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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梓淡淡说:“男女有别,薛小姐本就该顾惜自己的身份名誉,不应轻易改名换姓,混到年轻大臣的府第里。”
薛大小姐生气了,不过居然又勉强忍住,放低声音说:“梓梓,你可是怨恨我娘和我哥哥吗?我……我可没有同意过退婚哪!都是我娘一意孤行!我为了这事和她吵过很多次……我一开始找不到你,后来才知道你在这里,我想了多少办法才混进这里!谋到管他的……”大小姐认为娈童这词很不雅,不适合闺阁女儿说,所以脸红了一下,才说,“管他的那些下贱人的活儿,——可你又不在里头!我一会儿要回去应付家里,一会儿又混回这里应付张青莲,要不是有我的贴身丫头和红凤姐姐照应,都不知道被抓住几回了!后来知道张青莲把你关进石牢,我去求红凤姐姐救你,低声下气,她却还不肯……我多担心你啊!”
原来果然是薛驸马的妹妹,看来大小姐对锦梓是念念不忘,情深意重啊。红凤居然吃里爬外的帮她,这倒奇怪得很,她叫红凤姐姐,两人有什么关系?
不过现在我更留心的是锦梓的反应。
锦梓看着她,面上神色和缓了些,说:“薛……老夫人原是为了你好,做得并没错,你该当听她的话的。”
薛大小姐脸上露出极度失望的神情来,继而又显得很悲愤,一扬俏生生的下巴说:“不用娶我你其实很开心是不是?……如果我告诉你现在我娘和我哥哥想把我嫁给张青莲呢?”
气氛凝滞。
我大气也不敢出,目光自动下垂四十五度,看到锦梓垂在身子两侧的手慢慢握成拳头,很紧。
“他不会娶你。”他用肯定的语气说,极力压制一些东西使他的语气平淡无波。
紫鸾大受刺激,叫嚷道:“你怎么知道?因为他喜欢你是么?——娶我对他可大有好处呢!难道……难道你真的也喜欢男人了?”
锦梓冷着脸,不肯作声。
我倒是很感动,就冲着锦梓这一句“他不会娶你”的肯定语气,尽管我其实知道方才心里还计较盘算着娶薛家小姐的利益得失,这回我也铁了心不娶了。
唉,看来我和曲白风那种意气用事的傻瓜也没什么不同。
紫鸾呼吸纷乱,半天才平息下来,上前扯住锦梓袖子,殷殷说:“梓梓,其实你是想伺机报仇才留在这里是吗?只是,前几日古伯伯遣人来和你接洽,你为什么不理会呢?古伯伯倒是很信任你,他说你肯定自有打算,但是别人不知道啊,他们说得很难听,说你忘了父仇,只顾和张青莲这狗贼……那个,风流快活呢!”
呵,原来清流党已经开始下手了吗?他们已经尝试和锦梓联络过了?也难怪,锦梓是原来清流的中流砥柱姚乾进的儿子啊。
锦梓突然冷笑一声,甩开薛大小姐,说:“自有打算?不错,我是自有打算!报仇的事,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跟旁人无关!古韵直他们是看到我如今武功恢复了,可以利用了,才想起有我的吧?我家灭门时他们在哪里?我被抓住时他们在哪里?这两年怎么没人想到来救我?……我有那么蠢吗?”
紫鸾大吃一惊,被锦梓振袖的力道带得朝后连退了几步,才站稳身子,一时说不出话来,半天才说:“……可是包……叔叔的事牵连太深了呀,姚伯伯当初也说要别人都不得涉进来,才能为朝廷保住一支忠良……他们不知道你被张青莲抓住啊,我也是过了很久才知道的!”
“是啊,听了我爹的话,那些人都松了口气吧?本来又担心名声又担心身家性命,这下顿时两全其美,忠义两全了!不知道?你以为他们和你一样吗?”
紫鸾一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锦梓平缓了一下情绪,脸上些微有点温和地说:“……你别再犯傻了,听听令堂大人的话吧,她是个精明的女人,知道怎样做对你好。便是你哥,其实也比你聪明得多……。你快回家去,不要再到这里来了。如果再来,我就告诉张青莲你的身份。”
“你——”薛大小姐一时气苦,又无计可施,狠狠顿足说,“不来就不来!大不了我就听我娘的话嫁给张青莲!”
薛大小姐被气跑了。
我看着她还是一样不文雅地狂奔而去,正努力消化着我刚刚听到的话,突然听到锦梓淡淡冷然的声音说:“出来吧。”
番外一 锦梓的一日流水
寅时末,习惯性起床,去水榭的人工小沙滩练剑,练完回到卧室,洗脸,漱口,拭汗,更衣。
看到床上熟睡的美人,容貌娇弱,楚楚动人,海棠春睡,动人心怀。
可惜是男的。
还是个作了许多坏事的男人。
突然想起这具身体对自己做过的事,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抓起美人披散在枕上的绝美的丝丝墨黑发缕,迫使他把藏在枕头里的樱唇露出来,恶狠狠地吻下去。
美人被咬醒。
睡眼惺忪。
自从……之后,此人每次睡觉起来都是那副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样子,在这段时间内对他做什么都不会反抗。
可惜,美人今天吃痛,比往常清醒得容易,睁大眼睛,叫道:“几点……几更天了?要误早朝了!”
正考虑要不要说服他还有时间做点别的,敲门声响了。暗暗泄气。
红凤带着两个使唤丫头端了洗漱的水盆,种种用具和干净的官服进来,放下,又出去。
自从前几日因为偶然的机会与自己同床开始,某人就不大愿意让红凤等侍女随便进卧室,也不大肯让早晚贴身伺候。
自从……之后,此人就开始知道害羞了。
美人自己洗漱完毕,穿衣服,第一千零一次系错带子,穿错顺序。
自从……以后,此人就不会穿衣服了。
终于忍不住上前帮他穿好衣服。
没有时间用早膳。直接上马车,某美人踏着踏脚凳上去,身姿轻摆,宛若弱柳扶风。
自从……之后,此人就不肯踏着下人的背上下马或马车。
车厢里空间不大,某美人又开始瞌睡,东倒西歪,把他抓过来,拥在怀里,兴之所至,恣意亲吻,美人熟睡不知。
自从……之后,此人警惕性极低。
在马车里等美人下朝,车夫突然敲窗探头,用压得极低的声音说:“今晚二更,古大人在梧桐巷等您。”
不置可否,不予理会,和对待前几天的清流党的说客一样。
美人下朝,同自己去宫里教当今皇上练武。
皇帝已经在宫内专门的演武场等了,看到人进来,水灵灵的大眼睛闪闪发亮。
这几日都让他打基本功,他很勤奋。
今天继续扎马步。
扎马步其实是很累的,尤其对于一个七岁的小孩。尽管寒风正烈,居然出了一额头细细密密的汗珠子。
扎完马步,开始用一套步伐走位,皇帝初学,还不纯熟,被绊倒几次。
某美人在场外观看,脸上露出不忍的样子,想过来好言关切抚慰皇帝,又觉得不好干涉,着急得走来走去,团团乱转。还要威颜喝止想过来扶皇帝的宫女|乳母嬷嬷诸色人等,矛盾不已。
自从……之后,此人有时变得心软之极,且婆婆妈妈像个女人。
练完武,某人开始教皇帝算术,内容精深玄妙,发人所未发之论,令人惊异。
自从……之后,此人突然精通了许多旁学,文采也好了不止一点。
回到府里,有客来访。应是贿赂,某人喜滋滋去看。
自从……之后,此人对银钱较为在意。
趁此机会,去“中直馆”看弟弟锦枫。
路上,远远看到一身影熟悉,酷似一以前日日躲之不及,且为了自己混进张府的旧人,“宁信其有,莫信其无”,立刻跳到树上躲避观望。
那人走过,果然所料不差,暗自侥幸。从树上跳下来,继续向“中直馆”走。
中直馆里多竹,竹林里有两间书房,简朴清雅。
锦枫和那个说将来要当好官的伴读书童在上课。姓胡的夫子正在讲谢灵运其人其文其诗,眉飞色舞,讲授得法,见解颇精。
略感意外。
以前不曾留意此人,以后要多加注意。
锦枫惊喜交加,黏着撒娇,斥之。
嘱其演练前日所授的一套剑法,对效果很是满意。
到了用晚饭时间,锦枫仍旧不肯和某人一起吃,要和夫子,伴读书童一起在中直馆吃
劝之无效,由他。自行离去。
用晚膳时,某人吃光了以前不太爱吃的茄子,但是以前颇爱吃的萝卜一口未动。
自从……之后,此人的口味好恶有很大变化。
饭后,一起到水榭书房,某人突然要求也要学武,打通阻塞的筋脉,以便恢复以前的武功。
理所当然不予理会,告诉他爱莫能助,无能为力。
某人不爽,发飚,赌气不说话,开始练动作十分诡异,却至今完全没有显出任何实际功效的奇怪功夫。(汗,那是瑜伽,锦梓不认得。)
练完,某人拿出纸来乱写乱画什么东西,看似在谋划什么阴谋,时而托腮苦想,时而低头奸笑,幸好没有旁人在侧,暗暗为他侥幸。
写完,某人拿起纸又看了一遍,和以往一样,烧掉。
亥时中,某人按常规时间就寝,陪他一起上床,把早上想做没有做成的事做了一遍。
事罢,某人累极熟睡。
自从……之后,此人……在某方面变化极大。
观望其已深眠,悄悄穿衣出去,掩至梧桐巷,来到早已探听知道的房舍,潜在檐下窃听。
房中有一四五十岁的老者,容貌粗陋。另有一三十多岁的寒酸书生。
是古韵直和他的幕僚。
听到下面一段对话:
“……大人,最近有心他们在底下搜罗到的证据不少,都是张青莲一党贪赃枉法……”
“此乃药引,师出必要有名,名正方能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