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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望着草莓和我的房门。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为什么我会有不止两个人的感觉呢?
『我等一下要打电话给医生,说说这次发生的事情。我们现在压力很大,融合应该要暂时停止才对……』
关上房门前,我听见草莓自言自语地说着。
☆☆☆
出事现场的鉴证报告出炉,死因单纯,意外坠楼。
我再度回来已经是好一阵子后的事情,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晓得时间已经到了冬天的尾端。
草莓累得走路摇来晃去。『我要去睡觉了,接下来你来顶。』
然后她把我推出去。
在我失去意识的时候,我们已经回到家,行李箱摆在衣柜旁,衣服早巳整理进去柜子里,看来回来挺久了。
按了按荧光表,绿色的小矮人开心地跑出来跳舞。二月十五日下午三点四十分,冷风从窗户灌了进来,我由床边的窗户 探出头去,外头没什么太阳,但刚下过雨,空气中有水的味道,很干净,而且视野良好。
我好象死过一次又复活那般,身体好轻,堆积在体内那些丑陋、痛苦、愤怒都随着之前的爆发而清除得一乾二净。
忽然想起应该跟草莓谈谈另外一个人出现的可能性,但敲了几下她的房门,她给我的响应是:『本姑娘现在很累,停止会客!』
我笑了,这么长的日子都她一个人独撑,难怪会累。
敲门声传来,魏翔打开门,探头入内。「草莓,你说的那家店没卖草莓蛋糕了,我买了千层派,这个看起来也挺好吃的。」魏翔提着蛋糕店的纸盒子念了声,然后抬起头来看我。
「草莓?」见我没响应,他又喊了一声。
魏翔肯定不知道我回来了,看着他那蓬松的头发和等着我回答的呆滞神情,我突然兴起捉弄他的念头。这一定是佐弥留下来的某个部分,佐弥偶尔喜欢捉弄人。
「我先换衣服。」我学着草莓的声音。
魏翔皱了皱眉头。「你感冒吗?声音怪怪的。」
果然,还是不太像。草莓娇滴滴的女孩声调不是我这个男人轻易模仿得来的。「大概吧!」我说,然后打开衣橱拿了草莓买的白衬衫出来。
在我当着他的面将睡衣撩起的时候,门砰地立刻被关上,我看着衣橱门板上的镜子,嘴角弯起了微笑。挺好玩的。
草莓的白衬衫剪裁合身,一穿上去,我就惊觉自己怎么瘦成了这付模样,透过棉质布料,似乎都可以看见自己的肋骨,好象营养不良的人。
衬衫上头开了几个扣子,露出胸膛,接下来的也都故意扣错。袖子往上折了几次显出手臂,反正室温比外头高,我索性再穿上黑色短牛仔裤,就这么走到客厅去。
魏翔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先是有些疑惑,而后又不确定地转过头看电视。
我坐在他斜对面的沙发上,拿了一块千层派放到嘴里吃,双脚曲起撑住桌子边缘,以舒服的姿势边吃东西边看电视。双腿偶尔还会左右摇晃摇晃,嘴里哼着歌。
魏翔的视线只要轻挪便能看到我,或许他还能从我短裤下头的缝一路看进大腿深处。
他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声,见我没打算收敛自己的态度,便开口说:「草莓,吃东西的时候把腿放下好不好?」
「好。」我简单应了句。
接着我假装要拿遥控器,爬起来让身体横过桌子,不经意地擦过魏翔的手臂,然后趁机来个重心不稳,跌在他大腿上,手掌往他腿间敏感的突起物压下去。
魏翔闷哼一声整个人弹起来,整张脸惨青,连忙把我拉起来,推到旁边去。
我装出惊讶的表情,看着自己的手掌,然后吐了吐舌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魏翔有些窘地大腿交叉而坐,盖住刚才被我碰到的部分。
一定站起来了。我偷偷笑着。
「你要不要去厕所啊,」我问他。 「阿满不在,你一定……呃……就是你知道的那个。我不会介意啦,你当我不知道就行了。」
魏翔的脸慢慢地红了。看在我眼里,真的觉得他好可爱。
「吃你的蛋糕,不用管那么多!」魏翔的语气有些躁。
「对了,婉婉呢?」我笑了一声,不打算继续捉弄他了。我用原来的声音开口讲话,但他可能因为太过紧张,幷没发现我有什么不同。
「在她家啊!」
「我打个电话给她。」拿起桌上的无线电话,我拨了婉婉的手机号码。
「喂?哥啊?」婉婉接起电话。
「嗯,还好吗?」我柔声问道。
「还好。」她也不像我昏过去之前那么紧张。「对了,我前阵子问你的那件事,有答案了吗?」
「什么事?我忘记你问过我什么了?不好意思。」我搔了搔头,她问的人应该是草莓而不是我。
魏翔狐疑地转过头来看我,他将我从头扫到脚再从脚扫上头,似乎已经发觉我不是平常和他一起吃蛋糕看电视的那个女孩子。
「阿满?」他试探性地问着。
我边讲电话,边对他微笑点头。
「你醒过来了!」他睁大了眼睛露出兴奋的神情,在沙发上转了个角度就往我这里扑过来。
我摸摸他的头,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要他安静。
他由背后抱住我,我们两个倒在沙发上,紧贴着彼此,距离相近的程度,足够让我清晰感觉到他胯下越来越坚挺的硬物。我有些不自在地想挪开,但却差点掉下沙发去。
他紧忙将我拉回搂住,而后耳朵靠了过来,似乎也想听听婉婉正在跟我说什么。
「就是一起去日本的事情。」婉婉说:「我打算回日本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妈妈已经点头了,她赞成我的决定,我猜你或许也会想离开这个地方,一起去散散心也好,不然留在这里,我总是感觉他还会来找我。」
「日本啊……」我思考半晌。「我过两天再回答你吧!」
因为魏翔现在勒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日本这两个字令他不愉快。
「两天后你可别说又忘记我问过你什么了。」婉婉笑着。「哥,你的健忘症很严重耶,有没有打算去看医生?」
「有啦有啦,在看了。」我回答她。
接着我们两兄妹又聊了些有的没的,互相安慰对方日子总是要继续过下去,而后才依依不舍地道过再见,挂上电话。
我把无线电话放回桌子上,魏翔仍抱着我不放。
他这个人,有时候处理事情很成熟,有时候却又像个大小孩一般。我拍了拍他的头。「快断气了。」我这样告诉他。
他松开双臂,啧了声,站起来往厨房走去,然后冲了杯热奶茶,在厨房那条狭窄的信道上来回踱步神情焦躁。
「你会跟她一起去吗?」魏翔喝着杯子里的热饮,抓了抓头发。
「你指日本吗?」我问。
「不然你以为我是指什么!」他突然将杯子用力放在料理台上,热奶茶溅了出来,他的脸上布满怒气。
「我还在考虑啊你,干嘛生气……」他这回真的吓着我了。
「为什么不生气。」他低声吼着:「这一个月来是我每天部陪在你旁边,我买东西给你和草莓吃,照顾你们的日常起居。现在你醒过来了,可好,人家问你要不要去日本,居然还说会考虑。」
他接着说:「会考虑就是想跟她去!你眼里是不是半点都没有我的存在?我等了你这么久,你先是捉弄我,不跟我说你醒了,后来又打电话给别的女人。拜托,我可是有感觉的,我……」
我没想到只是小小的玩笑会让魏翔压力这么大。也是,他向来就很容易认真的,他真的害怕我会离开他。
我内疚地走到他身后,轻轻地抱住他。「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不去日本,就算会去,也跟你一起去好不好?」我愧疚地说着。要他这么个半大不小的男孩陪我走过这段融合的过程已经万分辛苦了,他一直忍耐压抑自己的情绪,然而我却没顾虑到他的心情。
「我因为你,跟我姊请了好长的假。店里面人手不足我也不管,只想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待在你身边。你说你考虑去日本时,我觉得我就像呆子一样。你根本有没有我都可以,我却笨得以为如果你张开眼可以看见我,你会很开心。」
「我是很开心啊!」我脸热了起来。「很开心,刚刚见到你买蛋糕回来时,开心得不得了。」
「真的?」他不太相信。
「真的、真的!」我重复了两次。
「好吧,那就算了!以后别再说你要考虑去日本。」他拿抹布将料理台擦了擦,语气听起来是在勉强自己释怀。
「唉,原来你这么爱吃醋,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我说。
「才没。」他又重新泡了两杯热奶茶。
然后我们回到客厅继续喝热茶,吃千层派。
☆☆☆
「你要不要剪个头发。」晚上电视影集看到一半,魏翔突然这么问我。
「剪头发?」我打了个呵欠,有些困。
「草莓前几天问我能不能帮她剪,但我说要等问过你以后再决定。」
「我头发很长了吗?」拉了一撮到眼前瞄了瞄,发觉也真是该剪的时候。「那就随她吧,女孩子部比较爱漂亮,我太邋遢的话会让她很难过。」
「我有带剪刀上来,那就替你洗个头,再帮你修一下就好。因为我还不是正式的发型设计师,我怕把你的头发剪坏掉。」
我笑了笑。「不会啦,我看过你替爱蜜莉剪头发,还挺好看的。」
魏翔摇头。「我只修一下。等我当上设计师的时候,我再帮你剪整颗头。」
他说得好象要把我的头从脖子上剪掉的模样。
魏翔接着把我拖进浴室,在浴缸里放满温水,然后脱光我们两人的衣服,清洗干净之后,便拉着我泡进水里去。
我家的浴缸靠头躺的地方有一块很大的空间放置沐浴|乳之类的清洁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