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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这就是清流的郭正通?
如果是,也就难怪他和周紫竹同年,至今还是小小偏僻地方的刺史了。
来人被太守府的家人扭得官袍都歪了,而且我看他袖口都是污迹,实在不像个样子,偏他进来也不见礼,就朝跪着的卢良扑过去:“你这个畜牲!你耽搁了多少条命在身上!要不是你。。。。。。”声音嘶厉难听。
卢良似乎比他强壮不少,一把扭住他襟口,大骂说:“郭猴子!别给脸不要!”说着用力一推,那郭正通竟摔了个跟斗,滚在地上。
我看两个堂堂地方官员居然像地痞流氓一样打架吵骂,满地打滚,一时简直无法相信。回过神来,勃然大怒,站起来一拍桌子,怒道:“你们俩给我住手!成。。。。。。何体统!”怒到一半,突然胸口一闷,竟发不大出声,头也一阵天旋地转,身子晃了一下。
周紫竹忙着站起来叫“郭兄,你们住手!”没注意到我的动静,眼看我要摔倒,突然后头一只手稳稳托住我。
我挣扎着回头一看,竟是梁王那个面无表情的年轻护卫,好像叫小屠的,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
他仍是一脸死板板的,扫了我一眼,声音平平地说:“殿下午睡醒了,命我请周大人去对弈。”一边扶我慢慢坐下。
我今天就是很不舒服,很像贫血要晕倒的症状,胸口闷,呼吸不畅,胃不舒服,只怕真是病了,幸好这人来得及时,恰好帮了我一把,免我当众晕倒出丑。
我闭闭眼睛,想缓过一口气,那俩也终于不吵了,大家都看着我。
那个奇怪的护卫扣住我的手腕,貌似搭脉,半晌说:“张大人体质太虚,最近又不曾好生饮食休息。请太守大人派人收拾出屋子,让张大人好生休养。”声音神色僵冷死板如故。
太守连忙一迭声催人去办。
我几乎瘫软在椅子上,心跳异常清晰,额上的冷汗也一滴滴渗出来,看着他搭在我手腕上的三只修长的手指,胸口一片烦闷欲吐。
锦梓独立宣言
我恍惚间被交给了周紫竹,几个人七手八脚半掺半架地把我扶到一间厢房,让我躺在床上。
真是难受得很了,人果然是很脆弱生物,尤其是病中,觉得什么情绪,什么伤春悲秋都是废话,只要能健健康康活着,没病没痛,已经是老天很给面子了。
我这次生病真不是时候,又在这种地方。
来到这个时空半年了,虽然受伤过一两回,但都有锦梓在身边,愿意撒娇赌气都不打紧,这一次……真是分外凄凉。
周紫竹坐到我床边,忧虑地看着我,一只手轻轻放在我额上,满怀愧疚地说:“青莲……张大人,对不住,只顾着……竟没想到你身体受不住,你又是受惊,又是落水,这一路也吃了很多苦,又没吃几顿饱饭,心中又有事牵肠挂肚,我竟逼着你和我一起喝稀粥……紫竹实在惭愧。”他眼中自责甚深,估计我气色也是难看得紧了。
我胸口好似压了块大石,呼吸甚是不畅,却仍勉强对他笑道:“这样至少百年后我出现在史书上……也不会太难看。”
周紫竹瞠目,我笑起来,一下又觉得胃疼,嘎然而止,喘着气说:“紫竹兄,不必理会我,你……你去和梁王殿下……对一局玩玩罢……”
周紫竹皱眉:“这种时候,哪有……”我没等他说出来,就在他放在我手边手上掐了一下,又使了个眼色。他会意,皱着眉站起来,有点不情愿地说:“如此张大人好好休养。”出去了。
然后我说要休息,把后面站着什么卢良,郭正通,太守等人都轰出去,不过一会儿大夫来了,又折腾一番,然后红凤,小绿他们也闻讯赶到,紧张莫名,忙前忙后服侍张罗起来,然后药煎好了,又要喝药,苦得我怀疑大夫是把什么熊胆蛇胆乌龟胆,飞禽走兽胆全熬一锅里了。再然后,又是人参鸡汤,又是冰糖燕窝送了来,我只求病快好,不管什么都捏着鼻子灌下去。
期间魏关流也露了面,代表他家王爷关心了我一下,但是那个扶了我一把小屠没再露面。
纷纷扰扰,劳民伤财混乱中,我无意间瞥到锦枫,在人群后头,一双眼睛一直跟着我,我吐了口浊气,柔声说:“锦枫。”
他看着我,迟疑了一下,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以表示他仍然贯彻他一贯对我鄙视和敌意,不过仍然有点忧虑地看着我。这两天锦枫沉默了许多,好像也长高了,变瘦了。
我心中痛了一下,温柔地说:“不用担心,锦枫,你哥哥他,不会有事。”
锦枫蓦然抬头看着我,眼中闪烁怒意:“你怎么知道?为了哄我么?我不是小孩!如果,如果有事,你又能怎么负责?”
我无力地闭了闭眼睛,睁开来,坚定地说:“不会有事,我就是知道。”
锦枫怀疑地看着我,不过至少没再大叫大嚷。
一直到晚上,才算忙活完,红凤想留下来给我守夜,我坚决不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大家都轰了出去。
屋子里立刻静下来。
生病话,还是不想让一堆人在自己身边待着,就像野兽们受了伤,也喜欢自个儿躲着,不愿意把脆弱东西暴露在别人面前。
我紧紧裹着被子,不知道是不是发烧了,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我咬住被子,不让我嘴边那个名字变成声音,眼睛里水分不知不觉濡湿了被头。
捂不出汗,捂点眼泪出来也不算坏事吧?
哭累了睡着感觉其实不坏,可是后半夜我真发起烧来,感觉呼吸气体都要燃烧起来,就算不看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一定是双颊嫣红。
心智还有点清明,我暗暗叹息:如果有退烧药和抗生素就好了。
从贴身地方找出那瓶九转丹,不管有没有用,先吞了一粒。
我嘴唇干得粘在一起,可实在没力气起来弄水喝,也不想叫红凤。
就像困在沙滩上只会挺着肚子翕合鱼鳃搁浅鱼。
屋子里唯一声音就是我急促沉重呼吸。
难受至极时候,似乎有液体滴在我嘴唇上,我急切地吮吸,索要更多,然后,很神奇,果然得到了更多。
我干渴得到了疏解,终于顾得上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依旧僵硬俊脸,以他身份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一个人。
他平静地看着我,面无表情地放下手中杯盏,说:“要再喝点么?”
我盯着他,点点头。
他扶我起来,喂我喝了不少,又把我放下来,然后便要站起身离开样子。
我就着他手喝了不少水,此时却慌了,来不及拭掉唇边水珠,呛了一下,一把抓住他手:“别,别走,锦。。。。。。”眼睛忧急地紧紧望住他,临时又吞掉到嘴边最后一个字发音。
他顿住,虽然近在咫尺肩膀和背还坚若山岩,总好像在胸腔里面叹息了一下,半天才转过来望着我,眼神清明。
“为什么。。。。。。你到底在。。。。。。”我压低了声音,嗓子有点发涩,问得很是艰难。什么事也不分明,我不能给他惹麻烦。
“你果然看出来了啊。”他轻柔地说,呼了口气,垂下眼睛。
到现在才露出本来声音,我被朝思暮想声音刺激得浑身颤抖了下,手里握得更紧。
他没缩回去,仍是静静看着我,任凭我握着。
我平复着呼吸,伸出另一只手去揭开他那张讨厌面具,就算再英俊,也不要这样死物盖住我最喜爱面容。
但是手在半空中被他捉住。
“锦梓。”我微微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低声对他抗议。
“我已经发誓,在我没有达到目标一天以前,不会拿下这张人皮面具。”他冷冷说。
“目标?”我有点惊慌。
“啊。”轻描淡写声音,“拥有超过你权势,可以把你握在手心那一天。”
我结舌,惊讶地看着他。
他伸出手捏住我下颌和脖子,拇指轻轻抚弄我肌肤,目光在我面上流连搜索,声音平淡中好象带着很深戾气和压抑:“虽然迷恋你,也没有办法忘掉你是我灭门仇人。张青莲,我绝对。。。。。不会再做你娈宠。”
我更加惊讶地看着他,他一只手溜进我被子里,冰凉,我一个机灵,浑身发抖。
他却毫无顾忌地在我身上摸索。
“以前我已经死了,我要用新身份为梁王殿下效力,赚到锦绣前程。”他用近乎阴狠声音说,“有一天一定会超过你,我会把你变成我娈宠,你对我做所有事情我都会加倍奉还。。。。。。”
他声音压抑着激动颤音,眼神却异样清澈平静,深深对着我眼睛,好似催眠一般。他朝我俯下脸来:“我现在身份,你最好忘掉,反正,你也没法操纵我了,要取你性命也易如反掌。。。。。。如果以后好好伺候我话,我就不会。。。。。。杀你。。。。。。”最后话都很模糊了,他一下低头吻住我嘴唇。
他话这么激烈,吻却并不太蛮横,搜索吮吸我唇舌,带着深深辗转依恋,温柔深厚,销魂蚀骨。我不觉便沉醉进去,忘掉了他奇怪宣言,忘掉了我病,也忘掉了问他锦枫怎么办。
他离开我时候,我们都喘息得很厉害。
他脖子上挂那只翡翠凤凰从衣服里掉出来,恰好落在我嘴唇上,温润触感,带着他温热体温。
我握紧了拳头。
他也垂目瞥见了那只凤凰,低头,把薄薄,美丽嘴唇在上面印了一下。
隔着凤凰吻了我。
然后他放开我,温润温热触感也随之离开了我。
“你好自为之,”恢复了清冷声音,非常清晰,“张青莲。”
然后屋子里又只剩下我。
才发现这间屋子居然这么大。
我没法放松握紧拳头。
锦梓,锦梓。不知道心里呐喊,能否在这空荡荡空间里造成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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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