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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尼古拉耶维奇发现她的眼睛浸满了泪水。
“为什么您想起要搞私人调查呢?”
“丈夫坚持要这么做,他打算为自己的获释斗争到最后。而且尼古拉·格里戈里耶
夫·波塔绍夫的态度非常坚决,他也支持叶尼亚的做法,您要知道。”她突然笑了,
“尼古拉·格里戈里耶夫·波塔绍夫,正像我觉得的那样,很不喜欢警察局并准备做揭
发警察局职员们任何不体面的事。我认为,他从事法律保护活动只是为了满足把警察们
的嘴脸摆到桌面上来。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您要正确地理解我的
意思。我非常希望叶尼亚不坐牢,而和我在一起,在这里享有自由,然而……”
她语无伦次,说不下去了,而且连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也开始
觉得忐忑不安。他这位订货人举止有点奇怪。
“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您怎么啦?”他来帮助她了,“有什么事
使您难为情吧?”
“是的。”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爱自己的丈夫并相信他。然而我太了解他
了。”
“不能说得再具体些吗?”
“我希望他获得自由。但我完全不相信,他没杀害鲍里斯·克拉萨夫奇科夫。叶尼
亚是我的丈夫,所以我要做他需要的一切,以便达到复权之目的。这是我的义务,您明
白吗?我应该成为他的助手,他的战友。我应该给他以支持——无论精神上的,还是任
何其他方面的支持。要知道正因为如此我嫁给了他,在他处于被调查的时候。我应该有
正式的和无可争辩的权利帮助他和支持他,去他那儿与他约会,写信,代表他采取行动。
您也许不知道,到目前为止我们没有登记结婚在一起生活了四年。但是您要问我,我是
否能百分之百地相信他没有罪,那么我会说——不。不,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
古拉耶维奇,我不相信这一点。因此我完全做好了您的私人调查结果将证明我丈夫有罪
的思想准备。但是,我同时也希望,结果正好相反,您帮助证明他无罪。我对任何情况
都不能相信,因为我不能准确地说,他那天夜里从家里出去了还是没出去。您看,我向
您都摊牌了。”
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疑惑不解地看了她一眼。这样的转变他怎
么也没有预料到。她不相信无罪,但同样试图证实它?难道她对丈夫的忠心有这么的伟
大?哪能啊,假如能谈得上无限信任的话,那么他就会明白这一点了。既然亲爱的丈夫
确信,他没杀害鲍里斯·克拉萨夫奇科夫,果然如此,而所有其余的事情是阴险的敌人
阴谋,因而必须把不幸的人从牢狱中拯救出来,但是要知道,她明显地不相信他,她怀
疑。为什么当时一切是这样?难道不是因为她不敢违拗丈夫?他想把自己装扮成受害者?
而她连个字都不敢说,按他吩咐的那样去做一切。而她为什么要嫁给他?要知道任何人
都没有硬拉她,何况是在那种情况下呢?由此可见,她爱丈夫到了完全失去知觉的程度
了。虽然她不相信他,虽然她知道,他是败类和凶手,但反正是爱他,对此毫无办法,
而且她不想,仅仅爱——就够了。
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走了,在心里带着对这位能如此强烈地和
不顾一切地爱以及甚至有损于自己本人诚实的年轻女人的同情和最真挚的好感走了。
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一案的证据是十分确凿的。比如,在任何情况
下,在认真重新阅读判决书副本时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对证据作出
评价。杀害鲍里斯·克拉萨夫奇科夫的案件发生在一九九四年十二月一日夜间,当受害
人和自己的太太从一家夜间饭店出来的时候,有一个男人从汽车里急忙跑出来,向鲍里
斯·克拉萨夫奇科夫开了枪,然后开着汽车就跑了。人们跑着聚拢来,身负重伤的鲍里
斯·克拉萨夫奇科夫重复了几遍凶手的名字——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
甚至在警察和医生到来之前他还神志清楚并重复很多证人说的这个名字。关于这一点太
太什么都不可能说,因为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是什么人她一点都不知道,
但男人的衣服和他的汽车她叙述得非常详细。他们立即开始查阅,叶夫根尼·米哈伊洛
维奇·多休科夫何许人也和在什么地方居住,去了他家,当着专家们的面检查了汽车并
作出如下结论,这辆车不久前使用过。也就是说,汽车停止使用不是晚上,而恰好是不
过两小时前。但是夜里没闯入住宅以免意外遇上令人不愉快的事。警察给他打了电话,
听到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拿起了电话,便在楼梯布置了岗哨,而到早晨
七点钟时按响了门铃,彬彬有礼地请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先生“走一
趟”。受害人的太太描述的夹克衫(或者很像那一种)纹丝不动地挂在挂衣架上。夹克
衫被没收了,发现了上面的火药质点。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不能清楚地
解释衣服上的火药质点的缘由,但是他完全否认杀害了鲍里斯·克拉萨夫奇科夫。后来
找到了一些认定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是大约在夜间两点钟从家里出来和
三点多回来的证人。看到了他是怎么回来的证人很有把握地认出了叶夫根尼·米哈伊洛
维奇·多休科夫,甚至能列举出外貌和衣服特征,根据这些特征证人在应邀参与辨认的
七名男人中认出了他。看到了他在夜间两点钟从家里出来的证人原来是他的邻居,并非
常熟悉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因此他是根本不可能搞错的。这位邻居带
着吃了什么有毒物质突然发病的狗在大街上散步,所以他哪儿也不急着去而非常清楚地
看见了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是如何走出大门和坐上自己汽车的。不但如
此,他甚至还向他致了欢迎词:“叶尼亚,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啊?”叶夫根尼·
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走着顺便说了一句有点令人费解的话,诸如:“有事,老兄,
有事。”与此同时叫了一声邻居家小狗的名字,甚至还补充说:“你的洛尔德也睡不着
呀。”因此,根本谈不上没预先考虑好的错误。如果邻居认错了人并把完全陌生的男人
误认为是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的话,那么搞不明白,这个男人从哪里知
道邻居和他看家狗的名字和为什么去坐属于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的车呢?
然而从饭店和鲍里斯·克拉萨夫奇科夫一起出来的太太也认出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
·多休科夫的情况就无须再说了。
而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本人一切都不承认并发誓,他整整一夜都在
妻子身边睡觉,没到街上去,没有开车到任何地方去,因而自然而然地也就没杀害鲍里
斯·克拉萨夫奇科夫。是的,他的火气没持续多长时间,几小时之后他看不起人地突然
说:“既然你们不懂人话,我将不和你们交谈,笨猪。如果不相信我——你们随便去证
实吧。”说完这些话后他陷入了自高自大的沉默之中,完全拒绝讲出口供。他作为有一
切理由为自己安全担心的生意人有用枪许可证,而且在他家找到了这支枪。技术鉴定确
认,鲍里斯·克拉萨夫奇科夫正是被这支枪打死的。手枪上的指纹是属于叶夫根尼·米
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的。有一些指纹模糊不清,不太明显,有一些指纹是非常清晰的,
枪上没有任何其他人的指纹。说实在的,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所以斯塔索夫·弗拉季斯
拉夫·尼古拉耶维奇根本不明白,怎么可以利用这些证据坚持自己的意见和指望点什么
呢?
他拿定主意从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的辩护律师入手。叶夫根尼·米
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向他讲述过有关证明他无罪的法院没注意到和在判决书中没得到
反映的某些情况,这一点是完全可能的。然而与律师的会晤结果使他很失望。那位律师,
第一,情况和特别的细节记得不十分清楚,因为他常常同时要办理好几个案子,因而他
的脑袋里乱糟糟的,而且他不管档案。
“假如我要保存所有案件笔记的话,那我简直就没有地方住了。”他蔑视地说,
“我家里的书本来就向头上掉了,地方不够用,而您想让我把旧笔记归到一起保存起来。
案件完结,被辩护人定罪,上诉状驳回,判决书发生法律效力——我所参加的程序一切
宣布结束。”
“但是,您也许能多少记住些什么吧?”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
满怀希望地问道,“随便什么细节您觉得很重要,而法院却没有注意到的就行。”
“没有。”律师表示遗憾地耸了耸肩,“我倒特别注意了被告人妻子没听见那天夜
里他出去和回来这一点。”
“那她告诉您了,她服了安眠药并且什么都不可能听得见,哪怕是他出去了?”
“当然,她说了。”律师笑了笑,“但是为什么法院要了解这一点?”
“也就是说您自己相信自己的被辩护的当事人有罪?”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
尼古拉那维奇更确切地说。
“自然。尽管他也没有向我承认,然而我不是瞎子,我看过侦查材料,那上面写得
都很清楚,你是摆脱不掉的。”
“这就是说,您作为律师任何侦查的错误都没有发现?”
“丝毫没有发现。”那个人确认说,“哪能啊,法院的侦查员是从总检察院来的,
而民警机关的侦查员甚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