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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代小姐的房间在哪里?离这里远吗?”
“有点远,在对面的房间。”
“这栋房子十分宽敞呢!”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更教人担心呀!房子太过宽敞,相对的就觉得人很少,就算真的有事情发生,也没有人知道。”
“你也要负担主屋那边的事务吗?”
“嗯,那边虽然也有其他佣人在,但都是一些乡下人,夫人不太中意,所以才叫我来。后来八千代小姐回来了,夫人又叫我到这边来帮忙。”
“没办法,八千代小姐的事不能假手他人。目前还有他人知道八千代小姐回来了吗?”
“幸好这栋房子很大,八千代小姐回来的消息应该不那么快就走漏的。可是她实在是太蛮横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真教人担心!屋代先生,如果警察发现八千代小姐在这儿,我会怎么样?”
阿藤说着说着,好像快要哭出来似的。
“你不会有事的,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只要把事情推给主人就好了。对了,八千代小姐是否知道我要来的事?”
“应该知道,今天直记先生去接你的时候有跟她说。”
“她现在在做什么?”
“刚才已经上床睡觉了。”
“那今晚就不能和她见面了。”
我不禁感到有点失望。
其实我会特别注意八千代,是因为她拥有不同于常人的怪异个性的缘故。也许真实的她,只是一个平凡女人而已。
“对了,今晚主屋那边好像有客人。”
“嗯。”
“他是什么人?是铁之进先生特别请来的吗?”
“是的.我也吓了一跳,因为我们事先一点都不知道……那个人也知道你们到达的事,你们是一齐来的吗?”
“嗯,那个人到底是谁?好像是叫金田一耕助……”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现在正在主屋和主人单独谈话。”
我对金田一耕助来到古神家这件事情很好奇。
仙石直记的父亲——仙石铁之进为何要从远方找来这个人,这是否和凶杀案有关联?
“刚才在起居室的客人是海胜院的尼姑吗?”
“是海胜院的妙照师父。”
“妙照师父经常来找直记先生?”
“没有,她今天是第一次来。她突然说要见直记先生,我听到吓了一跳,直记先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认识那位尼姑的,他来到这里并没有多久,怎么会……”
“海胜院也在这个村子里?”
“嗯……不是,海胜院在足长。”
“足长是什么?”
“是邻村的村名,这附近的村名都很奇怪,像鬼首啦、足长啦……大约离这里五里的地方,还有一个地人叫手长村。”
阿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足长村海胜院的妙照师父找直记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也不知道,她只说有事要直接对直记先生说。”
这时,仙石直记回来了,于是我们也中止谈话。
仙石直记望着我们问道:
“你怎么还没有去洗澡?”
仙石直记的问话中有一丝责备的意味。
“我们好久不见了,所以随便聊了一下。客人走了吗?”
“嗯。”
“我要去洗澡了,你要不要来?”
“我今天不洗了,总觉得有点累……阿藤,屋代先生好澡后,我们要喝一杯。”
“是。屋代先生,我来带路。”
我洗好澡和仙石直记两个人喝酒的时候,突然听到外边传来一声巨响,不久就开始下起大雷雨。
事后我回想起来,这场大雷雨不正是骇人听闻的杀事件第二幕的序曲吗?
在闪电、雷声、倾盆大雨中,一场血淋淋的大惨剧再度上演了……
雨夜的尖叫声
当天晚上,我一个人睡在汕石直记隔壁那间大约五坪大小的房间,但始终无法安心地合眼入眼。
屋外的雷雨下得很大,我不时可以从窗户的缝隙中看到有如磨光的剃刀一般的闪电划过天际。天空也突然爆出骇人的雷声,拖着一串轰隆隆的余音,回荡在山谷之间;地面好似也跟着轻轻摇晃着。
因为关着窗户的关系,房间里面的湿度很高,我觉得呼吸不太顺畅,就好像口、鼻上罩着湿毛巾在呼吸一样,实在很难过。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了好一会儿,怎么也无法入睡。
除了大雷雨和令人难受的湿气外,我似乎感觉得到身边将会发生一些事情,因此神经一直绷得死紧。
在雷雨大作声中,我担心会错过异样的声音,于是将所有的精神都用在听觉上,屏息等待着。
也许是我自己想太多了,又不一定会发生事情,我为什么如此不安和期待呢?
(其他人都睡着了吗?)
隔壁房的仙石直记、八千代都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入睡才对,他们一定和我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
不但如此,仙石铁之进和柳夫人、四方太、阿藤,他们现在似乎都在等着某些事情发生……
可是,大家到底在等待什么呢?
即使古神家会发生一些事情,但也不一定就在今晚发生呀!也许是今晚的大雷雨和室内的湿气令我产生一些不祥的预感吧!
我设法消除心中那份不断袭来的不安感,试图安抚自己紊乱的思绪,以便能够好好入眠。
只可惜我越努力,头脑越是清晰,一闭起眼睛,眼前立刻浮现更多奇怪的影像。
最后我实在睡不着,只好转过身来趴在床上,同时点了一根烟。
就在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远处传来女人的惊叫声,当我摸黑坐起来的时候,又听到一、两声哀号声,接着就听到乱七八糟的脚步声和男人的辱骂声。
我在惊慌之余,出于本能地冲到走廊时,仙石直记也正好从他的房间跑出来。
“仙石,怎么回事?那是什么声音?”
“或许是我父亲又发酒疯了,我们去看看!”
我们住的这边和主屋之间有一条长长的走廊相连,走廊上每隔一段距离都点着一盏灯,屋外仍下着大雷雨。
一来到主屋门口,我们就看到阿藤衣衫不整地跑了出来。
“啊!直记先生!”
阿藤看到我们,喘着气说道:
“赶快来!铁之进先生……”
“我父亲怎么了?”
“哼!又发酒疯了!不要理他!阿姨也太不像话了,应该让她吃点苦头!”
“可是,他拿着刀在追夫人,万一夫人有什么意外的话该怎么办?请赶快想办法让锋之进先生安静下来吧!
“年纪都一大把了,还老是出状况……屋代,你也一起来吧!”
主屋的屋檐内还有叠廊,这是江户时代大户人家的建筑风格。
我们在阿藤的引导下穿过长长的叠廊,来到柳夫人的卧房前面。
柳夫人的卧房是由两个房间所组成,前面是化妆用的房间,后面才是休想、睡觉的地方。
这时,仙石铁之进如牛吼般的叫声从后面的房间传来:
“放开!放开!四方太!再不放开的话,就连你也杀了!”
“好了、好了,冷静一下,铁之进先生,这样乱来是很危险的。”
“我当然知道危险,但就是气不过……阿柳,你有什么话说?”
因为一直没有听到柳夫人的声音,于是我们急忙冲进去,才看到里面的房间早已乱成一团。
仙石铁之进站在厚厚的棉被上面,他左手抓着柳夫人的头发,右手拿着闪闪发亮的武士刀;四方太则拼命抓住仙石铁之进拿刀的右手。
当我看到这副情景时,虽然感觉有些恐怖,可是也觉得有点滑稽。
刹那间,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那就是大家都在演戏!每个人从一开始就在演戏,仙石铁之进的愤怒。柳夫人的恐惧和四方太的痴呆,看起来都像是真的,可是又仿佛有点不对劲……
仙石铁之进的丁字裤从睡衣底下露了出来,眼睛充满血丝,全身都是酒臭味。
此外,他拿着武士刀的右手即使没有被四方太制止,一定也不会往下挥的。
至于头发被仙石铁之进一把扯住的柳夫人,身上所穿的长衫已经散开,乳房及膝盖都露在外面,她只能拼命地用双手按住自己的头发。
但是我总觉得她的姿势是伪装出来的。
更可笑的是,智能不足的四方太似乎还露出一脸得意的模样。
我觉得自己好像在看一部烂戏似的,真想对他们吐一口痰。
“爸爸!你在做什么?”
听到仙石直记的叫声,仙石铁之进的身体转了过来,他略微发福的脸庞像小孩哭闹般扭曲在一起,握着武士刀的手也放松了。
“你们在搞什么嘛!年纪都一大把了,不觉得丢脸吗?叔父,快把武士刀收起来。”
四方太从仙石铁之进的手中取下武士刀,然后将它插入掉在地上的刀鞘内。
“直记,这把刀怎么办?放在这里很危险的。”
“交给我吧!屋代!”
“什么事?”
“这把武士刀暂时交给你保管。”
“我?你自己保管就好啦!”
“我对自己没有信心,因为他是我父亲,我不知自己是否也会拿着武士刀乱砍。嘿嘿嘿……
听到仙石直记这种奸笑声,我不禁望着他的脸,然而仙石直记好像要避开我的视线似的,将脸转向柳夫人说:
“阿姨,你也稍微检讨一下,不要像个七、八岁的小孩一样,还跟着我父亲他们一起闹。
“可是……”
柳夫人整理好衣服,又将头发梳理了一下之后,才发现膝盖露了出来,于是赶紧将下摆拉好。
仙石铁之进也在棉被上坐了下来,用力喘着气。
“可是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父亲会发酒疯,你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