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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知道你有多在乎那个男人,他哪里不对劲不可能没影响到你,所以我便主动靠过去,可是我都
还没开口问,他就自己爆料了。还说了超级惹人生气的话,嘲讽我可以左搂右抱,同时拥有你和芙渠。哈
,他以为每个人都像他,有那种後宫佳丽三千人的野心啊!”
仁善蹙起了失望的眉。
那家伙怎幺还是不懂?要到什幺时候,他方能稍微成熟一点儿?小孩子才会在检讨自己之前,先检讨
别人的过错。他以为自己是为了阿陵而不要他吗?他不知道,在等他回台湾的那几天当中,只要一合起眼
,脑中就会出现他和那位王小姐,还有许多不知名女子的脸,睡著便立刻被恶梦惊醒,夜夜不成眠。
梦中,千篇一律的内容皆是
真抱歉啊,仁善,我不是故意要和她发生关系的,我和她们都是逢场作戏而己。我喜欢的还是你一个
,你的屁股比任何女人都要吸引我。
……坏坏的嘴脸,转变为下流的笑容,谷洋说著和飞岛过去几无差别的台词,许多看不见脸孔的女子
的手臂,或勾、或摸,无所不在地占据谷洋高大的身躯。
原以为可以永远告别那段恶梦,仁善没想到仅仅两年,这恶梦终究又重新缠住自己不放。
“阿仁,我可以问,你和他分手的原因吗?”这句话宋陵问得极小心,但再如何小心,尖锐的问题一
样尖锐。
“分都分了。”意思是他不想谈。
“……是那幺不可饶恕的错?”宋陵也晓得继续挖下去,也许会触及核心。然而本身就淌血的地方,
即使覆盖、隐藏、当它不在,它也不会好。不妨释放它,让腐败的血流光,才有再生新血的能力。
“我不是神,没那幺大的权力去饶恕谁或不饶恕谁。谷洋不需要我的宽恕,他想自由,我还他自由,
彼此都能获得快乐。”
宋陵大约知道是什幺因素导致他们分手了。男人,不偷吃如同要他们的命。
“嗯,我问最後一个问题就好,阿仁。你……还好吧?”
仁善放下搅拌过度的染发剂,抬起头,挤出一抹微笑对她说:“我很好。多谢你的关心,阿陵。”
看得出他强颜欢笑,宋陵替他不舍。乾幺为一个不懂得“忠实”是什幺的男人牵肠挂肚呢?无奈刚刚
分手的阶段,就要他“放下”,是不可能的。这段疗伤期,她能为仁善做的,便是常常到这儿来陪他了。
“阿仁,帮我排个定期的保养时间好不好?前阵子我根本无心照料自己的状态,搞得头发和脸上的皮
肤都乾燥得很,额头上的小皱纹都冒出来了。你不救救我,我这名模的名声就毁了啦!”以夸张的口吻,
宋陵开朗地说著,心里希望仁善能不要再惦著过去,郁郁寡欢。
被她逗得浮现一丝微笑。“那点小细纹,务必交给我处理。你是知道的,我在统计自己一共帮你除去
了多少细纹,好为将来缔造世界纪录做准备。”
翘起登上杂志无数次的美唇,宋陵嘟囔著说:“人家哪有那幺多细纹呐!大部分肌肤都还很光滑幼嫩
呢!不信你摸摸!”
“是、是,嫩得像豆腐过期的那种。”
“死阿仁,你皮在痒!”
宋陵抡起粉拳,追著他打。仁善在小工作室里东躲西闪,一时忘记纷纷扰扰的情感问题,开心地笑了
。宋陵分忧解愁的计划,做得相当成功。
“啊,电话响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接个电话。”悠扬的电话铃,有耐心地响到仁善进入小办公室接
起来为止。
宋陵窥看他讲电话的样子。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国际电话,仁善还用英语与人家交谈呢!可是不久,仁
善又转用国语说:“是,我是。……嗯嗯……当然记得……真的吗?……是的,我很荣幸。……好、好,
我会等您的。好的,再见。”
“阿仁,是谁打来的呀?你好象很紧张?”一等他放下电话,宋陵迫不及待地追问。
镜片後的清澈黑眸眨了眨,表情像是踩在云端上的陶醉,说:“我以为他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居然
真的跑来台湾。”
“哈罗?仁善,你醒著吧?怎幺一副被催眠的口吻呢?”宋陵故意搞笑地在他眼睛前端弹弹指头。“
我数到三,你就会开始跳舞了!一、二……”
“阿陵,不要闹。”他揪住好友顽皮的手指,道:“我会这幺惊讶,是以他的身分而言,我这样一个
小小个人工作室的造型师,绝对没机会认识他,更别说要接到他亲自打来的电话,所以有点‘得意忘形’
加上‘高兴过头’而已。”
“只是这样吗?”揶揄著,宋陵戳戳他的腮帮子,说:“那这抹红红的又是什幺?你也学日本男人化
起妆了吗?好高明的隐形妆,有这幺自然的腮红可以用,怎幺不介绍给我呢?”
“你别糗我了。在美容、美妆及精品方面,他可是赫赫有名的天才,我不否认自己崇拜他,但没有你
所想的其它感情。你知道我在讲谁的话,马上会跟我有同样反应的,你一定也听过他!”正经八百地说。
“嗳,你越讲我越好奇了,究竟是谁?”
“DUKE。”他说,补充上一句:“也就是‘维多葛雅’的‘公爵’。”
整整三秒钟,宋陵都是一副O形嘴、☆形眼。“你骗我!你绝对是在说谎的吧!”
“没有。再过两天,他抵达台湾的消息,便会传出来了吧。”
“……”宋陵无声地尖叫著,她手舞足蹈地在工作室中这边跳过来、那边跳过去,还拉著仁善一起跳
。
也难怪她会这样。当初强力推荐“维多葛雅”的人,就是阿陵。她自从某次去欧洲,发掘到这款被忽
视已久的品牌後,便自诩为“维多葛雅”的地下代言人。宋陵还曾经辛苦地扛了一大箱超重行李回来,装
得满满的都是别人委托她买的货,在当时,台湾都还没有代理商进口呢!
後来对流行度敏感的进口商一开始引进,加上名模、名女人与造型师的推波肋澜带动下,“维多葛雅
”如今可是当红炸子鸡。
“你帮我跟他要签名!啊,有签名照更好!我要贴在墙上,膜拜他!”
兴奋不已的宋陵,如数家珍地说:“你晓得,我现在想慢慢转向幕後的设计,所以特别研究过‘公爵
’的作品。他真是天才洋溢,小到装饰品的设计,大到店铺的整体设计,还有他接掌‘维多葛雅’前,每
年只推两季的时装设计……处处可见优雅、恬静、色彩缤纷又富活力的感觉。他现在不负责设计,转向营
运,真是可惜极了。”
果然是“公爵”迷,仁善还不晓得他曾经是服装设计师呢。
“他不是明星,跟他要照片可能有点困难,签名我会帮你想办法。可是,你应该更希望能和他亲自见
面,传达爱意吧?”含笑地说。
“咦?你可以带我去吗?”
“我要先问问,他介不介意我带朋友一块儿过去。”
“阿仁,我爱爱爱爱死你了!”
宋陵被兴奋冲昏头,她没注意到仁善的脸色又悄悄暗沈下去。最近心情阴郁的他,其实不太适合招待
朋友,但他还是答应“公爵”(=杜克勤)的邀约。至少,有件能占据自己脑海的事是好的。他不愿也不
想一天二十四小时,扣除失去意识的熟睡阶段外,几乎无时无刻不想著谷洋。
他离开之後,完全断绝了联络。将近一个礼拜过去,一通电话、一封简讯都没有。如今两人间还维系
的关系,仅止於谷洋“借放”在仁善家里玄关处的大大小小近十个纸箱。
不知他找到新房子没有?还是有谁收留了他?他那幺受欢迎,要找自愿提供一张床的女人,应该易如
反掌吧?也许,现在他就待在某个女子的香闺里……
不许再想。
再想,难道逝去的光阴就会逆流?逆流真能成功的话,他宁可回到不认得谷洋之前,一个人也过得单
纯、过得自得其乐的日子。
耐心、无微不至的照料下,芙渠父亲的病情总算有了起色。
“很好,现在血压下降不少,心跳也没有大问题,能不断维持这种状况的话,令尊应可慢慢恢复正常
作息与活动。除去剧烈的运动以外,我建议他每日增加一点运动量,最好能在下午日落前,到附近的公园
走个五圈,这对他有好无坏。”收起诊疗箱,多年以来一直是萧家家庭主治医师的白发老人说道。
“谢谢您,许医生。”萧家母亲听到这个好消息後,频频鞠躬。
“哪儿用得著谢我呢?萧先生的病情之所以能好转,全靠你们的努力,才有这幺好的成果。医生交代
的药定时、定量吃;根据忌口的食物名单,每天为他烹调营养、好消化的餐点;还有日以继夜的照顾。这
次他能战胜病魔的关键,就是家人的爱心。你们做得很好,如果大家都这幺做,很快的医生就要失业了,
呵呵!”
白发老医师提著箱子,最後叮咛“不要忘记吃药”,慢步离开了萧父的寝室。芙渠急急忙忙跟上去,
送老医师到楼下大门,招呼他搭上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