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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说:“你该安静地在床上躺一会儿。”
薄太太让自己眼皮垂下来,几乎要闭上眼睛了。她喉咙里咕呀咕的。她把头垂下,但是我看到她利用垂下的眼缝,在观察其他人动态。
“好利,亲爱的。”
薄好利对她一点也没有注意。他看向我。
我说:“我正在给洛白盖上一顶帽子。我认为他是和你叫我调查的那件事有关联的。”
洛白说:“我没有。我发觉你把我弄错了。我——”
“偷了雅泰的信。”我替他把话讲完。
他站了起来。“赖,你给我听着,我不管你到底红带黑带,8段还是9段。你就是不可以——一
薄太太看到她丈夫已经转移目光,怒火中烧地看向她儿子。他的脸色已变,而且僵硬。她看出来昏过去不见得有用。她把自己在地上站稳,伸手把医生和护士推向一旁。她说:“原来如此。你请了侦探,送到家里来,目的是栽赃栽到我儿子身上来。我要你们各位先生女主统统做证人,作证这间房间里刚才人讲的话。好利,我要你负责这件事,你最后会受到报应的。要花大价钱的。小洛,你跟妈妈来。我们不必浪费时间和这些人鬼混。明天一早,我就找我律师来。很多事情,我以前不太清楚,现在完全明白过来了。好利是想套一点罪名在你身上,可以迫我离开他。”
洛白移到他母亲身旁,她把一只手放他肩上,她叹了一口气。
柯白莎站起来,动作很慢,但是很有威严。她的态度像一个优良的技术专家,要开始处理一件困难的小事情。
薄好利抬高眉毛,自镜片的上面着向白莎,举起他的手,他说:“不可以。”
有一两秒钟的沉静。柯白莎看向我,像是等候指示。
薄好利向我摇摇头。“算了,赖。”他说。
“我认为已经有了苗头了。”
“你只是自己认为有眉目了。假如真的如此,我一定让你追究下去。但是有许多地方不允许你如此做。”
薄太太说:“医生可以作证,我现在的情况,不宜被人讯问。”
“绝对的,”医生说:“我绝对可以作证。你们现在这种做法,是有侵害性的。”
洛白非常喜欢这个脱身的机会。他说:“走吧,妈妈。我带你回房上床去。”
“好的,”她用低得仅比耳语响一点点的声音说:“事情越来越没道理了。”
柯白莎把一张椅子推向一侧,迈步来到门口,她用脚把门踢上。
薄先生着向她又说:“不行。”
白莎叹口气。 她是技痒得不得了, 想要处理现在的状况。但是,100元1天是100元1天。命令是不能违背的。
护士来到房门口,白莎移向一侧,护士把门打开。医生护上拥着薄太太离开房间,走上走道,进入薄太太的卧房。房门被关上。我听到他们把卧房闩上的声音。
柯白莎说:“白痴。”
薄好利说:“我们不能冒险,唐诺。我是可以冒险试一下,但是医生知道,两面哪一面有利。在离婚法庭里,这种险我们冒不起。”
“你是老板,”我说:“教我来说,我想你把事情弄糟了。”
走道里有一扇门打开,关上,又落闩。寇医生生气地大步过来,走进房间,他说:“你们真是,差一点把她害死了。”
“没有人请她出席呀。”我说;“把洛白送回来,我们有些事要请教他。”
“他暂时不能离开他妈妈床边。假如出了什么不良后果,我可是负不了……”
“没有人要叫你负什么责任,”柯白莎道:“这个女人,你用斧头来劈也劈不死地。她是在装样。”
寇医生道:“夫人,你像所有的老百姓一样,你们用外表来决定谁想。我告诉你,她的血压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高。”
“那就让她炸掉好了。”白莎道:“对大家会好一点。”
薄好利对医生道:“你认为她会有生命危险?”
“非常危险。”医生道。
“真的吗?”白莎嗤之以鼻道:“那你做医生的为什么不守在她床边上,反而帮她大模大样到这里来收集离婚证据?”
这句话的严重性激动了医生脑子。他一声不响,退出房间,走回薄好利太太的房间去。他敲门,房门打开,他过去,房间又闩上了。
柯白莎把我的房门用脚踢上。
薄好利说:“唐诺,我抱歉,他们是吃定了我们了。那护士当然不会和医生唱反调。”
我伸手拿我的帽子。“这是你自己找死,”我说:“我一手好牌,但是你把我的A王吃了。”
“我抱歉。”
“那倒也不必。今后你想要过好日子,当然应该从多多担心已太太的健康开始。”
“那不是更落入他们安排好的陷阱了。”
“担心她的健康,担心到坚持要另外请一个医生来会诊。然后找一个职业的医生,请他马上到这里来,量量她的血压。”
他看我像看一个外星人似的。然后他的眼光软下来,眼角露出皱纹,他走向电话。
我说:“白莎,我们走吧。”
第十四节
桥田浩村坐在床头上,对了光线眨着眼,一面听我说话。我说:“这些专家说你这两手不管用,桥田。他们说这只能对付橡皮刀和没有装子弹的枪。他们说他们可以把你像皮鞋带一样拎起来,打成一个蝴蝶结。他们给我50元打赌。我试着把你教我的演给他们看,他们把我抛进一个垃圾筒,还说他们也可以照样对付你。”
他的眼珠反射出照过来的光线,好像他的眼珠被漆上一层黑漆。“抱歉,请,”他说:“小树要慢慢才能成材,青苗时不能拿来用的。你尚未到程度。”
我说:“假如你说可以应付,我希望你能露给他们看。不过目前我也相信他们所说,这只是特技表演,我答应他们赌50元了。”
他站起来,把脚插过木板草绳的拖鞋,踢踢踏踏走向衣柜,打开一扇门,脱掉他的睡衣,穿上衣服。转身时,他的眼睛冒着红光。他一句话也不说。
我带路走向门去。他又戴上帽子穿上大衣。跟了我走到停在路边等候的计程车,等表滴答滴答起劲地在走着。进车时他一声不响,在计程车开向赔钱俱乐部时,他也不声不响。
穿着整齐时,他一点也不难看,腰粗了一些,不过全是肌肉,一点油也没有,不过不知道的人还会误认他只是个矮胖子而且。
我走向轮盘桌,开始赔钱。他站在我后面两步的距离,轻蔑地看着我。
褐色头发,曾经接收柳丝男朋友的那个女人,抬起头来,看到我,立即把眼光转移。过不多久,她轻巧地站起来,移动位置,不着眼地走进门上写着“非访莫入”的一间房间去。我把一些筹码塞进日本人的手,我说:“你把这些放桌上去玩。”我自己停止赌博。褐头发回来,向做庄的人说些什么话,眼睛看过我,像是一生从来没有见过我似的。
日本人把一个筹码放三十六号上,象牙球在轮盘囵上转了很多圈,又跳又蹦的滑下来,进入了三十六的小格子里去。
管吃配的把一大堆筹码用猪八戒用的耗子,都耙了过去。
我说:“我的朋友在三十六上有一个筹码。”
管吃配的看向我,摇摇头。“抱歉。你记错了。”
“去你的。”我说,我转向桥田:“桥田,你筹码放几号?”
他用厚而短的手指指向三十六那一个格子。
管吃配的说:“请你们向经理去说明白一下。”
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我身旁,他用手托住我肘部说道:“请跟我来。”
就那么简单,身旁另一边也有一个男人在,两个人一夹,他们要什么人去见经理,什么人就得去见经理。他们两个带着我就走进了“非请莫人”的房间。“来呀,桥田,”我回头自肩上向后说。
保护我们进入办公室的人并没有跟我们进去。他把门反手关上。门克啦一声闩上,多半是经理桌子上有什么电控的按钮可以自动闩门的。
经理是一个薄嘴唇,高颧骨,发眼珠的人,他的手喜欢不断的扭来扭去。长长细细的手指,适合做个钢琴家,当然,也可以做个赌徒。
他抬头看我,说道:“赖,坐下来谈。”然后疑问他看向那桥田。
我说:“这位朋友放了一个筹码在三十六号上。出了个三十六。你们公司的人把他筹码耙过去了。”
“一元一个的筹码吗?”经理问。
我点点头。
他打开抽屉,拿出一叠的银元,自桌上推向日本人。“好了,你的事情先解决。”他说。
他看向我说:“赖,既然你在这里,你可以坐下来,写一张自白书,就说明金见田死的时候,你是在四二一房,后来你搜索了他的口袋,拿走了一张凭票付现的一万元支票。”
“你自己去写好了。”我说。
他把桌上烟盒打开。盒子盖子打开到底发出一声特别的“克力”之声。盒子里面只有香烟。他拿出一支烟,把烟盒关上。烟盒在桌上一分一毫也没有移动。看来烟盒是做死在桌上的。这是发出某一种讯号,当然电线是经过桌子,走地毯下面的。
一扇门打开,两个男人进来。
办公桌后的男人说:“清他一下。”
我对侨田说:“站着,千万别动。”
那两个过来的男人用熟练的手式换我们身上。然后退后一步。“没有武器,雪仔。”其中一人说。
经理指向桌面道:“赖,你写吧。”
“你要我干什么?把自己头伸进吊人索去?”
“只是叫你说老实话,”他说:“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我当然知道没有人会伤害我的。”
“除非你不合作。”他加一句说。
“我想你还不知道最新消息。警方把我捉住了,想把这件事栽到我头上来。我认为是你们设计我的——不过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