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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顺帝,王敬则劝诱顺帝,让他从宝盖下面出来,领着他上了轿子。顺帝止住眼泪,对王敬则说:“准备杀死我吗?”王敬则说:“只是让你到另外的宫殿中居住罢了。您家先前取代司马氏一家也是这样做的。”顺帝掉着眼泪弹着食指说:“但愿我今后生生世世永远不再生在帝王家中!”宫中的人们都哭泣起来。顺帝拍着王敬则的手说:“如果不发生意外,就赠送给你十万钱。”当天,百官为齐王陪席,侍中谢正在值班,应当解送玺印,但他假装不知道,还说:“有什么公事吗?”有人传达诏旨说:“解送玺印,交给齐王。”谢说:“齐王自然应当另有自己的侍中。”说着,他便拉过枕头,躺了下来。传达诏旨的官员害怕了,便让谢声称得了疾病,打算另找一个兼任侍中的人,谢说:“我没有生病,为什么说我有病!”于是,他穿着朝服,徒步走出东掖门,上了车,回住宅去了。齐王便让王俭担任侍中,解送玺印。礼典结束以后,顺帝坐着彩漆画轮的车子,出了东掖门,前往太子的府邸。顺帝问:“为什么今天没有器乐演奏?”周围的人都没有回答。右光禄大夫王琨是王华的堂弟,在晋朝已经担任了郎中,到了此时,他抓着车上悬着的獭尾痛哭着说:“人们都为长寿高兴,老臣却为长寿悲哀。既然此身不能够及早死去,所以才屡次目睹今天发生的这种事情!”他呜呜咽咽地哭泣着,难以自制,百官也都泪如雨下。
司空兼太保褚渊等奉玺绶,帅百官诣齐宫劝进;王辞让未受。渊从弟前安成太守谓渊子贲曰:“司空今日何在?”贲曰:“奉玺绶在齐大司马门。”曰:“不知汝家司空将一家物与一家,亦复何谓!”甲午,王即皇帝位于南崐郊。还宫,大赦,改元。奉宋顺帝为汝阴王,优崇之礼,皆仿宋初。筑宫丹杨,置兵守卫之。宋神主迁汝阴庙,诸王皆降为公;自非宣力齐室,余皆除国,独置南康、华容、乡三国,以奉刘穆之、王弘、何无忌之后,除国者凡百二十人。二台官僚,依任摄职,名号不同、员限盈长者,别更详议。
司空兼太保褚渊等人捧上玺印,率领百官前往齐王宫请萧道成即帝位,齐王推辞谦让,没有接受。褚渊的堂弟、前任安成太守褚对褚渊的儿子褚贲说:“今天司空却在哪里?”褚贲说:“在齐王宫大司马门奉献玺印。”褚说:“我真不知道你家司空把一家的物件交给另一家,这又算怎么一回事情!”甲午(二十三日),齐王在建康南郊即帝位。南齐高帝回宫以后,大赦天下罪囚,更改年号为建元。南齐高帝将顺帝奉为汝阴王,优待尊崇汝阴王的礼典,完全效仿刘宋初年的做法。高帝在丹杨为顺帝修筑宫室,并设置兵力守卫。刘宋诸帝的神位都被迁移到汝阴庙中,刘宋诸王都被降爵为公;如果没有为齐室出力,公侯以下一律削除国号,唯独设置南康、华容、萍乡三国,以便奉养刘穆之、王弘与何无忌的后人;削除国号的诸王计有一百二十人。刘宋与萧齐两朝廷的官员仍然保持原来的职位,对于官名称谓不同和官员超过名额的情况,另外再加详细计议。
以褚渊为司徒。宾客贺者满座。褚叹曰:“彦回少立名行,何意披猖至此!门户不幸,乃复有今日之拜。使彦回作中书郎而死,不当为一名士邪!名德不昌,乃复有期赜之寿!”渊固辞不拜。
高帝任命褚渊为司徒,前来祝贺的人和宾客挤满了座席。褚叹息着说:“褚渊从少年时代便建树了自己的名望与操行,有谁料想得到他会猖狂到这般地步!褚家门户不幸,才会又有今天的拜官之举。假使褚渊在担任中书郎的时候死去了,难道不会成为一位名士吗!如今他的名誉与德行都败坏了,可是偏偏会长命百岁!”于是,褚渊坚决不肯接受任命。
奉朝请河东裴上表,数帝过恶,挂冠径去;帝怒,杀之。太子赜请杀谢,帝曰:“杀之遂成其名,正应容之度外耳。”久之,因事废于家。
奉朝请、河东人氏裴上表指斥高帝的过失与丑行,直接辞官离去。高帝大怒,将他杀死。太子萧赜请求杀掉谢,高帝说:“杀了他,便成就了他的名望了。我们恰恰应该把他置之度外包容下来哩。”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谢终于因事被废免在家中。
帝问为政于前抚军行参军沛国刘,对曰:“政在《孝经》。凡宋氏所以亡,陛下所以得者,皆是也。陛下若戒前车之失,加之以宽厚,虽危可安;若循其覆辙,虽安必危矣。”帝叹曰:“儒者之言,可宝万世!”
高帝向前任抚军行参军沛国人氏刘询问如何处理政务,刘回答说:“政务就在《孝经》里面。大凡刘宋灭亡,陛下得国的原因,其中都包含着《孝经》阐述的道理。倘若陛下能够将前车之鉴引以为诫,再加上待人宽和仁厚,即使国家已经垂危了,也可以安定下来;倘苦陛下重蹈覆辙,即使国家原来很安定,也一定会招致危亡。”高帝感叹着说:“儒士的话,真是可以用作万代之宝啊!”
'13'丙申,魏主如崞山。
'13'丙申(二十五日),北魏孝文帝前往崞山。
'14'丁酉,以太子詹事张绪为中书令,齐国左卫将军陈显达为中护军,右卫将军李安民为中领军。绪,岱之兄子也。
'14'丁酉(二十六日),高帝任命太子詹事张绪为中书令,任命齐国左卫将军陈显达为中护军,任命右卫将军李安民为中领军。张绪是张岱的哥哥的儿子。
'15'戊戌,以荆州刺史嶷为尚书令、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扬州刺史,南兖州刺史映为荆州刺史。
'15'戊戌(二十七日),齐高帝任命荆州刺史萧嶷为尚书令、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扬州刺史,任命南兖州刺史萧映为荆州刺史。
'16'帝命群臣各言得失。淮南、宣城二郡太守刘善明“请除宋氏大明、泰始以来诸苛政细制,以崇简易。”又以为:“交州险远,宋末政苛,遂至怨叛,今大化创始,宜怀以恩德。且彼土所出,唯有珠宝,实非圣朝所须之急,讨伐之事,谓宜且停。”给事黄门郎清河崔祖思亦上言,以为:“人不学则不知道,此悖逆祸乱所由生也。今无员之官,空受禄力,雕耗民财。宜开文武二学崐,课台、府、州、国限外之人各从所乐,依方习业。若有废惰者,遣还故郡;经艺优殊者,待以不次。又,今陛下虽躬履节俭,而群下犹安习侈靡。宜褒进朝士之约素清修者,贬退其骄奢荒淫者,则风欲可移矣。”宋元嘉之世,凡事皆责成郡县。世祖徵求急速,以郡县迟缓,始遣台使督之。自是使者所在旁午,竞作威福,营私纳赂,公私劳扰。会稽太守闻喜公子良上表极陈其弊,以为:“台有求须,但明下诏敕,为之期会,则人思自竭;若有稽迟,自依纠坐之科。今虽台使盈凑,会取正属所办,徒相疑愤,反更淹懈,宜悉停台使。”员外散骑郎刘思效上言:“宋自大明以来,渐见凋弊,徵赋有加而天府尤贫。小民嗷嗷,殆无生意;而贵族富室,以侈丽相高,乃至山泽之民,不敢采食其水草。陛下宜一新王度,革正其失。”上皆加褒赏,或以表付外,使有司详择所宜,奏行之。已亥,诏:“二宫诸王,悉不得营立屯邸,封略山湖。”
'16'高帝命令群臣各自进言朝政得失。淮南、宣城二郡太守刘善明说:“请废除刘宋大明、泰始年间以来的各项苛暴琐碎的政令与制度,以示崇尚简要平易。”他还认为:“交州地势险要而又荒僻遥远,由于宋末年政令苛暴,终于招致民怨,导致叛乱。如今广远深入的教化刚刚开创,应当以恩惠与德行感化他们。况且交州土地上出产的物品,只有珠宝,这实在不是我朝急切需要的东西。所以,讨伐交州的事情,我认为应当暂时停止下来。”给事黄门郎清河人氏崔祖思进言也认为:“如果人们不肯求学,就不明白道理,这正是叛逆与祸乱所以产生的根由。现在,不在名额以内的官员,白白享受俸禄和人力的供养,损耗民众的财富。应当开设文武两类学校,考核朝廷、府州、封国中编制以外的官员,使他们各自按照本人的意愿,根据规定的办法熟悉学业。如果有人荒废学业,便将他遣返本郡;如果有人经学优异,便不拘等次地任用他。再者,如今虽然陛下亲自奉行节约俭省的风尚,但是群臣仍然过惯并安于奢移浪费的生活。应当表彰进用节俭朴素、持身清正的朝廷中的官员,贬抑斥逐那些骄横奢侈、耽于佚乐的官员,当前的风尚习俗就可以得到改变了。”刘宋文帝元嘉年间,完全是督责郡县去完成所有的事情。刘宋孝武帝凡事都要求火速办理,认为郡县行动缓慢,便开始由朝廷派遣使者督责郡县。从此,派出的使者到处交错而行,争着恃势弄权,谋求私利,收受贿赂,官府与百姓都遭受使者的困扰。会稽太守闻喜公萧子良上表,极力陈述这一弊病,他认为:“如果朝廷有所需求,只要公开颁发诏书敕令,指定期限,人们自然就会想方设法地去完成任务了。如果耽误了期限,自然应该依照法令举发惩处。现在,虽然朝廷的使者遍布各地,可是各种事情仍然需要通过州县官员去办理。结果,徒然使得朝廷的使者与负责其事的官员相互猜疑怀恨,反而使朝廷的命令实行得更为迟缓松懈。所以,朝廷应当将派出的使者全部停罢。”员外散骑郎刘思效进言说:“宋自从大明年间以来,逐渐显现出衰败的迹象。虽然征收赋税不断增加,但是朝廷的库存却愈见贫乏。平民哀鸣不止,几乎已经没有生机。然而,贵族富户以生活奢侈豪华相互炫耀,却使山林湖泽间的百姓,甚至于不敢采摘他们的水草充饥。陛下应当完全刷新王者的政教,改正这一过失。”高帝对刘善明等人都给与奖励,还将有的表奏交付外廷,让有关部门详细斟酌适用的办法,上奏施行。己亥(二十八日),