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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台恶狠狠地瞪着王蓝田远去的背影,愤愤地嚷道,“不就是仗着家中父辈,竟敢这般嚣张,我就不信了,难道还没有人治得了他了?”
“公子,出门在外,咱们还是不要多惹事端,先进了书院报名,安顿下来才是正理。”吟心扯了扯英台衣袖,指着渐渐走远的英宁与浅墨,提醒道,“十公子已走远了,公子。”
英台忙招呼了梁山伯,追着英宁而去,却又不服气地转向吟心,“吟心,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是在惹事端么?这种人欺善怕硬,我们要是服了软,他还以为我们好欺负!”
“祝贤弟,算了吧,我们来此是求学,并非比武斗狠,只需他不再来招惹我们。”顿了顿,梁山伯面上露出一丝犹疑,“看起来,祝小弟跟他认识——”
“小十怎么会认得他!”英台连连摇头,“小十跟我们一样,都是头一回来杭州城,不可能见过王蓝田。倒是那个姓马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那样一个朋友,可见其人品……”
想到这一路上,英宁都跟马昱在一道,英台心底有些担心,暗暗决定要跟她说道说道,让她离马昱远一点。
“不跟你九哥多聊聊?”英宁会跟上来,让马昱惊讶的同时,又有些心喜。
英宁扫了马昱一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道,“日后有的是机会。”
马昱回过头,瞧了一眼并排而来,不停说着话的英台与梁山伯,凑近了英宁,坏笑道,“被人抢了哥哥,吃醋了?”
英宁眸光一冷,瞪向马昱,马昱对着她摊摊手,“你的样子很明显。”
“噗嗤!”
王蓝田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被英宁乌沉沉的眸子冷冷扫过,忙拿手捂住嘴巴,缩了缩脖子。
“老大,他……”这眼神真恐怖,冷飕飕的跟刀子似的。
“她是我罩着的,你别招她。”
“啊?”王蓝田傻眼了,愣愣看着英宁。
“相信我,我这是在救你。”马昱轻叹一声,语重心长地拍了拍王蓝田的肩膀,“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有这么厉害么?”王蓝田怀疑地打量着英宁柔弱的外表,有些不信,“他有你厉害?”
马昱肃着一张脸,压低声音道,“没有比过,但我见过她出手,你说呢?”
王蓝田长大了嘴巴。这、这么说,他纵然比不上老大,亦差不了多少,当真人不可貌相。至于马昱会不会说谎骗他,王蓝田从未想过。马昱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在这种事上说假?
“二哥!以后你就是我二哥!”王蓝田窜到英宁身侧,笑得一脸狗腿,“咱们三个,老大是大哥,你是二哥,我是小弟,你两位要是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小弟,上刀山下油锅,风里来雨里去,保证不皱一下眉头——那个,二哥,有空能不能教小弟两招?”
英宁觉得相当无语,瞥一眼明显处于看戏状态的马昱,迎上王蓝田带着期待的视线,语声平平地道,“我可以教你。”
王蓝田喜出望外,颇有种被天上馅饼砸中脑袋的幸福感,“真的?”又觉得这样的怀疑不对,重重拍着自己的胸膛,“二哥,我准备好了,你要教我什么?”
英宁轻轻颔首,“你听着,上前两步,向左横移两步,正对着前方,举起双拳直击——你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说着,英宁撇下满头雾水,伸手挠着脑袋的王蓝田,越过他迈进了门槛,又回过头来,唇角牵起一丝几不可查的弧度,“我很看好你。”
上前两步,向左横移两步,正对着前方,举起双拳直击……这是什么招式?
“又呆又笨!”马昱一指弹在王蓝田额头,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大笑。
“怪不得只能做小弟!”浅墨还记着王蓝田的言行恶状,此刻见他吃瘪,只觉得大快人心,在他面前扬了扬拳头,越过他快步向英宁追去。
王蓝田可不管旁人怎么看、怎么想,将英宁说的话放在脑子里转了又转。按照刚刚的情况,“上前两步,向左横移两步”,这是到了马昱身前。“正对着前方,举起双拳直击”?
嘶!
王蓝田倒吸一口凉气,这可不是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位仁兄也忒狠了,要是他真的一拳下去——王蓝田狠狠甩甩头,将这不靠谱的想法远远抛到天边。这几年来血的教训啊,打死他都不敢!
转念又想,真看不出来,这面瘫的二哥还有这样的一面,果然是个妙人儿,不愧是被老大看中的人。
“老大,二哥,等等我!”咧开嘴一笑,王蓝田小跑着追了上去。
书院内,宽阔的前院里,并排摆着两张方桌,上面搁着文房四宝,靠背椅上空空的。
很显然,书院的山长王世玉还未现身。
英宁一行进去的时候,靠近方桌的空地上,已站满了前来报名求学的学子。他们都目睹了王蓝田堵着大门,拳打梁山伯的一幕,见着王蓝田在英宁一行之间,竟都不动声色地散了开来,让开了一条路。
找了个位子,英宁一行站了下来,马昱抬眼看了看天色,“先等会儿,山长应该快来了。”
英宁、王蓝田都无异议。
此刻英台一行也进了来,挤开人群,凑到英宁身前。
“小十,怎么不声不响走了?你的推荐文书还在我这呢,跟我一道过去,咱们去那边等如何?”
英宁转过头来,瞧着英台与梁山伯,轻蹙了蹙眉,“这里不好么?”
再次见着英台,英宁总觉得英台似是变了,变得更跳脱、更肆意。离开了家,离开了祝老爷、祝夫人的管束,她的性子完全外放,再没有了忌惮。
这不好,很不好。
“这……”英台对上王蓝田挑衅的目光,猛一咬牙,狠狠地回瞪过去,“在这就在这,我还怕他不成!”
“觑!”王蓝田一扭头,表示不屑。
英台正要开口,忽有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传来,却是山长王世玉到了,他的身侧还并排站着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
王世玉一身藏青色长衫,年近五十,两鬓夹杂着少许白色,留着长须,容长脸,有些清瘦,一双眼睛极是黑亮,透着睿智温润的光芒。他背着双手,环视了一周,无形的气场让所有学子停止交谈,安静下来。
“各位学子,老夫是尼山书院现任山长王世玉,这一位是学监陈子俊陈大人。现在,请各位学子拿着推荐文书,到陈学监这里登记,领取身份铭牌。”
☆、狐诱
“你叫梁山伯,是吧?”陈子俊抬起头来,放下手中的毛笔,看了一眼推荐文书,直视梁山伯,指着刚刚他摸出来,放在桌子上的一小堆散碎银子,“学院一年的束脩是五十两,你这个,似乎有些不对吧?”
“报告陈学监,这些银子最多不超过二十两。”王蓝田逮到了机会,还不忘对着梁山伯落井下石。
陈子俊扫了王蓝田一眼,转眼又望向梁山伯,“学子梁山伯,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这……”梁山伯的脸微微有些涨红,“陈学监,学生暂时没有这么多银子——”
“没有银子?没有银子你来学院做什么?”
陈子俊面色一黑,讥讽道,“交不出束脩,便该老老实实呆在家中,你不会以为这里是慈善堂,会对你网开一面吧?”
众学子哄然大笑,其中以王蓝田笑得最为夸张大声。
陈子俊一声轻哼,凌厉的视线环视了一圈,众学子的笑声戛然而止,才敲了敲桌面,起身将梁山伯的推荐文书塞回他怀里,“带着你的银子,出去!”
“梁兄,我借你银子。”英台轻扯了扯梁山伯的袖子,压低声音道。
梁山伯摇摇头,“多谢祝贤弟好意,但真的不用了,五十两不是个小数目。”顿了顿,又道,“我有办法解决。”
“你能有什么办法……”
梁山伯轻轻挣脱开英台,对着陈子俊重重一揖,“陈学监,束脩不够,确实是学生的疏忽,请陈学监给学生一个入学的机会,学生愿以三年杂役抵充不足的学资,学生在这里谢谢陈学监了。”
陈子俊正眼都不看梁山伯一眼,哼道,“束脩不足不能入学,这是规矩,规矩不可破。”
“陈学监此言差矣,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不能用死规矩阻挡学子的求学之心。”山长王世玉瞧着梁山伯的目光隐含赞赏,开口为他说情,“尼山书院欢迎天下向学的学子,梁山伯能以杂役抵充束脩,本身便难能可贵,做师长的应该鼓励,而不是埋没他这一片拳拳之心。陈学监,你说呢?”
陈学监皱了皱眉,冷冷看了梁山伯半晌,终是点头道,“既然王山长说情,我便给个面子,让这位学子留下来。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若求学期间,不能完成他所承诺的事,或者违反了学院的其他规矩,别怪我不留情面。”
“这个自然。老夫愿意为他作保,老夫相信他。”王世玉捋了捋长须,拿起一枚身份铭牌,递到梁山伯手上,笑看着梁山伯,“拿着吧,别让老夫失望。”
梁山伯喜形于色,捧着身份铭牌,对着王世玉一躬身,“多谢王山长,学生定不教山长失望。”
王世玉颔首,伸手托起梁山伯。
陈子俊见此,面色更加不好看,隐晦地扫了梁山伯一眼,再度执起毛笔,看向排在梁山伯身后的英台,“下一个。”
在梁山伯之后,学子们一个一个递上推荐文书,交了一年的束脩,从陈子俊手上领到了身份铭牌,一切都顺顺利利,再没有出现意外。
陈子俊登记下最后一个学子的名字,放下毛笔揉了揉手腕,拿出一个小木盒子放到桌子上。
“各位学子,下面开始调配住房。学院住房有限,你等需两人同住一间房,现在到我这里来抽签,抽到一样数字的住一间房。”
众学子哗然,英台更是面色一变,不假思索地上前一步,“陈学监,一定要抽签么?不能自己挑选同房之人?”
英台的提议刚一出口,马上得到了不少人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