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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消灭了力气,他轻轻地抽气。
颜修读用力的将他搂进怀哩,好象要拥抱他所有的委屈,更像要代替他承受那些非人的折磨跟痛苦,让以
前那些不堪的折磨对待不再来毁灭他的灵魂。
「月影,一切都是我的错,若是要怪,就怪我;要是想要毁灭,就来毁灭我,不要再伤害你自己了。」
月影张开双唇,感觉烫热的眼泪滚进他的唇中,那味道是如此的咸涩,他许久前就不知眼泪是什么滋味了
,在那度日如年的折磨下,他早已无泪可留,泪水早
已变成了一种奢侈。
但是眼前的人泪流满面,彷佛受创的才是他,而他温热的泪水落在他脸的脸上、唇角,每一滴都是他对他
的可怜与同情。
阮求恨再度激动起来,「我不要你可怜、不要你同情,你滚……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他再度激动,只是呕出更多的血,凄厉的喊叫声都好象是哽咽的求救声,让颜修读听了心都快裂成碎片。
「别再这样伤害你自己,你会受重伤的,快点镇定下来……」
「不用你管,我的一切都不用你管……」阮求恨气息一滞,几乎要昏厥过去。
许商商快步走进来,他在他胸上点了几个|穴,止住他的吐血后,示意颜修读将他放在床上,让他好生休息
。
阮求恨被她点|穴后就昏迷了过去。
颜修读看着这情形,担忧地道:「他怎么了?要不要紧?」
「气血上冲,思绪纷乱而已,调养几天就会好的。」许商商加上一句:「不过也要他肯认真调养才行。」
「妳说这是什么意思?」
许商商一脸凝重的道:「也许他早就不想活了,你不觉得吗?」
颜修读无话可说,他结下那么多的仇家,黑白两道皆得罪光,若不是不想活,难不成还有别的原因吗?
「我爹当时就看出他有求死之心,他说好好的一个人材,怎能就这样白费?于是传给他歧黄机关之术,让
他钻研,希望能经由这样又拖个几年;而这几年说不
定会有其它人出现,让他有想活下去的动力。」
他这才知道原来许商商是那位逝世宿老的女儿,望着月影娇嫩的脸庞,颜修读一阵悔恨。
「我应该在庄里的,事情发生这么久,那些年他一直被师父施暴,却找不到人求救,我一点也不知晓,只
顾着……只顾……」
只顾着逃避月影,才会让他受到这么大的苦楚。而看着月影逐渐地远离他,还一直以为是月影大了,跟他
不亲了;从来没有想过是他嫌弃自己脏污,已经不够
资格与他在一起了。
「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你的心里又是怎么想的?你想留下来陪他医治他的心疾,还是真的嫌他脏污,不愿
再见他?」
「这不关他的事,就算有错,也是……也是师父的错。」
一想起道貌岸然的师父,竟对十四岁的月影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行为,他激动不已,「他一点也没错,他
至今还深受着折磨,我要留下来,一辈子陪他。」
「不是同情,也不是可怜他吗?」
「不。」颜修读回答得直斩钉截铁,「不是同情,也不是可怜,我早就深深爱上他。」
「那这把剑就再也不需要了。」许商商拿起阮求恨床边的剑,放进颜修读的手里。
颜修读对她点头,他需要的不在是利剑斩除恶梦,而是他守护在他身边,一辈子的保护他。
他坐在月影的床边,亲侍汤药。
月影虽然醒了,却再也不肯跟他说话,颜修读则耐心不已的陪他说话,哪怕他是连应也不应一声。
他苍白的容颜经过几日的休息也渐有血色,但是他冷冰冰的态度则更甚以往,不论颜修读怎么跟他说话,
他都是别过脸去,当成没有听见。
※ ※ ※
这日颜修读提起一件深埋内心的往事,他只想对月影说出自己的心声。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明白自己并不是
因为同情他、可怜他,所以才陪在他的身边,最后颜
修读决定说出自己深藏内心的那件事情。
「月影,你还记得你十二岁时缠着我练功的事情吗?」
阮求恨虽然眼睛不动,但是耳朵却动了一下。
颜修读发现他已记起,不过仍然装做不知道他在听般的说下去。
「那时我对年纪还小的你说了一个腰力的荤笑话,那个时候的你已经那么可爱了,让我不忍拒绝你的任何
要求。」
颜修读将声音放柔继续说:「那个时候的你还很天真,每次总爱缠着我问东问西,我也不知道你是真的不
会还是假的不会,但是每次看见你来找我,我就心花怒
放、非常高兴,那时你刚学了一套拳法,好几个姿势都错误,我纠正了你几次,你还记得吗?」
颜修读将目光转向月影,他当然没有回答。
颜修读继续说下去:「练完功后,你扑进我的怀哩,缠着我为你擦汗,汗珠在你的身上闪闪发亮,我……
」
深深吸了口气,颜修读才能将话说出:「我那个时候对你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此之后,我就开始逃
避你。」
阮求恨的目光不曾转动过,颜修读则是垂着头,看着雪白的布巾,那是一段就算此刻想起,仍是会让他心
旌动摇的往事,十二岁的月影,已经让他迷恋狂爱
不止了。
「我对你产生一种可耻的欲望,想要亲亲你、抱抱你,甚至……」
颜修读将眼抬起,望着月影冰冷的美丽眼眸,他希望他能懂他的痴恋、明白他对他的爱意,绝不是同情、
可怜那么肤浅的虚伪情愫。
「甚至我在梦中,都还不断梦到自己狂烈地侵犯你,我完全无法控制我自己不要想你、恋你,于是我试着
远离你,每次都自愿接下离庄最远的杂事去办。但是
一次又一次的回庄看见你,那种感觉只有更强烈……」
「呵……」阮求恨不像前几日对他不闻不问,他发出了轻蔑的笑意,缓慢的偏头,嘲弄的气息袭到他的鼻
前。「你以为我看不见你眼里对我的下流欲望吗?」
他将头倚在颜修读的肩上,冰凉的手慢慢如毒蛇爬行般地爬上他的胸口,就像要撕烈他的心口般的揪住。
「你愿意为我师毁庄吗?你愿意为我扛下这些无情无义的魔头罪名吗?」他怨恨地道:「在那个人不断凌
虐我的时候,你敢为了救我而去做这些会令你留下臭
名的事吗?」
颜修读悄然。
阮求恨抬起冷冰阴暗的眼眸,眸里是深不见底的仇恨,那些仇恨在他的灵魂深处焚烧,痛苦越深,燃烧得
越旺。
「你做不到,因为你这假情假意的伪君子说的话都是虚情假意,若是你能做到,你早就保护得了我。」
「月影……」他怎么这样想?
阮求恨声音喑哑,恨意在他的言语里激起闪亮的火光。
「你怎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在全庄谣言四起的时候,你说你不知道他怎么对待我?这种无耻的谎言你以
为我会相信吗?」
他确实不知,但是他也难辞其咎。
是他一直逃避月影,掩上耳朵不去听有关任何月影的事;若是他能早日发现,月影就不会被施虐多年,更
不会造成他今日的个性。
「滚,我不要你在这里假仁假义,我知道你什么都做不到,你只想背上好名声,像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伪君
子,滚离我的视线。」
颜修读被他说得无话可答,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当初只要他多注意月影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
点,那月影就不会受到这么多无情残忍的待遇,更不
会性情大变。
是他害了他,是他的不注意跟逃避,才让月影受了这么大的苦。
而且月影也说得没错,他敢反抗师父吗?
纵然得知师父对月影做下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他敢为了月影,与师父翻脸、背叛师门,甚至……甚至背
上杀师的大罪名吗?然后像过街老鼠般的被众人唾弃
吗?
他真的能为月影牺牲到这个地步,能为他坐到种程度吗?
牺牲所有,只为换得月影在怀,他真的愿意吗?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若是当初他得知事实,究竟会怎么做?也许就像月影所说,他不敢,他只想贪图好
名声,根本不敢与任何人为敌,更何况是背负叛师
师这种天大的罪名。
颜修读无言,空气中顿时充满了难堪的寂静。
阮求恨指着房门大喊:「滚,我要休息。」他转过头趴伏在床上合眼而睡,摆明不想理会他。
见在颜修读难堪之际,许商商在外头敲门,低声地道:「我叫人带你二尸地梁青义跟宝儿过来,他们已经
到了。」
闻言,颜修读站了起来,对闭眼而睡的心爱人儿再次检测他的被子是否有盖好:他温柔体贴,但是阮求恨
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