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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临行前,马昱深深看着她,对她说他们很快会再见时的表情,英宁忽然觉得思潮翻滚,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这种感觉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有些期待又有些羞窘,却偏偏又在心里牵挂……
想着想着,英宁这段时间以来,莫名其妙的困倦又席了上来。她合着眼,渐渐地陷入了睡梦中,身子不受控制地往旁边倒。浅墨眼疾手快接住英宁,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又从马车的暗箱里取出一条薄毯子,轻轻盖在英宁身上。
“小十怎么又睡着了?别不是生病了吧?”英台压低声音,瞧着英宁的目光有些担忧。
“应该只是累了。”浅墨不确定地探了探英宁额头,“小姐除了时常瞌睡外,其他的没见有什么不妥……”
英台轻轻点头,“那让她睡吧,待回到家里,再看看情况,如若还是这般嗜睡,少不得要请了大夫来,瞧瞧是何原因。”
英宁这一觉一直睡到日落西山,进了临近的镇子投店过夜,这才醒了过来。
此时的英宁,也觉得自己这情况绝对不正常,便是个普通的凡人,平常亦不会如此陷入睡梦,更何况是她这个修行之人。照理来说,到了她的修为,睡眠已不是必要的了,完全可用打坐代替睡眠。
而她睡过去时,已经不能算是睡觉,倒像是昏迷过去一般,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英宁有些担忧,又有些心焦,却没有丝毫办法。她找不到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包括此前,马昱也帮她看过,一样未曾发现任何异样。
若说是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暗算了,英宁亦有些不信。既是谋算与她,有这般本事的,为何要采取这么拐弯抹角的手段?直接寻上她,她根本斗不过——且此前她昏睡过去时,已给了人太多的机会,却从未出现什么异常。
那暗中,该是没有人才对。
待得回到临江城,进了临江城的城门,一路向着祝府而去,已是两个多月之后了。
相比起英宁姐妹离开之时,临江城似乎没有半点变化,街道还是那些街道,人群还是那样的人群。瞧着这熟悉的一切,却无端的让远归的人心中升起一些感慨。
“不知道聂姐姐怎么样了?”马车正好经过了城守府门前,英台拉起布帘,瞧着聂府紧闭的大门,颇有些唏嘘,“算起来,离着聂姐姐出走已近一年了,希望她一切安好。”
英台低声喃喃自语,心底里却复杂一片。那时候聂小倩出走,她内心里甚至是赞成赞赏的,觉得她敢于反抗,敢于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这是对的,是有勇气的表现。时过境迁,如今再来看,想法竟是大不一样了。
“小九快些住嘴!”英齐正策马走在马车边上,恰恰听到了英台的低语,面色一黑低声警告道,“待会儿到了家里,切不可再提跟聂家有关的事儿,免得让爹爹娘亲听了添堵!”
“这是何故?”英台心里一个咯噔,有了不好的预感。
英齐深吸了一口气,心道英台听了这样的话,还能保持冷静问原因,果然是变得比此前沉稳多了,倒也不再瞒着,沉吟道,“聂小姐早已不在了。你与小十离开后不久,聂小姐的下落便被寻了出来,却已是晚了。聂小姐路上遇到了贼寇,奔逃之时不慎落下了山崖,找到她时,连着面目都几乎辨认不清楚了。”
“怎、怎么会?”英台浑身一窒,眼中一热,似有万般情绪涌上心头,却又梗在喉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英齐低叹了一声,续道,“聂城守失了独女,悲痛欲绝,点齐了城中兵将,将那伙儿祸害了聂小姐的贼寇灭得干干净净。之后又上报朝廷,凑请整肃临江城周边山区,若有藏着强盗贼寇,要一一拔除,今上允了聂城守的奏请,这半年多来,捣灭的强盗贼寇不少,倒是让往来商客多有受益,百姓交相称赞。”
英台沉默了片刻,“那廖广呢?他有何反应?”
“廖广一听说聂小姐意外身死,倒也没有说什么,过了几日便返回了京城。回去之前,他还特意来家中向爹爹告辞——尔青之事,他并未打算怪罪,这一点要感谢那位马公子。反倒是聂城守,有些迁怒我祝家,以为要不是尔青逃入祝府,怕是早已拷打出聂小姐下落,说不定聂小姐便不会……”
“是我的错!”英台面露愧疚之色,接着问道,“那爹爹如何反应?”
“爹爹还能什么反应?爹爹念在聂城守痛失爱女,对他的迁怒之言多有相让。后来聂城守自知理亏,在几日后登门道歉,算是修复了两家的关系。”
说话间,祝府大门已远远在望,马车一路不停,径直驶进侧门,这才停了下来。英宁姐妹扶着浅墨吟心的手,自马车上下来时,祝夫人已忍不住迎了上来,一手一个拉着手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双眸湿润。
“娘亲,您怎么亲自迎出来了?”英台紧紧握住祝夫人有些冰凉的手,“外面风大,怎么不在里面等着,我们会过去给您请安的。”
“娘亲定是想早点见着你们。”英齐在一边笑道,“我猜啊,娘亲定是天天扳着手指算日子,得到咱们进城门的消息,便一直等在这里了。娘亲,您忒的偏心,话说儿子我也出门多日,怎么您就紧着小九小十两个,也不正眼瞧儿子一眼,将儿子晾在这不闻不问。”
“就你话多!”祝夫人假作生气地瞪了英齐一眼,放开英宁姐妹的手,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心中的诸多感触却被英齐一席话说得散开不少。
确实如英齐所说的那般,祝夫人对着两个离家的女儿日日念,夜夜盼,想得厉害。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在身边养了十几年,乍一离开,又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去的还是全是男子的书院,一去就是大半年,虽有信件寄回,却如何能放心得下?
刚听得守在城门处得小厮来报,说英齐已带着英宁姐妹进了城门,马上便到家了,哪里还坐得住?忙忙地出了来,又不好在大门处等着,只得等在院中,想要第一眼便瞧见分开许久的女儿。
“娘亲,外面冷,咱们回屋去。”英宁挽着祝夫人的手,唇边带出些许笑意,再次见着祝夫人,感受到她暖暖的爱意,英宁很是欢愉,“娘亲有很多话想问姐姐与小十吧?小十也有许多话要跟娘亲说呢。”
“好好,回屋,咱们回屋!”祝夫人笑得合不拢嘴,两个女儿如今已换回了女装,皆是容颜美丽绝伦,亭亭玉立,英台比之以前沉稳多了,原先的些许冲动莽撞尽皆内敛,英宁原本萦绕全身的冷淡浅了不少,刚刚还对着她笑,这就很好。
祝夫人由英宁姐妹一左一右扶着,后面跟着英齐,再后面的婆子丫环,簇拥着进了偏厅。
“你们爹爹今日一早便出去了,怕是得晚上才能归家。”祝夫人坐在软榻上,将英宁姐妹拉着,一左一右坐在她身侧,“你们这大半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没有人欺负你们吧?对了,你们渴不渴?饿不饿?冷不冷?我马上让丫环端热茶点心上来,你们先垫一垫,晚上让厨房多加几个菜……”
祝夫人说着,又要起身吩咐丫环去,英宁忙拉住她,“娘亲,您别忙了,我们不饿也不渴,这屋里烧着地龙,也不冷!”
“夫人,您就别忙了,这些事儿哪用得着您亲自吩咐,奴婢去就行了。”祝夫人身边一个得力的婆子凑趣道,“您呀,还是好生陪着两位小姐说说体己话!”
正说话间,便有丫环端上了热茶与点心,那婆子见了,忙接了过来,放在了小几上,又出得门去,想来是往厨房传达祝夫人的吩咐去了。
正说着话,忽有外院的一个婆子来报,说是老爷回来了,知晓两位小姐已到家,这时正往这边来。
☆、结局
“原还说要晚上才归家;怎么这会子回来了?”祝夫人话虽这么说着;面上却露出欣喜的笑容;忙不迭地起身出迎。
“定是爹爹听说小九小十已到家,特意推了事务赶回来的。”英齐扶住祝夫人;笑眯眯地猜测。
祝夫人笑得愈发灿烂;“我看也是。这老头子就是嘴上硬,其实心里面哪里有不想女儿的,是谁晚上做梦还叫女儿名字,偏偏还死不承认!”
“娘亲,爹爹哪里老了?”英台笑,“要是让爹爹听到您叫他老头子,还不跟您急?”
“他敢?”祝夫人佯作生气状。
“什么敢不敢?”祝夫人领着三个儿女,刚走到门口;祝老爷的语声带着明显的笑意,已传了来,“说什么呢?在外面就听到你们娘三个笑成一团。”
“爹爹,您回来了?”英齐,英宁姐妹行过礼,将祝老爷让进屋里,与祝夫人一道坐了主位,三人又端着小圆凳,团团围着两老坐了。
分别之后的团聚,自然又是一番问答。两老问了,英宁姐妹自也认真拣着答了,期间大多是英台在说,英宁只偶尔插话,待得两老终于觉得该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英台才挽着祝夫人的胳膊,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爹爹,娘亲,这一回急着让我与小十归家,到底有什么事儿?我问八哥,他总是一问三不知,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告诉我们,也不知有什么秘密!娘亲,您就告诉我们吧,我们这一路可好奇得紧!”
“是你自己好奇吧?”祝夫人失笑,与祝老爷对视了一眼,揶揄地瞧了英齐一眼,倒也不隐瞒,“你八哥不告诉你,不过是不好意思罢了,哪里又有什么秘密?”
英台轻咦了一声,随即贼贼地笑了,“莫不是八哥好事将近了?不知我那八嫂是哪家姑娘?”
祝夫人说出这句话来,原还有些担心,毕竟上一回那个黄家女子,可是在英台的帮助下才成功离开祝府。当时她与老爷狠狠地责骂了英台,让她跪了祠堂反省,现在看英台面上瞧不出什么异样,只有对英齐大喜的欢喜,倒是放下心来。
“是太原城苏家的嫡次女,一应仪式均毕了,只等三月初八迎亲。”祝夫人简单的介绍了一句,其他的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