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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斯佳,女公民柳德米拉·伊西琴科非常想你。”城市值班员向她报告说,这是
个非常好的男人。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认识他已经好多年了,他孜孜不倦
地研究工作,经常和她稍微开个小玩笑。
“谁?”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你认识这个人吗?”
“认识,她在哪儿?”
“把她打发到接待处去了,她在那里坐着等候,卓娅又给你打了电话,而你不在原
地,所以我就通过所有的电话找你,维克托·阿列克赛那维奇·戈尔杰耶夫告诉我,今
天你正在值班。”
“瓦西卡,我马上就打电话,给她开通行证,而你是朋友的话,随便派推把她送到
我这儿来。我跑着去自己的陋室。”
“向远处跑啊?我从哪儿能揪出你呢?”
“我在拉里萨那儿,你要做什么?”
“算了,就这样吧。”
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抓起被拆开的表格,并像子弹一般向家里疾驰而
去,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来了!不是随便什么时间,而是在休息日,显然,她受到欺负,
那里发生什么事啦?有意思吗?
今天柳德米拉·伊西琴科身穿一身绿衣服大模大样地走路,一件沼泽地绿裤子,刺
眼的绿帽子和这种颜色的头巾,而除了各部分协调相称之外,还有用染过绿色的小貂皮
做的一件短而轻的小毛皮大衣。
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好像在一个高档品商店看到过这种毛皮大衣,它
值许多钱——超越现实的数目。
她艰难地使眼睛离开被吸引住的入了迷的绿色并看了看女人的脸,柳德米拉·伊西
琴科的脸色好像比平时更苍白,但是就总体而言比上次与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
休科娃见面时显得要平静得多。
“对您对我说的话我想了想,”她一进门便直截了当地开始说,“并决定供认。”
“请你坐一会儿。”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和蔼地说,尽量掩饰自己内
心的激动,“您可以把毛皮大衣脱下来,我这儿很暖和。”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面向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坐到椅子上,但毛皮大
衣没有脱掉,只是解开了扣子。在她毛皮大衣里边穿的是草绿色的高领绒线衫。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我在认真地听您讲。”
“我来的目的是承认杀人。”
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沉默不语,她简直不知道如何做了,当心理不健
康的人承认犯罪时应该说点什么,假装你相信吗?或者相反,你不相信吗?要考虑到斯
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的不愉快事情,不能忘记,这个女人可能是
很危险的。为了不挑起侵略行为该如何正确地进行交谈呢?
“你听清我说的话了没有?”柳德米拉·伊西琴科非常坚决地又问了一遍,“我说,
我承认杀了人。”
“您在承认,我听到你说的话了。”
“我开枪打死了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
“您对此深信不疑吗?”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愁眉不展,显出一副阴郁的神色,
“当然,我深信不疑,是我打死了他,这一点我记得非常清楚。”
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从桌子里拿出口述录音机,并打开它。
“如果把我们的交谈记录下来,您不反对吧?”
“不反对,您录吧,如果需要的话。”
“那请您按顺序来,从一开始。”
“哪还有什么开始啊!”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明显地激动了,于是娜斯佳·卡敏斯
卡娅·阿娜斯塔霞因不正确的口吻心里骂自己,“杀人又能会有什么样的开始呢?我开
枪打死了他,就这些。正如他请求的那样。”
“他向您请求这样做啦?”
“那是当然,否则的话我为什么会开始这样做呢?”
“什么时候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请求您这样做的?”
“在一年快过去的前两天,他说,我们不可能一起在人世间生活,在这里有很多东
西约束着他,因此为了和我在一起,他必须正好在我们最后一次相会那时起满一周年的
那天死去。”
“那他没有对您解释,为什么正好要在这一天而不能早一点也不能晚一点吗?”
“为什么需要解释?他这样说,这就足够了。有一个声音对他说,这声音劝导列昂
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走爱情和崇高使命的道路,我是那种怀疑他的话
和向他提问题的人吗?我有什么样的权利?”
“那么,为什么您确信,就是他打的电话,而不是另一个有相似声音的另外一个人
呢?”
“不要把我当做白痴,”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生气了,“我完全有把握,打电话的
人就是他,您别忘了,他到我这来是其死后,假如不是他打的电话的话,这一点他现在
就会告诉我了。”
“好,这就意味着,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给您打了电话,并
请求您打死他,采取的是什么方式呢?”
“他说,我必须开枪打死他。”
“莫非您有枪?”
“没有。”
“那您用什么打死他呢?”
“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说,枪将被藏在他家的楼梯上。它将
被装好子弹,并准备好射击。我必须等他从电梯走出来时,开枪射击。”
“稍等一下,”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把手指压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别说得这么快,他说,您必须打死他,那您对此是如何回答的?”
“我说,我一定会完成他的意愿,我不敢违拗他和他犟嘴,他是个极英明的人,他
是高智商的代表者,他对如何正确地做看得更清楚。”
“他说出实施杀人的时间和地点了吗?”
“是的,他说,为了赎我们的罪过必须在我们别离后一年期结束时的那天完成一
切。”
“那在什么地方呢?”
“在他家里。他说,他将去找父母和朋友们,与他们告别,因为在人世间他们再也
见不到了。所以大约半夜才能回家,我必须站在楼梯阳台上并等着他的汽车到来,看到
他进大门的时候,我必须做好准备,打开进走廊的门,并在他从电梯出来的时候开枪射
击。”
“那么,您正是这样做的吗?”
“我就是按着他吩咐我的要求做的,我准确无误地完成了一切。”
“他告诉您,应该开几枪了吗?”
“没有。他说,在他没死之前,我就射击。”
“那么,您开了几枪呢?”
“四枪或五枪,不,四枪。”
“那后来发生什么事?”
“我离开了。”
“枪放哪儿啦?您把它放在家里啦?”
“没有,我把它留在电梯旁边了。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说,
我必须把它扔掉。”
一切,直至详细情况都完全一致。如果不是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打死列昂尼德·弗
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话,那么她能从哪里知道所有这些呢?侦查员一次也没
审问过她,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任何这方面的情况没有对她讲过,不过,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参加了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葬礼,也许,
她在那个地方听到了些什么,需要详情细节尽可能多,只有在服丧的人群中留心倾听,
不但如此,而且需要完全特殊的详细情节。考虑到病人的心理和女人受暗示性,可以初
步推测,有人在很狡猾地利用她的不健康,模仿成死去的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
帕拉斯克维奇的幻影,并强迫她承认她没有犯的罪行。在服丧的人群中,当然有很多不
认识的人,但是,真正的凶手完全可以给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指示,向她详细讲述实际
上所发生的一切情况,但要知道一切都是没有预见到的……
“阳台和走廊之间的门是朝哪个方向开的?”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沉思了片刻,好像在尽力回忆起那天晚上的情况。
“那里有两道门。”她回答说,“第一道门朝阳台方向开,第二道门朝走廊方向
开。”
“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从什么样的电梯里走出来的?从大的、
运输货物的,还是从可供四个乘客走的小电梯出来的?”
“从大电梯里。您为什么要问?难道你们自己不知道吗?”
“我想确认,记忆力可别把您害苦了,您必须明白,承认杀人——非常严肃的事。”
“当然,当然,”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点头示意,“您请问吧。”
“在您等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时候,还有什么样的汽车驶
近楼房了?”
“所有的车我大概记不起来了,但其中一辆银白色的‘福特牌’轿车驶近了楼房,
它直接停在了阳台下面。”
“谁从‘福特牌’轿车里出来了?”
“一男一女,女人身上穿一条长裙子,而上身穿的是羊皮短皮祆。”
“一切都对。”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想了想,“有这样一些证人,他
们住在楼房第十四层,那天晚上从宴会上回来了。”
“还有什么样的汽车您记住了?”
“还有……还有一辆那种长汽车,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它停放在稍微远一些的
地方,我从阳台上能看到车盖。”
“推开那辆车来的?”
“一个男人带着一只狗,它一直在吠叫。”
“是一条大狗吗?”
“不是,很小,他在手里抱着它。”
“事情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