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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别人开玩笑?”
“韩仙蒂要离婚,她一定要把传票给莫根,她可能找一个人伪称是莫根,你以为莫根今天去了白京旅社,我们则百分之百知道他没有去。”
柯太太打开皮包,拿出一枝烟,放到唇间,摸索着火柴,点上了烟说:“告诉他,唐诺。”
“告诉什么?”
“有关送达传票的一切,我叫你停就停。”
我说:“韩仙蒂雇用我们,我去她公寓拿到韩莫根的照片,是近照,我看过她没有在相簿或相片上做鬼。”
“这一点没错。”孔先生说:“那些相片我也看过,相片在你口袋,和传票正本在一起,是韩莫根没错。”
我说:“仙蒂的哥哥,汤百利,他们叫阿利从堪城来——”
“从哪里来?”孔先生打断地问。
“从堪城来。”
头子有意义地看了他太太一眼,说道:“说下去。”
“阿利来协助仙蒂,他和莫根很熟悉,事实上他对莫根的友好也比他对仙蒂为多,他愿意协助我们找到莫根,唯一条件地要确定仙蒂不过份欺负莫根,他对仙蒂并不太热心,他主持公道。”
我看到胖子眼中闪动着兴趣和注意,柯太太小心地说:“够了,唐诺,从这里开始要收钱了。”
“什么钱?”胖子问。
“钱。”她说:“是用来做每天开支的,我负担一个侦探社的开支,我要付房租,付水电,付薪水,付营业税、综合所得税,我还要付——”
“对对对,”他打断话题,肥头机械地点着,绿蓝色眼珠看着白莎:“我了解,我也有自己的困难,柯太太。”
“我的职业是找消息,为了找消息要投资。”她说:“我有你要的消息,你私刑逼供我的部下,我极为不满。”
“我们是冒失了一点。”头子承认。
“我花钱才能得到消息,我不会拿来做慈善事业。”
“我对白京旅社里发生的事十分有兴趣。”头子说,又转头对他太太说:“亲爱的,你想我们是不是受骗了?”
“什么地方不对劲是真的。”大个女人说。
“我们给柯太太一百元如何?”
小美人点点头。
“两百元差不多。”柯白莎说。
“一百五十元。”孔太太对她先生说:“她不要就一毛不给。”
“算数!”柯白莎说:“就算一百五十元。”
胖子说:“亲爱的,你会不会正好有一百五十元?”
“没有。”
“我皮夹在楼上,拜托你上楼拿一下好吗?”
“从你钱袋里拿。”她说。
他用舌头润了一下嘴唇说:“柯太太,你们说你们的,我保证给你一百五十元就是了。”
“我等你去拿一百五十元。”柯太太说。
他叹口气,站起身,把睡衣的扣子解开,肚子是肥大的,白白的,松松的,一条鹿皮钱袋带贴肉围在肚子上。不断的与汗水接触早使皮色褪白,他打开钱带的一个小袋,拿出两张一百元钞票。
“没有小额票吗?”白莎问。
“这是最小面额的了。”
“我要把所有零钞凑起才能找你。”
“对不起。这真是最小额的了。”
柯白莎在皮包中探索,又很抱希望似的看着我:“唐诺,身边有钱吗?”
“一毛也没有。”我说。
她数着钱说:“我必须留五元钱付计程车,这里只有四十元钱,我只能找你三十五元,两不相欠,再不然只好请你上楼拿皮夹了。”
“好,两不相欠。”他说:“总不能为十五元钱跑次楼梯。”
“唐诺,把两百元拿过来。”她说。
胖子把两百元交给我,我把它交给柯太太,她拿出一把一元、五元、十元的钞票,由我交给孔先生。他随手交给孔太太说:“放在什么地方,我钱袋里可不要小杂碎。”他把钱袋复原,睡衣扣起,把睡衣拉直,看着我说:“是不是由赖来说?”
“由赖来说明。”柯太太说。
我说:“仙蒂给韩莫根——”
“这一段不谈,唐诺。”她说:“这有出卖自己客户利益之嫌,只要告诉他们莫根的消息,我们如何找到他。我们如何送达传票,不要告诉他们莫根情妇的姓名和地址。”
我说:“阿利告知我莫报情妇的名字,我去找她,伪称要把她牵进离婚诉讼里去,再跟踪她,她带我们到白京旅社,她登记为莫太太住进618房,我贿赂仆役头问他近处有没有空房,他……”
“是是,”孔先生打断说:“这些我们都知道,自你进白京后的一切我们都知道。”
“那你应该知道我们送达传票给莫根。”我问。
“你没有送给莫根,你送给别人了。”
“乱讲!”白莎说:“他亲自交给莫根本人。”
“在哪里?”
“在女郎的房里,在618房间里。”
孔先生与太太交换眼光;“总有地方不对头。”
“没有,一切是事实。”
“韩莫根并没有去618室,这一点我们绝对保证。”
“不要多疑,他在里面是绝没有错。”白莎说:“非但唐诺与他对话,连我都看到他。”
“怎么样,亲爱的?”孔先生转向他太太说:“我们要不要……”
“让唐诺讲完。”她说。
孔先生看着我做一个鼓励的手势。
我说:“我也租了一个房,不少人和我在一起,仙蒂和阿利也来了,赫艾玛也在。我离开他们去租了一套合身的仆役装,我拍了一份电报到西车站留交莫太太,我到西车站,等电报到,我签收了电报,在封面上写上‘寄白京旅社’。我又买了本记事本,造了些签字在上面,回到白京旅社。房里的人乱得像一窝母鸡原因是我离开,不久韩莫根就来到邻室,我换了仆役制服去敲618的门,告诉他们这是电报,他们要我从门下送进去。我自门下塞进电报够他们看到地址、姓名,但电报是在记事本中,而记事本太厚无法全部进去。我又告诉他们必须签收,他们就上当开门。韩莫根躺在床上,我正式送达传票,才完事,仙蒂激动起来跟了进来,恶言四起,但绝无问题那个人是韩莫根。”
胖子看白莎要求证实。
“没错。”她做“我也看见他,我在报上看过他照片,是同一个人。”
胖子在椅子中猛裂地前后摇动。白莎说:“下次我有什么情报你有兴趣的话,请你不要打我的手下,现在用的文明方式比较有用。”
孔先生说:“当时我不知道赖先生如此难缠。”
“我的部下个个强硬。”白莎说:“我训练他们如此。”
孔先生说:“让我与内人谈谈,我想我们可以再给点工作你们做做,亲爱的,你看如何?请你借一步说话。”
“不必。”孔太太说:“你目前做得不错。”
头子转向柯太太:“我们愿意雇用你们侦探社做一件特别工作,我们要与莫根的情妇联络,我们要问她,莫根用她的名义租了几个保险箱,我们要知道在哪里,我们要这个消息越快越好。”
“值多少钱?”柯太太说。
“每一个你告诉我们的保险箱,付两百五十元。”
“大概有几个呢?”她问。
“我不知道,柯太太,说实在的我不知道,老实说连有没有也不知道,我当然有理由相信有,几乎确信有。”
“不谈。”她说:“如此条件我可能赚不到钱。”
孔先生说:“再想想,柯太太,你已经知道那女人在那里,这不浪费你时间,韩莫根躲得好好的,他也决不会出来,他比警方聪明得多,他请他情妇给他租保险箱,可能两个,也可能四个。”
“也可能没有。”柯白莎说。
“又来了。”先生咯咯地笑着:“你那独一无二的性格又来了,是很有意思,但限制我们谈判进度太多。而宝贵的时间又一分钟一分钟的在溜走,你现在有一个聪明能干的赖先生在这里,派他出马去看那个女人,包你不花工夫就把所有消息带回来了。”
我说:“不要把我计算在内。”
孔先生说。“赖先生不要固执,你是个好孩子,你应该不要记仇,终究今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生意经。”
“不必记挂唐诺。”柯太太说:“你只与我谈条件,唐诺由我处理。”
“我们最多给你300元一个保险箱。”孔先生说。
“免谈。”
“这是最高价。”
柯白莎说:“我和韩仙蒂谈过之后,会给你个电话的。”
“我们要你现在回答。”
“你已经有了回答了。”
孔先生开始在椅中前后摇动,孔太太说:“问她韩莫根现在在哪儿。”
孔先生说:“柯太太,你已经收到我165元,你知道韩莫根在哪里,至少你可以告诉我们吧。”
她思索地紧缩她的嘴唇说道:“这个消息可能对你用处已经不大,再说这也值点钱,我这个人就是无钱免谈。”
孔先生又摇动身体时电话铃声响了:“拜托你听一下,亲爱的。”
“自己去听。”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头子用手紧握椅子的扶手,把自己举起来,摇摇地到邻室去听电话,他说话很留意:“是的,有什么事。”停了8至10秒钟,他又说:“你真确定——好,到这里来,有点事当面要你做,情况有新的改变。”
他放回话机,事前亦未说再见,摇回来,向白莎笑着说:“我现在了解你的说法了,柯太太。”他转向他太太说:“韩莫根死了,亲爱的,一个叫赫艾玛的女孩今天清晨在韩仙蒂的房间里枪杀了他。是背后中弹,当时他正准备逃离公寓。”
“死了?”孔太太问。
“死翘翘,见阎王了。”孔先生给她保证。
“这,”她说:“就完全改观了。”
柯太太说:“唐诺,走吧!”
我站起来,她关好皮包,把小腿尽可能收回到椅子底下去,两手紧抓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