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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们又将裤子穿回尸体身上,开始检查房间内部,看看能否找到疑似凶器之类的东西。
经过我们一番搜索后,我意外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喂,这里怎么会有奇怪的字迹!”
只见床铺右侧的墙壁上,有一些很像用钉子刻过的痕迹,这些字迹从右下方斜向左上方,仔细观察这些字,很像是英文字。
这些英文字可能是躺在床上的人,无聊时随便乱写的。
“到底是什么字?看起来好像是英文字……可是要怎么念啊?”
当时,仙石直记的态度有点奇怪,他狼狈地说:
“什、什么?那些就先不要去管它了,我们赶紧找凶器比较要紧。”
“等一下!像这种蛛丝马迹可能会隐含重大的意义……难道……昨晚蜂屋在这张床上等八千代小姐,却因为一直等不到她,所以才留下这些字?”
“什么?那他到底写了些什么?”
仙石直记一听我这么分析,便走到我身边,同时朝墙壁望去,只见墙壁写着一行字,看起来像是:
Yachiyo(八千代)
“唉……”
仙石直记深深地叹了口气说:
“看来蜂屋昨晚的确是在这里等八千代。”
“嗯,结果八千代小姐爽约。但是到了深夜,她却又改变主意来到这里。”
“可能吧!满合逻辑的。”
仙石直记此刻似乎比较冷静了,我们又开始在屋内四处搜索。可是别说凶器,我们连任何可疑的物品都没发现。
“屋内就检查过了,下一步要怎么做?”
“去察看八千代小姐的拖鞋。”
“好,走吧!”
当我们从昏暗的小洋房走出来,迎面射来的阳光让我觉得有点昏眩,胸口感觉闷闷的,好像快吐了。
我们穿过树林后,看到对面主屋的屋檐下站着仙石铁之进、柳夫人以及源造三个人,他们正朝我们这边看。
仙石铁之进好像刚被人从床上挖起来似的,服装不太整齐,连肚脐都露在外面,他那撮十分自傲的胡子在微风中微微颤动着,看来似乎有点兴奋的样子。
相较之下,柳夫人这个不简单的人物,则十分冷静地直往我们这边看。
仙石铁之进不知说了什么,于是源造朝我们跑来。仙石直记大叫道:
“源造,任何人都不准离开!你告诉我父亲,等一下我会到他那里。”
“仙石直记说完后,也没看仙石铁之进一眼,就直接走入屋子里大叫:
“阿藤!阿藤!”
阿藤一听到叫声,便从佣人房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她整张脸像白纸样苍白。
当时我觉得有点奇怪,因为阿藤的眼眶有点湿湿的。一般而言,年轻女孩听到有凶杀案发生会觉得害怕是正常的,但是她为何会流泪呢?
“阿藤,八千代……”
“小姐还没起床。”
“那守卫先生呢?”
“我到处都找不到他……我遵照您的指示到处都找过了,可是都没看见他的踪影。”
仙石直记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转头看我。
“屋代,守卫到底怎么了?他因为身体有缺陷,一向很少出门的……”
“那就奇怪了……”
“阿藤,再去找!屋代,我们走。”
八千代小姐的寝室在一楼的最里面,我们敲门后并没有得到回应,所以我试着转动把手,没想到房门竟然开了。
我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贸然闯入八千代的房间。但是仙石直记连想都没想就直接走了进去,我也只好跟进去。
八千代张了一下眼晴,不一会儿又沉沉睡去。
她房里的窗户打开一半,桃色的窗帘随风飘飞。微风轻拂着八千代的发丝,她似乎睡得十分安稳。
看她睡觉的模样,原先那放荡、任性、骄纵的个性全都掩盖在长长的睫毛下,真像是个纯真甜美的小女孩。
我们不想吵醒她,只好悄悄地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边的拖鞋拿起来检查后,立即放回原位,然后轻声地退出房间。
八千代的拖鞋底部果然沾到黑红色的血污。
“再来就是金库。”
“仙石!那边应该不会有问题吧——已经用两道锁锁上了。”
“为了慎重起见,还是去查看一下比较好,你等我一下。”
仙石直记说完,马上跑到二楼拿了钥匙下来。
“好像没有人动过这把钥匙,昨晚我将这把钥匙放在抽屉的底部,还用齿粉在上面洒了一个‘S’,我刚刚一看,上面的字和昨晚完全一样。
我们进人饭厅旁边的书房,来到金库前面。
“屋代,你的密码是?”
我迟疑了一下,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
“Ya……Chi……yo。”
仙石直记望着我的脸,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他开始转动转盘,再用钥匙将锁都打开后,深吸了口气,用力将金库门打开,只见“村正”还安然放在金柜内。
“你看,还在吧!别神经过敏了,这个金库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开的……”
仙石直记似乎没有在听我说话,他伸手将“村正”拔了出来,一看之下,才发现武士刀并没有完全插在刀鞘内。
就在此时,仙石直记惊叫出声。
“怎、怎么啦?”
我莫名奇妙地跑过去,只见刀鞘从仙石直记的手滑落到地上,他右手抓者武士刀,刀子上面沾满了血迹……
守卫的隐私
我以前不但没有目睹过凶杀案,甚至连杀人的凶器都不会见过。
但是当我一看到仙石直记手中那把沾满血迹的武士刀,我不得不断定这把“村正”就是杀死蜂屋小市,并砍走他首级的凶器。
但是,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金库明明锁得好好的,钥匙由仙石直记保管,密码只有我知道,不管是仙石直记或是我单独一个人,根本就无法打开金库,更不要说是其他人了。
一阵强烈的恐惧感宛如汹涌海浪般向我袭来,这种感觉比发现无头尸体时更来得吓人,让我几乎忍不住要放声尖叫。
我想极力压抑住这股大叫和狂奔的冲动,却深感困难。
这桩杀人事件真是太恐怖了!
第一:凶手为何要杀死一个驼背男子,并拿走他的头?何况凶手根本就没有必要取走尸体的头,因为蜂屋小市右大腿的伤痕就足以证明他的身分了。
第二:“村正”被锁在双重锁的金库里,它何时被拿来当做凶器?
此刻,我不由自主地往难以理解的超自然现象去揣想,但一想到这里,全身的汗毛就不自禁地竖了起来。
仙石直记也僵在原地好一会儿,目不转暗地望着沾满血迹的武士刀,然后他突然回过神来,好像要逃避可怕的东西一般,急忙把武士刀丢在地上。
“果然是我父亲!”
被丢出的武士刀在地上弹了几下后就静静地平躺在地板上,我觉得它好像是有生命似的,背脊不禁又冷了起来。
“不要乱说!”
我舔了舔嘴唇后,纠正仙石直记的想法。
“不论是你父亲或任何人,他是怎么打开这个金库呢?你刚才不是说没有人动过钥匙吗?难道这个金库还有另一把钥匙?”
“不可能,没这回事。金库本来是有两把钥匙,但我失手敲坏了其中的一把,所以目前金库的钥匙就只剩下手中这一把。”
“那金库就不可能被其他的人打开才对。就算有人偷偷地打造另一把钥匙,应该也没办法打开这个金库……这件事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因为还有密码在呀!我绝对没有将密码告诉任何人,所以,绝对没有人可以打开金库的门。
“然而现在的事实证明,这把‘村正’就是凶器,这到底要怎么解释才对?
“不知道,我也还没搞懂……但我相信应该会有个合理的解释才对,又不是变魔术,怎么可能金库的门锁着,还能从里面拿出武土刀。所以,一定有个合理的解释才对。
我们现在都太激动了,没办法静下心来好好想这件事,所以才会陷入旨点中。我觉得现在不要急着下定论,着急的结果只会使我们走人死胡同,正好陷入敌人的诡计中。
“敌人?谁是我们的敌人?”
“目前还不知道。”
“好了!不要再说废话了,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什么呢?”
“首先,我们将武士刀再放回金库内,因为这是重要的证物,然后我们要赶快报案。”
我看了看表,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
“放样不行.我们发现尸体到现在已经经过一个多小时了,再这么慢吞吞的,只会引苏警方不必要的臆测。总之,我们先到对面跟大家把事情仔细说清楚,你觉得怎么样?”
仙石直记说完,便再次将武士刀放回金库内,重新上锁。
这次是仙石直记自己转动密码转身,也许他认为再怎么小心也没什么用了吧!
接着,我们来到主屋的一间和式房,看到仙石铁之正刺刺地盘着腿,独自灌着冷酒。
柳夫人就坐在他身边,像个娃娃一样,表情冷然地织着毛线。
在这个节骨眼上,一身典雅妆扮的她竟然还能平静地打着毛线,实在令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仙石铁之进看到我们之后,惊恐地瞪大眼晴,仔细地观察我们好一阵子后,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直记,被杀的人到底是谁?是守卫还是蜂屋?”
“是蜂屋。”
仙石直记冷淡地回答。
“直记,你是怎么知道的?尸体又没有头……”
柳夫人从旁插嘴道,她说话的口气,就好像在讨论今晚的菜单一样平静。
(真不是个普通的女人。)
我不禁这样想着。
“蜂屋的身上有特征,我们已经确认过了。”
“什么特征?”
“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