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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风起云涌-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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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惨叫。要知道,我爸爸好歹也是军队高层,我长这么大,出门都是高级车代步——至少也是部凌志,还没搭过公车,更别提走路跑步了!除了考长跑,我什么时候试过这么大运动量!!!
  “啊!”慌不择路中,我被草里的大石头一拌,狠狠地跌倒。
  这下完了! 
  其中一只野兽眼中精光大作,两只爪子在地上略略一按,和身往我身上一扑,从半空里撺下来。说时迟,那时快,我往旁边一滚,还没来的及庆幸避过一袭,第二只野兽的爪子也近在咫尺了!
  我灵机一动,双脚猛地发力,一闪闪到野兽背後。趁两只野兽没能马上转过身来再次对付我,我抓紧机会一扫周围情势。
  咦,不远的地方好像有座木屋!
  有救了! 
  我奋力格开兜回来又扑向我的爪子,连上辈子吃奶的力气也用上,全力向那木屋冲去!
  “有人吗?救命啊!有野兽!救救我!”我跌跌撞撞地跑到屋前拼命拍门,一边转头紧张地观察那两头野兽的动向。幸好,它们似乎对这屋子的主人也心存忌惮,在屋子外围七八米处徘徊着,不敢轻易靠近。 
  太好了!这说明这屋子的主人肯定能救我!只要他在,我就能脱险了!
  “救命!救。。。”
  “你想活下去吗?”屋里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打断了我。
  我仿佛看到一线生机,急切地说:“想!当然想!”
  “那就拿起你的剑,杀退野兽。”
  ——什么? 
  我懵了。 
  谁能告诉我,他刚才说的真的是人话吗?
  这么淡然的语气,好像在谈论的是天气一样!
  但是!!!这和叫我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可是,我不会用剑!”我不死心地继续拍门。
  “你四肢俱全,年轻健康,身上还有剑,怎么不会自己努力?一味依靠别人的人形同废物,我不会救。在你杀退野兽前,我是不会出手的。让我看看你活下去的决心有多大!”原本清淡的语气蓦地变得严厉,散发出的气势迫得我有些心虚。
  我彻底傻眼。 
  爸爸。。。妈妈。。。怎么办。。。?以前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求助的人!猫有九条命,圣斗士的命就多得数不清,但我,就只有一条!
  嘴扁了扁,再扁了扁,眼圈红了,鼻子酸了,泪水喷薄欲出。
  “好意提醒你,那些野兽可不会等你攻击它们。”屋里的人摆明了作壁上观,完全是悠然自得的语气,似乎不知道我命在旦夕。
  好,你有种! 
  从七岁起整整十一年我都没哭过了!这么珍贵的眼泪,便宜谁都不能便宜你这混蛋!
  泪水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硬生生收了回去。忍住对他竖起中指的冲动,我从肩上解下那把剑——这还是我第一次仔细看这剑。通体乌黑,似乎不是铁,但也看不出是什么材料;样式也很普通,什么装饰都没有;刀刃看起来也很钝,可能连纸都割不破——我简直就想把自己直接送进野兽口里算了,省得打拼了半天才死,死相又难看。
  再转头,赫然发现,那两头野兽似乎也发现了屋主不肯伸出援手这一事实,逐渐靠近,和我的距离已经缩小到三四米!
  我咬咬牙,学着军训时教的军体拳的架势,扎稳下盘,全力抓紧剑把,剑尖直指野兽,还有点颤抖。 
  “你。。。你们别过来!我,我可是很厉害的!我之前。。。之前只是不愿意杀生罢了,才手下留情!你们再过来的话。。。我就不客气了阿!!!别过来。。。别过来了!你们没听见我说的话吗?!”那两头野兽完全无视我中气不足的警告,继续慢慢靠近,一龇牙,露出两排锋利的白齿——一看就知道是长年经常使用的结果,不知道已经吞噬了多少条生命。。。
  我越想越害怕,但是。。。后面就是木门,无路可退了!
  我想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我还要回家!我不能死在这里!爸爸。。。妈妈。。。我一定要回去!即使是平淡的生活也好,只要能回去,我什么都不求了!
  保佑我吧!让我活下来!活下来就好!!!
  身形大只一点的野兽如晴天霹雳般吼了一声,震得整座森林也动了似的,我跟着一抖,心里马上暗道不妙! 
  还未开战,气势上就先输一筹!
  然而,似乎被吼醒了似的,在这种绝境下,我的头脑反而清明起来。南方的男孩子虽然没有北方的魁梧,但在此时此刻,这点却是于我稍微有利的。两头庞然大物虽是合作狩猎,但只要我能够做到胆大心细,必然能发现它们之间的空隙和相互阻碍!惟今之计,横是死,竖也死!只有放手一搏才能博取渺茫生机!另外,如果真能逃过此劫,绝处逢生,就证明天生我材必有用,我既然来了这里就肯定有我要背负的使命,也不必那么惶惶不安了! 
  紊乱的气息慢慢调整成平稳,毫不示弱地炯炯对上两对兽眼,我的瞳孔略微缩小,野兽身上每一根毛发的飘动都无比清晰地映在里面。沉心,静气。父亲曾几何时的苦心教导不经意浮出记忆的水面——如果碰上了比你明显强大的对手,唯一取胜的机会,就在冷静!
  我牢牢盯紧两只野兽的动作,一动不动。就等——
  一声咆哮,它们终于忍不住向我跃来!
  最后一紧手里的剑,脑里一片空明——生,抑或死,就看这招,能否既保住自己不死,又重伤它们! 
   
   
  梦中,两头野兽在不停地追我。我再怎么尽力奔跑,也无法摆脱。。。跑。。。跑。。。再跑。。。好像,就这么跑了一辈子也逃不掉紧随其后的那些凶狠野兽。。。怎么办。。。我已经筋疲力尽了。。。全身都是伤,很疼,很疼啊。。。爸爸。。。妈妈。。。你们在哪?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毓文你这个混账!老是自夸很会打架,好友有难的时候你去哪里了?!你。。。你们。。。在哪?难道。。。不论我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哭喊,也没人听得见、没人来救我吗。。。?挣扎也是无用。。。那。。。还不如就这样让它们吃了我吧。。。我不要再这么辛苦了。。。
  真的好辛苦。。。
  原来,以前的生活是这么的幸福。。。
  意识在一点一点地涣散。。。也许。。。很快就再不会醒来了吧。。。也不会再疼了。。。
  “不准逃!你不是说过想要活下来的吗!”。。。是谁?干嘛那么大的怒气?我才是难过得想哭、悲哀到绝望的人啊。。。不过。。。我好像确说过。。。想活下来。。。活下来啊。。。
  “你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吗?告诉你!死了会怨鬼缠身,更可怕!!!”。。。想笑。。。谁这么白痴啊。。。当我是五岁小孩吗。。。这世上哪有鬼。。。能不能找点其他更有说服力的理由。。。 
  “傻瓜。活着多好。。。”突然变得很温柔的一声叹息,还轻轻地抚弄着我的头发。。。是妈妈吗。。。 
  妈妈。。。 
  多久了?总觉得。。。好像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人这样疼爱过我了。。。
  好怀念。。 
  爸爸。。。妈妈。。。
  总是会展开双臂为我挡风遮雨、不舍得我受到丝毫委屈的最最亲爱的人。。。
  窝心的泪水喷涌而出,积累了仿佛百年的委屈也跟着倾泻出来。
  “好了好了,想哭就哭吧。。。哭完就没事了。睡个好觉。。。”
  在那如催眠般柔和的语音陪伴下,我终于在柔软的褥子上沉沉睡去,不复梦魇。
   
  清醒后,回想起那令人胆战心惊的搏斗,我的心就不受控制地跳起来。第一次与死亡如此近距离的亲密接触,也许我这辈子每每忆起都会后怕吧。但。。。那种感觉,也让我血脉贲张,全身兴奋得无法用言语形容,似乎。。。我就是为战斗而生的一样。。。
  这种感觉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遇到这种情景都会有这种感觉呢?
  说回自己,自从那天杀得眼红,终于和两头野兽斗得两败俱伤,看它们悻悻然一瘸一瘸离开后,满身是血和泥泞的我就失去意识,直挺挺倒在木屋门外。毕竟是被娇生惯养大的孩子,不像艰苦创业的父辈,没经历过这么可怕的风雨。虽然整场争斗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但事实上,那一瞬间我被激发出来的潜在力量和勇气,也只维持了不到半小时便耗竭。后来的事情都记得不清楚了,似乎发生过什么吧,好像还下过雨,都不记得了,醒来时,空留下脸庞上湿湿的痕迹。似乎。。。还有隐隐残留的些许温暖。。。不过,应该是错觉吧。令我气愤非常的是,当三天后(这也是后来听他说才知道的)头晕脑胀的我醒来,发现自己仍然躺在木屋外的草地上,周围还留着已经变暗的斑斑血迹,分不清是人的,还是兽的。
  我试图站起,最终被头重脚轻的不平衡感挫败,跌坐回草地上,只能恨恨地望向那平静依旧的屋子,真想破口大骂。有没有搞错!居然忍心眼睁睁放着一个受重伤的人在屋外风吹雨打!良心都被狗吃了!——还好有吃剩一点,给我包扎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而且包扎得倒是挺不错的。
   
   




   
  肚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三天没吃东西,还不饿的话,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死翘翘了。 
  ——但是,无论如何,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努力活下去!
  为了在屋子周边找些可以吃的食物,但又没有力气站起来走路,我惟有不顾形象,四肢并用地慢慢爬着,留下草丛中一路深深的痕迹。
  以前在书上看过,越是有毒的植物,色彩越鲜艳。就算这里不是地球,这条自然界定律总该还是成立的巴!我扒开草丛,在陌生的植物里细细寻起来。
  “嗯。。。”我绞着眉头,盯住手里还沾着泥土的淡色蘑菇,思想激烈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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