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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山小姐和这只猫住在一起?”
“对。它叫福尔摩斯。是和我同居的,请多多指教。”
“咪噢。”
“好聪明的猫咪。”小百合笑了。
“还可以啦。它和普通猫有点不同。行李只有这些?”
“嗯。”
“那就走吧。”晴美催小百合迈步——
“噢,等一下。”
小百合在人潮中发现了水田智子那件枯叶色的夹克。她从后面赶上前去,拍拍智子的肩膀。
“水田!你到哪儿去了?”
回过头来的女孩——不是智子。但她有点地方和智子相似。发型、夹克、长裤,看上去完全一样。
但——肯定是另外一个人。
“对不起。”小百合道歉,那女孩只是冷冷地看了小百合一眼,就走开了。
跟她走在一起的,是个二十岁左右、西装笔挺、像是上班族的男性。
两人的姿影很快混入人潮中看不见了。
“怎么了?”片山晴美来到她身边。
“对不起。她很像我在火车上认识的女孩——搞错了。”
“哦。同年代的女孩,个个看起来都很像的。走吧!想吃什么?我哥哥用电话联络过,若是方便,找个地方吃了晚饭才回去。”
但——这样的巧合吗?
一模一样的夹克、长裤。而且,那女孩所提的手提袋,跟水田智子的完全一样。
如此巧合的事重叠发生?
水田智子以那种不合理的方式消失的事,以及和她打扮如此相似的女孩从火车下来的事——
小百合十分在意。当然,也许没啥大不了……
“哎,你想吃什么?”
被晴美一问,小百合顿时振奋心情。
对,一定没啥大不了的事。
“什么都可以。而且我也不太饿。”
话一说完,肚子“咕”的一声响,小百合脸都红了……
“多谢。那么,陪我喝杯茶总可以吧。”
于是,不晓得什么原因,小百合就这样答应了。当这个叫关谷久高的学生说“我告诉你这一带最好喝的咖啡在哪里”时,她不由自主地跟着走。
可能因为母亲爱喝咖啡的关系,小百合很小就开始喝咖啡。以小百合的味觉来说,这一带快餐店的咖啡糟透了。几乎一点味道也没有,仅仅接近开水的程度而已。
只要用心煮的话,即使是薄咖啡也有薄咖啡的味道。
于是想到,假如关谷告诉她哪里有好咖啡的话,不妨试一试。
走出补习学校后,关谷一直在复杂的后街兜来兜去,小百合压根儿不知道怎么走。
风变冷,小百合开始不耐烦,说:
“到底在什么地方?”
“奇怪。”关谷侧侧头,“明明是在这一带的。”
“你不是认得路才去的吗?”小百合生气,“我回去啦!”
“等等呀——何况你不晓得走去哪边才是车站,对不?”
“我问人就行了。”
“别这样嘛——,转过下一个弯一定找到。”
“说得好马虎。”
“真的呀!还有几十米罢了。来,走吧!”
小百合被他死拖活拉地推着拐了那个弯……
“咖啡店在哪儿?”她用冷嘲的声音问。
并排在小路两旁的是酒店——而且全是有所谓幽会用的爱情酒店。尽管是小士包子,这种酒店是干什么的,小百合看电视或杂志就已知道了。
“奇怪——好象走错方向啦。”
关谷的说法,使小百合醒悟过来。他从一开始就准备带她到这里来的。
“关谷同学——”
“哎,难得来了,进去好不好?”
“不要!开玩笑!”
“你还没体验过吧!让我亲切地指导你。”他用力抱住小百合的肩膀。
“放手!放开我!”
“你不是喜欢我吗?我知道的。”
不要自作聪明。
“你怎知道?”
“上课时,你不是一直看着我吗?别隐瞒了。我都知道。”
这人自作多情到这个地步,小百合不生气,而是吓呆了。
“我没有!回去了!请自重。”说完,小百合用力摔开关谷的手——
一对男女,从他们前面的酒店走出来。
那女的下意识地望望这边,小百合赫然。
是“水田智子”。
确实是那个水田智子——不,不是火车上遇到那个,而是在东京车站的月台碰见,对小百合视若无睹般走开的那个水田智子。
假如纯粹是认错人的话,她应该有不同的名字才对——
跟她在一起的是个穿西装的上班族,年约三十左右吧。
可能是上次到月台接她的人。
但——是件荒谬的事。
小百合见到这两个人从酒店走出来,紧紧地手挽着手走路。这个样子在在显示他们有“密切关系”。
在火车上的水田智子说,承蒙关照的人家是刚新婚不久的家庭,有点不好意思。
这个“水田智子”和那个迥然不同。无论怎么看,这女子都是和照顾她的男主人有了某种关系。
“怎么啦?”关谷说。
小百合没作答。
两人走过来了。擦肩而过时,水田智子彷佛感觉到小百合的视线而看看她。
然后就若无其事地走开……突然记起小百合是谁似的,她赫然回过头来。
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她和男人走了。
“哎,怎么样?”关谷还在痴缠不休,“休息一下而已。我什么也不做的,可以了吧?”
“什么也不做的话,为何特地跑进酒店去?”
“这个嘛……参观而已。”
“这种地方,我不想看。”
“别这样说,任何事物都是人生一课呀!”
“这也是。”
说完,小百合用力踩了关谷的脚一下。
“好痛……”
关谷发出可怜兮兮的叫声,抱住被踩的脚,竖起单腿踉跄后退。
“再见!”
小百合直直走过那条窄窄的路。
意外的是,一穿过那边,马上走到往补习学校的大马路。
难道关谷故意带她兜兜转转?
小百合带?满肚子火气,向车站的方向走去。
尸体在厨房。
片山偷窥了一眼,慌忙移开视线。他有闹贫血的不祥预感。
“嗨,你来啦。”南田验尸官愉快地说。
他总是以取笑片山为乐。
“今天一个人?”南田说。
“很遗憾。”片山说,叹一口气,“出血很厉害呀。”
“唔。割断了动脉,不妨想象下手的人也沾到不少喷出的血。”
片山战战兢兢地再望尸体一眼。
“当场死亡的?”
“几乎是的。”南田挖苦地说:“你的脸看起来更像死人哪。”
“不要这样说。”片山说。
“啊,片山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石津。是你承办的?”
“是的。别看我这样,我是最先赶到现场的。”
“你以为我怎样看你?”
“这……”石津搔搔头,“她上学开不开心?”
“什么?”
“我说——那个叫小百合的女孩。”
“当然开心。她和晴美的感情好得不得了。为何你会在意这件事?”
“也没什么。”石津支吾其词,“对了,这间房子很漂亮吧!”
“又不是你的家,有什么好自豪的。”
“我知道。”
确实,这是一间堂皇的邸宅,而且好象最近装修过,有新木的味道。
“这里的主人是干哪一行的?”片山问。
“是被杀的——叫今板良一,K大学的教授。”
“K大?那不是小百合报考的大学吗?”
“是呀。告诉她不要考K大的好。她可能被杀……”
“傻瓜。与她无关的事,为何她会被杀?”
片山走进客厅。
沙发上,有个脸色苍白、戴上围裙的女孩坐在那里。十八九岁左右。大概是紧张造成的苍白,平时不是这样的。她的个子小,体型结实。
“她是发现者。”石津说:“在这里帮忙做事的女孩。”
“我叫明石。”女孩向片山答说:“明石布子,十八岁。”
“好年轻。”片山用晷微轻松的语调说。
所有人在接受刑警问话时都会变得僵硬。
“几时到这里帮忙的?”
“半年前。”明石布子说:“这屋子装修后,比以前更宽阔了。虽然我不知道以前是怎样的。”
“所以才雇人的吧!”
“好象是。”布子点点头。
“食宿在此?”
“是的——里头有别馆连接走廊,那里也有浴厕。”
“你的主人今扳——良一先生吧,他是独身的?”
“不,他有大太。”
“现在在哪儿?”
“去了旅行——和五六个朋友去温泉。”
“原来如此——联络了吗?”片山回头问石津。
“还没回到旅馆。我已委托负责人,她一回来就请她和我们联络。”
“太太叫什么名字?”
“京子。京都的京。”布子说。
“几时去旅行的?”
“嗯——三天前吧,大概是。预定要去一个礼拜。”
“是吗?他们有没有小孩?”
“没有。因此太太几乎每天都不在家。”布子说:“她几乎没有和她先生碰面的。”
“那么严重?”
“嗯。偶尔碰上,只是‘嗨’一声而已——令我觉得,结了几十年婚后,所谓的夫妻就变成这样了吗?”
看样子,布子对所谓的婚姻生活的憧憬“幻灭”。
“不是每对夫妇都这样的。”片山说,他自己还是独身。
他没有资格说人家。
“关于发现尸体时的状况——慢慢想也可以,可以说说看吗?”片山尽量说得和缓。
“怎么可以……慢慢说的话,反而说不清楚。”
“是吗?”
片山十分了解她的看法……
“今天是星期三吧。星期三,主人的大学没课,中午过后才会出门。太太也不在家,主人通常睡到十时过后才起床的。我照常在早晨六时半左右醒来,在被窝里磨了半天……在八时左右起床。然后先去厨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