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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们听您的。”涅拉索夫急忙进攻,他是个四十岁上下的高个子男人,他
想用胡子来遮掩那形成不久的双下巴。胡子还很短,显然是不久前才开始蓄起来的,
“我们想听听您的解释。”
“解释什么?”
“有关你们的女侦查员的不道德行为。她给不幸的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施加压力,
强迫她承认她并未犯下的罪行。正如您所知,结果是悲惨的。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没能
顶住压力,在你们的女侦查员的授意下签字屈招并自杀了。她无力反抗你们这种职业的
压力,却又不想在女杀人犯的坏名声下继续活下去。”
“假定是这么回事,”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点点头,“你们是想
让我向你们致歉?”
“致歉?”涅拉索娃尖叫起来,“您想用毫无意义的话来搪塞过去?我们要求赔
偿。”
“怎么赔偿?”
“就是补偿我们的精神损失。还有就是对导致柳德米拉·伊西琴科自杀的你们的女
侦查员的非法的行为进行处罚。”
“明白了,”上校再次点了点头,“那你们估计一下自己的精神损失的数目是多
少。”
夫妻俩对视了一下,然后女人微微地点了点头,传话给自己的丈夫。
“我很高兴,您马上就理解了我们的态度。”他开始说话,“我们知道,你们总是
很忙,没有工夫上法庭,因此我们建议协商解决。”
“我想知道的是,你们想要的数目是多少?”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
夫坚执地强调。
“如果把事情推上法庭,是五千万。但是如果我们自己协商约定,那么这个数目无
疑会小一些。要知道,我们也珍惜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少多少呢?”
“两千万。您应该同意,因为这是一个非常人道的建议,如果追究下去,你们的女
侦查员可能会有承担导致柳德米拉·伊西琴科自杀的刑事责任的危险。”
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开始感到可笑,但是他强忍住没有笑出声来。
这两个人让他觉得真有意思,他们不是特别理智,尽管严格说起来,缺乏理智并不能成
为可笑的理由,他当然知道这一点。
“我能否知道,是谁给你们提供的咨询,给你们出了这个主意?”
“这有什么意义吗?”涅拉索夫傲慢地挑起眉头,瞥了他一眼。
“你们没明白我的意思。”上校耐心地解释道,“在这种情况下,我感兴趣的不是
具体的给你们提出建议的法学家的名字,我感兴趣的是这个法学家的经验、职业水平和
工作经历。”
“他是个非常有经验的法学家,我们完全信任他。”
“他有没有民事审判工作的经验?”
两口子说不出话来了。
“不知道,”最后涅拉索夫说话了,“我们没有问过这方面的问题。”
“除了酬金,你们整个地还问过他什么?”
“您可真敢说!”涅拉索娃气哼哼地说道,“您想中伤我们眼中的这位律师,因为
您不想为发生在这间屋子里的横行霸道和无法无天负责。您以为您还能像以往一样一推
了事吗?您摆脱不了干系的,上校先生!已经不是那个时代了。”
“我该用另一种准确的方式来表达,”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平和
地反驳,“是还没有到那个时代。”
“您想说什么?是到现在还存在着官官相护,不允许法庭对警察局工作人员提出赔
偿诉讼?您想说,真正民主的时代还没有到来?”
“绝对是的。我想说,业务精湛、恪尽职守的一代法学家还没有出现。你们的律师
想用他那毫无水平的建议从你们手中捞钱。就是因为这个我才问你们他的工作经验和工
作年限。你们,无疑是不会相信我的,不过这是你们的权利。我们不要再去讨论你们的
法学家,让我们还是回到你们的这位女亲属这儿来。请你们说说,她有没有让你们产生
一个她心理上不健全的印象?”
“当然没有。”涅拉索娃挑衅性地说道,“我知道的,律师事先告诉过我们,说你
们试图把柳德米拉·伊西琴科说成是疯子并以她的疾病来解释所发生的事情。你们这是
徒劳的,你们将一无所获,因为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绝对正常。无疑,如生性敏感,易
激动,好动感情,但是心理上是完全健康的。而她的自杀是由于来自你们的女侦查员娜
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的粗暴压力,是威胁和恐吓的结果。”
“你们这是从哪儿知道的?是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向你们说的?她抱怨过?”
“是的。”
“什么时候?”
“她死前不久。”
“确切是什么时候?还能否想起,是哪一天,当时是什么情况吗?”
“已想不起来了,”胡子涅拉索夫打断他妻子挑起的话题,又插嘴道,“我们的律
师事先告诉我们,你们试图打探这一切并且歪曲事实来驳斥我们。如果咱们不能友好地
协商解决,那您只能在法庭上听到这些问题的答案了。”
“就是说,你们确信无疑,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心理上是健全的。这很好。那么,
下一个问题是,你们和她是哪一级的亲属关系?”
“我们是同曾祖的表姐妹关系。”
“她还有没有别的亲属?”
“有,我的亲弟弟和他一家。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的父母早就死了,她是他们惟一
的女儿并且从未嫁过人,她没有孩子。她的父亲是我母亲的堂哥,我和我弟弟是她的仅
有的亲属。”
“你们的关系密切吗?”
“这有什么意义吗?您又想要把我们的谈话往边上扯。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是一个
不幸的单身女人。即便我们不是经常见面,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不为她难过,我们就会
允许你们对她那被断送的生命逃避掉你们的责任。”
“那么,你们和你们的弟弟都认为自己是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的继承人?”
“我不明白,什么情况下是……”
“但是我明白。”激动的涅拉索夫再次发话,“你们是在暗示,我们将继承由她的
父亲收集的价值连城的收藏品。您是想说,在这巨大的遗产面前我们应该羞于与警察部
门打官司。”
“不。”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终于让自己笑出声来,“我想说的
全然不是这个。你们知道吗?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留有遗嘱。”
“有什么遗嘱?”涅拉索夫不知所措。
“普通的,按规定格式公证确认并立下的遗嘱,这你们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第一次听说。”
“很遗憾,没有让你们知道这份遗嘱。当你们的这位女亲属落入我们的侦查范围,
自然就对我们宣读了这份遗嘱。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把字画和古玩收藏品形式的所有资
产都遗赠给了作家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这应该让你们感到很失
望。”
这个消息使涅拉索夫夫妇产生了要休克的感觉。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
耶夫的办公室一度沉寂了下来。
“白痴!”最后涅拉索娃小声地嘟囔,“她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
但是她的丈夫很快回过神来,重新恢复了比他的敏感的妻子脑子转得快的特点。
“等等,”他把手指向上竖起,严肃地看着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
“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比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死得早。也就是说,
他无论如何不能成为她的继承人,这份遗嘱是无效的。”
“对,当然,”他的妻子松了口气,“当然是的。您白费劲,想吓唬我们,您什么
也没得到。”
“我又得让你们失望了。遗嘱的文本中是这样写的: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的继承人
不是指死去的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而是指以列昂尼德·弗拉基
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名义出版的小说的作者。”
“我没看出这有什么区别。”涅拉索夫耸耸肩,“别想吓唬我们,戏弄我们。”
“有区别,并且区别很大。事情是这样:这些小说的作者不是近一个月之前下葬的
那个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而是他的妻子,她还活着并且很健
康。”
“这是撒谎!这是不可能的!如果这些书是她写的,那为什么柳德米拉·伊西琴科
立下对作家有利的遗嘱?”
“但是我对你说过,遗嘱实际上不是对他有利,而是对书的真正的作者有利。”
“反正这是在撒谎!您怎么不明白,这个女人是在欺骗您,以得到柳德米拉·伊西
琴科的继承权?”
“一切都是可能的。”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叹了口气,“就是因
为这个,我们将进行一次吸收语文学专家参加的鉴定,以确定这些书的真正的著作权属。
如果结果表明,斯丰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说的不是实情,继承权就
归你们和你们的弟弟。但是如果专家证实,确实是她隐匿在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
·帕拉斯克维奇的名字下面,那么你们将什么也得不到,一个戈比也得不到,遗嘱就是
这样写的。”
这时涅拉索娃失去了自制力:
“怎么可以把这些胡话当真?!她是个疯子,她完全是疯狂地做着自己的作家梦!
让她听到我的声音,让她的幽灵显现!她是无责任能力的!”
“是这样啊。”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满意地哼了一声,“就是说,
她是无责任能力的?你的声音,她的幽灵?应该考虑一下。不到十五分钟之前你们还证
实,柳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