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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草莓,十五岁,是个天真活泼的女孩子;兔子,没有嘴巴的填充娃娃,是草莓的宠物,有双红色的眼睛;佐弥,喜欢男人,自己也是男人,草莓叫他没节操的同性恋;我,阿满,在我被养父虐待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出现在我身边,我习惯简单说明我们的情况──人格分裂。
我的身体不只属于我一个人,而是大家的,我们住在同一副躯体里,是密不可分的共同体,所以有时也得避免其中一个人伤害了我们居住的环境,譬如──昨晚拐骗了男人回家,和对方大搞特搞的佐弥……
第一章
○月○日,天气阴。
……医生对我说,我不是我,我是我们。
他问我了不了解这一点?我对他点头。
他又告诉我,以后最好不要穿蕾丝裙去逛街,否则会给阿满和其它人带来困扰。我听他这样说,差点哭出来。现在最流行的就是蕾丝蓬蓬裙耶!要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一辈子穿著男生的臭裤子,医生你太残忍了……
医生最后只好说,我如果想穿的话,只可以在家里穿。
悲伤的草莓
☆☆☆
上午十点,小房间里电话不停响着。铃声持续了几分钟,在对方挂断之前,我醒过来。
我爬下床,觉得头昏眼花天旋地转,昨天是谁又喝酒了吗?空气弥漫着一股酒味,易开罐被丢得满地都是。宿醉真是让人难受。
床边的小桌子上,草莓写得歪歪斜斜的字爬满日记纸。我不小心看到一眼,想及草莓最不喜欢别人看她日记,于是替她将日记本盖上。
「喂,哪位?」我接起电话。早晨的空气有些冷,听说冷气团就要来袭,我打了个哆嗦。
「阿满,你是不是又忘了?」电话那头传来大哥的声音。
「忘了什么?」我以手腕敲了敲额头,意识还不算清醒,脑袋像被核子弹轰过一样,痛得要命。
「你跟我说昨天会回家,结果大家等你等半天也不见你的踪影。连电话也打不通,你又搞失踪。」大哥有些生气。
「啊!我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我这样说。
「你的健忘症未免也太严重。」大哥说:「快点回来啦,大家都在等你。我跟他们说你工作太多脱不了身,今天才会有空。」
「好啦好啦,你别生气。」说了些话后,我把电话挂掉。
去浴室洗了把脸,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镜子。我的黑眼圈简直比熊猫还严重,不过昨天睡得也算好,我想周期性失眠期也许就快过去了。
回到房里,我把满地的啤酒罐扔到垃圾桶里,再把窗帘拉开,打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灌进来。
「好冷……」
我似乎听见谁的声音。
我把行李箱从衣柜里拉出来,塞了几件衣服和日常用品下去。每回只要回去乡下,大哥一定要我留个把个月才准走。我得先把衣服带够。
『日记、日记,我的日记。』草莓醒了,她清脆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回荡开来。
「好好好,我记得你的日记。」我拿起她的粉红色日记本,收进行李箱中。
『谢啦!』
「其它人知道我们要回乡下吗?」我问。
『应该都知道,但昨晚佐弥硬跑去喝酒,不好意思我无法阻止他。』
「我明白了。」佐弥总是无法控制自己,他这个月已经很多次这样了。「或许下次该把他押到医生前面,让医生和他谈谈。」
『对,最好再叫医生把他给喀嚓掉。』
草莓的话让我笑出来。
我的身体不只属于我一个人,而是大家的。我们住在同一副躯体里,是密不可分的共同体,而我,有时也得避免某个人伤害了我们居住的环境。尤其是最近心情很糟的佐弥。
「好冷……」有人打了个喷嚏。
那个声音再度出现,我这回警觉了。「除了你,还有谁醒着吗?」我问草莓。因为那是我不曾听过的,属于外人的声音。我突然地紧张起来,双手握得紧紧,以免手指的颤抖太过激烈。该不会是未曾谋面的人又要跑出来了吧!自从定期看医生以来,我们已经好几年不曾发现其它人了!
『大家的房门都锁着,在睡觉。』草莓也采取了戒备状态,我们两个人都精神紧绷。
「那是新的朋友出现了吗?」我觉得我在发抖。
『也许是小偷!』草莓说。
「不会吧……」
『阿满,那里那里!』草莓突然大叫,指向床铺上一个包裹在被子下蠕动的不明物体。
我冲到门后抽出用红色奇异笔写满兔子这两个字的木制球棒,握得死紧,深呼吸一口气,冲上前去,使劲将棉被拉扯开来。
「不要动!」我装腔作势地吼了声。
棉被底下露出一副结实精壮的少年身躯,少年全裸的身体是淡淡的麦芽色,手脚修长而有力,他凌乱的卷发埋在枕头里。被子离开后他又打了个喷嚏,尚未睡醒的迷蒙双眼睁开来,疑惑地看着我。
「冷死了……把棉被还给我……」他朝我抗议着。
我身体一抖,将被子丢还给他。
草莓开始在我脑海里大叫。『有一个光溜溜的男生在我们家,我的天啊,他连内裤都没有穿!』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觉得我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好象是佐弥带回来的。」我努力地往脑袋里翻找记忆,最后记起了一点东西。「昨天我有出来一下,佐弥说谁都不能打扰他,然后就把我推回去。我记得这个男的,对,我记得他的鸟窝头!」
草莓尖叫了一声,很生气地说:『这是不好的行为,我讨厌这种事。佐弥是个大色狼,他一定又把我们的身体弄得乱七八糟了。』
「欧买尬。」我拉开自己的衣领,看到了疑似吻痕的东西。
『会不会得爱滋病啊……』草莓担心地啜泣起来。
「难怪我刚刚爬起床的时候,觉得屁股痛痛的。」球棒从我手中掉落地面,我掩面叹了一口气。「我要去洗澡,顺便检查一下状况,草莓你别跟来……」
『请你一定要洗干净点。』她哭着。
☆☆☆
洗完澡出来,少年还没醒,我不知道他的年纪,看他轮廓的模样,也许十八了吧!他的瓜子脸有着美好的线条,紧抿的双唇薄而浅红,长长的睫毛覆盖住眼睛,卷卷的黑发像棉花糖一样柔软而蓬松。
佐弥原来你喜欢这样的人啊!我心里想着,但脑袋里没人响应我,连唯一醒着的草莓也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我到厨房去煮了些白粥,他起床后应该会肚子饿吧?我想最低限度要让他吃完早餐,然后再送他离开。
只是现在的状况真是混乱极了,我该怎么告诉他昨晚和他上床的人不是我。但我想他绝对无法接受「人格分裂」这种说法,他应该会认为我只是在诓他。因为上次跟大哥坦白时候的经验告诉我,很少人会相信这种病是真正存在,而且存在在身旁的人身上。
我是我,但也是不是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身体里面还有其它人。医生说这是因为我小时候受到养父反复虐待的关系,这些人为了保护我而出现,他们是我的朋友。
第一个冒出来的是草莓,她十五岁,是个天真活泼的女孩。负责把每天发生的事情写到日记里,让我们记得在失落的时间曾经发生过的状况。
第二个是兔子。长得就也像是兔子,但它其实是填充布偶,身体里全都是棉花。它是草莓的宠物,有双红色的眼睛。草莓喜欢放它去狠K那些欺负我们的人。
第三个是佐弥,喜欢男人,自己也是男人。草莓叫他没节操的同性恋。但像今天这样把人带回家来过夜,佐弥还是第一次。
我们在身体里面拥有一个隐密地方,它存在的地方也许是在心脏后方,大概是吧,大家都在那里。以客厅为中心做扇状展开,有一个一个的小房间,离开自己房间到客厅的人,可以趴在客厅的窗户上,看到外面的世界,并同时主宰身体。
通常在客厅的人都是我,草莓偶尔会出来一下,但写完日记就回去。
佐弥偶尔也会出来,不过他出来时,常常是我睡觉的时间。
床上的少年动了动,睁开眼睛在床上坐起来。
「早安。」我坐在椅子上,对他说。「你的衣服我折好了,就在旁边。」
少年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好大的呵欠。起身时还伸了个懒腰,光溜溜地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他好一会儿才找到他的衣服,而后当着我的面弯下腰、屁股朝着我,穿起他的衣服来。
「好香,你煮早餐吗?」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他的眼睛和他的头发一样,是很深很亮的黑色。
「是啊!在厨房的餐桌上,饿了去吃吧!」我将视线由他明亮的眼睛上移开,那对眼睛好清澈,我觉得我不应该看着它们。
少年套好牛仔裤后,前往厨房用餐。
我跟在他身后,看他舀了一大碗的粥,配上我珍藏的豆腐|乳与刚煎好的太阳蛋吃得津津有味。「你和佐弥认识很久了吗?」我这样问。
少年狐疑地看着我。「佐弥?」
「就是昨天和你上床的人。」我补充说道。
「不就是你?」少年一边喝着粥一边说,还伸出筷子夹了一块好大的豆腐|乳,扔进粥里拼了命地搅动,要它赶紧融化。「这个好好吃。」他说。
「不是我。」我对他说。「你仔细想想,那个人说话有日本腔。眼睛眯眯的,好象看不清楚东西一样。」佐弥是单眼皮小眼睛的日本人。
少年想了想,耸了肩。我从他的表情上可以了解,他并不是太懂我的话。
「昨天你把我灌醉,后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少年啧了一声,嘴巴里小小声地念道:「怎么这么好吃!」他唏哩呼噜地喝完一碗粥,又替自己盛了一碗。
「你把昨天晚上的事情都忘光了?」我紧张了一下,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好了。最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