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霸气书库(Www。87book。Com)txt电子书下载
这个时候,善音正托着一套干净的衣裳等在外面,见男主子上来了,忙撩开帐子走进去,伺候轻雪穿衣。
男人没有再看她,大步走出去了。
“主子,爷又欺负你了?”善音执着灯,这才发现轻雪眼角湿湿的,神情凄楚。
轻雪浓密修长的睫扇扑闪了一下,将素色衣襟拉好,望了望那串串竹琴,笑道:“他不会欺负到我的,他曾经怎样对我,我就以同样的方式双倍还他!”
黎明,蒙豪亮的天际突然放射出无数信号弹,照亮整个天空。
单手撑额的素衣女子坐在窗边,猛的被惊醒了。她撑开整个纱窗,看到幽兰坳的顶空亮若白昼,无数信号弹如烟花炸开,响彻潭底。
她走出去,看到木亭子里已没了男人的身影,只有早她一步赶到的善音站在亭子里,“主子,爷走了。应该刚走不久,这被褥还是温的。”
“我知道。”她轻应,歇下信号弹的黎明照不清她面上的表情,却见她突然素裙掀起,身子轻盈,如一只轻灵白凤往竹林那边跃去。而后歇在竹林里,迎着晨风,衣袂飞舞,长发飞扬,吹响一曲《与君别》。
这是他赠她的竹笛,是一双,竖笛在他手里,横笛上面刻有一个“雪”
字,让他搁在了她的枕头底下。昨夜他便是用这竖笛吹了一曲《双飞》,竟引得横笛鸣,惊醒了睡梦中的她。
“主子!”善音提着裙摆跑过来,怔怔望着她萧索凄楚的背影,不忍打断她。
她迎着冉冉升起的初阳,一边吹一边落泪,等到天地骤亮,笛声已呈哽咽。终是蓦然歇音,眸光凄迷,唇角溢出一丝血痕。
“主子,你流血了!”善音吓坏了,忙将刚掏出来的一封信重新塞回袖子,张皇无措过来掺她,气得跳脚,“他走了就走了罢,这样的负心汉不要也罢。”
她站在那里,凄迷一笑:“君若扬路尘,妾若浊水泥。自此一别,再无相见之日。”便是素袖一抛,横笛划出一道绝望的弧度,落入那漫天灌木里。
两日后,她经脉里的真气涌动得更急,坐在竹林里打坐,反倒气血上涌吐出一口红艳艳的鲜血来。她怕伤及腹中胎儿,试着自锁三穴,将真气全部逼入丹田,让善音吹静心曲给她听。
无奈,善音不善音声,琴技拙劣,每每弄得她愈加躁动,急火攻心。这样的心头郁结,需要时日去纾解,可是她不懂对内力收放自如,每每越是压制就越是反噬,差点伤及肚中孩儿。
最后,只能站在竹管下将自己从头到脚淋个湿透。
这日,木屋里突然传出一阵悦耳舒心的古筝曲,缭缭曲音枫散在竹林,一拨一拨钻入她的经脉,竟理顺了那胡乱蹿动的内力。她闭目听曲,渐渐的,听到了竹叶飘落的声音。
“周而不散,行而不断,气自内生,血从外润。”花面婆苍老的声音由远而至,一阵风过,那一身灰衫灰纱已立在她面前,身后跟着绿衣少女阿碧。
“多谢婆婆。”她站起身,对之盈盈拜了拜。
花面婆望一眼四周,笑道:“是谁这般顽皮,砍掉我这么多竹宝贝!”
她愧疚道:“是我砍了那些枯死掉的竹子做了浴桶,枝桠则做了柴禾。
还请婆婆见谅。”
花面婆再笑道:“婆婆并不是责怪你的意思,而是怕你伤了肚子里的骨肉……对了,婆婆这次外出,遇到了上次那个顽劣公子,没想到他一直等在上面,盼着你出坳呢。”
“婆婆。”她清眸一凛,考虑再三,终是道:“我想出坳。”
“被那个公子的痴情打动了?”花面婆微顿,试探着笑问,“不如我让阿碧接那位公子进来?”
“不必。”她摇摇头,水眸透彻,“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等心里郁结解开了,就回来陪婆婆。”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不想回来也可,婆婆可以出去看你。”花面婆恍然大悟,负手转身笑了笑,而后示意绿衣阿碧:“你带她们主仆二人出去,若在上面遇到鬼面婆,速速回来!”
“阿碧知道。”
一会,她便简单收拾了行装,与善音一起跟在了阿碧身后。
原来密道果真在那灌木丛里,不过需要循着某种五行奇门阵走,每走一步,旁边都要仔着一丛沙柳,直到走到一处黑漆漆的洞口前,那些密集的沙柳就不见了。
“这里是黑风洞,是食人潭潭底地势动荡时留下的一条缝隙。每隔一个月才出现一次,出入此洞的人需要绝佳的轻功,过洞时间越短越好,否则泥浆搅动缝隙消失,人会被吞噬。好了,我们现在不多说了,洞口开了!”
话毕,只见这阿碧一鞭子巷了不会武艺的善音,一手牵着她,脚上似生了磨轮,钻入那黑漆漆的泥洞。一眨眼功夫,只觉泥味扑鼻,疾风过耳,她们三人已站在洛城的青天白日下。
这一刻,她望着那片在夏风中扇着叶子的笔直白杨树,仿若隔世。
阿碧收鞭,嘱咐道:“莫要再胡乱跳食人潭,食人潭暗流急猛,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得救。你若想再回兰坳,就在月中十五等在这里,阿碧会来接你。”
“好。”
阿碧再不冷不热看她一眼,转身往别处飞通去,并没有抓紧时间重返那黑风洞,似是还有事要办。
善音扯扯她的袖子:“主子,我们现在该去哪?要找睿渊公子吗?”
“不找。”她只是微微蹙着眉,想起阿碧的那句“黑风洞每月开一次”,直到此刻才明白,原来那个男人很早就摸清了密道,没有即刻离去,只是在等黑风洞开启。
而他所谓的执着,也只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她说等,他便真的让她等了。她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去寻她,只知道,她是不会回去那个地方了。
傍晚,她们歇在城东一间废弃的民舍里,不敢点灯,只是脱去了几件脚寒的外衫,穿上单薄的里衣。出了兰勘,才知外面的炎热,蚊虫飞得满屋子都是,叮得她和善音大包小包。
整个晚上,外面都是铁靴整齐踏过的声音,巡夜的重甲兵一间一间的搜,害得她们躲到密闭闷热的阁楼上。她们就这样痛苦的困了一夜,而后赶着清晨的凉爽,吃了些干粮,喝了几口水,准备出城。
“主子。”等走到城门口,善音突然拉住她,突然问道:“你和爷,真的再无可能了吗?”她搁在包裹里的手紧紧的拽着,“如果爷说会来兰坳接你呢?”
她心下一寒,平静道:“我给他的条件就是让他做了九五之尊后来找我,你觉得我等得到那时候吗?你觉得,他可能会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与我在兰坳共度一生么?”
“不会。”善音摇摇头,杏眼里也有了坚决,悄悄将拽在手心的那封薄信塞回包裹里,“既然主子下定了决心,那善音从此也不离不弃,主子走到哪,善音跟到哪。”
“好,我们做一对紫衣药仙。”她窝心一笑,突然想起来不及带不走的云浅,“我们现在先不出城,去见见云浅,不知她现在过的怎样。”
“嗯。”
一路走,一路见得战火的痕迹,年轻的妇人跪在地上抱着战死的丈夫尸首悲痛恸哭,襁褓中的婴孩饿得哇哇叫,鹤发鸡皮的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哭瞎了双眼,哭哑了喉咙,一路都是哭声和被战火毁掉的房舍。昔日繁华的洛城,就这样被毁了。
她们走到用洛城府尹府邸建成的凌家军理事府,避过那一列列佩刀的甲卫,躲到府外的一棵老槐树上。她拈了一片槐树叶,吹出魔音,驱使树上一只小麻雀进去给云浅报信。
不大一会,理事府的后门就开了,云浅穿了一身蓝色带小花的缎裙,脸蛋养得皮光肉滑,正对外面张望着。
两人正准备飞下树,云浅便大声叫了声:“小姐!”这一声大得将四周的巡逻兵都引了过来。
她心中一惊,拉着善音没敢乱动,等到那些巡逻兵走了,她才牵着善音飞下树,站在云浅面前。
“云浅,你做甚么这么大声?”善音瞪了云浅一眼。
云浅牵着轻雪的手往一处僻静的巷子走,没有理会善音的大惊小怪,笑道:“小姐你没事就好。那日恰逢我出去找阿九了,一回府就听说小姐你赐了一封休书给少主,并与那睿渊王爷不见了踪影。云浅心里真是又急又喜,急的是小姐你又扔下我一次了,喜的是小姐你终于摆脱痛苦了……”
“云浅,快随我们走,主子准备带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善音抡抡垮在肩膀上的包裹,跑到巷子口见走来一群巡逻甲士,忙疾步跑过来拉云浅,“主子,寒喧等离开这里再说吧,要是让爷的人发现了,只怕又难翻出爷的五指山了……”
只是,她还没碰触到云浅的手,突觉眼前一黑,身子被人往上一提,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轻雪亦是。
醒来的时候,她睡在华软的床榻上,顶上是天蓝色的纱帐,白色流苏在随风一荡一荡。
“你总算醒了!”一道尖锐的女子厉呵声突然传来,几个箭步,有人毫不客气撩开了她的帐子,一把扯开盖在她身上的红被,“醒了就给我起来,
这里不是你睡的地方!”
那是个浓眉大眼的年轻女子,穿了一身绛紫色的男人锦袍,长发高高束起,乍一眼,很像一个俊美的公子哥,但是一出声,就破了功。
她对这个刁蛮女子的态度很不满,扯开她使劲拽她的那只手,冷道:“放开!这里是哪里?”
谁知那刁蛮女子反倒来了劲,突然一巴掌朝她搁过来,打得她眼冒金星,“贱女人,别以为晟哥哥让你睡了他的床就可以无法无天,有我箫翎在,
你永远别想做晟哥哥的王妃!”
她被打倒在软被上,捂住灼热剧痛的左脸,撑起身子:“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让你离晟哥哥远一点!”那女扮男装的萧翎一边骂,一边横眉怒眼爬上床来,想按住她再恶狠狠给她一巴掌,让她一把框住了手腕,并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