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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女
王蓝田可不同于欧阳远与秦京生;在遇到马昱之前;也便是一遭受难;救回“艳鬼”之事发生之前,他是真正万花丛中过;对于女儿家的玩意儿;瞧上那么一眼,自然是认了出来。
这不是女子月事时,用的那啥嘛,瞧着模样,还是都用过了的,就是不知道哪个龌龊之人,将这东西埋在了院子里。
再一细想,不对呀;这是学子们的住宿区内,满院子的男人,哪里来的这玩意儿?
王蓝田立马就亢奋了,实在是这些日子过得无聊。自从那日马昱勒令他没事不要外出,尽量呆在人多的地方,十几日过去,他一直老老实实窝在书院。
王蓝田是个闲不住的人。
早先还有个梁山伯,能让他欺负欺负,只梁山伯是个软包子,无论谁掐他一下,他都不会给出什么反应,无聊透了。他就喜欢热闹,有人跟他斗嘴、跟他闹腾,他才会觉得浑身是劲。这些日子不知怎么回事,梁山伯的那个小跟班儿祝英台,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不管他怎么挑衅梁山伯,她都不再像往常那般跳出来,跟他针锋相对,伶牙俐齿说得他下不来台。
王蓝田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倾向,这耳根子好不容易清净了,他倒觉得不习惯、不自在起来,尤其是这两天,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发霉了,再不找点事儿弄点乐子,他怕自己会成为第一个被闷死的家伙。
此时此刻,王蓝田终于发觉自己活过来了。他四下里一看,发现其他人都各司其职,各干各事,没有人注意他们这边,便指着那一堆白布条,压低了声音。
“快,埋起来,咱们合计合计。”
欧阳远提着锄头,三两下将那堆白布条刨进坑里,重新拿土填上,末了又重重地踩了两脚。
眼见着看不出异样了,王蓝田招了招手,欧阳远与秦京生会意,三人就这样蹲在大树下,开始窃窃私语。
“欧阳兄,既然王兄也认出来了,看来这一场赌约,小弟的赢面大增啊。王兄,不如便由你来为我们做个见证,文渊先生的字,这可是万金难求,我怕欧阳兄输了不认账。”
“我是那种输不起的人么?愿赌我自然服输!”欧阳远面上一红,不服气地道,“秦兄先别太得意,虽然东西不错,也未见得人便是在这院子里,咱们堵的可不是这东西的真假。王兄做见证,我是放心的,李纾的和田玉私章,我还想要呢。”
“行了行了,口说无凭,我们要的是证据,证据,懂么?”王蓝田抬手打断两人的争辩,“不就做个见证,多大点事——想想,都想想,有谁比较可疑,你们总不能拿着那一堆烂布条当证据吧?那也得有人肯认才行!”
“这些日子以来,哪些个人,你们没有见过他们上澡堂,上茅厕,玩蹴鞠,在大伙儿面前脱衣,都说说,这些人都是怀疑对象。有了这一份名单,咱们再对照着一一排除,我就不信,要真有这么个女人,她还能藏得住!”
整个尼山书院的学子,加起来不过四十出头,除去告假的宁采臣,如今在院子里的加起来,也就四十五人。这么些日子过去,大伙儿即便不亲厚,至少都熟识了,按照上面的条件对照起来,很快结果便出来了。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除了教授圣人文章,学院里还安排学子射箭、骑马、蹴鞠,更有一个公共的大澡堂,方便学子们出汗后洗澡。大晋朝以武立国,武风很盛,即便到了天下承平的今日,文风强盛直追,大部分学子还是愿意学习弯弓射箭,骑马蹴鞠,以求强身健体。蹴鞠这项运动,更是深受学子们的喜爱,不管技术如何,几乎所有人都愿意下场玩儿两球。
所以,其他的都好说,但不参加蹴鞠比赛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马昱,宁采臣,英宁,英台,再加一个吴风,便是从未参加过蹴鞠的名单了。
“我老大也是怀疑对象?这不是扯淡么?我以身家性命担保,他绝对是纯爷们,如假包换!宁采臣?这小子跟我一个屋,他是男是女,我还不清楚?去掉去掉!”王蓝田一摆手,便删掉了两个,余下三个。
秦京生与欧阳远都没有异议,拿树枝将地上写着的两个名字划去。
“这吴风,我认识与他同房的姜兄,听他说,吴风此人极有洁癖,一天要换三套衣衫,讨厌一切会出汗的活动,从来不去大澡堂洗澡,不会轻易与人发生肢体接触,更不会在有人的情况下换衣服——我以为,吴风有嫌疑。”秦京生摸着下巴,手中树枝点着吴风的名字。
“不对,这吴风是男人!”欧阳远瞟了秦京生一眼,眸中闪过得意之色,“我与姜兄熟识,一日他邀我去他房里看一副淘来的画作,我到的时候,见着大门紧闭,没有多想便推门进去,却正撞见吴风换衣服——当时他只着了中衣,胸前平平,颈间喉骨明显,他虽生得单薄好看些,却不是什么女人。”
大伙儿都是读圣贤书的文明人,基本找不到五大三粗之人,肤白如玉,身形纤长,面容精致更甚女子的学子,都不是没有。正因如此,王蓝田三人一开始,便没有想过从样貌这方面入手。
王蓝田点了点头,划掉了吴风的名字。再看留下来的两个名字,王蓝田不由地傻眼了。
“王兄,这祝英台与祝英宁,是双生兄弟吧。”秦京生眸光灼灼,“两兄弟都是怀疑对象,这也太过巧合了。”
欧阳远盯着英宁姐妹的名字瞧了许久,抬眼看王蓝田,“王兄,这祝英宁,是与马兄一个屋子的,你跟马兄相熟,总该知道些什么吧?”
话说到了这里,王蓝田三人都沉默了,不约而同地开始回想起,平日见着英宁姐妹时的情景。这越是琢磨,居然越是疑点重重,不注意的时候还好,一开始往那方面想,竟觉得愈发可疑起来。
“祝英台我是不知道,但这祝英宁,我唤他一声二哥,便不得不说几句。”王蓝田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老大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都清楚,我敢百分百肯定,没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弄虚作假!”
说是这么说,王蓝田心里却开始暗自嘀咕。英宁精致好看得过分的容颜,比着马昱矮了几乎一个头的身量,纤瘦柔弱的体形,便是那一腔清澈如潺潺流水的语音,也是比一般男子清越得多。
对了,脖子!王蓝田拼命回想,却无比沮丧地发现,他压根儿就没有注意过英宁的脖颈,他根本不知道,英宁颈间到底有没有喉结——事实是,英宁气场太冷,再加上有马昱在一旁虎视眈眈,大部分时候,他都不敢正眼看她。
如若他这二哥真是女子,马昱绝对不可能不知道。不由自主地,王蓝田开始幻想英宁穿上女装,这一想象,着实让他大吃一惊。
着女装的英宁,竟是个风华绝代的冷面俏佳人!
只是马昱,从来不进秦楼楚馆,从来对着女色兴趣缺缺的老大,会做出藏一个女人在屋里的事么?
打住!打住!
王蓝田强行制止自己再胡思乱想,艰难地抬起头来,瞧着秦京生与欧阳远,“秦兄,欧阳兄,这事儿先到此为止,有了怀疑对象,接下来便是找机会证实。不管真相如何,我想给两位一点忠告,不要招惹祝英宁。”
此时王蓝田也想起了,学院报名那一日,马昱很明确跟他说过,英宁是他罩着的人。
秦京生、欧阳远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是点头称是。反正还有个祝英台在,不影响他们之间的赌约,他们惹不起马昱,先将祝英宁放一放,从祝英台身上着手便是。
接下来,王蓝田三人又商量了几句,前前后后敲定了好几个需要观察求证的地方之后,王蓝田拎起那桶脏水,重新踏上替换干净清水的路途。秦京生拾起镰刀,寻了个地方,再度开始除草。至于欧阳远,自然是避开了挖出白布条的地方,提着锄头继续松土。
王蓝田几人的发现与密谋,英宁一点儿都未发现。王蓝田的些许异常,偶尔视线看过来,其中的一点儿审视与探究,英宁感觉到了,却并未在意。
她如今的心思,基本都放在了英台身上。黄良玉的事情过去之后,英台仿佛整个人失去了活力,整日里恹恹的,笑容少了,连着话都少了。英宁有些担心她,怕她一时钻进了牛角尖,想不明白,出不来了。
对此,英宁亦没有更好的办法。揣摩人心一向不是她所长,更是不知道如何安慰人,且这种事旁人也帮不上忙,只能靠英台自己想通。
又过了两日,方正考评官王卓然,终于到了。
☆、倩女
“怎么样;阿宁?”马昱见着英宁睁开眼来;语声略带一丝急切。
英宁唇角弯起些许;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转瞬即逝;语中带着喜意;“一切顺利,突破就在这一两日。”
平日里很少笑的人,忽然展露的笑颜显得异常吸引人。英宁样貌本属上上之选,称之为绝色亦不为过,只她冷硬的表情疏淡了本身的柔美,让人更多的注意到她的冷淡漠然。这一笑恰如春花初绽,绿水漾开涟漪,瞧得马昱微微一怔;心头狠狠一跳。
马昱到底是马昱,失神只在瞬间,马上便回过神来,面上没有显出半点不同,笑道,“那这两日我帮你告假吧,你安心突破,其他的交给我。”
中正考评官王卓然昨日已到了书院,堪堪与众学子见了一面,倒是还未曾多说什么。
王卓然的年纪不算大,三十出头,身量中等,肤色白皙,样貌俊秀,语气态度都算和善,瞧着倒不像刻薄之人。但人家表现温和,那是未犯到他手上,谁能保证他心里怎么想?这个时候告假,可不就是顶风作案,不将王卓然放在眼里,虽然英宁并不在意品状排名如何,但若是在王卓然那挂了号,不时被他穿些小鞋,也是烦不胜烦。
马昱能够解决了这个问题,不得不说让英宁少了很多麻烦。
“多谢你。”
马昱摇摇头,“你忘了你还有个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