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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知道如何理顺情绪,知道他们对他的支持多么重要。他很会安抚民心。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正是为自己升迁而忙活的人们在他那里得到的许诺使司马效礼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原先的计划是先立业后成家。想定了先见世面后履行这些职责的主意以后,司马效礼利用节假日经常到工矿企业走访,甚至还到下乡扶贫。除了见到美丽的景色之外,他还意识到腐败是梁城市人的深重的苦难。在去偏远的山乡旅行中,他目睹了上不起学的孩子。有人告诉他,早些时候这个村子里流行着粗脖子疾玻水源污染,近亲结婚,导致残疾儿童有增无减。这是经常发生在这个山区的一种常见病,夺去儿童的生命也就夺去了许多家庭的幸福与欢乐。这是一种什么病病呢?一句话,山沟里还没有真正脱贫。不是风景如画的好山好水,不能开辟旅游景点。他想,他妈的只能实行移民。这儿的山没有树没有正儿八经的一块好石头,他甚至怀疑先人的愚蠢,为什么搬进这儿居住?是啊,先民们为了逃避连年战乱逃到这块穷乡僻壤。
司马效礼在一个山脚下随便走进了一个村子,不是坐车,而是步行,随身的秘书也不带,他想作为过路人打探一下他们的真实生活。
温饱是解决了,但是土地调整带来了麻烦,村干部把土地收回去,每人只留几分山地,其余的山地谁承包谁掏钱,承包费用归村委会。村委会用钱还饭店的欠帐。山民们敢怒不敢言。而他进的这个村子恰恰是他的一个朋友当支书。乡长又是他提拔的人,他仰天长叹一声匆忙离开了穷乡僻壤。他们肯定有经济问题,可他不想引火烧身。千里做官为了吃穿。不过,凡事有个度,不能太过头,过了头就容易犯罪,就容易被杀头。
经过这么多年的深入实地考察,他心中最有数,只是他不肯说实话罢了,如果如实反应给上级,他在梁城就没有政绩,没有政绩他的位子就难保。所以他一边虚报增值数,一边内疚。久而久之他也就心安理得了,尤其与周小玉在一起聊天的时候,那才叫做生活,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而且面对的是年轻、漂亮的小女人。更有何人不为之动情呢?
面对梁城市的现状,司马效礼飞黄腾达的热情已经减弱了。他甚至变得麻木了。他目睹的所有穷乡僻壤的孩子都在苦苦挣扎着,他们的家人刚刚摆脱了饥饿,新的矛盾新的贫困也在增加,但是他不是没有努力过斗争过。他为之贡献了自己的力量,胜过他休闲娱乐的精力。这些日子他在回顾一些不着边际的细节,他从国外考察或旅行回来的旅途中,他曾在飞机上俯视大地,他望着、激动着、幻想着,现在他感到难受。仿佛是他亲手导致他们这么穷困的。他去绿城市开会,会议是七天,结果只开了两天,有五天时间深入了河内旅游观光。比如泰国的人妖,夏威夷的海滨,日本的北海道。以招商引资的名誉他跑了太多的国家。应该说他的主观愿望是积极的,他恨不能把梁城市一夜之间赶上伦敦超过华盛顿。
司马效礼忧心如焚地到过许多地方,要好好看看他能否帮助他们。他曾经默许了一家乡镇企业的造假。他甚至想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能达到小康就行。这里的人们太贫穷了。越是没有像样的一家企业,剩余劳动力就会大量流失。他无助地思考着。然后他着手为梁城市的发展到处筹集资金。甚至他都想欺骗朋友。他做得那么心安理得,但是筹到的钱只是杯水车薪,数量不尽人意,问题也愈来愈糟糕。太多的责任导致他最后不负责任了。清白不如堕落,清官不如脏官。正是他有这种思想意识,他才感到累,感到茫然。
那时候他深深地爱着他的故乡梁城市。他经常离开自己办公室,随身只带栾蓓儿。尤其最近十年,他视察他的承包区域,也是目前穷困的山村。事实上,司马效礼很难一时把这些山乡彻底改变面貌,他已将自己的一些精力献身于解决贫困的问题上有来已久。他也曾不遗余力,一心一意地干工作,不讲什么代价,很有党性原则,处处严格要求自己和他的部下。公正地说,开始他还不错,有过辉煌的过去,他没有继续立新功,而是吃老本,后来他就变本加利疯狂索取了。
在若大的梁城市,他用尽自己一切可能的力量,他所认为的伟大事业使他的努力黯然失色。毫无疑问,满脑子是为了树一个典型。现在他们也不给他争脸。有好多人天生的懒惰。无能无才无德者便嫉妒成性。自己做不来又攻击别人做不好。
直到现在他经常说的一句话是,希望在哪里?当他主观武断地进行或者说推行他的主张时,困难比他预料的要大的多。他觉察到他们都在惋惜地观望着他、嘲笑他、希望他随波逐流。当然,干好了就是一项伟大的事业,谁也不会怀疑他的能力。干不好你就是王八蛋。龟孙一个。甚至丢了乌纱帽。甚至坐牢。但你得实际一点儿,我这里还有自己的问题呢。比如银行贷款,你也得尽心尽力地关照,结果就有人孝敬你来了。他也觉得付出过精力,收了也就收了。
如果不是拥有权力和金钱,你为什么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一个朋友对他说。那可能是梁城市一个最要好的朋友了。他们怎么会那么目光短浅?司马效礼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还是自己是个十足的傻瓜?因为他的独断专行,他的性格,他会让自己身败名裂吗?他不是故意要堕落,而是清醒着要走向一条道路,让他没有回头反思的时间。
最后司马效礼决定,他只有一种选择。那是完全非法的,但是,被推向灾难边缘的人顾不上遵守正统的道德标准了。他从欧阳普良那里学来一种手段,使用多年积蓄的资金,开始以特殊的方式贿赂某些重要人物,求得他们的支持。那是行之有效的办法。对他的援助正以各种不同的方式初见成效。他相信,即使他自己的财富浪费了,情况也在好转,至少没有变得更坏,他会将这宝贵的、来之不易的努力看做是他的得意之作。但愿一切顺利,一切能够心想事成。
像在演戏一样,办公室的敲门声将他从沉思中唤醒。这幢大楼关闭了,照理说很安全,清洁工已经下班了。他没有从办公桌旁站起来。他只是看着门朝内滑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那人伸出手,打开灯光。
头顶的灯光照射着他,司马效礼眯起眼睛,他的眼睛适应了光亮时,看到欧阳普良脱下雨衣,而后在他面前坐下。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是一屁股坐在山村的小酒馆里那么悠闲地喝酒。
——哎,你怎么进来的?这幢大楼应该很安全的。不知怎的他感觉到有人潜伏在门外。
——是的,对于大多数人来说。
——我不喜欢你到这儿来。
——我很客气地叫你的名字,在这一点上我很希望你能够理解我。这肯定是件小事,你知道,我们合作的挺好。难道你不认为是这样吗?大哥,要说我不了解你那是真的,我佩服你,可你应该了解我呀?
司马效礼知道,那个人自命不凡的神情是想让他心烦意乱,以至于不能清楚地思考。于是他坐在椅子上向后靠了靠,把手放在身前。以一种认真倾听的态度望着他,其实,他什么也没听进去,他从骨子里反感他。他的两面三刀,口是心非表现得淋漓尽致,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暗暗欣赏他的杰作。
——我本可以轻易地在城里见到他,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坚持要我去那里?
——我挣钱不是为了有良心。我拿钱是为了保护这个城市的利益。你的利益。如果良心就是标准的话,那么这个城市里就没有一个人留下了。实际上,我为你的努力喝彩,我一点也不反对贫困者和无助者。对你有好处,你说呢?我的司马大哥!
——很抱歉,我不接受。
——世界上每一个地方都有像我这样的人。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聪明的话,他们就会接受。我们得到了每个人想要的结果,因为大多数人缺乏自己做的勇气。说着,欧阳普良笑了笑。
——你在扮演上帝吗?想拯救我?
——不,上帝是没有的,我注重实际。你用你的手段施使了你的计划,那是你的权力。
——哦,司马效礼惊愕了,没有回答他什么。欧阳普良非常平静的举止只会让他感到更加担心和焦虑。他知道他们之间利害关系。
——还有什么问题吗?欧阳普良问。
——所掌握的材料足以要他的命。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希望你不要干扰我的秘密计划。欧阳普良说。
——你可以告诉我,我们是朋友。
——也许那简单得就像我们必须合作一样。
——是的,从今往后,如果你再这样突然出现的话,那么你的权力也救不了你了。
——你威胁我?欧阳普良叹息道:“我不怕威胁的。哎,栾蓓儿怎么样?”
——栾蓓儿是个问题。你清楚吗?
——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一切吗?准备溜吗?从见到你的第一分钟起我就做好了准备。
——你只谈刘建安。给我来点刺激的话题。让他谈谈他得到的收入,以及粉饰门面而做的名义上的任务。越具体越好。欧阳普良站住了。
——看到你这么喜欢这些,真令我兴奋。
——那是以前发生的。
——这个我敢说,你在其它方面也留下了痕记。
有一阵子欧阳普良有点儿恼火,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你是武林高手,但请你记住,不管一个人手里有没有有价值的东西,虚张声势就是虚张声势。”司马想帮普良穿上雨衣:“不用劳驾你,我能找到出路。我还是那句话,你别玄乎,你说句真心话,我怎么干,你只管说。我就怕你绕圈子?”
——你呀应该尽快成熟起来。不能这样跟我说话。你懂不懂?
——噢,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