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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于是看不治理天下的事务,轻贱功劳业绩的作用,崇尚游手好闲的事务,蔑视有经世之实的贤能之人。人情这样趋向,名与利随之而来,于是,能文之士扩大其辞,言语迟钝的人赞美其宗旨。创立学说凭藉于虚无的意旨,就被称为玄妙;居于官位而不亲临自己的职务,就被称为风雅深远。侍奉自身、疏略廉洁的操守,被称之为心胸开阔,没有拘束。所以磨炼节操与德行的风气,更加衰落。放纵的人借着这种风习,有的违背祭祀、丧葬的礼仪,忽视形貌举止的仪表,轻慢长幼的次序,混淆贵贱的等级,更有甚者,到了赤身露体不庄重的地步,真是无所不至,士大夫的操行又被毁坏。
夫万物之有形者,虽生于无,然生以有为已分,则无是有之所遣者也。故养既化之有,非无用之所能全也;治既有之从,非无用之所能全也;治既有之众,非无为之所能修也。心非事也,而制事必由于心,然不可谓心为无也;匠非器也,而制器必须于匠,然不可谓匠非有也。是以欲收重渊之鳞,非偃息之所能获也;陨高墉之禽,非静拱之所能捷也。由此而观,济有者毕有也,虚无奚益于已有之群生哉!”然习俗已成,论亦不能救也。
“有形的万物,虽然是由无滋生出来的,然而既已生出来,有与无就已经有了区别,那么无就是被有所遗弃的了。所以繁殖已经在生长的有,并不是无的作用所能够达到的;治理已经存在的百姓,并不是无为就能掌管的。心并不就是事务,但是控制事务必须要通过心,然而却不能说心是无。工匠并不是器具,但是制作器具必须要由工匠才行,然而却不能说工匠是不存在的。因此要想捕捞深水中的鱼虾,并不是安卧就能得到的;要想让高墙上的鸟儿落下来,并不是安静地拱手就可以成功的。由此看来,增益有形的事物是有用的。虚无对于已有的百姓又有什么好处呢?”然而习俗已经形成,裴的议论也不能有所救助。
'4'拓跋猗度漠北巡,因西略诸国,积五岁,降附者三十余国。
'4'拓跋猗越过沙漠以北去巡视,借此向西攻打各国。经过了五年,投降归附他的有三十多个国家。
八年(戊午、298)
八年(戊午,公元298年)
'1'春,三月,壬戌,赦天下。
'1'春季,三月,壬戌(十九日),大赦天下。
'2'秋,九月,荆、豫、徐、扬、冀五州大水。
'2'秋季,九月,荆、豫、徐、扬、冀五州闹大水灾。
'3'初,张鲁在汉中,人李氏自巴西宕渠往依之。魏武帝克汉中,李氏将五百余家归之,拜为将军,迁于略阳北土,号曰巴氐。其孙特、庠、流,皆有材武,善骑射,性任侠,州党多附之。
'3'当初,张鲁在汉中,人李氏从巴西宕渠去依附张鲁。魏武帝攻克了汉中,李氏带领五百多家归附魏武帝,被授予将军职,迁移到略阳以北地区,称号为巴氐。李氏的孙子李特、李庠、李流,都有材力而又勇武,善于骑马射箭,性格仗义抱不平,州中与之志同道合的人都去归附他们。
及齐万年反,关中荐饥,略阳、天水六郡民流移就谷入汉川者数万家,道路有疾病穷乏者,特兄弟常营护振救之,由是得众心。流民至汉中,上书求寄食巴、蜀,朝议不许,遣侍御史李持节慰劳,且监察之,不令入剑阁。至汉中,受流民赂,表言:“流民十万余口,非汉中一郡所能振赡;蜀有仓储,人复丰稔,宜令就食。”朝廷从之。由是散在梁、益,不可禁止。李特至剑阁,太息曰:“刘禅有如此地,面缚于人,岂非庸才邪!”闻者异之。
到了齐万年造反的时候,关中连年庄稼不熟,略阳、天水六个郡的老百姓流亡、迁移,寻找粮谷进入汉川的有几万家。路上处处见到有了病和穷苦的人,李特兄弟经常救助赈济、保护这些人,从此得到了众人之心。流亡的百姓到了汉中,上书请求在巴、蜀寄食,朝廷议政时不允许,派遗侍御史李持符节慰劳,同时监督他们,不让他们进入剑阁。李到了汉中,接受了流民的贿赂,上表说:“流民有十万多人,不是汉中一个郡所能够救济的,蜀地有粮食储备,人又丰足富裕,可以让流民去那里解决吃饭问题。”朝廷听从了李的意见。从此,流民散布于梁州、益州,不能禁止。李特到了剑阁,不由得长叹说:“刘禅拥有这样的地方,竟然投降了别人,难道不是才能平庸、低下的人吗?”听到他的话的人,都觉得他不一般。
'4'张华、陈准以赵王、梁王,相继在关中,皆雍容骄贵,师老无功,乃荐孟观沈毅有文武才用,使讨齐万年。观身当矢石,大战十数,皆破之。
'4'赵王和梁王相继在关中,他们都悠闲自得,傲慢尊贵,不理军事,部队长久无事,没有机会建立功劳。张华和陈准基于这个原因,就推荐孟观,说他深沉刚毅,文武双全,派他去讨伐齐万年。孟观亲临战阵,以身体迎着敌人的石头箭矢,大战十几次,每一次都打败了敌人。
晋纪五 孝惠皇帝上之下元康九年(己未、299)
晋纪五 晋惠帝元康九年(己未,公元299年)
'1'春,正月,孟观大破氐众于中亭,获齐万年。
'1'春季,正月,孟观在中亭击溃氐人,抓获齐万年。
'2'太子洗马陈留江统,以为戎、狄乱华,宜早绝其原,乃作《徙戎论》以警朝廷曰:“夫夷、蛮、戎、狄,地在要荒,禹平九土而西戎即叙。其性气贪婪,凶悍不仁。四夷之中,戎、狄为甚,弱则畏服,强则侵叛。当其强也,以汉高祖困于白登、孝文军于霸上,及其弱也,以元、成之微而单于入朝。此其已然之效也。是以有道之君牧夷、狄也,惟以待之有备,御之有常,虽稽颡执贽而边城不弛固守,强暴为寇而兵甲不加远征,期令境内获安,疆场不侵而已。
'2'太子洗马陈留人江统,认为戎人、狄人祸患中华,应当尽早断绝为祸的根源,于是作《徙戎论》以提醒朝廷,说:“东夷、南蛮、西戎、北狄,处于极边远的地区。禹平定九州而西戎服从了安排。西戎禀性贪婪、凶暴强悍,无仁爱之心。四夷之中,戎、狄最为突出,势力衰弱则敬畏服从,势力强大就侵扰叛乱。当他们强盛时,像汉高祖那样的实力也被困于白登,像孝文帝那样的实力也曾驻军霸上。等到他们衰弱时,像汉元帝、成帝时那样的微弱国力,单于还得来朝见。这些都是已经发生过的实证。因此有道的君王处理夷、狄事务,就是防御夷狄常备不懈,虽然他们叩头进贡宝物珍奇,边城并不放松守备,当他们起来作乱时,军队也不加以远征,就是希望境内安宁,疆域不受侵扰而已。
及至周室失统,诸侯专征,封疆不固,利害异心,戎、狄乘间,得入中国,或招诱安抚以为己用,自是四夷交侵,与中国错居。及秦始皇并天下,兵威旁达,攘胡,走越,当是时,中国无复四夷也。
“等到周王朝失去纲纪,诸侯恣意征伐,因此,彼此的疆域不稳定,诸侯因为利害关系而各存异心,西戎、北狄得以乘隙进入中原,有的诸侯招抚利诱他们为自己所用,从此四方各族交相杂入,与中原人错综而居。到秦始皇统一天下,兵威震邻,打击胡人,驱逐越人,到这时,中原地区不再有各种夷族了。
汉建武中,马援领陇西太守,讨叛羌,徙其余种于关中,居冯翊、河东空地。数岁之后,族类蕃息,既恃其肥强,且苦汉人侵之;永初之元,群羌叛乱,覆没将守,屠破城邑,邓骘败北,侵及河内,十年之中,夷、夏俱敝,任尚、马贤,仅乃克之。自此之后,余烬不尽,小有际会,辄复侵叛,中世之寇,惟此为大。魏兴之初,与蜀分隔,疆场之戎,一彼一此。武帝徙武都氐于秦川,欲以弱寇强国,捍御蜀虏,此盖权宜之计,非万世之利也。今者当之,已受其敝矣。
3“东汉建武年间,马援担任陇西太守,征讨叛乱的羌人,迁徙羌人残余到关中,让他们居住在冯翊、河东的空荒之地。数年后,他们人口繁衍生息,既倚仗自己的富强,又苦于汉人的骚扰,东汉永初元年,羌人叛乱,消灭了当地守军,屠城破邑,邓骘也被击败。羌人侵入河内郡。十年之中,羌汉都衰败了,任尚、马贤仅仅是压制住他们而已。从此以后,残余火种不灭,稍有机会,他们就不断骚扰叛乱。中世时的寇患,以这支羌人最严重。魏兴盛之初,与蜀国分隔,疆场上的戎人,也分属两国,魏武帝迁徙武都的氐人到秦川,想以此而削弱乱寇增强国力,抵御蜀国。这实际是权宜之际,而不是从万世的利益上考虑的。今天我们所承受的这个现实,就已经遭受到那权宜之计的弊病的影响了。
夫关中土沃物丰,帝王所居,未闻戎、狄宜在此土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而因其敝,迁之畿服,士庶玩习,侮其轻弱,使其怨恨之气毒于骨髓;至于蕃育众盛,则坐生其心。以贪悍之性,挟愤怒之情,候隙乘便,辄为横逆;而居封域之内,无障塞之隔,掩不备之人,收散野之积,故能为祸滋蔓,暴害不测,此必然之势,已验之事也。当今之宜,宜及兵威方盛,众事未罢,徒冯翊、北地、新平、安定界内诸羌,著先零、罕、析支之地,徒扶风、始平、京兆之氐,出还陇右,著阴平、武都之界,廪其道路之粮,令足自致,各附本种,反其旧土,使属国、抚夷就安集之。戎、晋不杂,并得其所,纵有猾夏之心,风尘之警,则绝远中国,隔阂山河,虽有寇暴,所害不广矣。
“关中土地服沃,物产丰富,是帝王居住的地方,没有听说西戎、北狄应当在这块土地上居住。不属于我们的族类,他们的想法必定不同。但因为他们衰弱,把他们迁到离京城不远的地方,士人百姓习以为常,玩忽对待,欺侮他们的软弱,使他们的怨恨刻骨铭心,一旦人口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