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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幺就是无法对他说“不”?这两年他归纳出一个结论,在这世上有些事,是无法套用逻辑去解释的。
有些人,你怎幺看怎幺讨厌,连他张口呼吸的动作,都能引起你的反感。
有些人,虽然众人都异口同声地说他坏、说他糟糕,甚至自己也有同感,偏偏就是戒不掉他。上一秒
钟被他几句话气得半死,下一秒钟听到他可怜兮兮的央求,便心软地饶恕了他。
谷洋啊谷洋……碰上你,是我张仁善此生最大的失算!
仁善无可奈何地随便套上件软呢睡裤,站起来说:“我看你这几天都没有买菜吧?冰箱里面除了啤酒
和一些吃剩的下酒菜以外,什幺都没有。我只能就现成的东西随便煮煮,味道我可不挂保证对了,乾脆
叫外送披萨吧,省事多了。”
“不行。”
谷洋支起一肘撑著脑袋,活像个古装戏里的大老爷般,颐指气使地说:“这几天我可是一个人乖乖在
家等你,我忍耐了这幺久,你好意思偷工减料吗?不管你端什幺东西出来都行,我早饿得分不出好坏,一
定会全部吃光光的,你别担心。”
明明是最无理取闹的人,还说得一副很伟大的样子。仁善啼笑皆非地应道:
“是、是,大老爷,就请你稍等一下,小的即刻照办。”
“这才像话。”
还给我玩真的咧!仁善假踹他一腿,警告他别太得寸进尺,跟著他扬起笑声,走向厨房。
“饭……冷冻库应该还有吧?OK!有这些东西,勉强能凑合出炒饭。”
找出紧急存粮的肉酱罐、冰箱中被冷藏一周而有点萎靡的胡萝卜与莴苣,加上两、三颗鸡蛋和冷饭。
备妥这些食材後,仁善利落地在厨房中做著下锅前的准备工作,客厅的电话铃声突然漫天响起。
自己现在手边没空,正想叫谷洋帮忙接个电话时,仁善便瞧见他仅穿了一条四角内裤,自动自发地晃
出来。嘻,改天得好好地糗糗他,现在是越来越有欧吉桑的架势了,仗著两人认识久了,常以一副邋里邋
遢的模样在客厅混上一天也满不在乎。那些爱慕英挺帅气的“谷副驾”的人,看到他现在这副德行,不打
退堂鼓才怪。
“喂,你找谁?”
站在开放式厨房里,仁善刀法精湛地切著胡萝卜丁,看著谷洋在另一头讲电话。
“……他还没回来。”蓦地,谷洋脸色一沈,道。
仁善停住手。“是谁打来的,谷洋?”
撇撇唇,将话筒拿离耳边,他远远朝著话机吼道:“哈,我就是小气、我就是不成熟,那也不乾你屁
事!”
接著他没好气地把电话抛给仁善说:“是你的前妻,宋陵。叫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在那边啰哩
八嗦,耽误我们吃饭的时间!”
接住无线子机,苦笑著,向电话里的人说:“我是仁善,刚刚不好意思了,阿陵。”
‘拜托,乾幺由你来道歉?那种野蛮人,我劝你还是快点跟他分手算了!’彼端的清丽女声忿忿地说
:‘我不过是开玩笑地说了句“你打算缠著仁善到什幺时候?”,他就抓狂了。这人平常自己说话过分都
无所谓,就不能容忍别人调侃一句啊?三岁小孩的修养都比他好!’
仁善都还没回答,埋伏在旁边的谷洋就抢先朝话筒嚷著:“诅咒他人恋情还当成是笑话的八婆,该检
讨自己的神经有没有问题!要不,我也祝福你和芙渠早日分手好了,你这个爱抢人老婆的蕾丝边恶婆娘!
!”
‘仁善,帮我撕烂他的嘴,痛揍他一顿!’宋陵气呼呼地说:‘最好打死他,我乐意到法官面前认罪
,只要能为民除害,我高兴被捉去关一辈子!’
唉,隔著电话线也能吵起来。仁善不懂为何前妻与谷洋会这幺“不对盘”?或许是因为他们两人都属
於“强势”性格的人,一样好胜、不服输,也都是喜欢主动出击胜过被动防御的人种。不过每次、每次被
卡在他们之间做夹心饼乾,上演同一出戏码,扮和事佬,仁善也很伤脑筋。
‘也不想想,没有我和芙渠的事在先,今日他去哪里捡到你这个度量这幺大、这幺温柔体贴、好脾气
的情人包容他?他没包份媒人大礼感谢我们就算了,还想装出被害人的样子?哼,笑掉人家大牙!那个笨
蛋!’
余怒未消的,宋陵道:‘怨我拐跑他老婆,怎幺不检讨自己当年对芙渠有多恶劣、冷淡!让老婆跑了
,该怪谁?他自己!’
不晓得有没有什幺好法子,能让这两个人……不敢奢求他们变成换帖至交,起码也要能和平共处吧?
“阿陵,请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介意他说了什幺。你今天不是为了和谷洋吵架,才打来的吧?”
和芙渠商量看看好了,她应该也和自己一样,不想继续当这两人之间的缓冲泡绵吧?
‘被那家伙一搅局,差点忘了。我是来恭喜你的,我都从芮妮那边听说了,你在米兰获得对方很高的
评价对不对?真不容易耶,亚洲造型师能成功打入他们圈子的没几个。你终於能登上名美容造型师的行列
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没问题的!’
她兴奋高亢的音调,使仁善不禁露出温柔的微笑。能有一个真心为自己喜悦的朋友在,比任何人的“
评价”都令人高兴。
“谢谢你,阿陵。没有你介绍芮妮给我,我也没有这次出国见识的机会。这次的经验让我获益良多,
这都是托你的福。”
‘……傻瓜,仁善,跟我客气什幺?我们之间的交情就和兄妹差不多,我不帮你要帮谁?况且真正帮
助你的,是你自己。没有实力,外界再多的帮助,也是扶不起的阿斗。一个人自身的实力胜过任何赞美、
雄辩,我以你为傲,仁善。’
“好了、好了,别再捧我。你要害我脸红了,阿陵。”
‘人家说近朱者赤,怎幺你和谷洋交往这幺久,还没学会他的厚脸皮啊?真没出息耶!这年头要懂得
“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在社会上才不会吃亏,知道吗?以你的本事,照理讲,早该在美容界扬名立万
、执牛耳於一方了。’
“现在的生活,我很心满意足。一名单打独斗的造型师,能拥有固定的好顾客群,有张三个月内都排
满的预约表,既不愁吃穿,还可小有积蓄,最重要的是能做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有时间和自己喜欢的人在
一起……”讲到这儿,仁善瞥了谷洋一眼,幸福地笑说:“夫复何求?”
宋陵沈默片刻後,说:‘……说得也是。最近我也在思考著,该不该减少模特儿的工作量,转向我以
前一直很有兴趣的服装设计。你也知道的,模特儿的工作生命都是有限的,即使现在忙得不可开交,不代
表日後也可以。早晚我都得放弃靠“脸”过日子的方式。那幺,先一步为将来作准备,也没不好。而且,
我一直都想找更多时间陪陪芙渠。你觉得呢,阿仁?这幺做会不会太冒险了?她会赞成吗?’
“我想,无论你作出什幺决定,芙渠都会站在你身边的。你就安心、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他语
调柔和地安抚宋陵的不安。
纵使对外的性格强悍,骨子里宋陵还是有著想依赖谁的脆弱。这时,仁善就摇身一变为可靠的大哥,
不分时地,随招随到地给她所需的支柱。
‘呵呵,有你在真好。阿仁,未来不管发生什幺事,你可别抛弃我,一定要罩我,好不好?’
细心的仁善注意到她语气中微妙的变化,恍悟今天这通电话并不单纯是为了“道贺”而来的。这幺缺
乏“信心”的口吻,在宋陵身上很罕见。
“你有什幺其它的烦恼吗?阿陵。要不要说出来?有没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真是什幺事都瞒不了你耶……’有气无力地笑笑。
仁善耐心地等她自己开口。
但宋陵却说:‘现在还不到向你求助的时候,要是真有这需要,到时就麻烦你喽,阿仁。不多说了,
掰掰!’
“咦?喂,阿陵……”
嗡嗡声飘荡在耳边,望著断线的话筒,仁善忧心仲仲地蹙起眉头。
“喂,电话都讲完了,还发什幺呆呀!”谷洋戳戳他,问道:“那女人到底说了些什幺?把你的魂都
勾走了!”
抬起脸,仁善若有所思地盯著谷洋。“你不会刚好从芙渠那边听到什幺消息吧?”
“啊?你嘛帮帮忙,明知道我最讨厌藕断丝连的关系了。和她离婚後,我们根本没有再联络的必要。
我们两个又不像你和宋陵,婚前就已经是老交情的朋友。”谷洋拱起眉,理所当然地说:“谁有那幺多美
国时间,去管离了婚的老婆的闲事啊!”
我想也是。仁善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顺口“问问”而已。因为他真的满担心宋陵最後表现出的“不
寻常”态度。如果不是什幺大问题就好,怕就怕……
“嗳,你怎幺又呆住了?你不会忘记我在等饭吃吧?”
仁善摇摇头,一叹。
“就算天现在要塌下来,你一定会叫我不许跑,先把饭煮好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