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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山长救救采臣,救救采臣!”
“起来,你先起来!”王世玉几步上来,弯腰便想搀起中年汉子,“慢慢说,是不是宁采臣出事了?”
中年汉子不肯起身,又是几个响头下去,“山长要是不答应救采臣,俺不起来!”
“救!救!怎么不救!”王世玉连连应声,蹲下|身子,硬是扶住那汉子的胳膊,不让他再下拜,和声道,“老乡,你先起来,将事情说清楚,才好让我想办法施救啊!不然,这么不清不楚的,我就是想救,也不知道如何救起。”
“您,您就是王山长?”中年汉子红着眼,抬头看着王世玉,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句。
王世玉顺势将中年汉子扶了起来,颔首道,“我是。”
“这、这太好了!采臣有救了!”中年汉子起身,抹了抹眼角的眼泪,“采臣、采臣他是被妖怪抓走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有点中暑,头晕无力,这章是撑着码的,少了点,抱歉。Ps:多谢墨色GN的地雷,MUA~
☆、倩女
“荒谬!”王卓然面露讥诮;起身行了过来;“世人愚昧;每每遇到点事,便大惊小怪;哭天喊地!这农汉口吐疯言;王山长莫不是想跟着一道发疯不成!”
陈子俊在与王世玉的交锋中,不管是开头梁山伯的事,还是后来在决断梁山伯祝英台与王蓝田几人冲突的事,一直都处于下风。这让他很不甘心,觉得自己这个学监可有可无,被王世玉压得死死的,长久以来,不满不甘压在心头;越积越多。
陈子俊不爽,自然事事与王世玉作对,哪怕知道不会有结果,他仍是要跳出来,给王世玉添点堵。王世玉不高兴,他就高兴。
王卓然的到来,让陈子俊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扬眉吐气的机会。
“王山长,你要三思啊!”陈子俊一脸语重心长,心里却乐开了花。
那中年汉子抬起头来,又是焦急又是不安,偷偷瞧向王卓然与陈子俊的眼神还隐隐带着畏惧。他双手掰着王世玉的胳膊,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王山长,俺说的都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俺,救救采臣!”
“是,老乡你别着急,慢慢说。宁采臣是书院的学生,只要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王世玉没有理会王卓然与陈子俊,正色表态道。
王卓然见此,心底气急,却碍于王世玉的身份与名声,并不敢过于逼迫。这不同于梁山伯之事,梁山伯是寒门子弟,有据可查,王卓然占着理,王世玉不得不妥协。宁采臣却是千真万确的士族出身,哪怕家道中落,家世家境早非早年可比,万卓然亦不能过分。索性便是一甩袖子,出了学舍,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陈子俊一怔,万没料到是这等雷声大雨点小的情况,下意识地看了王世玉一眼,见他并未注意自己,便悄悄移动脚步,跟在王卓然身后离开。
“各位学子,今日便讲到这里,大家散了吧。”王世玉打算先将众学子打发了,再细细问询宁采臣的情况。
众学子面面相觑,过了片刻,王蓝田起身道,“王山长,宁采臣既为书院学子,也是我等同窗,他出了事,我等虽不才,却亦愿意略尽绵薄之力。”
王蓝田话音普落,立刻引起了一部分学子的赞同,自然也有些冷眼旁观、不发一言。马昱与英宁对视了一眼,起身道,“学生的意见与蓝田一样。”
冥冥中自有天意,宁采臣之事仍是需着落在他两人身上。不然的话,宁采臣分明是回乡去了,并不是在书院出事,这中年汉子不去寻当地府衙,为何舍近求远,跑来书院求救?事到临头,躲是躲不掉的,且他们也不见得便怕了。
好嘛,杭州城最大的两位少爷,同时也是学子中最有分量的两位表了态,其他人便是心里不以为然,面上皆是纷纷点头赞同,脚上像生了根,便是之前有离开想头的学子,这会儿亦牢牢坐在原位,不走了。
王世玉捋着胡须,欣慰地点点头,“好好,你等顾念同窗之谊,愿意伸手相助,不枉我一番教导。不过,宁采臣之事颇有蹊跷,你等留下来听听便是,其他的容后再议。”又转向那中年汉子,“老乡,宁采臣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从头到尾细细说来,咱们一道合计合计,定要将宁采臣平安救回。”
“是是,多谢山长,多谢山长。”粗壮的汉子面现激动之色,手背横擦,抹去了眼中晶莹,便又想跪下去给王世玉磕头,被王世玉伸手托住。
“老乡,救宁采臣要紧!”
“山长提醒的是,山长提醒的是。”中年汉子呐呐地止了动作,思索了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沉声道,“俺叫葛大山,住在采臣家隔壁,采臣老父已故,与他的母亲相依为命。他来杭城求学,托我照看宁家伯母,前些时日,宁家伯母感染了风寒,初时并不严重,便不让我告诉采臣。后来宁家伯母迟迟不愈,俺见她想念儿子,自作主张来了书院,打算唤了采臣回乡,以解他母亲思儿之苦。”
王世玉轻轻颔首,“宁采臣身为人子,母亲重病,理应侍奉床前,以尽孝道。老乡做得对,你继续说。”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行至金华县榆林村,正逢夜黑,俺与采臣商定,在村中借宿一宿。当晚,榆林村有一七岁女童失踪,其父母急着要上山找寻,周围都找遍了,只剩下兰山还没有搜寻。女童的父母求村中乡亲相助,乡亲们却道兰山中藏有妖怪,这些年来,凡是进山之人都没有再出来过,不敢进山。采臣心善,自告奋勇进山找人,乡亲们劝阻,他也不听。”
“之后宁采臣便一去不回了?”马昱心道不知者无畏,却又不得不出声问道。
“并不是。”葛大山摇摇头,“俺不放心采臣,自然是跟着一起去。乡亲们见劝阻不了我们,准备了干粮、火把、灯笼、柴刀与麻绳,再三叮嘱我们不要靠近山上的兰若寺,送了我们进山。
“那女童的父亲打头开路,俺与采臣跟在他身后,没有走几步,便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山间的路很难走,大部分地方甚至不能通人,要用柴刀砍去拦路的灌木荆棘,砍出一条路来,才勉强容得一人穿过。越是前进,林间雾气越是浓重,走到半山腰,伸手已不见五指,采臣刚提醒说要跟紧,忽然一阵大风刮过,卷起了枯叶沙石,吹灭了火把,吹得俺差点摔倒,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好不容易扶住一棵大树站稳,竟听得采臣惊呼,那女童的父亲没有了回应!”
“那阵怪风来得快,去得也快,俺与采臣都以为,女童的父亲是因着方才风大,被吹得远了,人应当还在左近。正当我们重新点起火把,想在附近寻找他之际,却隐隐听得多名女子的笑声——深山老林,哪里来的女子?遍寻那女童的父亲不着,女童也没有踪影,俺怕出事,便想先下了山,等天亮了再说。采臣说什么也不肯,拗劲儿上来了,至少要先寻着那女童的父亲,才肯回返。”
说到这里,葛大山竟沉默了,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王世玉虽然疑惑,却还是决定先问询葛大山,便出声问道,“那后来了?宁采臣也是这么、这么一阵怪风,不见了?”
“这个、这个俺不清楚,之后一阵白雾涌过,俺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俺醒过来,已经是第二日早上,四下里一看,采臣也不见了,俺不敢再留在山上,下山回到了榆林村。一经问询,采臣与那女童的父亲果真没有回来,俺急得不行,求了乡亲们,去山中找人。到了白天,乡亲们倒是答应了,但他们也只在山脚山腰找找,不敢靠近兰若寺。”
“多方寻找无果,俺想不出办法,只能回转书院,求山长帮忙。”
王世玉捋着胡须,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问道,“老乡,你便没有想过,去金华县府衙报官么?”
“俺去了,但是没有用,府衙根本不管,俺连县太爷的面儿都见不着。乡亲们告诉俺,过路的客人人,每年总要在兰山失踪一些,刚开始府衙还派了官兵来,后来连着官兵都一去不回,便再没有官兵来了——王山长,您是采臣唯一的希望了,要是连你都不救他,采臣他只能听天由命……”说着,葛大山眼圈儿又红了,眼巴巴瞧着王世玉。
王世玉叹了一声,“老乡,不是我不帮,而是……老乡,你难道不觉得,你说的这些,很难让人相信么?”
“是呀,大叔!”欧阳远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插嘴道,“大叔,你说得这么玄乎,还不如直接说,宁采臣让狼啊虎啊的叼走了,还可信一些。哦,怪风一吹,白雾一来,人就不见了,大叔不会在做梦吧?还有什么女子的笑声,谁信?”
欧阳远的话,得到了众学子的拥护,除了马昱、英宁、王蓝田等极少数几个,其他人纷纷低声议论起来,有些人甚至猜测宁采臣早已凶多吉少。
葛大山听得面红耳赤,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他一生老实,如若不是亲身经历,也说不出那么一段话来,听得有人质疑,自然又气又急,有苦说不出。
“俺说得都是实话,但有一句是假,让俺出门被雷劈死,死后下拔舌地狱!”
“这、这……”一时之间,王世玉也不知该如何决断。
“王山长,让学生去走一趟吧。”马昱站起身来,“金华县的县令,学生曾有过一面之缘,倒是能讨到一点香火情。”
☆、倩女
“阿宁;再过去便是金华县地界了。榆林村位于金华镇东北郊;四面环山;那兰山便是临近榆林村的一座荒山,兰若寺兴建于三十三年前;早先也曾香火鼎盛。十年前;寺中几十僧人一夕之间被人杀尽,之后渐渐荒废,如今想来,倒是有妖孽作祟了。”
马昱拿着一根拇指粗的干树枝,拨了拨眼前的篝火。
前日得了葛大山消息,马昱便与英宁一道离了尼山书院,赶往金华县。那葛大山原本想同行,为马昱两人引路;却被马昱以葛大山长途赶路,已疲倦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