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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仔细打量着手中那颗紫色的珠子。神秘的纹路在上不断流动,仿若轻烟浮过,美丽不可方物,却又隐隐流转出威慑人心的力量。
她果断地将那颗珠子塞回苍涧的手中,迎着对方诧异的神情,开口道:“这个我不要。”
不待苍涧说话,她抢先继续道,“而且,我也没生气。”
清浅的笑意在她的唇角浮现,“虽然,我确实有一些不爽。”
“我知道,我能感觉到。”苍涧低声道。
“可是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不爽。”云染一字一句地道:“我有自己的想法。我不爽你不顾我的意愿将我禁锢。不爽你把我当你的所有物牢牢看在身边。”
迎着苍涧渐渐沉静下来的目光,她忽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最不爽的,还是被你瞒了那么久的那件事啊!”
她的语气,似笑,又似无奈,“明明应该生气的。明明不断告诉自己,你只是因为被我契约所以才跟着我,为了找灵珏才保护我。我还是,还是在你每一次温柔看着我笑的时候,就一点都气不起来了啊。”
仿佛有晶莹的液体从眼角一闪而过,少女蓦地高高扬起头,一字一句地道:“我骗不了我心底的感觉。所以我也不想欺骗了。但是若你,现在表现出来的一切,只是为了我拿到手的灵珏。如果有一天,你敢背叛我,我、我一定……”
她说不下去了。前世被背叛的阴影,今生相信之人的欺瞒,犹如一道刺,卡在她的心底,让她进退两难。
蓦地,她被人狠狠朝前一带,眼前一暗,还未反应过来,唇齿已被撬开,有什么东西滑进她的口中,瞬间消失在了她的体内,而魂海中,多了一道温热的气息。而柔软的唇瓣在她的齿间流连了一会,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你!”她愕然抬头,撞进一双没有笑意,深沉如夜空的眼眸。有些沙哑的嗓音,在她的头顶响起,“现在,你相信我了吗。”
仿若有低笑传来,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胸口,“你有感觉到,我的魂魄和你融为一体了吗。现在,我的命,是你的了。你不知道,对于我的种族来说,一生认定的伴侣只会有一个。我的词典里,没有背叛两字。也不容许任何人,侵入我的领地,觊觎我的女人!”
一瞬间,云染仿佛可以感觉到那拥住她的男子,身上突然施放出睥睨整个世界的狂傲嚣张。那是强者的宣言,也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女子的承诺。
她的嘴角,突然缓缓弯了起来,眼中的笑意和泪意一起从心底涌出,温暖地充盈了整个身体。一伸手,搂住面前之人的脖子,将微红的脸颊埋进了他的胸口。
这些日子以来的隔阂,仿若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烟消云散。甚至听着对方的心跳,她能感觉自己的心脏也传来同样一致的节奏。
温暖的唇,一遍遍从她的头顶扫过,珍惜又缠绵。
此时、此景,唯愿永恒。
却有人不合时宜地蹬蹬蹬大踏步走来,还未走进,硕大的嗓门已提前嚷了起来:“喂,你们两个,让我好找!”
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万闲望着看向他,充满杀意的两道目光,讪讪摸了摸鼻子,“那个,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
他伸出蒲掌般的大手蒙住自己的眼帘,却偏偏留下巨大的缝隙,边后退,口中还边大声道:“但是只许继续一会啊!兰溪那小子派人找我,说他有暗系术士和暗夜蔷薇的线索了!”
☆、第二百一十九节 暗夜蔷薇的信息
黎跋族的王宫,是月琦最中心位置的一个巨大白色帐篷。
而此时,在那个帐篷的最深处,却骤然爆发出一声怒喝,“我兰溪泽算是看走眼了!你们算我什么朋友!”
“碰!碰!碰!”东西被接连摔碎的声音从里面响起,让外面站岗的那些护卫全白了脸。
达卢埌的面色尤为惨白。那日,自家二王子的那个朋友扬言说既然自己是属于她了,就给她当药人试药吧。还拿出一堆奇奇怪怪的药剂,往他口中塞,着实将他吓得半死。
后来,在被逼着将那些味道古怪,熏得他几天身上都带着臭味的药剂硬着头皮吃下以后,他却发现自己除了拉了几天肚子,一点事情都没有。
虽然明白那名少女只是小小惩罚了下他,他却也对那日的场景记忆犹新,想起来就身子打颤。
然而,更令他记忆忧新的是,在那些人逼着他吃药的时候,主子明明和那几人言笑晏晏,还帮着出谋划策怎么处置自己。那关系好得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主子都没和这么亲密过。怎么今天,他就在帐篷里面突然发了这么大的火?
“嘿,兰溪泽!你别给脸不要脸啊!”万闲的大嗓门突然也响了起来,“当你是朋友那是看得起你,你……”
他的声音还未说完,就迎来兰溪泽更加暴躁的一声怒吼,“有你们这种朋友吗?看我现在身上,有一块完好的肌肤吗!现在老子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本王子长这么大,有谁敢这么对待我过?”
达卢埌听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自家主子也就那天被那个可怕的黑衣男子给重伤过。可是那些伤痕在那个白衣少女的检查下发现其实都是外伤,被她随随便便就给治好,早就生龙活虎几天了,这怎么又下不了床了?
“滚!”中气十足的怒吼,让所有的护卫哗啦啦全涌到了帐篷外面,不确定发飙的二王子是不是让自己也滚出去。
“嘿!什么人!端木小哥,回头你再将他打一顿,让他嚣张!”三道人影从帐篷里掠出,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邋遢男子边用力跺脚,边回头梗着脖子大声嚷嚷着,仿佛生怕兰溪泽听不见似的。
事实上,他的声音,恐怕整座王宫都传遍了。
达卢埌看着头也不回的三道人影,张了张口,想追上去,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一个身材高挑,在黎跋人中显得很瘦弱的青年突然笑盈盈从帐篷后面转了出来,伸手将怒气冲冲的三人拦下。
“做什么?”万闲一瞪眼,“怎么?兰溪泽那小子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留下我们不成?他也不看看,他那点本事,能留下我们吗?”
“兰溪泽,确实就会耍阴谋诡计。”那青年含笑点头应和着,对万闲毫不客气的话语也不生气,挂着令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道:“几位修为高深,我也略有耳闻,所以想邀请几位前去我那儿做客,不知诸位可否赏脸光临。”
万闲上下打量了下他,摸着下巴道:“看你穿着,倒是挺华丽的,应该挺有钱。你那里有美酒喝吗?”
“自然是有的。”青年的眼中涌起笑意,神色有些自得,“黎跋最好的美酒,都在我那儿。”
“哦?”万闲的眼睛亮了起来,就在那人踌躇满志地以为他就要一口答应的时候,却见他突然挠挠头,来了一句,“那啥,你谁啊?”
青年脸上的笑意僵住了瞬间,他有些尴尬地哈哈了两声,“你们没见过我,自然不知道我是谁。倒是我疏忽了。”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眼中露出一丝自得,“我是黎跋的大王子,也是王位继承人夷延。”
话一出口,男子突然感觉一道冰冷锐利的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不经意的注视,仿佛都可以将他洞穿一般。
他心中一凛,却听见对面三人中唯一的那名女子轻哼了一声道:“又是黎跋王室的人。大叔,我对他们都没好感,我们走!”
万闲砸砸嘴,眼中露出一丝惋惜,“好好,丫头走。”说着,他毫不留情地将夷延朝一旁推去。
夷延心中一骇,几乎被推倒在地,用尽全力,才稳住身形,而地上,已留下两道深深的足印。
望着那三人毫不犹豫扬长而去的身影,他蓦地扬声喊道:“我听说,你们在月琦到处找人询问暗夜蔷薇的事情。我正好有位在暗夜蔷薇的术士好友来访……”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见那三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地霍然转身,未见如何动,已到了他的身前。
方才那名差点将他推倒的汉子笑盈盈挽住了他的胳膊,热情地将他往前带着,“走走走,去你那里喝酒去!”
夷延苦笑着,被这男子往前拖去,肌肤上,早被他带着丝丝紫电的手掌捏出了青紫的痕迹。
他不知道,笑得兴奋的男子正在心头得意地盘算着:“兰溪泽,我可是找机会阴了阴你的大哥,回头可要找你勒几壶好酒!”
“啊欠!”在先前那个帐篷最深处,一声响亮的喷嚏从翘着二郎腿的红发男子口中喷出。
达卢埌看见万闲一行人跟随着夷延离去,原本慌张前来禀报,却见口口声声说自己重伤的主子悠闲地半卧在床上,往口中扔着果子,哪里有一点受伤的模样?
“啧啧,要不是看在小染的份上,我才不帮你们呢。接下来,就要靠你们自己了。”他自言自语着,狠狠地合上牙齿,嘴角果汁四溅。
“这位就是我的那个朋友了。”夷延依旧挂着他招牌式的笑意。
在这间比兰溪泽所住地方还要宽大奢华许多的帐篷内,一名神情肃冷的男子漫不经心地瞥了进来的三人一眼,眼眸微闪,却坐着没动。
而他身后,还站着一名看起来十几岁的圆脸少年,一脸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何言,这几位朋友要找暗夜蔷薇的人,我就带他们来了。”夷延爽朗一笑,指了指站在门口的云染一行人。
那名叫何言的暗夜术士抬头瞥了他们一眼,仿佛有些不悦地道:“你怎么随意和陌生人泄露我的身份。你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么?”
夷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露出一丝歉然,“我看他们已经在月琦找了很久。想着也许有什么要事,正好你这趟出来不也是想找失散在外的同门……”
“你们找暗夜蔷薇有什么事情?”那男子冷声打断了夷延的话,用审视的目光警惕地看着云染一行人。
云染也不答话,手腕翻转,在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