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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不是普通的豪华监房……这……也算是监房吗?看著眼前这个跟酒店总统套房没啥差别的地方,我不禁产生疑问,但当然,我不会蠢到拿出来问人。
眼前坐著的就是安若.G.莱文达。一个有著一头金褐色头发的可爱孩子。但现在,他那双淡蓝色的双瞳却无神的呆望著天花板。
“你好,安若。”我拿出我那一点在当医生时和病人的沟通法来向他问好──不管如何,只要你表现的温和亲切就对了。
“我是DEAD医生,是你叔叔让我来看你的,你记得你叔叔吗?肯芬.G.莱文达。”我小心的观察著他的表情,却在眼角瞥到温莎那明显的嘲笑。他看我微微的在瞪他,便用口型对我说。“这种方法我们早用过了。”
我也回了他一句。“用过就不准我再用吗?”
“随你喜欢。”
没有再理那个只会扰乱我的人,我无言的细细观察了面前的男孩一遍──他可能有这麽深的城府来欺骗这里这麽一堆子的专家吗?
“安若……嗯……或者我该叫你贝伦。我希望你说真话,我们已经有证据证明你叔叔,也就是莱文达伯爵才是这几件案子的犯案人,你不需要帮他顶罪的。”既然平常的方法不行……那……就试试偏方好了。虽然,我不喜欢说谎……“能自由出入你家和使用你车库的车子的人就只有莱文达伯爵,而且,警方也找到了你叔叔杀人的动机──他是在帮你报仇对不对?”哎呀……我感觉到站在不远处的乔和大为射在我身上关爱的视线了……
“你……或者是安若?在小时候在那家孤儿院被那样对待的事,我们也知道了,你叔叔是唯一在这里,知道你从前过往的人,而且,他也是那种回为你遭遇而心生不愤的人──你知道的吧?那家圣玛利亚孤儿院……那个神父……还有那些玩弄你的男人……”
终於看到他眉角的微微抽搐……看来……这方法奏效了…………
“你不用再替你叔叔隐瞒了,我们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你这样做对谁都没有好处,不如跟我们合作。”这样,就可以确定,到底肯芬有没有杀人……
“不要……”那是把破碎的声音,像是不会说话的孩子所发出的声音──我知道那是什麽──自闭儿。看来我把安若本人拉出来了。
“不是……不……肯……叔……叔叔……”他有典型的语言障碍。但还是听能听出他的意思。“叔叔……不……道……知道……”那双淡蓝的眼睛用怯懦但有矛盾的含著坚定的目光望著我──让我升起了久未有过的罪恶感──我不该骗他……
“你怎麽知道不是他?又怎麽知道他不知道?告诉我证据吧,法律是要讲证据的。”我知道怎麽治疗病人,当然,也懂得如何去刺激他们。冷峻的看著他,我收起我的罪恶感。声音中带著冷意,我现在就是希望他受不了。
“不……安……好孩子……不……说谎……”那双蓝眼中满是泪水,他用断断续续的语言努力的向我表达自己的意思。
“事情可不容你说一句不是就能解决的,你怎麽确定他不是的?你怎麽知道?嗯?安若.G.莱文达……”我邪笑的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与他近距离的对望,让他看清我眼中对他的恶意,左手顺势压上他的颈脉。“你觉得法官会相信一个精神病患的话吗?……安……”我已是贴於他耳边低语──真是把我的形象都赔进去了,要这样还没能知道什麽的话,我可就真是冤了。
“你不要逼他,医生,他什麽都不知道。”一把清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是贝伦。
“那我该逼你对吧?自首的人不是你吧?贝伦。”我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望著眼前那个和方才的脆弱完全相反的少年──那锐利的眼神几近可形成一把利刃杀死刚刚对安若逼供的我。
“这件事跟肯芬叔叔没关系,他只是个纯粹的老好人。反正犯人是我,要怎麽办就怎麽办吧。”
“你要我怎麽相信你?”我这是在跟他谈判吗?……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麽知道过去的事的,但我肯定肯芬叔叔并不知道,也请你不要告诉他,别的,我没有告诉你的必要吧,医生。”
说完,他站起身准备走进内室,又突然停下看向我。“医生,下次要演戏就先合好戏……你身後的那一群人那一付表情,任谁都知道你只是在说谎……还有……自首的人,的确不是我,是克鲁西法,之前会神智不清,是因为我在阻止克出现……这算是送给你吧……你比那堆子和我瞎搅和了一个多星期的医生要有建设性多了……你想知道什麽的话……自己去找吧……我在这等你……”说完,很挑拨性的看我一眼,便径直走回内室。
“你也让我对这件案子曾添了兴趣啊………………”望著他的背影,我低低的在口中呢喃……
分裂的镜面……开始各自映出它们的真实……
…………
第八章残像
走在那滑动的流沙上,
小心的捡拾这碎了一地的镜子残片,
不意却被那破碎的镜片,
割伤了手指。
鲜红的腥血伴著铁锈般的血气,
自伤口流出,
血红的液体滴落在那镜面上,
被伤害的是人,
还是那面镜子?………………
“真想不到啊……原来医生你的戏能演那麽好……”一上车,大为就对我说。
而在我没来得及去解释什麽之前,不知为何跑来和我同坐一辆车的温莎已抢先发话。
“这算什麽?想我们亲爱的Hance当年可是学校里大大有名的花花公子噢……”
“温莎.佛利亚.比提斯……”我精神状况已经快要超出可承受范围了,这个白痴还给我在这胡说八道。
“我是在说事实嘛,你本来就是那种人,一开始我同学还在猜你会不会去当恐怖分子的头子来著,结果你倒是去找了份挺正常的工作。”他似乎越说越兴起,完全无视我这个被谈论的对象的意愿。“曾经,有不少人认为你是日本还是香港的黑道的小孩呢……这个你不知道吧?Hance。”看来这个没神经真的是少根经──居然还敢问我?!
“温沙学长。”我朝他微笑──那是我学生时代所有老师教授跟同学最怕的表情。“关於这些问题我们是不是该留到私下去解决?”
这次我满意的看到他脸色微变了,马上转话题。“你刚刚说的那些事为什麽我们不知道?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真的?”
“没错,我们也很想知道你刚刚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我是指……你说的那些男人的事……”开车的乔也搭话了。
可一说到这,我就不禁来气。“你们怎麽就不会配合一点呢?害我被人揭穿。”
“你事前也没告诉我们你要干什麽啊?那到底是不是真的?”乔自路况上分神转头望向我。
叹口气……本来想等维深把资料给我之後再说……看样子现在不把事情交代清楚是不行了。“是真的,但现在还缺乏实证。但明天就会有。”我转头看向温莎。“但今晚我们大概就能知道现在握有和我们谈判主动权的那个人是谁……还有……曾经发生过在那位少爷身上的事,也能知道个大概。”
“等等,医生,你怎麽知道那些的?什麽时候知道的?你刚刚把莱文达伯爵扯下去,是不是也有证据?”乔问。
“我是今天一大清早知道的,我让莱芬斯特教授在巴黎帮我查一下那所孤儿院,结果就扯出一大堆事情。”我望著车窗外的风景,那些都很快的在眼前向後滑去,就像时间的流逝一般,无论如何都无法挽回──这种感觉通常会让我有一丝的不甘,和产生些微的恐惧感……还有一锺不安定的感觉……就像飘在半空那种无法再上又无法下去的空虚──人到底算是什麽呢?两性心理学和人类学无法给我正确而客观的解释──至少我不认为那是。以前我一个教哲学的助教跟我说过──没有答案,可能是最好的答案,维物论适合严谨而对事物有过分执著的人──那也可以说是找碴。而维心论……那大概是一种人类在过分的追求所谓真理时由於过於疲惫而该去试著相信的东西。他那时说得像是在说笑,当时我也笑了,但现在,还真有种想把所有一切都推给神与魔的冲动。
“至於莱文达伯爵……我先前是有在怀疑他,由其是当我知道他隐瞒了那个神父和他跟那位少爷的关系的时候。”我收回有些分神及开始产生虚幻感的思绪,把目光重新投在车子里的那面倒後镜上,透过镜子,我望著自己那张微显苍白的脸。“但我现在相信他跟这件事没什麽关系……当然,我并非完全排除对他的怀疑──只不过,现阶段,我相信那位少爷的话。”
“为什麽?他不是有精神病吗?”大为问──他大概以为,只要是有精神病的人,那他的话都是疯话。但如果真是这样,那又干嘛要找人来医安若呢?反正都准备不去采信他的证词的话……大为真是个有趣的人。
“他有病不代表他的话不可信,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是稳定的,当然,也是理智的,他现在完全有自我控制能力──当然,他不是安若.G.莱文达……至少……不是本来的那个他……”说话的是温莎,也好,省去我替人解说的麻烦。
但……“温莎,他已经是完全体了?”我问。
“应该是……只不过……这种程度,我看连他的本人格也知道自己有人格分裂吧……”
“能知道是什麽时候开始有吗?”
“你看我这个束手无策的样子不就知道了?”温莎朝我苦笑。“老实说吧,我们也是这两天有那麽点进展──这个个案我看都能列入教案了。”
之後,没有人再说什麽,大为和乔像是在各自想著什麽,而温莎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