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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那天过后,娜娜的情况也变得不稳定,从不曾吵闹的她,现在只要伊凡一回家没先去看她,她就会赌气不吃饭。或故意对仆人大发脾气,简直像是换了个人,让伊凡伤透脑筋。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孩子最近有些坏脾气呢!前两天的宴会上,还差点与一名吃醋的丈夫开枪决斗,虽说是渥夫有错在先,勾搭上人家的妻子,可那孩子照理说会表现得更高明一点,不会被对方捉到把柄才是。我正纳闷是什么原因呢……”
他知道女皇的目光在刺探着自己,于是垂下眼脸掩去表情,当作没发现。
“伊凡你就帮朕这个忙,去探望、探望一下他吧?”女皇别有所指地笑了笑。
心中即便有一千万个不愿意,伊凡还是点头说:“谨遵圣旨。”
“好,那么渥夫的事就交给你了。另外,先前朕所提的,你大概需要点时间去消化,就等下次过来报告时,再给朕一个答案吧。当然,朕期待那将会是令朕满意的回答。”
“是,陛下。”
“你可以离席了。”
再次并拢双脚,黑靴发出清脆的响声。一行礼。伊凡挺直背,以纯正优雅的姿态退出议事厅,而门外等待着他的同伴立即趋步上前。“上校,陛下今天的召见这么快就结束啦?”
伊凡点点头。从对方手上取回自己的扁帽,斜扣在脑袋上说:“回队上去吧。”
年轻棕发军曹亦步亦趋地跟在长官身后,他自忖脚程够快了,但跟在这位东方青年身后,往往得小跑步才能追得上。刚开始时非常不能适应这种急促的步伐,现在则见怪不怪了。
“黑色疾风”的称号可并不是浪得虚名的呢!
越过议事厅穿堂的十数道金红拱门,顺着旋转大理石阶正要离开熏衣草宫的路途上,他们与两名身穿奢侈华服的男绅擦身而过时,棕发军曹便清楚地听见对方的嘲讽声。
“什么时候熏衣草宫或了马戏团,有只穿着军服的猴子在游街呢?”
“您不晓得吗?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渥夫大公的新欢呢!”
“哼,我以为自己对宫廷的堕落腐败已经司空见惯了,想不到还差得远呢!作母亲的公然把骈头带进自己寝室,私生子也不输给其母,搞上只东方野猴,母子俩真是好兴趣、好胃口呢!”
年轻棕发军曹愤怒得耳根发红,听见这明显侮辱自己上司的言语,他不禁回过头去,想与对方争论。“你们说谁是猴子?”
“年轻人,你激动个什么劲儿?老夫并未指名道姓,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行得光明正大,就不怕别人背后说问话,是不是?”
“你!”
伊凡不得不停下脚步。“马克下士,我急着要回队上,你拖拖拉拉的做什么?”
伊凡以黑眸冰冷地轻掠过他们,只是这样的一瞥,对方便惊愣住,吐出“女王的走狗”几字后,摸摸鼻子转身离去。
“是,长官。可是这两个人……”军曹委屈地胀红脸。指着两名男子。
“长官,就这样放过他们吗?我可以去调查一下……”马克见状,还是气不过地上前提议道。
奈何那张俊美优雅的细瓷脸庞,别说发怒,连眉梢也未动,只是云淡风清地一语带过说:“与其浪费时间与嚼舌根的家伙斗,不如多花点时间去追踪潜逃的犯人吧。走了。”
“是。”
军曹再次低声叹息。再怎么为对方打抱不平,要是当事人都不想追究,自己剃头担子一头热也做不了什么。
直到他们离开宫殿,乘着各自的坐骑往鹰眼团的方向出发时,向来沉默寡言的长官才一反常态地说:“马克,我知道你无法接受我消极了事的做法,不过这种事从过去到往后都不会间断。只要我改变不了这张东方面孔,就绝对避免不了人们偏见的眼光。一一与他们拚斗是没有意义,而且是白白浪费力气。并非每个人都如同你一样,能轻易地接纳我原本的面目。我希望你能了解这一点,同时……”
马克瞠大一双褐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跟在伊凡身边三年,还是头一次看到他……他竟然微笑了!
“还是谢谢你的这份心意。”伊凡略带腼腆地说完,而后策马加速前进,不给他回话的空档。
马克立即追上去,高呼着。“这是属下的荣幸,长官!”
因为伊凡的一笑,让年轻军曹窥见他严厉上司的另一面,也让年轻人更加坚定,要永远追随并保护长官的人身安全与名誉的决心。
☆☆☆
处理完公事,本想直接回奥古史坦府邸的伊凡,念头一转,还是吩咐车夫把马车掉转方向,驶往渥夫的公爵府。
他不在乎渥夫想不想或要不要见他,只要传达完女皇的关心,让他可以对陛下交差就好。
下了马车,将来意告知男管家,对方有礼地请他到偏厅等候之后,就消失了好一阵子。
直到伊凡不耐烦地想打道回府之际,管家才又现身并说:“非常抱歉让您久候,伊凡先生。我家主人正在后花园的三温暖别室里,因此来回花了我一点时间。主人说他非常乐意在别室见您,请您过去找他。”
有位来自欧洲的贵族见识过卫国的三温暖文化后,曾回国打趣地形容“卫国男人的三温暖,与法国女人的沙龙,有异曲同工之妙。在那儿你总能听闻许多奇人异事,并在酒精中忘却自己赤身露体的尴尬。”
伊凡自己并不常光临斯科城中栉比鳞次的三温暖。
不是他不喜垫口子受湿热蒸气笼罩全身或把自己丢入零度的冷水池中醒脑,而是一名东方异乡人在三温暖门前徘徊,立刻会被老板给请出去,所持的理由是东方人进入会令所有的本地人止步。
有过一次不愉快的回忆后,伊凡非必要也不再光临那类地方。少数的三温暖经验,也都和渥夫有关。渥夫热爱三温暖的程度,就像一日的三餐一样,是他生活中必要的东西;因为不喜欢大众三温暖中的吵杂,就在自家后院打造。
那地方伊凡去过一次,也不需管家带路,自己踏上通往后花园的小径,经过温室与人造鱼池后,石造的双连栋小屋就在跟前。
他推开木门,更衣室中没有人影,跨两个大步打开右手边的另一道门,一阵朦胧白雾飘出来。“渥夫?你在里头吗?”
“不要让冷空气跑进来。”低沈佣懒的嗓音回道。“你进来吧。”
伊凡蹙起眉头。“女皇陛下要我来探望你。”
“进来,否则休想我会听你说话。”
这个暴君!明知道不把衣服脱掉,是不能进这间蒸气室的伊凡不想糟踢身上这套制服和脚上昂贵的靴子。别无他法,他回到更衣室,迅速地扒光身上的衣服,规矩地迭放在木椅上,仅在腰间系上一条白毛巾,而后再次回到蒸气室内。
那里头,舒适地趴躺在木条椅上打盹的渥夫,就像是只安逸的大猫,松懈了所有力道、修长匀称的身躯,占据着石屋一方。
“帮我舀水,伊凡。”闭着眼,大猫开口就下令。
从水缸中拿起杓子,洒在屋内四周地面上,一波波的蒸气霎时蔓延开来。这原理很简单,铺在地板上的黑石下方是烧柴火的灶,这种黑石的特性是吸热快却散热慢,人踏在上面走动仅是温热,可是泼洒水上去却立刻会被蒸发。
“现在你愿意听我说了吗?”把杓子扔回去,伊凡冷瞥着他。“还是有何其它吩咐?”
像是刻意凸显自己年轻力壮的美躯般,男人由趴府转侧卧,曲起硬实的臂膀,全身裸裎,连遮档布都没覆盖地将宽阔的胸肌、经过锻炼的腹肌与长腿都暴露在伊凡面前,一脸逗趣地问:“我吩咐的话,你就照办吗?”
这问题太过危险,伊凡避而不答。“女皇陛下担心你最近的情况,玩也要适可而止,万一闹出什么事,最后损及女皇的”
“那老太婆会说什么我都知道了。”中断他的话,渥夫勾勾指头要他靠过来。
“你不会不明白,她是存什么心,要你来探望我吧?”
伊凡不为所动地站立在原地。
“她是想,与其让我对宫廷中的妇女下手,搞出些见不得人的丑闻,不如让我和你搞还比较安全。一来你听话,二来你是男人不会怀孕,三来我又中意你,她是把你一人三用,当成驯兽师了,你知不知道?”
嘲讽地说完,渥夫撇撇唇冷笑说:“噢,反正向来具有牺牲精神的你,明知是羊入虎口,也不可能拒绝老太婆的要求吧!”
“请称呼她为陛下,大公阁下。”
“摆出这种公事公办的脸色,对我也不管用的。那个臭老太婆,近来干涉我太多事,我已经对她很不爽了,想不到她连你也想利用。明知这你是我的人,还指使你。”眯起阴鸷的绿眸,渥夫俊挺的脸猛拧出一道冷酷线条。
“总而言之,我能讲的都讲了。”伊凡移动单脚。
“你敢跨出一步看看。”
伊凡驻足回眸,平静地说:“还有事吗?”
“都来到这里了,还装什么蒜?你难道想让我真的发火?”冰硬的脸说明着此刻的渥夫不是好惹的对象。
抿紧了唇,绷紧头皮,伊凡缓缓地朝渥夫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