非串通一气,终究轻信了郑大人的苦肉计,如今是自己冤枉了郑大人,心下不免自责,又懊恼自己不听白泽的话偏要问出个究竟,即使如今问不出,择了他日亦可,为何竟执着至此,落得现下这般光景。
枯玄看她不言语,以为她在盘算什么脱身计策,嗤之以鼻道:“哼,你确实有点小聪明,不过我的府邸你可没那么容易就脱身的,瞧瞧你后头这些,纵是法力低微的灵兽也该认得吧,一个个还不照样是我的囊中之物。”
北唐素看着他厌恶至极,狰狞扭曲的脸令人作呕,她朝他啐了一口,愤愤道:“道家应也知晓些因果循环之理,福祸无门、惟人自召,我奉劝你一句,为恶者终有恶报!”
“恶报?!”原本奸猾的脸上顿时笑意全无,瞬间阴云笼罩,他伸手狠狠给了她一巴掌,打得她半边脸都有些麻木了,嘴角火辣辣地疼着,她伸手触碰,染了一手殷红的血。
北唐素也不做声,只是瞪着他低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作恶多端者,人人诛之,上天杀之……”不等她说完又是一掌,打落了束着的发冠,垂下一地青丝如绢丝泼墨,伴着滴落的鲜血好似一幅丹青画卷。
这些枯玄仿佛全然看不见,狞恶的脸孔抽动着,又好像是在鄙夷的笑:“恶报、恶报!我的恶报还少吗?!什么善有善报,即使做了善事也得不到善报,通通是恶报,都是!真好笑,本想留你多活几日,若是低头求个饶说不定放你条生路也未可知,可你倒急着要寻死,好啊,我成全你。再过十日,不、不用十日,七日就够了,再过七日,我让你死的彻彻底底。与我妄议善恶,真是可笑至极!”
北唐素惊异于他突然之间的恼羞成怒,也确实听见了七日便要她性命之言。七日,根本来不及……即使高辞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也没办法在短短七日内扳倒枯玄,她兴许会就此断送了性命。她看了看眼前的方士,他也正看向她,怒吼道:“呵,等着吧,没有人救得了你!”她淡然的听他说完,却丝毫不动声色。这无动于衷的神情似乎又触怒了他的神经,紧接着又是一记毒辣的耳光,伴着几下直踢上腹部的锥心疼痛。
她不是不怕死,只是似乎在面对死亡之前总有些事会隐隐浮现在脑中,挥之不去。
伴着他离去的脚步和铁囚笼落下的声音,她趴在地上,嘴角滴落下一滩鲜血,想起那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从来只有她和宜人两个,不懂人间挚情的灵兽和地仙这样波澜不惊的过着一日又一日,如今想来她可能从那时起就把他当亲人,依赖着、倚靠着。复又想起已故的宋霖,往昔历历在目,恩情犹存,终究觉得自己欠他。那时盼他安乐,追随他、帮着他,并不知是否暗含了隐隐的情愫,即使有也终是入了土,空余满怀暗自神伤。这世上与她有牵绊的人不多,彩黎也算得其中一人,她没有什么朋友也不知此中滋味,只觉得彩黎真心待她,她也打从心底里觉得她好,只盼她能幸福安康,就此别了战事为好。之后走马观花似得又闪过了小医馆中隐没身份的九皇子、屡屡出手相助的癸巳。
到底放心不下的还有陈钧和高辞。
陈钧总能让她觉得活在战乱中不那么疲累,也总能令她笑,他像和煦的春阳,照的人心里温润安宁,看似纨绔不羁又心无城府实则颇明处世之道,若是他继承了齐王之位定能将国家治理好。
“高辞……”她想到那个方才才离开的人,不经意间将他的名字呢喃出声。到现在也不知那究竟是何种情感。想起初见高辞时,只道他是个有勇无谋、不通情理之人,直至雪夜里与他闲谈方有些明白他也不过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或许是她后知后觉,竟迟迟不明白高辞早就对她倾心,收留她疗伤时那般尽心尽力,如今想来当初兴许待他是薄情寡义了些,却从未料到他会为了自己豁出性命。北唐素想起为他包扎手臂箭伤的那晚,贪恋他胸膛的温暖竟在其怀中睡了一夜,想来仍旧微微绯红了脸。
他不厌弃自己的身份痴痴的护着她、敬她、等她,倾尽所有地待她,屡次救下她性命的偏偏就是那个曾经自己最恨的人。北唐素拢起披散至地上的乌发,从腰间的刀鞘中拔出高辞送她的“定风”轻轻削下一缕,又撕下衣袂一缕布条系在上面。她将发丝紧紧握在掌中,等到放手时,手心里翩然飞出一只黑色的蝴蝶,在丹室的黑暗中若隐若现,飘忽着飞离了这片幽暗潮湿之地。
身后久未开口的白泽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何必浪费自己的灵力。”
“我自知命不久矣,只是有些事务必想传达出去。”
“怪我,没有早些将你们打发走。”白泽话语里透出愧疚之情。
“不是前辈的错,都是我自己,这苦果让我自己承担吧。”
“那只蝴蝶不是去搬救兵的?”白泽诧异道。
“救兵?何来救兵……旁人轻易撼不动枯玄如今的势力,我只是还有些话想告诉一个人,只怕以后没机会了。”她愔愔的笑了笑,不似要面临性命攸关的时节,反显出几分坦然。白泽阅世经年,自然看出了其中的意味,只淡淡道:“仙神灵兽最怕动了凡人之情,我虽不知你为何会牵扯进此事,但人世间种种纷争确是你不该涉足的。”
“多谢前辈点拨,可如今我已深陷泥足,难以自拔了。”北唐素苦笑了一声,凝望着手里“定风”默默不言语。
“吾心知现下这番话已是无用,但还是须得告诉你。枯玄此人乃是一谪仙。”
“谪仙?”她回过身,凑至白泽跟前细听。
“不错,他千年前本是天界天众部将,他座下小仙因触犯戒律而永堕畜生道,令他惋惜不已,却不想他竟贸然更改天道时序,令时光逆转以纠其错,但他自己却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