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扎——”的一声响传来,书房的房门此刻被打开,走进来的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妇道人家,正是文县令的夫人,文一涛的母亲,也是方桦五岁那年在济仁堂见到的那位颇有大家风范的女子刘氏。
“嗯,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说这几天不要进我的书房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几天我在看什么。”看见夫人刘氏进屋,文县令不禁皱了皱眉,不悦的说道。
这几天县令手底下的人忙着出考题,而他则是挑出考题作为这次童生式的卷子,这个时候自然是要做出一副公平公正的模样的,哪怕童生式不受重视,但是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否则岂不是让人嚼舌根。
而夫人刘氏被文县令这么一顿倒也没有生气,依旧是笑颜展开,将玉手上端着的新泡的清茶放在文县令书桌上,然后坐下,轻声道:“妾身并不是有意如此,只不过妾身刚刚听闻了一则趣事,想说给夫君听听。”
“趣事?什么趣事?!”文县令收起考题放在一边,喝着新泡的清茶随意问道。
刘氏嫣然一笑,反问道:“夫君可知道今天有个茶会?”
“嗤,什么茶会,一群沽名钓誉之辈,肚子里装着一点墨水,读过几年圣人书,然后张口仁义道德,就他们这样的人也知道什么叫做茶会?真是笑掉大牙。”说道茶会,文县令眼神闪过一丝厌恶,嗤笑着说道。
刘氏也是抿嘴一笑,有趣道:“妾身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今天这茶会似乎有些不一样。”
“嗯,怎么个不一样法?”文县令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
刘氏也没有拐弯抹角,凑了凑身子,红唇贴着文县令耳根旁说起了今天茶会上的事情,文县令从一开始的不在意,到后来的眼神渐渐的闪过一丝欣喜,然后又是皱了皱眉。
“方桦,方桦,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咦,不对,这不是那个五岁时就夸夸其谈说自己会成为天子门生的那个小狂徒么?”文县令眼睛一亮,想起来此人,接着更是有些不相信,怀疑道:“那小子能够作出‘众里寻他千百度,募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样的诗句?夫人你弄错了吧。”
“妾身要是弄错了岂会来跟夫君你说此事,据说这都是那孩子当场作的,要是一首的话可能不是他写的,但是整整四首诗词啊,除了第一首东拼西凑外,其他的三首岂不都是佳作么。”刘氏露出委屈神情如实道。
文县令还是有些不相信,但是他也知道刘氏不可能会来骗他,如果真的是刘氏所说的那般,那么这个方桦,或许还真的是他们庆阳县里的一个小神童,不过这个方桦给他的印象还真不是什么好印象,先是口出狂言说自己迟早会成为天子门生,接着又是对付南砖村干了许多偷偷摸摸的不正当的事情,所以他真的压根没有想过这小子会有这么高的诗词水平。
刘氏见文县令眉头紧皱,似在思考,想了一会又道:“夫君,这个方桦还是涛儿他的师兄么,都拜在陈秀才的门下。”
文县令一愣,点了点头,道:“这事我知道,但那又如何?!”
“方桦这孩子,妾身看着挺喜欢的,小时候涛儿生病那会,方桦这孩子还救过涛儿的性命呢,听说今年方桦这孩子也要参加童生式了,夫君你看能不能……”刘氏斟酌着语词,站起身来给文县令捏背,轻轻说道。
“胡闹!童生式又不是儿戏!本官又是童生式的监督人,你让本官做出这种事情,这简直就是在砸你夫君的招牌!”文县令直接狠狠的拍了拍桌子怒道,吓得刘氏颤了颤了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文县令脸上闪过一丝愧疚,语气平和道:“夫君知道你挺喜欢那孩子,不过只要今天茶会上那些诗词真的是方桦这小子所作,那么他的学问也不会差,过个童生式还用不着夫君给他开后门。”
刘氏乖巧的点了点头,文县令的话也不是不无道理,所以她也不在说此事,继续给文县令捏背缓解他的疲劳。
第六十五章:〖我给方安找媳妇〗
茶会在继续。
所谓茶会,其实不过是一群文人在一起互相吹捧,然后等待别人吹捧自己,这样一来二去的,你也爽了我也爽了,大家都爽了,其乐融融讲的就是这个道理,既然要参加茶会就必须要认可这个规则,方桦也不例外。
只不过方桦觉得自己是属于内向的这样一个人,所以他从来不会主动去找其他人跟他说你的学问真好之类的这样屁话,而且得益于他四首诗词的效果,他不去找别人,别人会找上门来。
“方学子,方学子,久仰大名啊,小小年纪却出口成诗,日后必有高就啊,来,为兄以茶敬你一杯。”这是一位看起来跟方父差不多大年龄的周童生,一口一个学子,说起久仰这样的词来一点都不脸红。
他不脸红方桦都替他脸红,明明都可以叫他叔叔的年龄偏偏还为兄为兄的自称,真是以为自己很年轻一样,还对着方桦说久仰久仰,方桦脸上都有些僵,特么今天第一次见面,以前他也没有干什么,久仰哥屁啊。
不过方桦倒也没有拆穿他,所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方桦也是挤出笑脸来,端起他的茶杯和这位周童生碰了一下,然后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小子这点墨水也就够四首诗词了,要是让小子继续下去,恐怕就露馅了。”
“哈哈,方学子何必自谦,你的表现为兄都看在眼里,实在是让为兄惊叹啊,想当初为兄也是从方学子这个年龄开始启蒙学,如今数十载过去了,却只是一个童生,唉,心有不甘啊。”周童生说的痛心疾首,一脸悲伤。
说的好像他这样的人只当一个童生那简直就是没眼光,应该把他这样的人调为举子才妥当一样,还心有不甘,怨妇一样只会埋怨老天,这个时候作为一个合格的茶会上文人,此刻应该是附和他,然后安慰安慰他,再夸他几句,说一些再过几年必定高中这样的废话来让他爽一点,周童生也是这样认为,所以在他说完后就一直等着方桦快来安慰他,毕竟之前几句都是他在吹捧方桦,如今礼尚往来也应该方桦吹捧他了。
不过方桦从来不走寻常路,你夸我我夸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况且两人之间本来就不熟好不好,根本就没有听过他作的诗也没有看过他写的文章,就这样冒失失的夸人家学问不错这样的话真的好么?对得起良心么?对得起节操么?
所以方桦拒绝了这种想法,在周童生一脸冀望的眼神中,只是脸上开始皱了起来,皮笑肉不笑的道:“呵呵……”
周童生一愣,这呵呵是什么意思,皱了皱眉,又开始痛心疾首:“为兄苦读圣人书数十载,不敢说可以全部领悟圣人大道,但是却也摸到了一点头绪,方学子你说,我这样的学问却只能考上一个童生,这难道不是朝廷的不幸吗?!”
这次说的明显多了,感情说了白天就是埋怨朝廷,自视清高觉得自己完全是可以考取更高功名的人,没有考上并不能怪他应该怪朝廷而已,眼神再一次冀望了过来,那眼神分明就是再说快来吹捧我,快来吹捧我~
只不过方桦根本不为所动,脸上的皮笑肉不笑没有消失,依旧是咧开嘴:“呵呵……”
周童生嘴角抽搐了好几次,看着方桦那俊美脸上的憨笑,只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恨极了这该死的呵呵!
拂袖而去,周童生满怀着一肚子火拂袖而去,甚至懒得在跟方桦多说一句话,就这样直接脸色铁青的离开,好好的一场茶会,居然还有方桦这样的异类存在,真是伤透了他周童生的心,该得到的安慰没有得到,反倒是得到了两声充满讽刺意味的……呵呵。
反倒是方桦充满了遗憾,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还没有听够别人夸他呢,就这么离开实在是太不礼貌了吧,至少在夸他几句再走也不迟啊……
……………………
……………………
茶会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外面的天色已经在渐渐暗了下去,方桦跟陈原广,文一涛还有朱金钱三人打了一个招呼后就悄然离开了那里。
至于夏秀才,方桦不敢跟他告辞,生怕到时候又被他一只手拉过去,然后又是一阵闲聊,随意的一耽误估计就是好几个时辰,所以方桦选择悄悄的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离开。
走在庆阳县城的街道上,方桦慢悠悠的看着四周风景,不管看到谁脸上都会保持憨笑,有时会顺手从路边小摊上拿点零食,人家看他年轻又憨实,倒也没有收钱,笑骂了一句就催方桦滚蛋。
方桦乐呵的憨笑后屁颠跑开,走在回家的路上却突然在街道上碰到了一个熟人,来越看越熟悉,不由得追了上去,打了个招呼:“陆大哥,好久不见啊。”
方桦遇到的人的确是个熟人,也就是济仁堂的大夫陆柯仁,几年前还曾因为刚刚当上大夫不小心抓错了药,后来因为方桦的原因这才这才又从大夫变回了学徒,只不过如今几年过去了,陆柯仁早已经又从学徒变成了大夫了。
陆柯仁也看到了方桦,脸上露出了淡淡微笑,几年的时间里方桦早已经和济仁堂的大夫更加的熟悉了,陆柯仁与方桦的关系早已经冰释前嫌,当初也算的上是不打不相识了。
陆大夫伸手就是摸了摸方桦脑袋,笑了起来,也没有客气,朝着方桦胸口就是锤了一下,笑道:“是小桦啊,长大了啊,翅膀硬了啊,这都有几个月没来济仁堂了吧,师傅他老人家这几天还在惦记你呢,没事怎么不过去看看。”
提到江神医方桦心里也闪过一丝愧疚,貌似是有挺长时间没有过去看看了,况且江神医对于他来说还是挺照顾的,只不过这段时间给忘了去看他的事情。
不过他也知道陆柯仁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好有些悻悻道:“小子这段时间也忙,过几天我要参加童生式了,所以没时间出来玩,家里管的也紧,陆大哥,你回去帮我向江爷爷问个好吧,等我这次童生考完了一定去看他。”
“童生式?你这么小也去参加?那好吧,考完记得过来看看,还有考试的时候别太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