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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想出来的。”
“那么是什么人呢?”
“多半是一个律师——叫作韦来东的。他也弄出了一个办法,可以在投资条例中取巧。”
“办法合法吗?”
“也许不合法,至少他们执行的方法是不合法的。所以才要小洛做这个总经理。”
“推销的方法是没有什么错的罗?”
“没有,而且非常聪明。”
薄好利抽出一条手帕,在他前额擦着。“想起来是我不好。太早叫小洛自己去发展,不去查看他在搞什么—一是我没有负到教养的全责。”
我什么也没有说。
过了一阵,他说:“赖,你准备怎样做?”
“你有多不希望小洛坐牢?”
“不论如何,我们要避免这一件事发生。”
“我认为我必须自己到河谷镇去一两天。”
“为什么?”
“那是他们作业地区。”
“在那里你希望找到什么呢?”
“我可能找到以前那家公司有关从前挖掘时的记录。”
“又如何呢?”
“假如被我找到。”我说:“记录上所示已如我所想时,我就可以和律师谈判——不过恐怕找是极难找的。”
“为什么?”
“想出这种推销计划和打破投资条例的人,恐怕已经处理过这一切了。”
“你还要做什么?”
“现场看一下,希望能看穿这场阴谋。”
“你离开这里后,那另一件事——怎么办?”
“那另一件事目前太烫手了。烫手到我一碰就非烫伤手不可了。我也是因此而想离开一两天,等这件事冷一冷。”
“我不喜欢这样。你离开一下后雅泰有电话来。她说她意会到你只是和我走到车库而已,以为你会立即回去的。她要见你。她在担心——岂有此理,唐诺,我们都担心,我们都变成了要依靠你了。”
“你雇我,本来是为了如此的。”
“我知道,但是有一点不同。假如你离开,雅泰会迷失的。”
“雅泰也必须离开。”
“什么?”
“你听到我说什么了。”
“你是说和你一起离开?”
“不是,该自己另去别的地方。去拜访什么人,和不在本市的朋友聚几天,不要给任何人知道去哪里了。”
“为什么?”
“因为,在我能知道答案之前,我不希望有人问她问题。”
“但是,你为什么离开呢?”
我说:“侦探已经跟上我了。他们在调查,你要不要我来告诉你.他们在调查什么?”
“不要,不要。”
“好吧。我告诉你我要干什么,和你能做些什么。”
他想了一下,自口袋摸出支雪茄来,把尾巴剪掉,插上一支火柴。“你什么时候离开?”他问。
“马上。”
“我怎样可以和你联络?”
“最好你不要。有什么要紧事可以和柯白莎联络。”
“但是你是要去河谷镇?”
“是的。”
“你不知道你要去多久?”
“不知道。”
“你要先回自己住处,带些东西——”
“我哪里也不去,什么东西也不带。我现在去车库。把公司车开了就上路!要什么东西,一路可以买。”
“立即走?”
“还有一件事办完就走。”
“什么事?”
“办理费先生办公室的一件大事。”
“我可以开车送你去普门大楼。”
“我先打个电话进去。”我说:“你等一下,我就来。”
停车场加油站有一个公用电话。我打卜爱茜给我的号码。爱茜来听电话。“有消息了吗?”我问。
“你太把他们想成不要你的钞票了。”
“为什么?”
“你说他们会把截止时间定在下午2点。”
“他们怎么说。”
她说:“那推销员自己来了2 次。他说10分钟后还要来。他说他可以依你条件办理。但是一点钟前不能签约,就没有办法了。”
我说:“再拖一下。我会设计一个合约的。”
“他带了一个来。”
“我不会喜欢他的合约的,”
“要我替你告诉他吗?”
“不要,你拖他一下就可以了。我就回来。”
我走回停车处对薄好利说:“好吧,你开车送我入普门大楼好了—一再不然我可以搭计程车。”
“我送你去好了。”于是我们乘他的车来到普门大厦。
我上楼去办公室,薄好利在楼下等我。我进门的时候,力格普在等我。他握住我手下上上下下地摇,他说:“费先生,恭喜,恭喜!你是我15年推销经验中最具赚钱头脑的生意人。你赢了,依你的。”
他扶住我手时,把我带进私人办公室,好像这地方是他的似的。他拿出一张股票,他说:“你看,这是一股的股票。这是一张我们总经理和他的秘书都签好字的合约书。”
“你工作效率好得很。”我说。
“要使这种特殊请求得到上级批准,工作不快不行。一开始当然不会有人同意,但是我告诉他们,目前钱不在你手里。又说你百分之百可靠,是个好客户。说你——”
他不断说下去,但我已不在听。我在看这张他们拟好的合约。出乎意料的,内容竟完全是我告诉他的。我在我应该签字的位置签上字,又在完全相同的一份上也签好字,我把1 千元交给他,把股票一股,和那张生效了的合同放入口袋。合同是由丁洛白以总经理名义签的字,另外有一位姓麦的秘书签字。我和力格普握手,告诉他我另有约会,把他推出办公室。
我对爱茜说:“记住,你一个人维持这办公室开着,等我回来。”
“你去哪里?”
“我公事出差要出城去。”
“这件事你和白莎谈过了吗?”
“有。”
“她怎么说?”
“可以的。”
“把我抛在这里看杂志?”
“是的。你愿意的话可以织件毛衣。上班时可以抽烟,也可以嚼口香糖。这里的工作就如此。哪里去找这种工作?”
她大笑。
“我变了是支花瓶了。”
“那正是我要你扮的角色。”我说:“懂了吗?”
她向我真心笑一下。她说:“唐诺,祝你好运。”
“你要继续为我祝福。”我说。走下去,告诉薄先生,我已经一切就绪,准备要走了。他坚持要把我带回白莎停车的车库,我可以去拿那老爷公司车。当我把公司车开离车库时,我看到薄先生的眼神,他绝不像我想像中那么笨。
第九节
河谷镇,一度确是市商会可以大吹特吹的地方。高山之上是太松树、橡树和石南科灌木的天下。稍下一点,是大的造船用槲树。其下是起伏的丘陵地,再下就变成了一度极为肥沃的山谷地。
现在,整块地是废地,大块大块的石头,排列在深深挖泥机挖出的巨沟旁。这些都是原始冰河和河水浸蚀的大圆石。当时也许要大得多,即使现在仍像大太阳中沙漠里的大白石。在控金的人没有碰过的丘陵地上,大量的橡树造成了黑黑的阴影。斜坡上不是葡萄园就是兰园。留下来的足够告诉大家,这里一度末被破坏前农夫们有多快乐。
一条河自山上流下,在河谷镇外经过,随后因着地势的转平,分成很多支流,流入丑陋不堪的人造石块区。
我找到一家汽车旅馆,先住下来。登记的名字用真名赖唐诺,登记的车号也一字不错写上公司车车号。我怕的是有一天警方会调查我每1 分钟的行动,我不能叫别人说我使用假名在逃。
我立即展开行动。
仍居本镇未离开的镇民深恨挖金人的不择手段。本来有地的人,已经清理一切拿了现钞去较大的城市了。镇里,一度全是挖金办公室、机械公司,现在都空了出来。整个镇里暮气沉沉有如葬礼仪式在进行中。仍在镇上做生意的面铺都很沮丧,留在那里的原因是暂时不知该到哪里去。
没人知道挖掘公司当时的纪录后来到哪里去了,那些总公司都是在别的地方的。资料都没有了,大机器也没有了,连雇员也不知去向了。
我不断地询问,有没有那位年长雇员仍在镇里没有离开。有位杂货店的老板告诉我,他认为有一个老隐士,叫作彼德什么的,当初有替挖掘公司服务,参与挖掘。他想不起彼德姓什么了,也已不知道他现在住哪里了,不过他在河的下游一里处有一个住处。那地方还有一块地,没有被他们控过,而彼德住在这上面。他每过一段时间会到镇上来采购一些供应品。他都是付现,而且从不多言客套寒暄。什么人也不知道他如何维生。
我又听到有不少公司正在这一带计划要把石块放回地下,而把地下沃土再翻到上面来。老本地人都在说,即使他们能办成,也至少要很多年后,上面才能长出农作物来。另外一派人物认为只要用现代化的科学肥料,谷类几乎立即可以自这种泥土上生出来。各派自以为是,先入为主,凡是和自己不同理论的都不予考虑,听都不听,各作没结论的争论,我知道和他们去谈话,不会有结果的。
我来到彼德的隐居处时,时间已近黄昏。他住的地方一度曾是挖掘现场作业的房子,四周都有窗户。一半的窗户,已经被彼德用油筒上剪下来的铁皮钉在窗上,封了起来。
彼德已经快近70岁了。他骨骼很大,但是肉不多。没有皮松弛的样子。他姓苟。
“你想要知道什么?”他问,一面引导我坐向一张自造的木板凳,板凳边上有个旧货堆里捡起来的破火炉,火炉里有火在烧,火炉上一只锅子,没有锅盖在煮豆子。
“我想知道一些这一带的古老故事。”我说。
“为什么?”
“我是个作家。”
“你在写什么?”
“一篇掘金的历史故事。”
彼德把烟斗目嘴上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