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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当成是姐妹,自然是有银子大家要一起用。
紫萱近来做事用了很多的银子,此事她是知道的,因此她兄长开口后她有点悔意: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想到呢,也不至于紫萱再去抢那种坏人的银子来用,实在是自己对紫萱不足够好,不合大阳蛮人的性情。
金乌话说不出来了,听到妹妹的话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他刚刚要说得话就是那个意思。
水性杨花的眼睛眯了起来,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金乌没有说话;晋亲王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有趣儿,不过连向来多嘴多舌的水慕霞都不作声,他当然更不会开口;倒是钱天佑盯着金乌半晌,张嘴就要问金乌是不是对辅国县主有意思时,却被碧珠及时掩住了口,使他没有说完。
紫萱微笑:“谢谢金乌和火舞了,坏人的银两不拿白不拿而已,倒不是我缺银子。”她其实真得很缺银两啊,这一路上花用太多了,虽然有九黎的银子顶上,但是眼瞅着就去了大半,搁谁不心疼?但她也不好开口向金乌和火舞拿银子。
墨随风却攀上金乌的肩膀:“那个,我倒是很缺银子的,不知道是不是……”他只是调笑。连钱天佑都有所疑心了,他岂能什么也看不出来?因而他根本不是为了金乌的金子,只是逗金乌玩儿罢了。
害羞的姑娘家见得多,害羞的大小伙子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长得如此威猛却比大姑娘家还要害羞的人,他还真得只见过金乌一个。
金乌的脸在众人的目光里红透,却还是用力的、认真的点头;大阳蛮的人对朋友向来大方,只要他们当你是朋友,为你两肋插刀绝对不是一句空话。所以墨随风的玩笑话对金乌来说就是真得,反正就是金子罢了,谁用得着谁就用——大家都是朋友兄弟,谁用不是用?
墨随风的手拍不下去了,看着金乌眼中的了认真:“你当真要给我金子用?”
“墨大哥需要多少?”火舞自身上摸出一个小荷包来:“我这里带着几片金叶子,需要的多就要回房去取,还有很多应该足够墨大哥用得。”
紫萱笑着上前把火舞的手推回去:“放好吧,他只是和你们兄妹开玩笑。而且出门在外要记得财不露白。”
“什么意思?”这是火舞的第一疑问;“为什么?”这是火舞的第二个疑问。
听完紫萱的解释,火舞和金乌同时开腔:“有人来抢?我们就打趴下。”顿了顿看一眼地上的芳菲和丁阳,金乌又加了一句:“再抢光他们的金子和银子,连铜板也不放过。”
好,这个狠。
水性杨花忍不住摇头:“误人子弟啊。”他拉过金乌来很亲热的道:“我们都不需要银子,你们兄妹有什么需要倒是可以对我说,千万不要同我客气哦。”
晋亲王微撇嘴却没有开口讥讽水慕霞,也算是难得了。
晋王府的护卫们自去拖起丁阳和芳菲,至于丁阳身上的毒他们是不担心的,因为碧珠的手段当真是出神入化,绝不会伤害到他们;如果是雪莲出手,他们就要小心的过去问一句再动手拖人了。
琉璃已经查看完丁阳的包裹,抬起头来道:“没有路引,没有官凭,只有一方小印。”
紫萱闻言看看丁阳叹道:“没有想到丁阳大将军的名声远搏啊,靠一方小印就能离开京城这么远。”她看看地上的丁阳和芳菲:“无路引无官凭,这样的人也能进驿馆?”
水性杨花走过来对紫萱行了一礼:“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县主给在下几分薄面。”他指向地下的丁阳:“在下曾在丁府住过不短的时日,因而想向县主讨个人情,这柴房不必去了不少字”
丁阳闻言眼睛睁大了,只要不被关去柴房就成,不然当真被人传出去他这个大将军还有什么威风?他现在已经后悔自己刚刚太过鲁莽,就算要和朱紫萱算帐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尤其不应该在九黎人面前动粗:如今,吃亏的人还不是他?
心头霎间转过无数的念头,吃过亏后他明白要想留有些许好名声,唯一的法子就是在驿馆住下来,再找机会再同朱紫萱好好的谈一谈;反正,再不能由着她再闹下去,谈不拢的话——,他的心底闪过一丝寒意,嘴唇不自禁的抿成一条线。
紫萱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道:“水兄言重了,一切依水兄所言就是。”她知道水性杨花绝不会是真得为丁阳求情,只是不把丁阳和芳菲弄到柴房里去冻一夜,总不能把人杀掉不少字丁阳怎么还是朝廷的人,杀他可不是小事。
水性杨花谢过紫萱转身又对着碧珠施礼,求得碧珠解了丁阳身上之毒,使得丁阳对他好感大增;虽然他对水性杨花在九黎的所为有些恼意,但是怎么看这群人里还真得只有他这么一个好人:“谢谢水兄。”他也无脸再说其它。
紫萱在水慕霞递了一个眼色过来马上明白过来冷喝道:“还有脸在这里说话?来人,给我乱棍打出去!”
水性杨花趁机推了丁阳一把:“还不快跑!”
丁阳和芳菲也顾不得其它,自知再落入朱紫萱的手中绝对不会有好,马上夺门而出奔出了驿馆;只是他们这个时候还没有想起他一无身凭路引,二无银两在身上,衣衫还破掉了——远不如留在驿馆的柴房里。
紫萱笑顾水性杨花:“不知道他们要如何回京?讨一路饭讨回京城吗?真得成为叫花子,要进城倒也不需要路引之类的,只是想住驿馆是万万不可能了。也好,让丁大将军和芳姨娘患难之中见真情吧,说不定能让世人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情比金坚。”
众人大笑回房,当天晚上紫萱等人吃酒用饭时,丁阳和芳菲却在喝西北风。
身上只有些铜板,可是娇生惯养的两个人当然不肯去吃那些他们看不进眼的粗食,因而他们身上的铜板于他们来说还真得不大够:住店的话睡通铺本可以睡几天的,但是他们如何肯去睡通铺呢?
丁阳倒底是个男人又是带过兵的,终究还是想到了法子:他身上有一块玉佩,而女扮男装的芳菲身上也有一块玉连环——如果是做女装的话,此时身上想来会有不少的首饰,但现在后悔这些也没有用了。
找了一家当铺奉上两块上好的玉,丁阳盘算着怎么也可以让他们平安回到京城了。
“四两。”当铺先生的声音冷漠而无情:“死当?!”凭他见多识广的眼睛,断定眼前这一对男女是私逃的,而且还是勾搭家中的长辈的妾室私逃,中途险此被人捉住才会弄得如此狼狈。
予当铺来说,这可是一笔横财啊:这对狗男女尽早要沉塘的,上好的玉自然就归了他们当铺所有。
丁阳闻言气得喝道:“胡说些什么!这两块玉每块的水色有多好你瞧清楚没有,当初买时可是几百两银子。”他从来没有进过当铺,但是如此离谱的价钱他当然知道对方是故意在坑害他。
“不当拉倒。”当铺的先生把玉佩扔出来:“你们可以看看,在我们家当不成,你们在东通城里还能找到人收你们的东西。”
丁阳气得想打人,还是芳菲拉住了他两人离开;但就如当铺先生所说,他们还真就没有找到可以收他们玉佩的当铺;在夜风中两个人在人家房檐下取暖,那风吹得他们骨头都要冻僵了。
后来抵不住时他们也想找个店用铜板住一个晚上,用铜板买个馒头吃:可是当他们拉下脸来想住店时,所有的店铺都已经上了门板,叫也叫不开门。一个晚上过去,冻得脸发青的两个人再次来到当铺递上他们的玉佩:四两就四两吧,总归比没有要强。
铜板,不知道为什么会丢了;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得,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人摸了去:他们原本是数过才去叫门的,可是门没有叫开铜板也丢了。
“二两。”当铺的老先生声音里带着更加明显的不屑。
“你——!”丁阳当真是怒从心边起啊,自打他落地到如今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待他;如果不是他现在落难,换作平时这个当铺先生敢对着他大声说一个字嘛。他一拳击在高高柜上,身体纵起就抓住了那当铺先生:“你有胆再说一遍?!”
当铺先生却大叫:“来人,来人。”立时涌入七八条大汉。
一番混乱后,芳菲和丁阳衣衫更破、头发更乱、更加鼻青脸肿的自当铺里出来:一分银子也没有拿到,反而被人打了一顿——丁阳就算是会武,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人家还不只是四手,发现他会武后来了更多的人,其中还不乏好手。
玉佩自然没有了,而丁阳和芳菲除了一身的伤痛外,再有的就是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丁阳拉着芳菲跑了几条街后停下来,芳菲看着他:“阳哥哥,我们、我们怎么办?”她真得快要哭出来了,自幼到大她还没有遇到过眼下这种情形。
丁阳恨恨的看一眼身后,跺了跺脚:“不要这个样子,原本我不想被同僚们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如今也只能去寻他们了;东通城中,我想想我认识哪个……”他想了一会儿和芳菲就去寻故旧了。
可是衙门也罢、营盘也好,都一样是高高的门槛,并不是阿猫阿狗说一声,就会有人替他向里面的大人们禀告。尤其是丁阳和芳菲如今脸受伤不说,且全身上下很脏的人了,自然无人相信他们会认识自己的大人,当他们是疯子、傻子般嘲弄一番那是好的,还有的地方根本不等他们靠近就举棍棒等物打过来。
在几乎转遍了东通城后,芳菲累得脚麻木的不似自己的,饿得她都要冒冷汗了,他们依然没有见到东通城中任何一位大人。最后一个希望也破灭后,丁阳两个人茫然的站在街边,芳菲终于忍不住蹲下抱住头哭了起来,丁阳没有哄她只是呆呆的立在她的身边。
忽然有个人扔了几文钱在地上,丁阳抬头看过去是个四十多岁的矮小男人,那男人看看他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