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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结束) ……
第二十四卷
活祭(1)
那只小拖船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小拖船上忽然传来了吆喝声,紧接着,喇叭声,锣鼓声,声声大作。我们疑惑地观望着,谁也没想到小拖船上的人竟然敲锣打鼓起来。
强子悄声在我耳边道:“莫非我们又遇上鬼船了?”
闻听此言,我心中蓦然一紧,当年在黄河上目睹鬼船的情景又浮现在我的眼前。
“应该不是吧!哪有那么多的鬼船!”我说。
小拖船驶得近了,只见小拖船上站着十几个魁梧的汉子,中间坐着一个老太婆。这些人的服饰与一般人都不相同,他们的衣着很明显是少数民族的服饰。衣服以黑色为主,腰间系着一条围裙模样的明艳腰带,头上包着黑色的头巾,看上去阴森森的。再看中间那个老太婆,她的服饰基本上与这些汉子的服饰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头巾上还有一个如同鹿角般突兀的帽尖。她的皮肤皱巴巴的,整张脸凹陷下去,看上去应该很大年龄了。在小拖船的最前面有一个十字形的木架,木架上绑着一个高大的中国男子,那个男子神色惶恐,五官扭曲在一起,看得出来,他很害怕。
阿彪问阮万千道:“这些是什么人?”
阮万千面色有些难看,“这些是黑苗族的人,中间那个老婆子是他们族的巫师!”
强子道:“黑苗族不是云南那边的少数民族吗?”
我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越南北方的许多少数民族,都是当年从云南那边翻山越岭移居到越南的,所以他们的服饰甚至是生活习性都和云南这边的少数民族大致相同,想必这黑苗族就是当年云南黑苗族的一个分支。”
强子不解道:“他们押着那个男人要去哪里?”
阮万千道:“应该是进行某种祭祀!你们不知道,黑苗族的巫术在我们这里是出了名的邪门,所以我们这里的人一般都不敢招惹黑苗族的人,怕惹祸上身!”
我点点头,“自古以来,苗疆一带就以蛊毒著称,到得后来越传越神,但却没人亲眼目睹过,今儿个听你这么一说,看样子苗族的蛊毒是真实存在的。”
活祭(2)
阮万千道:“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二十年前,我还没有发迹。有一次,我和一个兄弟带着两包毒品到云南,为了节省脚程,我们决定抄近路。不幸的是,我们竟然在无意中闯入了黑苗族的禁地。那是一个漆黑的深夜,我们在茂密的森林里胡乱穿行着,走着走着,我们来到了一棵粗壮的大树干下面。我正准备坐下休息休息,就听得我兄弟在叫我,万千,你看这是什么?我转过头去,只见那是一棵奇怪的大树,怎么说呢?那棵大树的造型像是一座宝塔,大概有十多米高,分为九层,每一层上都放着九个烧黑的死人头骨,那九个死人头骨在黑夜里,竟然泛着暗红的光。我的兄弟以为那头骨是件宝贝,想也不想,伸手便取下一个头骨放在包里。我想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不过片刻的工夫,他的整只手掌变得一片乌黑,跟墨汁似的,然后那股黑气沿着他的手臂迅速蔓延,他惊恐地倒在地上,五官极度扭曲,七窍里不停地涌出血水,他的两只眼睛里仿佛有两族墨绿色的火焰在跳跃,然后只听滋滋声响,他的身上竟然冒起了缕缕黑烟。当时我被吓得傻了,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眨眼的工夫,我的兄弟已经变成了一堆焦碳。我不敢再待在那里,转过身没命里逃进了丛林,回来之后,我才听人说,那夜里,我们遇到的是黑苗族的九骨妖塔!”
我们听阮万千讲得脊背发凉,大千世界,真可谓无奇不有,也不知道这些事情怎么会如此玄奇。
小拖船行驶到青铜大鼎下面停了下来,木头架子上的中国人忽然看见了河面上那个女人的残尸,吓得嗷嗷大叫,眼泪都蹦了出来。
阿彪道:“看来这人和那死去的女人是一伙的,难道他也是北洪门的人?”
强子道:“先前我们就听说有一批北洪门的人紧跟着我们到了越南,莫非指得就是这几个家伙?如果真是他们,看来他们可是倒大霉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得罪了黑苗族。真是老天有眼,这样一来,倒省了我们不少力气!”
两个黑苗族汉子从腰间抽出两把雪亮的苗刀,苗刀闪着寒冷的光,映照得那人的脸,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中间的老婆子忽然站了起来,叽哩呱啦不知在说些什么。
活祭(3)
我问阮万千道:“你能听懂她在说什么吗?”
阮万千道:“能听懂一点点,她大概是在说,这几个家伙得罪了黑苗族的神灵,所以必须遭受神灵的惩戒!”
忽听啊地一声惨叫,一个黑苗汉子扬手一刀划在了那人的右手腕上,殷红的鲜血喷薄而出。站在一边的汉子也扬手一刀,那人左边的手腕也被刀子划破了,大量温热的鲜血涌将出来,滴落在甲板上,木架上的人面如死灰,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死去了一般。
老婆子走上前来,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念了几句咒语之后,拔开瓶塞,将瓶子里的黑色粉末洒在那人的手腕处。惨叫连连中,那人的手腕处升起缕缕黑烟。待得烟雾散尽,我们惊讶地发现,那人的两条手臂只剩下两条乌黑的手骨,其状惨不忍睹。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幸好阮万千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们惊惧地看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切,连大气都不敢喘,时间仿佛在此刻变得很慢,很慢,几乎都要凝固了。我感觉背心已经被汗水给浸湿了,这样的画面,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了。
老婆子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四个黑苗族壮汉从船舱里推出一个奇怪的金属架子。一个汉子使劲摇了数圈架子上面的把手,架子的前端蓦地弹出一根长长的渔竿。那渔竿乌黑发亮,像是精钢锻造,渔竿上有十数个尖利的挂钩,发着冷冷寒光。
两个汉子上前将木架上那人给扶了下来,然后又上前两人,他们抓着那挂钩,噗嗤扎进了那人的脊背。他们的手法很是熟练,那种感觉像是在有钉子的案板上钉鱼鳅。不一会儿,十数个挂钩全都穿进了那人的身体,那人浑身血淋淋的,差不多和死人无异了。
那老婆子走到拖船的最前端,双手举过头顶,做出一个古怪的手势,然后单膝跪下,仰望着那青铜大鼎,口中喃喃有词。后面的十数个汉子也跟着他做出同样的姿势,单膝跪下。老婆子每念一句,他们便跟着念一句,神情肃穆。
我们心下已然明了,阮万千说得没错,这些黑苗族人确实是在进行祭祀仪式。在幽邃的暗河上,一艘破败的小拖船,一个悬空的青铜大鼎,十几个黑衣装束的苗族人,一具漂浮的女尸,一个垂死的男子,这样的画面端得是鬼气森森,恐怖莫名。
活祭(4)活祭(4)
听着他们念咒的古怪声音,我们只觉头晕脑涨,心中没来由一阵烦恶。
半晌,老婆子率先站了起来,但见她双臂一展,一团幽蓝色的火焰倏地出现在她的手心里。然后她双手一扬,那团幽蓝色火焰蓦地炸裂开来,变做许多团蓝色小火焰飘浮在水面上,折射出一种迷离鬼魅的色彩。
两个汉子一左一右地站在那奇怪地金属架子旁边,抡开胳膊使命摇着架子上的把手。吱呀!吱呀!吊着活人的渔竿慢慢地升了起来,越升越高,越升越高,直到超过青铜大鼎的高度。渔竿前面的那人如同一具干尸,在半空中摇来晃去。
老婆子仰头对着那青铜大鼎不知说了些什么,就见一团黑雾从大鼎里蓦地升腾而起,将那人包裹在中间。片刻之后,黑雾散尽,那渔竿上就只剩下了一副惨白的骨架!
啊!藏在这青铜大鼎里的到底是何方妖孽?!竟然在一瞬间就将这人吃得干干净净?
眼见此等恐怖情景,我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那些黑苗族的人听见我的叫声,尽皆转过头来,他们的目光如刀子一般锋利。
阮万千面色惨然地望着我道:“这次我们都被你害死了!”
老婆子手腕翻转,几朵幽蓝色的火光旋转着飞过来,瞬间照亮了我们的藏身之处。但见老婆子脸色大变,冲着我们厉声嚷嚷。突突突,小拖船掉转船头,向我们飞快地行驶过来。
我们刚才见识了这黑苗族人的残暴祭祀,哪里还敢怠慢,阮万千猛地扑到蒸汽机上,轰隆隆地发动了小舢船,顺着水流向下游逃去。
两只船在暗河上你追我逐,我们船上的人不多,吃水浅,行驶的快。但他们的船只发动机比我们好,一直掉在我们船屁股上,突突地响着,闹得我们心肝乱跳。两只船各有优劣,一时半会儿相持不下。
“不好!”
只见黑苗族四个壮汉不知从哪里弄来飞爪,扬手一甩,四个飞爪全都落在我们的船尾上,将我们的船牢牢抓住。小舢船一时停滞不前,后面的拖船趁机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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